VUCA时代的法务如何面对新的风险点｜法嘉·精英班课后感

周末聆听了德国汉高集团北亚区总法律顾问沈老师的核心战略博弈力的课程。当沈老师提到VUCA的时候，默默打开了百度。VUCA是什么？动荡 (Volatility)、不确定性 (Uncertainty)、复杂性 (Complexity)、模糊性 (Ambiguity)。网络上有各种VUCA时代下的分析和应对。那么VUCA时代下，我们法务可否从容应对？或可考虑三步走。

1.首先可以多了解眼下VUCA时代的特征，对我们所处行业的影响，这样才能更理解我们工作的变化。

例如逆全球化：刚工作的时候是全球化的浪潮，做的都是帮外国公司在国内设立公司、代表处、工厂，一切都是蒸蒸日上。之后由于经济危机、国际关系的变化、成本和市场等因素包括疫情，工厂的转移增加了，与供应商和客户端的争议增加了。以供应链为例，全球化浪潮下，商品、服务和人员在世界范围内自由流动。原材料和零部件可以在各地制造采购。全球化要求各国之间的劳动力专业化程度不断提高，这种模式既创造了非凡的效率，也创造了非凡的脆弱性。^[1]特别疫情后，全球化的供应链在向区域化的供应链转移。不仅是转移到成本更低的地方或转移到更贴近市场的地方，更是转移到离“家”或最终产品更近的地方。疫情后，全球产业链供应链重塑已经成为世界经济发展的明显趋势，有关发达国家和新兴经济体都已制定本国新的产业发展规划或对原有规划进行调整，同时加强外资审查和本国产业保护，吸引海外制造业回归或作出新的布局，产业链供应链安全风险不期而至。^[2]

例如交易的全球化，监管的碎片化：在沈老师的《总法嘉谈 | 你若不躺，世界便不平—一位法律人的当下》一文中总结各法域的政府和机关“各自基于国家主权通过立法、执法及司法手段，打压遏制对方的商业公司与个人，乃至阻碍商品、技术及人员的自由流动……使得各国更是基于保护本国关键产业的目的，纷纷出台进一步审查外来投资的法律与法规，导致异地法域法律规制环境急剧变化。”比如美国加强关税和出口管制的要求，中国亦出台法律法规加强关税和出口管制的要求，而欧盟也在推出出口管制新规。在跨国交易中越来越多的需要考虑到两国或多国的新的强制性法律要求，而非只是纯商务环境下的商务和法律条款。层出不穷的各国新规给交易当事人增加了很多困扰，一是在谈判阶段，对未来预期的不确定性大大增加了商事交易的谈判难度；二是在交易执行过程中，大大增加了商事交易（特别是对长期商事交易而言）的履行不确定性，引发更多争议，甚至造成商事交易的终断。

2. 了解了VUCA时代的特征后，下一步呢？课中，沈老师建议我们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分析出公司的最重要的三个或多个风险点。

但是如何分析出呢？有自己的理解和认知，恐怕不够，可以考虑向公司总部和或其他国家地区的法务征求意见，了解他们的不同的想法；可以和本地的和或其他地区的业务部，包括业务部领导、销售侧、采购侧、供应链、研发、支持部门包括财务人事等不同职能部门的同事去沟通理解不同专业人士眼中的风险点，之后可以共同总结出公司风险管理的优先顺序。

3. 分析和总结出公司的主要风险点后，便可以具体问题具体分析，梳理出如何应对的方法。

例如对于新法律知识，可以碎片化学习，但是沈老师更建议多读书，书可以使得我们更加体系化地了解新法律的完整背景、框架和细节。对域外新法律的学习，阅读原版书要好于译本。对新法律先有了框架性和结构性的理解后，处理具体事情方能游刃有余。层出不穷的新法规以及增加的巨大的工作量，也会导致我们使用外部律师的机率增加，如何辨别和管理好外部律师也将是我们需要提升的技能。

例如根据风险点，协助梳理内部流程。新的风险点引发的新的注意事项，并不一定能被所有相关部门和同事重视、记住并执行。必须对原流程根据新的风险点进行更新，使得依靠流程和系统管控新风险点，而不是靠人脑和手工。

例如合同条款的更新。要考虑不同国家的新的强行法的规定和要求，以及大的政治环境导致的当事方对交易文件的文字偏好。而这两点实际都有些超越了当事双方所谓“意思自治“的范畴，如何能够在“夹缝”中落实既符合各方国家法律规定和政策要求又符合各方商业利益的合同文字，成为法律合规部的博弈重点。

最后，看起来，前路多变而荆棘。然而“无常”不仅是自然的规律，也是人生和社会的规律。世上唯一不变的是变化本身。面对变化，所谓以不变应万变，我们只要在心智、思维和能力上持续学习和提高（在我的《法务——企业的“上医”｜法嘉·精英班课后感》文中有所讨论），便可在问题来之前有更多的预判，问题来时有更科学的解决办法，问题走时可以做更充分的复盘和修正。知乎上有文用了另外几个字表示VUCA, 觉着不错，拿来分享，分别是Vision (愿景), Understanding (理解), Courage(勇气), Adaptability (适应力)^[3]。这些词未必可以涵盖我们所需要的全部心智、思维、精神气和能力，但是都是我们去面对VUCA所需要的。

[1]http://ie.cass.cn/academics/economic_trends/202004/t20200425_5118598.html《新冠疫情将加速经济去全球化趋势吗？》（可复制链接至浏览器跳转）

[2]https://theory.gmw.cn/2020-07/25/content_34028505.htm《积极应对全球产业链供应链重塑挑战》（可复制链接至浏览器跳转）

[3]https://zhuanlan.zhihu.com/p/349332131乌卡（VUCA）时代如何实现自我进化（可复制链接至浏览器跳转）

卓越法务与合规精英班学员

某美企航空业务部高级律师

Corin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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