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婉莹：熊猫魅力外交，促进中韩民间友好的桥梁

作者：于婉莹，山东大学韩国研究中心

来源：朝鲜半岛论坛微信公众号

一直以来，熊猫作为中国的一个重要符号，得到了全世界的关注和宠爱。1961年成立的全球最大的独立性非政府环境保护组织世界自然基金会（WWF）的标识使用了熊猫形象，世界自然基金会在中国的工作也始于1980年的熊猫及其栖息地的保护，足以见得大熊猫在全球范围的知名度和影响力。熊猫是中国的国宝，经常作为代表国家形象的存在，在中国主办国际体育赛事中，熊猫是出镜率最高的吉祥物。2022年北京冬奥会推出以熊猫为形象来源的吉祥物“冰墩墩”走红世界，即使在奥运村都“一墩难求”。熊猫也是成都的城市符号，2022年成都世乒赛、2023年成都世界大学生运动会都使用了熊猫形象，深受参赛选手以及观众的喜爱。可以说，哪里有熊猫，哪里就会掀起“熊猫效应”。而这种“熊猫效应”在网络化时代被进一步放大，其中，2016年大熊猫“爱宝”“乐宝”从家乡出发开启韩国旅居生活，为中韩两国的民间外交搭建起了一座特殊“桥梁”。

“熊猫外交”的转型

在中国外交领域，有著名的“乒乓外交”和“熊猫外交”，曾深刻地影响了中美关系氛围。“熊猫外交”一般指中国通过向境外赠送或租借大熊猫增进友好关系的外交方式。1972年美国总统尼克松访华之际，中国表示向美国赠予一对大熊猫，被认为是“熊猫外交”史上最著名的事件。其实，中国在上个世纪50年代到80年代，曾向苏联等9个国家赠送了23只熊猫。由于80年代开始，中国大熊猫数量骤降，中国宣布停止向海外赠送大熊猫，这被认为是熊猫外交的终止符。此后，中国以合作研究为目的向海外租借大熊猫，当前与中国开展大熊猫合作研究的有美国、日本、法国、韩国、荷兰等十多个国家，有超过60只大熊猫旅居海外。在互联网时代“熊猫外交”已经被赋予了全新的内涵，政治意义逐渐褪去，更多的是传递民间的亲善和为全球生态环境保护的象征。国力的提升也给中国提供了这种底气，对大熊猫功能的认识发生转变。现在，大熊猫已经摆脱了曾经作为“国礼”的身份，很多国家为了成功租借大熊猫不仅要向中国支付昂贵的租借费，还不惜重金打造熊猫馆、动物园，并以各种技术、贸易合作作为“聘礼”。从赠送到租借，现在每年旅居海外的大熊猫都可以带来可观的经济回报，熊猫也被称为可以为祖国挣航母的“打工人”。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熊猫外交”都为中国的外交，以及全球濒危动物保护作出了巨大的贡献。因此，旅居海外的大熊猫也收获了“最萌外交官”“和平使者”的称号。

熊猫文化走向世界

中国是全世界唯一拥有熊猫的国家，但放眼全球熊猫的身影却无处不在。动画影片《功夫熊猫》于2008年上映，全球票房6.3亿美元，电影的超高人气让这部电影成为当时梦工厂票房最高的原创动画电影。此后《功夫熊猫2》《功夫熊猫3》先后上映，《功夫熊猫4》预计于2024年上映，《功夫熊猫》系列已经成为大获成功的原创IP。经过中国与全球共同的努力， 2016年世界自然保护联盟（IUCN）曾宣布大熊猫从“濒危”物种降为“易危”物种，2021年中国环境部在对中国的物种濒危状况进行评估，大熊猫数量在40年间从1114只增加至1864只，因此宣布将大熊猫从“濒危”物种下调为“易危”。即便经历了“降级”，但大熊猫的保护仍没有被放松，大熊猫仍然是最具代表性的旗舰物种。过去网络与社交媒体并不发达的年代，人们只能通过直接去动物园或是在电视、报纸上才能看到熊猫的消息。但在网络与社交媒体已经成为大众日常的今天，熊猫的图片和视频成为治愈人们压力的良方。央视网开通了熊猫频道，并提供多语种服务，让全球的熊猫迷可以全天候观看大熊猫直播。网络的发展也成就了今天新时代的新“熊猫外交”。很多大熊猫有了粉丝，最近成都大熊猫繁育研究基地的大熊猫“和花”和北京动物园的“萌兰”已经成为家喻户晓的“国民明星”。2017年，熊猫“香香”在日本上野动物园出生，这是上野动物园29年来首次诞生熊猫宝宝，在当时轰动了全日本。上野动物园倍加呵护，首次亮相的这一天，人气高到需要抽签入场才能一睹“香香”的真容。在“香香效应”下，上野动物园游客访问量剧增，动物园周边出现了主题咖啡馆，相关书籍和熊猫周边产品销量蹿升。据媒体报道，“香香”少带来了约合27亿元人民币的经济效应，大熊猫元素已经成为日本人生活中的一部分。但另一方面，媒体与社交平台上的大熊猫照片、视频也让中国人能够随时了解大熊猫的生活境况和健康情况。由于在海外的大熊猫的生活条件不同，中国网友也有不同的声音。在有些国家的大熊猫的状态让不少中国网友担心，也有个别国家由于各种原因在合同结束前提前将熊猫送还中国，旅居海外的大熊猫一直牵动着无数海内外熊猫迷的心。

中韩公共外交需要开拓新思路

熊猫不仅仅是促进民间友好的使者，也是保护物种多样性，保护大自然最好的宣传大使，这可能也是大熊猫的使命。2016年，大熊猫“爱宝”和“乐宝”进驻位于韩国京畿道龙仁的爱宝乐园，成为动物园的大明星，也是爱宝乐园人气最高的动物。韩国爱宝乐园纪念品店最受欢迎的纪念品前4名，都是熊猫周边产品。2020年7月大熊猫“福宝”出生，让中韩之间又多了一份令人感动的暖意，增加了一座沟通之桥。“宝家族”一家经常出现于韩国的新闻报道和节目中，饲养员也被中国网友亲切地称为“姜爷爷”“宋奶爸”“胜熙阿姨”。尤其是主要负责福宝、爱宝饲养工作的“姜爷爷”还可以说一口流利的中文而被广大的中国网友熟知。“福宝”在韩国被宠成了“公主”，因为被照顾得太好，长得圆滚滚，也被中国网友亲切地称为“福猪猪”，“福宝”的人气甚至超过了很多中国国内的大熊猫。因为担心“福宝”在成年后回到中国听不懂汉语，“姜爷爷”还时不时用汉语跟“福宝”对话，让“福宝”提前适应回国生活，感动了万千中国网友。中国网友不舍“福宝”和“姜爷爷”的分别，提议“福宝”成年回国后邀请“姜爷爷”访问四川大熊猫基地看“孙女”，希望“姜爷爷”一家来中国定居。“近而不亲”一直是困扰中韩关系的一道难题，近年来中韩两国民间围绕文化遗产、传统节日争议不断。因此，中韩两国积极推动着公共外交，扩大中韩两国各界人士之间的相互交流，系牢两国之间的人文纽带。公共外交的主体与对象具有多元化的特征，大熊猫“宝家族”与韩国饲养员拓展了这种旨在赢得民心的公共外交的内容与维度，为中韩两国的“民相亲”架起了新的桥梁。如果说民间外交的作用是促进民相亲，承载着对两国友好的美好期待和对保护大熊猫的共同努力，那么可以说包括“姜爷爷”“宋奶爸”“胜熙阿姨”在内的将“宝家族”当作自己孩子一样呵护的饲养员们真实地打动了中国网友，他们已经成为中韩之间的友好使者。而中韩之间，也需要更多的“姜爷爷”来夯实两国人文交流的桥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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