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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火爆的《鱿鱼游戏》,最近看了另一个韩国片子《兹山鱼谱》,也算是和食物有关。可以说,主人公通过当地食物看到了一个更广阔的世界。导演李濬益曾拍过《素媛》、《思悼》、《王的男人》等高分影片,这次的黑白片《兹山鱼谱》在韩国上映时,也获得了口碑和票房双丰收。导演在采访中表示,这部片子是在讲“世界观冲突”的故事,从价值观的对抗、观点的差异,最终指向对“如何生活”的哲学思考。其实在看片之前,没想到食物是推动情节发展的一条线索。主人公丁若铨被流放到黑岛后,淳朴的当地人没有把他当作朝廷罪人,用当地美食招待他,他第一次品尝到了美味的生鱼片。在没有冷链保鲜的年代,内陆的人吃到的鱼都是发酵的,无法品尝到最新鲜的海产。在后面的故事里,丁若铨被各种美食“治愈”。他才知道,原来新鲜的海产是如此美味。也许是获得了当地食物的力量,他重新燃起了对生活的兴趣,更是对当地人的生活及海洋生物产生了浓厚兴趣,最后用余生完成了《兹山鱼谱》。
这个被流放的文人,虽然无法改变当地人被苛捐杂税的现实,却也给当地人带来了一些新思潮。除了撰写了描绘岛民疾苦生活的《松政私议》,向当地年轻人传授知识,他还发掘出了一些新食材。他喜欢上了一些当地人用来喂猪的鱼,还被来访的文人评价为“比河豚还好吃”。在今天看来,这种由食物引发的“礼尚往来”着实弥足珍贵。而且片子中表现的外来人和当地人互相尊重、平等相处的方式,也给人很多启发,可能尤其适用于现在想要逃离城市的“返乡青年/中年”。可以说,食物让丁若铨进入了一个更广阔的世界。当地的打渔青年昌大,熟知各种鱼类的习性,让丁若铨意识到,对自然世界的观察和理解能悟出更广阔的“生存之道”。某种程度上,这让丁若铨从空泛的理论走向了鲜活的现实世界,从人的世界走进了自然的世界。
于是,他像充满好奇心的孩童一样,钻研各种海洋生物,也和一位年轻人建立起了互相学习的师徒关系。尽管昌大后来还是选择了仕途。
“活成不断向上飞的鹤,虽也不算坏事,但是即便身上沾满污水泥浆,也选择活得像慈山一样,虽外表看着黑暗,却生机勃勃、自由自在,也未曾不是有意义的事啊。”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一个镜头,昌大躺在满是海螺的地上,镜头从远处拉过来,掠过昌大的身体。因为昌大曾对丁若铨说,村里有丧事和冤事时,海螺就会发出哭声。
这也许是本片最意味深长的一个镜头。我猜测,海螺就代表着艰苦营生的百姓,他们的哭声只有像主人公这样心地纯净的人才能听到。这也在另外一个层面解释了,丁若铨为何要写《兹山鱼谱》。那些最平凡的人,就如同祖祖辈辈生活在海洋里的生物们,他们的存在终于被人看到了。而只有看到更多的生命,平等对待所有生命,人类才有可能进步,而不是倒退。这个片子受到诸多赞誉,也许和“后疫情”时代的氛围有关。在喧嚣的价值观冲突和不确定的未来危机下,大家都在探索新的价值观,摸索“如何生活”下去。而片子提供了一种可能性,那就是离开当下的生活(不管是被动还是主动),进入一个陌生的环境(或领域),带着好奇心重新探索世界。要知道,片中那个时代的文人士大夫,多是书写国家治理的高谈阔论,根本不知道百姓如何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所以没有人理解,丁若铨为何要写《兹山鱼谱》这本生物志。我所希望的,没有两班,没有平民,没有嫡子,没有庶子,没有主人,没有奴婢,也不需要王的世道。
这样的表述在那个封建时代无疑是让人难以想象的,甚至是一种罪过。而这句话放在“贫富差距”越来越大的当下,也仍然是“超前”的。
片子的结局也是让人看到了一丝希望,看清官场世界后,昌大选择回乡,选择了自己的活法,而不是被卷进去。
“既然无法学以致用,那就按我的性情活着好了。”
文/Jing(“明日之路”发起人,纪录片《明日之食》总策划和制片人)
何为《明日之食》
一部探索人与食物美好未来的影响力纪录片。
人如其食——我们每天吃的是什么,反映出我们的生活状态;
而食物背后的问题及应对方案,则勾勒出当下社会的痛点和趋势。
食物,不仅维系着我们的生命,
也许还是解决个人及社会问题的一个入口,
更是重建人与自然共生关系的起点。
新冠疫情提供了一个改变的契机,
在内卷日趋加重的后疫情时代,
一群年轻人将带着普通人的困惑,
踏上寻访全国各地“食物行动者”的改变之旅。
何为“明日之路”
“明日之路”行动小组是一个自发形成的行动团体,
聚集了一些关注可持续生活的年轻人,
我们想以共创的形式一起探寻“明日之路”。
我们的第一个任务是制作纪录片《明日之食》,
如果你愿意成为“明日之路”行动小组的志愿者,
欢迎和我们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