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座纪要|张毅《论语》导读
2021年5月20日，中国人民大学文学院古典文明研究中心古典学基础教育部主任张毅老师应北京市通州区教师研修中心高中语文组教研员陈鹏老师、首师大附中（通州校区）高中语文教研组组长董晓博老师（第一届古典班毕业生）邀请，在通州区教师研修中心作了题为“《论语》导读”的讲座。副中心各校一线语文教师聆听了本次讲座并参与了深入讨论。
《论语》导读
为何读《论语》？
讲座开端于这样的疑问：“今天我们为什么要读《论语》？” 张毅老师针对听众的一线教师身份，从最切近大家的三个方面展开讲述：考试、教学与修身。
一线教师阅读《论语》最直接的目标指向考试，这涉及到命题人与学生的关系，教师需要让学生掌握命题人对《论语》的理解和命题思路，从而在高考的考场上轻松应对；其次是教学对《论语》的需要，这个环节主要关涉教师与学生的课堂沟通交流，教师需要研读《论语》然后把相关知识基础、心得和答题技巧讲授给学生；更进一步，《论语》还关系到修身的问题，这不只是教师自身的阅读和反思，还可以激发学生的阅读兴趣和人生思考，从而引导学生通过学习《论语》关注和调整自己的身心。这些就是在本次讲座的现实语境下所谈及的“今天我们还要读《论语》”的原因。
随后，张毅老师简要介绍了上述三种需求下阅读《论语》的三个要素：知识、技巧与心得。
知识包括诸如字词、时代背景等，技巧是在考试中审题、答题、组织语言、提炼观点的技巧，心得则是通过阅读生发出来的感悟体会。在考试中，知识与心得是基础，技巧是进阶；在教学中，知识与技巧是基础，心得是进阶；而在修身的过程中，知识是基础，心得是进阶，无需技巧。张毅老师提出，一线教师需要在不同的阅读场景下，深刻理解自身的阅读、教学重难点，且能在准确吸收知识、技巧与心得三要素的前提基础上，最终自如游走于考试、教学与修身三个场景中。
张毅老师在讲座现场
如何读《论语》？
厘清上述问题后，张毅老师以一些具体文本为范例，详细阐释了《论语》的读法。
首先要排除“技巧滤镜”，即出于做题的需要，学生在学习的过程中，容易将《论语》读成格言或机械化地用某些固定词条进行概括，如“有教无类”、“仁而爱人”等。这一技巧滤镜的使用，使得学生在答题方面虽然多数正确，久而久之却也会失去对文本的真实、鲜活感受。更有甚者，滤镜终有穷尽时，而阅读心灵的僵化现象却终不可逆转。因此在教学中，要将《论语》视为一本类似色诺芬《回忆苏格拉底》的回忆录，重视其背景与环境，发掘其故事性，通过具体的深入阅读发现《论语》中真正生动活泼的内容。
其次，张毅老师认为，读《论语》要“见人”。《论语》中出现了多种类型的人，在阅读中需要认识他们的具体特点，还要贯穿全书，看到人的前后变化。张毅老师以樊迟为例，通过引述几条原文，说明了樊迟在学习过程中的进步。此外，还需要体会《论语》文本的心理色彩，体会老师与弟子以及弟子之间的心理互动。这一点在司马牛忧惧“四海之内皆兄弟，我独亡”的分析解释中，得到了很好的体现。
接下来张毅老师以《季氏将伐颛臾》一段作为课文教学示例，详细讲解阐述了这段文字，分析了冉有、季路的心理变化以及孔子与他们的三次是非博弈。张老师通过文本细读的方法，十分精彩地还原了文本现场剑拔弩张的气氛，将听众带入文本语境，真切地体会到孔子的政治智慧与机警。
孔子杏坛讲学图
“为人之学”与“为己之学”
最后，张毅老师以“古之学者为己，今之学者为人”一句作为结语，分析了为人之学、为己之学以及二者的关系。
张老师提出，“为人之学”以他人和社会的标准为导向，为生存所不能回避；“为己之学”从身心情况出发，以发展自身为目标，为幸福所不可缺少。要调整好二者的关系，尤其是通过为己之学的长进，在日常工作中避免成为“工具”。对一线教师而言，站稳讲台、立足教学是沟通为人之学和为己之学的桥梁——考试技巧的讲授必不可少之余，在教学过程中同样应给予学生适当的人文关怀，引导学生更好地关切生命，关切身心。
窗外绿意葱葱，庭阶寂寂；窗内从容典雅，时有会心一笑。两个小时的时间很快过去，讲座结束后，与会的教师们与张毅老师就教学、生命、生活等话题进行了深入的讨论与交流。
张毅老师与部分一线老师的课后讨论
张毅老师与教研员、部分一线老师合影
撰稿|史含章 董晓博
摄影|史含章 张梦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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