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淅淅沥沥的雨中,我梦回童年…… || 渡过

渡过作者 渡过 2022-06-06

文 / 三心(15岁)    图 / 张进

时间的流逝,让我措手不及。


走在抗抑路上,期间的磕磕绊绊从未改变:从抑郁变为双相,一次接一次被打倒,却又不得不站起来,继续前行。


一  


我从未想到,我的痛苦开始地是那么猝不及防。


望着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不知不觉已陷入其中。今日,我如同往常一般,冒着小雨去奶奶家。不久前父亲的一顿痛骂,仍旧在耳边回响。


看着眼前的防盗门,我憋住了泪水,却憋不住微红的眼眶。敲门声响时,我收住了情绪,叹口气后,眼睛很快就弯如月牙的。这个过程真的很快,但是愁意未减。


犬吠声,奶奶的小调,同一时间入耳,确确实实地戳中了心。奶奶仍旧如同一个孩子一般,满脸欣喜把我带进家里,把爷爷叫了出来。


但这个地方却是我两年前最不想来的地方。


奶奶是整个家最不介意我抑郁的事情,但最开始她也的确震惊!还记得那段时间她与我的交流中,都在惋惜幼时那个乖乖的,有些开不起玩笑的小女孩。


爷爷与奶奶相反,他是最不能接受的。他的教育观念从来都是严苛之下会出孝子,事实也的确是这样,脾气自不会例外。


只是,这一次的想见,他没有了往日的暴躁与严肃,而是心平气和地和我唠嗑。我们祖孙就像平常家庭一样唠嗑。


同时我也知道他们绝对免不了讲述他们的心酸,我幼时的模样。


只是这一次奶奶却想起了一件我记忆幽深的片段。


奶奶略带微笑讲述起当年的往事。人唠嗑好像总是越唠越远,从我父母的结婚讲到了我的出生。她说到一件事的时候愣了愣,却又带着后怕地跟我讲:


“当时应该是凌晨了。我和你爷爷其实是去照顾你妈妈的,你那个时候应该是三四岁,你姐姐六七岁了。我,你爷爷和你姐姐睡,你和你爸妈睡。我们睡得都挺熟的,突然你爸爸上楼,把我们叫起来,说是找不到你了。我当时也是吓了一跳,我们在阁楼和房间内找了很久。以为你有没有可能是跑出去了,但你又很小,我们觉得不太可能。最后我们在阳台看到了你,你站在台阶上,抓着栏杆,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之后,奶奶说了什么,我记不太清了。我一直惊讶于这件事,我确实有这件事的记忆,但我很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这几年,我错误的记忆真的太多了!


那一日后,我开始怀疑我的病根是否与那次面对死亡有关。


二  


我去翻阅了我的各种病例,有一栏“是否有亲属患有之类疾病”,后面的“是”字格外地抢眼。


我真正开始了解母亲那一方的家事。也开始回忆我幼时记忆深刻,却又令我不敢承认真实的事情。


最开始应该就是奶奶说的那件事。


第二件应该是记忆里的第一次过春节,灯火通明,红色的羽绒服街上比比皆是。那是我第一次感觉到了混乱,我可以听到敲门声,但是我没有要去开门的思想。


我可以看到他们的热闹,但是当加入时,没有热闹,只有乱,只有不知所措。


第三件我记不清了原因,可能是父母吵架,也可能是我们惹怒了父亲。但是当时父亲喝醉了酒的,许是醉醺醺的缘故,他进了厨房,拿出了刀。


当时,我的姐姐站在我身前,我依然感受到了极度的恐惧。


其实关于我父亲暴怒的片段,太多了,把手机扔在地上,发出“彭”的响声;因为六年级不想去学校,几乎每天看到我就跟我吵起来……


第四件事是,我第一次感受到没有理由的烦躁与想要痛哭。我记不起来是什么时候,但是那个时候,我一回到家就把自己关到房间,我也可以确定没有写作业。


好像也不可能是三四年级,那个时候一直在我家的二楼住着,而记忆中这件事发生在一楼。


当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从傍晚开始,没有任何原因,我心中的焦躁不安充斥了我整个身体。一放学回到家,与父母嬉笑以后,把自己关进了房间。


被子紧紧地裹住自己,当时不能大喊,只能不停地踢打,泪水止不住的掉落。烦躁与想要痛哭充斥着我,身体如同撕裂。


还有一件事,我真的说不出来了,牵扯到了很多,所以就算了吧……


这些真切却又使我不敢相信的事件,也许真的是我的根。也许母亲带给我天生的敏感多疑,是我的根……它们随风飘扬,随风滋生。


三  


看着回忆中的我,真的是一个很自负,又很自大,会很嫉妒一个人,但是又很玻璃心的人……


虽然我的阴暗面也曾霸占着我,但是我在这一切中,也知道了很多。


1.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圈,我能够曾在他们的圈子里有过痕迹,已经是最好的结果。我真正地明白我留不住任何人,所以,留,还有什么意义。随意而安吧,有缘自会相见。


2. 热闹不属于任何人,不单单是不属于我。


3. 不要对未来太充满幻想,想的太好了,最后不及于幻想,失望与无奈会笼罩你很久。做事情我们要想到最坏的一步,不会失望的。我们走一步,看一步吧!


……


我想,这次的回想,可能又是一次上天赠与我的一件宝物。


现在的我也依旧是休了又去,去了又回来。我也依旧会很焦虑,很痛苦,学不进去,依旧在外界的话语中挣扎。


但我也同样相信,我会有出来的时候,虽然不会是真正,完全的。毕竟,一年半内三次复发,最近的复发,的确也让我看清了这件事,它也许会陪伴我一生吧……


最后的最后,我想说,陷在这片泥潭的人们,我想真正的开心可能会很难来到,所以我们请给足自己温柔,至少会真的在这段艰辛的路上绽放一朵只属于我们的小花!


我与你们同在。


本文入选“我的故事——绿丝带主题有奖征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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