硅谷一线医生：疫苗的普及最终会战胜病毒，变种怎样反扑都没戏

黄药师近照，摘口罩喝咖啡瞬间，珍贵留影。

人间四月，疯狂反扑还是乍暖还寒？

文／黄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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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是一年最美的季节，但似乎也不是春光一片大好， 有些地方甚至“倒春寒”得厉害。媒体已经说了美国要进入第四“浪”了（图一）。领跑的就是密歇根州，它本来比别的州好点，只浪了两次，但现在又来了一浪，几乎赶上冬天最浪的那一个浪（图二），我在唱rap吗？

图一. 疫情又抬头，美国要“浪”第四回。4月13新增7万7千例，14天平均增长了8%。14天住院病例也增加了9%。

图二. 密歇根去年到今年的疫情图，没有第二波， 秋冬的第二波当时只有缓解疫情的手段，还没有疫苗，再看现在，尽管不但有缓解疫情的手段还有疫苗，目前的第三波凶猛程度直追第二波了。

问题是现在疫苗打得真不慢，截至今天， 美国已经接种37.3% 的人口（近1.4亿）， 其中65岁老人接种了79.6%，18岁以上成年人接种了47.6%（图三）。为什么病毒还能浪起来呢？目前发现密歇根州这波感染以B.1.1.7英国变种为主。啊？疫苗和病毒的赛跑咋就变成接力赛，新冠病毒偷偷组队参赛，第二棒给了英国变种。现在加拿大新冠疫情的抬头，它也被认为是元凶。  不过普遍认为辉瑞， 莫得纳的疫苗对英国变种还是很有效的，在以色列85% 成年人接种辉瑞疫苗的情况下， 从1月中的新冠高峰， 新增病例减少98%， 重病减少93%， 死亡减少87%, 基本恢复了疫情前的生活，而当时以色列也已经以英国变种为主了。看起来制敌关键还是接种要快。所以 很多专家呼吁对疫情明显恶化的州应该紧急输送更多的疫苗，而不是按人口比例分配，应该有个轻重缓急才行。 

图三. 4/14美国疾控中心发布的疫苗接种数据，疫苗发放2亿5千万针，接种1亿9千4百多万针。美国已经接种37.3% 的人口（近1.4亿）， 其中65岁老人接种了79.6%，18岁以上成年人接种了47.6%。

同时大家更加关心疫苗对变种的“战力”到底如何呢？新冠队下一棒会是谁？目前认为病毒队的种子选手有英国变种（B.1.1.7），加州变种（B.1.429）, 纽约变种（B.1.526）, 巴西变种（P.1）,  南非变种（B .1.351）。根据试验研究的数据，还不是真实的较量， 这些种子选手的战力也就是免疫逃逸（不被抗体识别，让疫苗失效）的本事也是有排名的（图四），最弱的是最早的“选手”（D614G）, 然后依次是英国，加州，纽约， 巴西和南非变种！目前认为对疫苗战力最强的就是南非变种，但只是“目前为止”， 也许还会有更牛的种子选手出现奥。那时，我们恐怕就要更新疫苗了…疫苗组队可没那么容易啊。现在还是那句话，打打打，快快快！可喜可贺的是美国按目前的进度到六七月间就可以有超过80%人免疫了，达到对新冠的群体免疫。  

图四. 病毒变种的免疫逃逸能力，就是不被抗体识别，让疫苗失效的能力。由弱到强（从左到右）依次是最早的“选手”（D614G）, 英国，加州，纽约， 巴西和南非变种。

对于个体而言，打完疫苗仍然可能再感染。我自己和同事确实在临床上发现几例，有的是打完第一针还没打第二针， 还有的真的是打完了第二针后被感染发病而且需要入院治疗的。这两天美国疾控中心也正式报道了这一现象，目前记录有5800例在接种完疫苗后的感染者，其中7%， 即396人需要住院治疗， 74人病逝（图五）。当然目前确实没有哪一款疫苗说有100%的效力，拿辉瑞来说，临床试验中有95%的有效性，在实战中，即在美国的接种人群数据显示，有效性超过91%， 莫得纳这两项指标分别是94% 和90%，  强生疫苗的在全球临床试验的有效性是66% 但在美国真实人群中有效性则高一点达到72%。所以对疫苗的效力，本药师的意见和砖家，oops 是专家的意见是一致的—相信疫苗，接种后再感染是少数，莫慌。

图五. 美国疾控中心报道5800例完全接种后感染新冠的病例。需住院的7%， 396人，74人病逝。

说到强生，不得不提到近期它家疫苗被FDA给暂停接种了，因为发现有血栓形成的病例，特别是脑静脉窦血栓，强生疫苗已经打了680万针，目前只有6例发生此现象。之前闹得沸沸扬扬的英国阿斯利康疫苗也有血栓问题，这两个都是腺病毒为载体的疫苗， 他们的血栓形成从机理上说类似于肝素引起的血小板减少性血栓形成。强生疫苗这六例都是女性，一般发生在打完疫苗以后的6-13天。如果有朋友打完疫苗后有剧烈头痛，恶心，甚至有视物障碍，呼吸困难， 单侧腿肿痛，都建议去找医生看看。

但我相信药监局和疾控中心对强生疫苗仅仅是调查一下，毕竟就极少的案例，可能会对疫苗加一些备注，或者对接种强生疫苗的人群给一些建议，类似于英国和欧洲对阿斯利康疫苗接种的调整。对已经打了强生疫苗的朋友而言，真不用慌，发生率很低，而且很多东西都可以导致血栓病，比如避孕药，抽烟，得了新冠本身 导致血栓形成的 危险性更高，发生率高达16.5%（图六）。

图六.  比较阿斯利康，避孕药，吸烟和感染新冠后的血栓形成的发生率。阿斯利康只有0.0004%，每百万人里有4例， 再看避孕药可导致每百万人里500-1200例血栓形成，发生率0.05-0.12%，吸烟可导致每百万人里1763例血栓病变，发生率0.18%， 新冠感染者每百万人里有16万5千例有血栓发生，发生率16.5%。说明疫苗引起的血栓病变十分罕见。 

在本药师看来，这些都只是春天里的小插曲，疫苗的普及最终会彻底战胜病毒的反扑，变种是一个个来还是打群架，结果都一样，就是被打败！但在胜利到来之前还是要疫苗，口罩，社交距离一个都不能少。

昨天在医院见到一幕特别感人的场景，我接手一个重症新冠病人，旁边居然坐着他太太，一直紧握他的手，他因为虚弱戴着氧罩无法说话，她就代患者和我交流。我好奇她怎么被允许留在隔离病房一直陪她先生。她告诉我她和先生一起感染住院，但她比较轻，很快就可以出院了，但先生病重，她不舍得留先生一人独力奋斗，她就留下来陪他鼓励他，而患者也显然在不屈不挠地坚持着，还好目前没有插管，在高通氧上徘徊。

图源网络

我又一次被深深地触动了，在心里深深祝福这位患者一定能康复出院。我丝毫不怀疑爱能创造奇迹，甚至起死回生，就像相信现代医学一定会战胜病毒一样！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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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黄鹂：医学博士，毕业于上海交大医学院（前上海第二医科大）。在美国西奈山和加州大学河滨分校医学院完成内科住院医训练。硅谷某医院住院部医生。读者赐名黄药师，甚喜，又名桃花岛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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