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典与解释” 丛编·商务 | 尤利安《驳无教养的犬儒》（马勇编译）

驳无教养的犬儒

[古罗马] 尤利安 著

马勇 编译232页，48.00元，2022年5月

 商务印书馆

内容简介

▲Golden coin of Emperor Jovian

尤利安是罗马帝国君士坦丁王朝最后一任皇帝，公元331年5月出生于君士坦丁堡， 361年12月任罗马帝国皇帝后，随即发起晚期罗马帝国声势浩大的文明-宗教复兴运动，历史地位非常重要。

这部文集主要是尤利安的政治作品，尤其是他对理想君王和祭司德性的论述，包括演说辞第2《君士坦提乌斯的英雄事迹或论王权》（The Heroic Deeds of the Emperor Constantius or On Kingship）和第6《驳无教养的犬儒》（To the Uneducated Cynics）、讽刺作品《诸皇帝》（The Caesars）、两篇演说类书信《致祭司》（A Letter to A Priest）和《致雅典元老院和人民》（Letter to the Senate and People of Athens）。

目 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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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译者前言
君士坦提乌斯的英雄事迹或论王权
诸皇帝
驳无教养的犬儒
致祭司
致雅典元老院和人民
附录一 利巴尼乌斯小传
附录二 尤利安葬礼上的演说（利巴尼乌斯）
附录三 论为尤利安复仇（利巴尼乌斯）

书  摘

编译前言

 一

▲Mosaic of Constantine at Hagia Sophia

公元330年年初（东晋晋成帝咸和五年），罗马帝国的新首都君士坦丁堡建造完工，5月11日，君士坦丁大帝（Constantine the Great，272-337）举行盛大的新都落成典礼。这堪称罗马帝国的关键时刻。君士坦丁大帝将新首都命名为“新罗马”，已经昭示这一事件的全部政治历史意义：新罗马帝国或者说第二罗马帝国诞生。其时，君士坦丁治下的帝国一扫3世纪的混乱无序，绵延近5个世纪的帝国重新恢复活力，显出万象更新之势，仿佛一切都在告诉世人，君士坦丁重建的帝国将再造往日的辉煌。

君士坦丁堡落成典礼一年后的331年5月，尤利安（Flavius Claudius Julianus Augustus）在新首都出生，他是这座新的永恒之城诞生的第一位皇帝。尤利安是君士坦丁大帝的侄子，其父是君士坦丁大帝同父异母的弟弟尤利乌斯·君士坦提乌斯（Julius Constantius）。

337年5月22日，君士坦丁大帝驾崩，帝国分成三个部分，由他的三个儿子继承：君士坦丁二世（Constantine II，316-340）治理高卢、伊比利亚半岛和大不列颠岛；君士坦提乌斯二世（Constantius II，317-361）治理帝国东部；君士坦斯一世（Constans I，323-350）治理意大利和北非。君士坦丁大帝统一的帝国再度分为三部分，埋下内战的隐患。同年，三兄弟合谋杀害君士坦丁家族的几乎所有成年男性，以根除家族内部对帝位的觊觎，其中包括尤利安的父亲。尤利安与同父异母的哥哥伽卢斯（Constantius Gallus，325-354）尽管因年幼得以幸免，仍被堂兄们软禁。

340年，帝国内战再起，君士坦丁二世与弟弟君士坦斯一世争夺帝国西部的统治权，长兄君士坦丁二世在内战中被杀，帝国西部的最高治权归于君士坦斯一世。350年，玛格嫩提乌斯（Magnentius）在高卢谋反，君士坦斯一世被部下谋杀。控制帝国东部的君士坦提乌斯二世发兵平叛。君士坦提乌斯二世挥师西进时，任命尤利安的哥哥伽卢斯为副帝，加凯撒称号，负责治理帝国东部。

353年，君士坦提乌斯二世剿灭玛格嫩提乌斯，重新统一帝国。354年，伽卢斯涉嫌谋反，被君士坦提乌斯二世处死。鉴于伽卢斯与尤利安的关系，君士坦提乌斯二世怀疑尤利安参与兄长的谋反，将其召到米兰，意图将其处死，永绝后患。幸亏有皇后欧西比娅（Flavia Aurelia Eusebia）护佑和求情，尤利安躲过一劫，获准前往他心仪的智慧之城雅典游学。尤利安存世作品《欧西比娅皇后颂》（Panegyric in Honour of the Empress Eusebia）献给这位天使般的皇后，饱含深情地感激后者对他的护佑。

君士坦提乌斯二世平息玛格嫩提乌斯的叛乱后，一直致力于剿灭他引入高卢境内的日耳曼蛮族，但收效甚微。到355年，高卢已陷入全面混乱，日耳曼蛮族近乎占领整个高卢。是年秋，萨珊波斯帝国的沙普尔二世（Shapur II，309-379年在位）再起兵峰，威胁罗马帝国东部边境。鉴于帝国面临东西两个方向的战争，君士坦提乌斯二世于这年11月将尤利安召到米兰。11月7日，君士坦提乌斯二世在米兰任命尤利安为副帝，加凯撒称号，命他前往高卢清剿蛮族。

▲Constantius II depicted in the Chronography of 354

355年12月1日，尤利安在300名护卫队和少数友人的陪同下，由米兰出发前往高卢。实际上，尤利安尽管高居副帝之位，却不拥有治理高卢的实际权力。君士坦提乌斯二世的如意算盘是，用一位皇室成员镇守西部，真正掌握政治军事权力的是君士坦提乌斯二世的心腹。与时人的预料相反，尤利安在凯撒任上，展现出优秀的政治军事才能。进入高卢后，尤利安才着手组建自己的权力核心，并逐步掌握高卢的政治军事大权，这对于一个年仅24岁、此前从未有任何政治经验的年轻人来说，着实不易。

357年秋，尤利安率大军在斯特拉斯堡战役中以少胜多，大败日耳曼族的阿拉曼尼人。在这场战役中，尤利安指挥有方、勇猛有加，宛如亚历山大大帝再生。实际上，亚历山大大帝也是尤利安的两位帝王偶像之一，另一位是马可·奥勒留（121-180）。经过三年的剿匪战争和对高卢的治理，尤利安荡清莱茵河以西的日耳曼蛮族，深入莱茵河以东的日耳曼部族腹地，重建图拉真时代的北部边境，同时恢复了高卢境内的秩序。尤利安的政治军事声望和实力也水涨船高，成为高卢人民和各军团的救星和偶像。

▲Aureus of Marcus Aurelius, 166

依照君士坦提乌斯的政治安排，身为凯撒的尤利安显然是未来的帝位继承者。从君士坦丁王朝角度来看，这一政治安排可谓完美，一来因为君士坦提乌斯二世没有男性子嗣，二来因为尤利安已证明他能够成为一个合格的皇帝。但是，君士坦提乌斯二世认为，尤利安的声望日甚一日，已经对自己的权力构成重大威胁：尤利安已有举兵叛乱，称霸一方的实力。最重要的是，君士坦提乌斯二世此时刚四十岁出头，距离和平交接权力为时尚远。359年冬，萨珊波斯国王沙普尔二世攻陷底格里斯河西岸的军事重镇阿米达（Amida），君士坦提乌斯以此为借口，命令尤利安派高卢的精锐军团增援东方，意图削弱尤利安的军事实力。高卢士兵不愿远征帝国东部，随即于360年2月在今巴黎拥立尤利安为皇帝，加奥古斯都称号。君士坦提乌斯二世匆匆结束与波斯的战争，一边调集兵力准备西进，一边以外交手段稳住尤利安。尤利安请求高卢地区自治，获准他保留奥古斯都的称号，但仍低于君士坦提乌斯的权威。君士坦提乌斯二世拒绝这一要求，内战即将再次降临。361年春，谈判破裂，尤利安率大军朝君士坦丁堡挺进，内战爆发。然而，这一年11月3日，君士坦提乌斯二世病逝于军中，临终前指定尤利安继承帝位。12月11日，尤利安进入君士坦丁堡，即位为罗马帝国皇帝。这一年，尤利安30岁。

尤利安的父母皆是基督徒，因此从小接受基督教教育，还在教会担任过低级职务。但是，尤利安一登上帝位，立即发动复兴古典希腊罗马传统的文明-宗教运动。362年2月4日，尤利安发布宗教宽容敕令，宣布所有宗教以及各教派皆合法，可在帝国境内自由传播。这一敕令堪称绝妙，因为赋予基督教内部各教派以合法性，势必导致基督教激烈内讧。同年6月17如，尤利安发布著名的教育法令，禁止基督徒担任公共学校的教师，从而将基督徒逐出了教育领域。同时，尤利安积极复兴异教，包括重建各地神庙、恢复献祭活动、重振异教的宗教体制等。

▲Julian the Apostate presiding at a conference of sectarians, Edward Armitage, 1875

312年，君士坦丁大帝发布米兰敕令，基督教取得合法地位。君士坦提乌斯二世已是基督徒皇帝。随着帝国皇帝皈依基督教，基督教的地位愈发稳固，而绵延几个世纪的希腊罗马传统逐渐式微。尤利安发起文明-宗教复兴运动，意在复兴罗马帝国自身的古代传统，阻止帝国变成一个基督教帝国。由此来看，尤利安被称作“背教者（Apostate）”和敌基督者，一点也不冤枉。

尤利安天性热爱哲学，他在《赫利俄斯王颂》（Hymn to King Helios）中说，他从小就对星空充满好奇，小小年纪就被人们视作天文学家（130c-d）；在《憎恶胡子的人》中说，他从童年开始就阅读柏拉图、亚里士多德和忒奥弗拉斯图斯等人的著作（353b）。尤利安发起文明-宗教复兴运动绝非凭一己之热情，而是凭靠新柏拉图主义。

公元4世纪中期，新柏拉图主义已经实现古代哲学的大综合，成为古希腊文明的承载者。尤纳皮乌斯（Eunapius，公元348-412）在记述新柏拉图主义者生平的《哲人和智术师列传》（Lives of Philosophers and Sophists）中提到，4世纪时，普罗提诺的名声远超柏拉图，普罗提诺成为智识人无可置疑的权威。尤利安也不例外，他是典型的新柏拉图主义者，算第六代新柏拉图主义者。若是从新柏拉图主义叙利亚学派来说，他是该学派的第三代传人。

尤利安登基为罗马帝国皇帝，为新柏拉图主义施展自己的文明抱负提供了现实机会。尤利安凭借新柏拉图主义思想资源，生发出好些新的文明想象，比如政教合一式君主制政体；普世的异教大教会；智识人的祭司化等。当时异教的多数智识人都卷入其中，支持尤利安的文明-宗教复兴大业。在这些智识人眼中，尤利安不仅是古希腊文明传统中的理想君王在世，更是这一文明传统的承载者。因此，尤利安发起的文明-宗教复兴运动堪称罗马帝国史上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真正的“文明内战”。从后世来看，这次文明内战是基督教文明与古典希腊罗马文明的决战，因而具有世界历史意义。

尤利安在发动“文明内战”的同时，意图效仿亚历山大大帝，彻底解决萨珊波斯帝国的威胁。362年5月中旬，尤利安从君士坦丁堡出发，7月底抵达叙利亚的安提阿（Antioch），为远征萨珊波斯做准备。经过8个月的准备，363年3月5日，尤利安率领9万大军离开安提阿，开始远征波斯。

▲Julian near Ctesiphon in modern-day Iraq5月中旬，罗马大军连战连捷，抵达萨珊波斯首都泰西封（Cteisphon）城下。久攻泰西封不下，此时补给已经告急，尤利安决定率大军沿着底格里斯河东岸向北运动，逐步后撤。在撤退的路上，罗马大军不断遭到萨珊波斯小股部队的袭击。6月26日，在萨马拉（Samarra，今伊拉克北部）附近的一次小规模遭遇战中，尤利安被一支标枪击中，伤势极为严重。当天夜里，尤利安驾崩。去世前，尤利安还与哲学家友人进行哲学对话。尤利安的逝世，导致他的文明-宗教复兴运动半途而废。尤利安的继任者约维安（Flavius Claudius Jovianus，332-364）随即推翻他的全部政策，重新回到君士坦丁大帝开创的新传统上。此后，罗马帝国再无异教皇帝。

 二

依照西方学者的编撰，尤利安存世作品共三类：演说辞（8篇）、讽刺作品（三篇）和书信。书信类篇数较大，除过处理政务的书信外，有三篇书信尽管是书信体，实际上仍属于演说辞。

《尤利安文选》，马勇编译，北京：华夏出版社，2017

笔者此前选编过尤利安的一个文集，* 那部文集偏重尤利安的哲学作品，包括演说辞第4、第5、第7和第8，以及一篇演说类书信《致哲人忒米斯提乌斯》和两篇讽刺作品《憎恶胡子的人》和《反加利利人》。实际上，尤利安的政治作品也气象宏阔，尤其是他对理想君王和祭司德性的论述。这部文集包含尤利安的演说辞第2《君士坦提乌斯的英雄事迹或论王权》（The Heroic Deeds of the Emperor Constantius or On Kingship）和第6《驳无教养的犬儒》（To the Uneducated Cynics）、讽刺作品《诸皇帝》（The Caesars）、两篇演说类书信《致祭司》（A Letter to A Priest）和《致雅典元老院和人民》（Letter to the Senate and People of Athens）。

为了展现尤利安在异教智识人群体中的形象，本文集还选译利巴尼乌斯（Libanius，公元314-393）两篇论尤利安的演说辞：《尤利安葬礼上的演说》（Funeral Oration Over Julian，演说辞18）和《论为尤利安复仇》（Upon Avenging Julian，演说辞第24）。

《君士坦提乌斯的英雄事迹或论王权》是尤利安献给君士坦提乌斯二世的第二篇颂辞。颂辞这种文体是演说术第三类炫示演说中非常独特的一类，具有悠久的传统。最著名的当属品达献给奥林匹亚竞技会运动员的竞技颂歌。罗马帝国进入帝制之后，按照惯例，每年执政官任职那天，执政官需要在元老院发表对皇帝的赞颂。皇帝颂辞演变为一种文体，名为“Panegyric”，与称颂其他对象的颂辞文体“Hymn”相区分。3世纪中期，修辞学家米南德（Menander）专门撰写一部技法作品，规定皇帝颂辞的体例。至4世纪，皇帝颂辞已经“八股化”，开场白之后，赞颂皇帝的家乡、祖先、教育和功绩，然后将赞颂对象与荷马笔下的英雄、波斯帝国的历代君主、亚历山大大帝进行比较，以凸显赞颂对象的伟大，最后以祈祷结束。绝大多数皇帝名不副实，根本无资格与古代的伟大英雄和君王相比。

▲Xenophon's Agesilaus, London: Rivingtons,1880

实际上，君主颂辞的鼻祖是色诺芬。他在《阿格西劳斯颂》（Panegyric on Agesilaus）中，以赞颂阿格西劳斯为由，描摹理想君王的形象和美德，从而赋予君王颂辞极高的政治哲学意蕴。在色诺芬笔下，君王颂辞实际上是君主教育的手段。尤利安在这篇颂辞中，效仿的就是色诺芬的手法，他全面描述了理想君王的形象和美德。利巴尼乌斯的《尤利安葬礼上的演说》也是此类作品。

《诸皇帝》是一篇讽刺作品，361年农神节期间写于君士坦丁堡。这篇作品是对路吉阿诺斯《亡灵对话》的模仿，不过其主题是理想君主。尤利安设置一个会饮场景，让诸神将罗马帝国历代皇帝召集起来，参与谁是最佳君王的竞赛。在这场竞赛中，奥勒留皇帝获得头名，由此可以看到谁是尤利安心中的理想君王。

▲Diogenes Sitting in His Tub, Jean-Léon Gérôme, 1860《驳无教养的犬儒》是演说词第7的姊妹篇。彼时新犬儒派背离老犬儒派，近乎基督徒。除了形似外，新犬儒与第欧根尼（Diogenes，公元前412-324年）的生活方式和教诲背道而驰。尤利安在这篇演说辞中，驳斥新犬儒对老犬儒的攻击，凭借新柏拉图主义论证哲学的统一性。《致祭司》是尤利安对他心目中异教大教会祭司品质的论述。从他提出的要求看，唯有新柏拉图主义者有资格承担祭司之职。尤利安实际是在要求新柏拉图主义者祭司化。一旦这一步骤完成，政教合一政体将获得稳固的制度支撑。这是尤利安文明-宗教复兴大业最重要的步骤。《致雅典元老院和人民》可称得上是尤利安的自传，他在这篇公开信中叙述了自己的生平和起兵东进的缘由。将这篇作品与利巴尼乌斯《尤利安葬礼上的演说》和阿米安努斯（Ammianus）的《罗马史》对照起来读，对尤利安的事业和抱负会有更深切的理解。上述作品都译自Loeb版英译，有的篇目添加了简介，以便读者熟悉背景知识。注释除单独标出外，皆译自英译。*《尤利安文选》，马勇编译，北京：华夏出版社，2017。 2021年3月4日于湖南大学

作者简介

▲portray of Julian, Giovanni Battista Cavalieri, 1583尤利安，罗马帝国君士坦丁王朝 一任皇帝，公元331年5月出生于君士坦丁堡，355年被任命为罗马帝国副帝，361年12月任罗马帝国皇帝。尤利安发起晚期罗马帝国声势浩大的文明-宗教复兴运动，历史地位 重要。363年6月26日死于远征萨珊波斯帝国途中。

译者简介

马勇，1988年2月出生于山西河曲县，2017年6月毕业于中国人民大学，获博士学位，研究领域为古希腊-罗马史。

“经典与解释”丛编简介

古典文明研究工作坊创设的“经典与解释”丛书，是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学界规模最大、持续时间最长的丛书之一，自2002年开设以来，迄今已出版逾500种。

“经典与解释”丛书自觉继承商务印书馆创设的“汉译世界学术名著丛书”的精神，为我国学界积累学术资源，尤其积极推动译介西方历代经典的绎读，以期源源不断的学子们能更好地认识西方历代经典。

古典文明研究工作坊精选若干西方经典，联合商务印书馆共同推出“‘经典与解释’丛编”。本丛编着眼于配合“汉译世界学术名著丛书”的发展，为这一百年学术大业添砖加瓦。

“经典与解释”丛编近期书目

● 《奥古斯丁的解经学》	[古罗马]奥古斯丁 著   尹哲 编译
● 《驳无教养的犬儒》	[古罗马]尤利安、利巴尼乌斯 著  马勇 编译
● 《化学的婚仪》	[德]安德里亚 著  史敏岳 译
● 《比希莫特：英国内战起因及阴谋和奸计史》	[英]霍布斯 著  王军伟 译
● 《特勒马科斯纪》	[法]费奈隆 著  吴雅凌 译
● 《论16世纪的英格兰政体》	[英]胡克 著  姚啸宇 译
● 《金镜：西羌国列王纪》	[德]维兰德 著  蒋佳 译
● 《作为悲剧的世界史：〈蒙特祖玛〉悲剧与史学笔记》	[德]斯宾格勒 著  温玉伟 编译
● 《东亚百年国际争夺》	[德]豪斯霍弗、福赫勒-豪克 著  何涛 编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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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李舒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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