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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回忆6•去而复返

赵原野 鹰眼观新 2023-05-01
本文来自合作公众号:三汇文学。
者:秦吉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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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一趟梁平
1969年,我已是一个真正的少年郎了,身体正处于发育期,似乎胡须也在冒头,灵动而富有朝气。
对事物的认知也逐渐开始明晰起来,但对文化大革命发生的原因却不甚了解,是模糊的。对那两年为何发生大规模武斗,更感到不可理解。
路线斗争的大是大非,确实于我是一头雾水。我只能随波逐流,听其自然,打发着无聊的时光。
为了躲避武斗,父亲告别母亲,又拜托表叔照顾姊妹后,带着我去梁平。
我们走大竹的二郎公社翻竹海佛宝山。佛宝山方圆十多二十里地都是郁郁葱葱的竹林,没见有其它树木混杂其间。
在竹林间走百十步或者两三百步,哪里都见到几米长的一个大坑,坑里全用石灰水泡着长短不一的竹子。
有的坑里见得到已是溶溶稀稀的竹浆,有的乡民正在晾晒竹浆煮后捞起来的那种黄色的草纸。简陋的造纸工艺技术,被乡民们用得滚瓜烂熟,也是他们赚钱的拿手好戏。
途经这竹林深处,一个被称为竹山公社的行政单位就深藏在这里。
从竹山公社往山下走,路不再是狭窄弯曲的小道,已有公路的痕迹。
走出竹山这大山不远,便是梁平地界的袁驿公社了。
袁驿离梁平还有五十多公里路程,虽有公路相通,但那时客运车辆稀少,我们在袁驿又错过了客运时间。父亲说一边走一边看,能搭上车就走,搭不上走到哪儿歇到哪儿。
记忆中,我们好像走了二三十里路又到了一个乡镇才搭上了客车,途中路边上有一溜红中泛白的围墙,圈着一座寺庙,就是著名的双桂堂寺庙。
梁平是川东小平原,富饶的风水宝地,物产丰富,在川东极负盛名,人民生活水平在那个年代也还算很不错。
父亲当年在梁平参加土地改革,是文书,参与统计和成分划分。
从当时的成分划分来看,父亲说,当地的贫农成分家庭的生活都比我们渠县当地中农成分家庭的生活还要好。这就是地域的贫富差距。
我们父子在县城找到一家旅馆住下,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隆隆的飞机声吵醒了,感觉睡的床都在不停地抖动。
父亲说,梁平这里建有一个军用飞机场,当年土改时他就在紧临飞机场的一个乡镇搞土改。这一次是没有时间去了,看今后回来时若有时间我们再去一下,或许那里的人还记得他的。
当天,我们在梁平买了上午的汽车票就去了万县。


在万县的那些日子
万县,就是今天的万州,川江上一座有名的城市,也是当时的万县地区行署所在地。
第一次去万县时,让我兴奋的是看见了长江。它的江面宽阔,江水浑黄,气势磅礴,浩荡东去。
我一个人独自下到江边,踩在水中,感受到长江水的冰冷刺激。
万县长江上那时还没有江大桥,群国兄联系换枪的朋友在长江对面的大山上,据说是一家军工单位。他们很讲义气,在万县最豪华的一家酒店请我们吃饭。
这家酒店最著名的一道菜,便是狮子头杂脍,一大碗里只有三个狮子头。万县的朋友为我挑了一只,让我很不好意思。说实话,真的很好吃,确实名不虚传。这就是第一次去万县享受到的待遇,实在难得。
我们几人一同去万县公园耍了一番,但很不得意,公园里埋葬了很多参与武斗被打死的主力军造反派的人,坟墓有好几十座,不大的公园倒成了一座陵园。
唯一欣慰的是在公园大门口品尝了万县的豆花,那是我第一次品尝万县豆花,雪白细嫩,佐料配得好,五分钱一碗,赏心润口巴实。
这次我和父亲到万县已是下午1时左右,也不知道我们三汇镇的造反派们住在哪里?只好在街上闲逛,看能否碰到一个熟人。
后来还真碰见了曾家沟煤矿造反派的熟人,他带我们去了万县河边的一家旅馆,这里住满了三汇镇和渠县县城来的造反派。在这里我竟遇见了我们一个年级的几个同学,他们早已来到这里多日了。
来躲武斗的人照样每人每天领一斤粮票,二角五分钱。那时的我感觉还蛮可以,有吃有住又有同学朋友耍。
起初确实很新鲜,过了一段时间心中就思念起母亲和姊妹来,不知她们怎么样了?而自己还是感觉像个流浪汉在外漂泊,这日子何时是个头,有点心烦。
武斗时断时续在发生,有的地方还更严重。7月23日,党中央,中央军委又发出停止一切武斗的布告,收缴枪支,解散武斗组织。
这次行动快而且很彻底。七月底接到通知,已安排好车辆要我们全部人员返回各自的所在地。记得那次,我们从万县坐车直接回到了三汇镇。


又见向阳门
三汇镇人民又过上了平静的生活,该上班上班,该务农务农,赶场天又热闹起来。
在外半年漂泊躲武斗,回到家享受一家人温馨在一起的生活,那种感受真的无法形容。尽管生活清贫,但父母姊妹又团圆在一起,那是再好不过的幸福!
我和父亲还没从万县回到三汇镇时,母亲他们早已接到消息,并且早几天就先回到三汇镇,母亲还到他们单位上班去了。
记得我们从万县一路回来有十多辆车,每辆车坐了一二十人。车是货车,没有座位,我是一路站着,六七个小时才到了大竹县的厐家嘴。

厐家嘴到三汇镇仅三十里水路,顺风顺水一个多小时便到了舵石鼓闸坝。当我一眼望见耸立在家门口那座向阳门楼时,心情是何等激动!
从小在向阳门楼上玩耍,在向阳门梯阶上滚爬,和向阳门有着深厚感情的我,这一生最难以忘怀的便是和我家墙连墙的向阳门楼了。
当我回到家门口,细细端详着向阳门楼,门楼内朝着大街方向挂着的一块大标语牌还依旧挂着,上面书写的“将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的黑色大字还依稀可见,只不过那上面已留有不少枪弹的痕迹。
站在向阳门楼外的石梯上远望三角寨上的夕阳余晖,火烧云正跑马变幻,巴河水淸澈碧净,洲河上帆船乘风破浪滚滚而来。
故乡的风景映入眼帘,谁不说家乡美?


修建襄渝铁路
国家又开始发展工业发展经济了,为打通北上东出的出川铁路,于1969年下半年开始修建襄渝铁路,正好从我们三汇镇家门囗经过。
那时修铁路是很艰苦的,靠的是打人海战术,用人特别多。我们达县地区每个县都成立了一个民兵团参加铁路建设。
那时是没有机械施工这个概念的,基本上用钢纤、炸药开路,修隧洞和桥梁,很多桥礅全用大条石人工砌就。
民兵团的组建人员我们镇上也去了很多人,政治条件要求高,像我家当时那种处境,是没有资格加入民兵团的。
好在修铁路需要大量的河沙,铁道兵部队临时组人挑河沙,我也参加到这一挣力钱的活路中。
我们每人每天要负责两吨河沙的任务,从河边起挑河沙到船上满载后,再用汽船把沙船拖往各个工地。
挑河沙上岸,就不是点把点的费力,坡道之陡,挑沙人的眼睛距上前方挑沙人的脚跟不足三十公分,还要提防和下行挑沙人的对走不妨害,这下力的钱还是有点不好挣。
我们同船挑沙的共七人,我的年纪最小,大哥们都挺照顾我。我挑的那担挑子最小,重量肯定轻一些,但分的力钱,他们没亏少我一分,都是平均分给大家的。
虽说辛苦,每月能拿力钱40多至50多元钱,就感到心满意足了。
再说说我们住在船上的行程,每天三顿饭,船家长给我们煮好,有时炒点小菜,更多时候只有咸菜,或者豆瓣下饭,肉是没得吃的。
那个时候冬季特别冷,我们晚上一人一床铺盖裹起睡在船板上,下面仅有一床竹席子,年轻的我们身强力壮适应得了。
而船按行程安排每天必须停靠在龙眼窝和烂泥湾,以利第二天舵石鼓船闸放水,下水行船去九窑湾等地上好河沙再返回。
龙眼窝和烂泥弯那一带正是三汇洲河里最著名的小三峡,夜晚经常大雪光顾,寒风呼啸,雪飘洒在鋪盖上让我们冷得全坐起来摆龙门阵。
铁路建设正在如火如荼中,而一场声势浩大的知识青年到农村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运动,随后便紧锣密鼓开展起来了。
我们三汇镇的六六届、六七届、六八届的初高中毕业生积极响应领袖的号召,在1970年春节前便争先恐后下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去了。
我的姐姐和他的男友,也一同下到文崇区丰乐公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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