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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夫人 | 我和丁东夫妇的情缘

荣夫人 明月清辉2
2024-10-05



丁东、邢小群夫妇


丁东、邢小群,是一对夫妇。“丁东小群”,是这对佳伉俪的微信公众号名称,这个公号,是自媒体界、学界著名的一家夫妻店。这店里的招牌“菜”,经常是夫写文,妇画像,颇具特色。我有幸也数次成为这个名店的一道小菜。


本文题目中,用了“情缘”二字。“情缘”,是个分量较重或属于某个阈值的字眼。其实我和丁东夫妇的交往并不多,但我们有缘,他们对我有情有恩。SO,我愿意用“情缘”二字说说我们的关联。


初相识


那是2017年6月8日,我去北京,和丁东夫妇相见。那次是我的朋友《老照片》的主编冯克力兄介绍我们认识的。但为什么要认识,我都想不起来了。后来我和丁东先生好像都问过冯克力,他也想不起来为什么要认识。——这是一种无因之缘。


只记得那天中午我们在一起吃饭,有文化名流阎纲老先生——阎纲和丁东夫妇是老朋友,饭前我又想起一个老朋友,李肖霖。肖霖也是有点知名度的律师,给刘晓庆的税案做过代理,和陈有西一起给李天一做过辩护。我们三观也同,多年不见了,一起来参加吧,人又不多。打了个电话,他就不远百里去了,从昌平到南三环。肖霖比较健谈,也有一些鲜为人知的“秘闻”。结果餐间,肖霖兄滔滔不绝,还谈了不少李天一的冤屈。我不忍打断他的秘闻奉献,但后悔把他请来,我们单独见面多好,他的密闻可能还会令我产生另一篇文章。我原本想和丁东夫妇好好畅谈呢——之前我就知道大名鼎鼎的他们,并读过他们的书籍文字。


那天吃饭,我只记得丁东先生在阎纲面前表扬过我:她能在炎黄春秋发那么多文章,很不简单。他说炎黄春秋对文章很挑剔,且发文机制是编辑部集体讨论,不是哪个人看上就能发的。丁东算是炎黄的末代主编,他上任晚,我发的稿与他无关。可惜,他上任不太久,那个伟大的刊物就改朝换代了,他慧眼识文组稿的能力未大能在炎黄派上用场。


与丁东先生比,小群大姐更健谈。但那天的饭局,我竟然未能记得她说了什么话。话场基本都让我的朋友肖霖占了。都是我的错。


再“相识”


后来,丁东先生对我很关注甚至器重。


引起丁东先生对我关注看重的大致有两件事,如前所言,一是我在《炎黄春秋》上发了不少文章被他高看,他认为能在炎黄这样的独特刊物上发文需要很多元素支撑:价值观、眼界、文笔。二是他看了一枚园地发的那篇《庚子年,我们终于分手了》(另名:《一分二分再分的手》)文,简直是兴奋不已。他先是电话问冯克力,作者是你介绍我曾见过的某某某吗?冯说是,正是她。于是,他微信视频打给我,我当时正在午休呢。他说,文章写得非常好,再加点细节,可以成为一篇如沈睿写的《残酷的青春》那样数万字的大散文。当下,这种事有,但没有人能写出来,能这样写。那不是你个人的事情,它具有时代特色。文章很难得,很有价值。云云。


他还没说完,小群姐拿过手机,对我说,你们结婚几年?我说15年吧。她说,那么久啊,你怎么忍来呢,叫我可忍不了这么久,这没法过。我说没想起来呢。所以李银河女士曾说我“与敌共眠”。哈哈哈哈哈。


后来,我有了新的公众号,丁东夫妇就更加关注我的文章了。并多次在他们的公号里推荐我的公众号和文章。


2022年三八节,他写了一篇推介女性公众号的文章,代表男性世界向女性致敬?我好感动,也颇受鼓舞。他在文章推介的并不多的几个女性公众号,其中包括我的。他说了如下的话:


“自由的飞吧”(非常遗憾和悲催,这个公号在2023年初已陨落,成为我牺牲在新时代的第二个公号。此后又不断塌陷,悲催连绵)是荣夫人办的公号。荣夫人是一位文笔上乘的退休干部。退休以前,在《炎黄春秋》发表过多篇佳作。退休以后,写作爱好进一步释放。她关注女性权利,也关注广泛的政治、社会问题,评说时政,也讲述自己的生活经历。散文《一分二分再分的手》,给读者留下了极深的印象。不论是丰县事件等国内焦点,还是乌克兰战事,她都有自己的评说,观点鲜明,分析到位,入情入理,可惜(这类文章)存活时间太短。她还有浓厚的文学情结,《“二张”的感情世界和创作品格》一文,讨论萧红、张爱玲等女性作家,别具一格。

2022年7月18日,“丁东小群”公号又发了一篇《自媒体里的散文世界》,把我又推介了一番:


“自由的飞吧”,号主荣夫人……她自如地穿梭于政论世界和文学天地之间,笔底时而激荡金戈铁马的五洲风云,时而沉浸于细致入微的男女情愫。当今文坛,能够像她这样把公共关怀、犀利思想和优美文笔熔于一炉者,并不多见。

看到如此热情洋溢的一再鼎力推举,我不禁眼睛发热。


因为“丁东小群”的一再推介,很多文友关注了我的公号,有些还加了微信。

丁东老师的推介语,那些热情洋溢的激赞,写得高位。我是又感动又受用不起。


我看过丁东老师的一篇文章,其中有这样的话:“对一个从过政的人来说,思考起问题来跟在学院里的人角度有很大的不同,在他们的身上,学理和现实是打通的。”


我当然是从过政的,是否我看世界的角度也不同?丁东老师写那篇文说的当然不是我,是另外的一些思想者大家。但我的视角与从过政可能也不无关系。当然也还有一点,我虽然从过长长的政,但那种比较禁锢的“政”,也没能框住我。这大概是我的另一个特色。独立不倚,自由芬芳,是我始终追求的生命底色。或者不是追求,而是与生俱来。


原号叫“自由的飛吧”,虽说我心自由,但文章,特别我自认为某些比较好的文章,往往发不出,或者发出后再消失。有些还连累公号。遗憾。悲催。沮丧。无助。多么期盼,解放区的天,是蓝蓝的天。


比如之前,我写了一篇《我与炎黄春秋》,就压根发不出,后台审查时秒删。我制作成笔记体,发给了数位朋友。吴思先生说:看得几次眼睛湿润……我发给炎黄群吧。王东成老师说:炎黄一文,写得好啊。从容道来,举重若轻,干干净净。


包括我写的《扁平时代的立体人》(写方方)、《我悲伤地站在你身边》(写田田)、《如果没有自媒体》(写铁链女)、《西安疫起,平凹躺枪》、关于普京的文字等,文章都是发出后不久又寂灭。这类文章,也是丁东先生非常看好的。他所说的“她关注广泛的政治、社会问题,评说时政,观点鲜明,分析到位,入情入理,可惜存活时间太短”,正是指这类文字。


丁东先生知道那些“存活时间太短”的文字,说明他在它们寂灭前已经及时地看过了。我的每一篇我自认为有些分量的文字,都没有缺失过他的青睐,不管文字存活时间多短。谢谢他的及时关注与关切。


丁东先生认可我的文字,只能说,我们同气共鸣的程度之高。我在写王东成老师的文字里有一句话:这是一个陌生人容易成为朋友的时代,这是一个朋友或其他亲近的人容易成为陌路的时代。其中凸显的原因,是三观。三观是一个粘性很强的链接,也是一堵坚固的隔离墙、分水岭。


应该说,通过“丁东小群”公号的推介,增加了网友对我及我的公号的认知和关注度。这些,都在助推、激励我不畏浮云,在既定的生命路径中,继续前行。


某日我和小群大姐通话,我说我和东成老师通话了,他很高兴。小群大姐说,他肯定很高兴,他很欣赏你呀。其实东成老师的“欣赏”,也来自丁东夫妇。因为他们是志同道合的朋友,东成老师也更多是通过丁东小群的公号认识的我。


邢小群大姐,被称为多才多艺的学者。在丁东先生所做的那些近乎公益的事业中,包括各种口述笔录,都是他俩一起艰难地做,一对佳伉俪,两个知识精英,具有一致的良知、理念和坚韧精神。他们开的公众号《丁东小群》,很多是小群素描人物,丁东作文。有人称这叫“妇唱夫随”。小群大姐的人物素描相当了得,画像比拍照更传神。这是她的另一种天赋。


前不久我写阎纲的文字,因文中涉及丁东,我把初稿发给了他们夫妇。晚上很晚发过去,小群大姐说一口气读完,并回复了我大篇文字。除了肯定之外,对我写有阎纲的婚变一节提出要谨慎处理的建议。他们的意思是“上天言好事易,说人走麦城难”,嘱我若发得征求阎纲意见。但我内心的声音是,不管我要为阎老作传还是写文,那件事,我不会略去,除非我不写。


遵小群大姐嘱,我把初稿发阎纲。他沉默。我的老师也是阎纲老友的宋遂良先生说:沉默就是赞赏。哈哈,我遂发布。后来,阎纲对我说,你的这篇独家文字,是要进入文学史的!原来他把稿子塞进了即将付梓的《我还活着》一书,并在拙作中添加了他表忏悔的文字。未成想,我的坦率文字,为阎纲提供了抒发难解心曲的独有渠道。足见阎纲的心胸和品性。


为此,丁东先生在其所写的《阎纲的新书》一文中,用很大的篇幅写了我写“阎纲的忏悔”这篇文字的来龙去脉。他在写阎纲,也是在写我。


丁东、小群其人


丁东先生是学界名流、清流,他的夫人小群女士是才女,是颇受欢迎、美誉度很高的大学老师。他们俩都是独立知识分子,独立于各种云瘴雾气之外的学者。在浑浑噩噩的世风里,他们不尖利,不低头。他们是一对踏实的耕耘者,是一对琴瑟和谐的佳伉俪。


知道丁东作为帝都之人,是赶上了“上山下乡”的历史节点去的山西,并辗转留在那里工作。他是在山西结识的他的灵魂伴侣邢小群。某日我曾对小群姐说,啥时我写写你俩的爱情。和阎纲一样,她也沉默。沉默就是赞成?或许有一天,我采访下他们,写写他们。


作为学者的丁东,他主要致力于研究20世纪中国知识分子的命运史和本世纪以来的民间思想史,他是“思想史上失踪者”的打捞者。他及时打捞出的珍宝,凸显他对当代中国思想文化的贡献,这种贡献奠定了他无人能够替代的位置。


丁东先生说:“我的所作要务主要是挖掘和整理民间思想,针对的主要是毛时代的独立思想者,要把这些人的思想遗产打捞出来给以应有的定位。”他还说:“识分子的有机性,我有很深的体会,社会应该有这样的人:他能够发现有价值的思想,然后为这种思想寻找适当的载体,让之与大家见面。应该说,现在并不缺乏思想者和敢言之士。但是既有思想,又能做一点事情的人,还是比较少的。”


而丁东及小群女士,正是这少之又少的人之一。


“发现有价值的思想,然后为这种思想寻找适当的载体,令之与大家见面”。丁东先生做到了。他们呕心沥血、不辞劳苦、乐此不疲,最终成果斐然。丁东被称为“没有出版社的出版家”。他精心组织的那些煌煌巨著,是留给这个古老国家镶嵌在“新时代”斑驳背景上的一颗颗差一点被淹没的珍贵明珠。他像个不畏艰辛的“考古”发掘者,发掘出那些文化珍品,让它们面世。


这样一位学者,一对夫妇,却给了我与我自身的存在不相匹配的器重和赏识。这使我备受激励。

浏览书橱,还发现当年读过的丁东先生《精神的流浪》一书及写在扉页上的笔记。看来我们的精神衔接,也是早有铺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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