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条生命,坠落在上海的街头
已经两天了,我没有看到关于她的报道和新闻。
据说她住在浦东板泉路。
据说她才52岁。
据说她是一个志愿者。
据说她是倒在为居民配药的路上。
据说她的名字叫白小柯。
1
怕伤到她的父母,那对按理应该快八旬的老人;怕伤及她的孩子,一夜间失去了母亲的伤痛;更怕伤及她的丈夫,在如此美丽的春天里,撕裂了内心所有的一切。
消息很短,短到我勾勒不出她的职业、地位、家境。
她的生命终止在替别人配药的途中,倒在上海疫情最严重的浦东灾区,倒在原本不该倒下的路上。
2
上海的这个早晨,变得一点也不美丽。
或许,她不是小提琴手、不是大学教授,只是穿着防护服的无数志愿者中的普通一员。一个平常得缺少文字色彩的上海人。
她还没来得及把代配的药送到病人的手中,倒在了自己熟悉的街头。再也没有站起来。
她生命无声无息地坠落,像她的名字一样,纯白地以“志愿者”的身份划上了休止符。
这是一个不能被淹没、被遗忘的名字。
与无数不痛不痒的文字指责、每天重复的会议新闻相比,她用生命划出的那道伤痕,才是撕扯疫情留给我们这个城市的痛。
塞内卡说过:生命的价值不在长短,而在内容。
3
我查不到关于她的任何报道。
官媒们围着一层一层的领导在转,“疯”了的文字写手们有太多的热点抱怨要发泄。
上海的疫情,丢失了太多关于我们这个城市曾经的骄傲。
哪还会有什么诗和远方、岁月静好?
泰戈尔说过:在甜柔的卑贱里,让我的衣袍被你用脚踩踏过的平凡的泥土染得通红。
如果她的倒下,会“轻如鸿毛”地被淹没在人声嘈杂的纷争中,那才是我们这个城市真正的悲伤。
4
我希望这是一个假消息。
希望这个叫白小柯的“志愿者”仍活着。
希望再过些日子,她可以脱下大白回到温暖的家里,尽一份女儿的孝心、做一个骄情的妻子、是一个快乐的母亲。
希望她象普普通通的上海人一样,终于熬过这段揪心的折腾,看到一个重归自由的家园。
我从来没有如此期望,这个早晨的文字,在今天太阳落下的傍晚,归入404的序列。
5
上海的这个春天,所有的花朵,热热闹闹地盛开,又悄无声息地死亡。
日历可以翻过时间,但那道关于“志愿者”的白色记忆,是许多年后,依旧会是刻在我们额头那道皱纹。
在最艰难的时候,他们守住了我们这个城市的那点尊严和底线。甚至我们不知道他们的名字。
应该有一个雕塑属于他们,那才是上海街头最美的风景。
图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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