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红王心凌,制霸热搜,播放量爆表,街知巷闻的讨论,作为芒果超媒的核心IP,《浪姐3》上线两集就交出了一份优异的成绩单。不过,在大环境下,无论是对股价的拉动,还是给“姐姐”们的人物空间,依然有可改进之处。从选人、舞美、赛制等几个纬度来看,《浪姐3》有得有失。4月初,一份网传的《姐姐3名单》释出:张蔷、许茹芸、王心凌、郑秀妍、薛凯琪、Twins、朱洁静、赵梦……当时就引发网友期待。最终,节目组公布人选与网传名单相差不大。不得不令人感叹,浪姐在选人的眼光上一如既往的好,甚至有网友觉得“浪姐3对姐姐们高攀了”。 “姐姐”的人选范围,从影视歌三栖艺人扩大到在更活跃线下摇滚舞台炸场的歌手赵梦,主攻爵士乐的女歌手,增加奥运冠军徐梦桃和“舞蹈界的天花板”唐诗逸及朱洁静。
毕业于浙大的传播学博士,贵州大学文学与传媒学院新闻传播讲师吴妍告诉「文娱春秋」,“浪姐”的选择面越来越宽,一是会丰富节目内容,给第三季节目带来新鲜感;二则是丰富受众视野,面对不同年龄层的观众,特别包括男性观众,呈现女性(艺人)的多种生存样态,是比较有意义的。「文娱春秋」此前刊登的《芒果往事:风起马栏山》一文中,提到过:芒果TV创设伊始,是湖南广电人才梯队转移、转型的重要战场;为了给芒果TV“造血”湖南卫视曾将《爸爸去哪儿》等知名IP转移至芒果TV进行生产制作,为芒果TV培养出了一批原创内容团队。到了2019年,芒果TV更进一步走向独创与自制节目的创新,通过自主搭建综艺节目工作室团队,内容上反哺卫视。广义上来讲,《浪姐》系列恰恰代表了芒果TV高制作水平。前CCTV多档节目制作人、资深电视节目制作人鹿郡向「文娱春秋」表示:从整个节目的设置,艺人的高度、舞台,真人秀的拍摄,剪辑包装等来说,《浪姐3》在中国的综艺节目里面是顶尖的。这也创造出了《浪姐3》仅在芒果TV上线,不在卫视播出,但热度及影响力反而增加的结果。资深节目制作人X女士则认为,从舞美上,这一季,“姐姐”的服化道、舞台的精美度的水准都非常高,审美在线是没说的。从赛制上来说,这一季改变了初舞台由专业评审团打分,而转变为由那英与宁静为自己的战队选队长。从单打独斗的个人赛,转变为团战。鹿郡觉得,这个设定和日本的《红白歌会》类似,是一个突破,一下就把两季的观看习惯改变了,所以关注度能够很快上来。由那英与宁静作为对立战队,先从八名队长中分别抢夺四位队长;再与四位队长组队选歌选歌,去争取其他姐姐,最后共分成两大队;两队分好之后,又在队内由四位队长分别以歌曲为单位组队、抢人,最后分成八队人进行公演。这种好几重矛盾叠加的环节设置,提升了精彩度和悬念感。鹿郡认为,“小红花”环节是可以单拎出来研究的,因为它是很电影化、视觉化的东西。《浪姐3》第二集中,宁静与那英需要用姐姐们投出的小红花数量,从四组歌单里锁定自己想选的歌曲。但宁静只有24朵花,要对抗那英的42朵花选歌。四组选歌中,宁静出奇制胜,带领团队发挥演技,运用战略,依然从四组歌曲中选择到了自己最想要的其中三首。鹿郡认为,视觉导演发挥出色,“小红花是一个多方构成。”首先,这个环节这样设计的悬念感强,表演性强;其次,如果在这个环节,节目组仅使用板子、纸张,写着数字,冲击力肯定是没有于文文把空荡荡的盒子转过来,与对面满满的红花形成与的视觉刺激强烈,“简单的选歌变成好像是赌场翻牌一样”;第三,“一个场景就把几个人物在两集里的高潮全部弄出来了。”刘恋——猜中了宁静的策略,在智商和情商上占到主导,成为了那英团队的最强大脑;于文文——镇定,沉得住气,搭配后面的剧情里的积极抢人,知难而进,人设反转;“这场戏已经奠定了浪姐在剧情在人物演绎,真人秀和综艺拍摄这里面的一个很高的点。”
鹿郡非常期待首场公演,因为节目到目前为止其实都在“做一个巨大反转的伏笔”。而“反转”的节奏在第二集就初见端倪。“于文文在第一集每一句话都夹枪带棒没法沟通了,节目组把他搞得太狠了,我当时就想,这个人一定不是这么简单的,但是第二集她立刻反转。”三部曲:一是,于文文转过空荡荡的花台;二是于文文和张蔷画小红花的约定搞定了张蔷;三是于文文坚持让两个不会乐器的姐姐表演乐器演奏,最后好像成功了。鹿郡表示:“也是蛮简单的,做得有点绝对化,我’推’你之前要’踩’你,再让你重新发光。所以我觉得后面也会传承这种(反转的)东西。开局很好,当然也是血淋淋的,但能强烈地感受到了它的优点。”
截图来自芒果TV的喜报
无论是王心凌翻红的现象级事件,还是《浪姐3》从初舞台就开始制霸热搜的现象,都证明了“姐姐”就是一个强IP的事实。当王心凌再度成为家喻户晓的人物,她的歌曲重新登顶各大音乐平台榜首。也从侧面证明,为何有些女艺人挤破头都要做个“姐”,“乘风破浪”是目前对女明星来讲最好最值当的翻红利器。
2020年6月《浪姐》上线后,芒果超媒的股价跻身千亿市值,当时有投资者说,乘风破浪的不止“姐姐”,还有芒果超媒。一位资深财经记者告诉「文娱春秋」,股票暴涨的原因有两个,短期利好消息刺激与核心是收益变现。投资者在股票市场中最看重的,是上市公司的成长空间。当《浪姐》横空出世,获得高收视率、高流量时,说明芒果超媒手握一个核心IP,而这IP未来的市值是有无限可能的,所以它的股票上涨飞速。根据2021年8月23日的财新数据通的报道显示:芒果超媒2021年上半年业绩表现虽然继续领先同业。当时《披荆斩棘的哥哥》正在热播,虽然也在互联网引发了热议和讨论,但对比《乘风破浪的姐姐》对公司股价的拉动作用甚微。“姐姐”仍是芒果超媒最核心IP之一,这一点在《浪姐3》也有所体现。从《浪姐3》在5月16日官宣上线时间起,芒果超媒股价呈上升趋势。5月24日,在“王心凌男孩”要为王心凌买股打Call的热门话题烘托下,芒果超媒一度大涨近10%。而在5月27日,节目第二集上线后,芒果超媒获外资从深股通买入7.57万股,占公司A股总股本的2.55%。从第一季开始,《浪姐》片尾都在呈现各行业女性榜样风采;第二季里,节目组与妇联携手,拍摄“寻找女性榜样 致敬’巾帼她力量’”的内容;第三季中,这些内容亦得到传承。吴妍认为,作为一档聚焦30+女性的节目,把镜头瞄向“中女”,这个在娱乐圈对年龄概念特别敏感的圈层,“有一定的扩拓度,不像原来那么局限了”。推广不同女性的价值,也会打破我们社会中对“女性成功”的观念和单一的评判标准。而受众通过娱乐节目,在放松的同时,还能看到女性正向、积极的人生态度,节目是很有“引领性”,代表性及时代价值的。
吴梦知在芒果内外,被称为“百万文案大神”。她从宣传开始做起的,到几乎包揽2005年后芒果台所有真人秀里节目文案。在“姐姐”第一季开篇用一段“一切过往 皆为序章 直挂云帆 乘风破浪”开启了姐姐们的“而骊”之行。但她并没有担任《浪姐2》的总导演,也许因此,节目第一季与第三季目前的豆瓣评分都在6.7分,而第二季节目只有5.1分。而第二季口碑不稳的另一原因,除了总导演的人选变更,还有第二季上线与第一季成团时间中间仅有一个季度,太过仓促,导致节目质量滑落所致。
我们前面提到,对战模式得到了一些资深电视节目制作人如鹿郡的肯定,但业内亦有质疑的声音存在。X女士提到了韩国综艺节目《Miss Back》——一档同样聚焦成熟女星的半纪录片,半真人秀的女团节目,由Stellar前成员金佳英、Wa$$up前成员Nada(尹礼珍)、After School前成员Raina、Nine Muses前成员柳世罗、T-ara前成员昭妍、Crayon Pop前成员昭燏、Dal★Shabet前成员朴秀彬以及THE ARK前成员郑有珍共8位姐姐出演。被很多人认为是韩版“姐姐”。由于成员只有8人,且都是曾经真正的女团成员,所以她们的人物故事做得非常细致,舞台表演也更加“专业”。X女士认为对比韩版“姐姐”,《浪姐3》“成”于宁静那英,但“败点”亦是在此。节目组把那英跟宁静立出来,目的很明确,两人都很有性格,“碰撞出的化学反应火药味,是你能想象的那种”,话题度、看点等方面是有保障的,是一张比较安全的牌,最起码保证了一条看点。但同时,这样的设计使参赛的姐姐们不太可能作为绝对的主角出现在哪一part里,她们始终会带着宁静队伍或那英队伍的成员标签去PK,弱化了《浪姐》的舞台是姐姐为自己去奋力拼搏的命运感。《浪姐》每季有30位明星姐姐,《Miss Back》只选了八位女团的典型代表。X女士认为,《浪姐》很会选人,“但每一个人都没有往细了做,没有做得很透,有囫囵吞枣的感觉。”说到如何给人物更多表达空间的制作手法,X女士告诉「文娱春秋」:“表达空间的不是’说话空间’,而是篇幅。通过设计任务,真人秀的剧情或规则来呈现人物的反应跟表现。这是需要节目的篇幅去呈现的,但这个事件的描述可能就需要20分钟,甚至两三集的每一集都有一点线勾着去表达,需要一些时长才能完成这个动作,呈现出这个人这一面。”而《浪姐》,显然没有这么长的空间,给每一位姐姐在节目中讲故事。
在第一季《浪姐》初舞台中,我们还曾看见过万茜多次的失误;第二季里,也见识过那英的忘记舞步后的“在线做法”。但《浪姐3》的初舞台,在剪辑师的帮助下,变得唯美而0失误。X女士略觉遗憾,“初舞台有点形式大过内容。没有看到太多姐姐们在为自己的热爱付出汗水,真实地去努力,去设计舞台,去表达自我,这些空间被压缩得非常的少。”失去了“女团梦”的加持,如果与《Miss Back》对比,《浪姐》里有一些姐姐甚至有点“糊弄学”,《浪姐》少了一些“如果没有这档节目,她们可能永远再也等不上舞台的机会”的搏命感,很多初舞台上没有体现出“全力以赴”。《浪姐》第一季时,芒果TV曾衍生制作了一档30+女性主题深度访谈节目《定义》,由前《南方人物周刊》高级主笔易立竞,访谈了第一季中的十几位姐姐。曾把张含韵、吴昕问到痛哭流涕;把伊能静提梅艳芳没有情商送上热搜;把云淡风轻的万茜反转到“就是想红”。制作人还在遗憾节目中《姐姐3》的篇幅不够,薛凯琪、Twins、张俪等姐姐明明都很有故事,完全可以通过类似《定义》的衍生品搭配节目来让人物更加立体。想知道这段时间一直在看恋综的易立竞,也看了《浪姐3》吗?她更喜欢真人秀,还是恋综呢?在恋综里,除了她认为的“自然发生的反应会产生能量场,即使在屏幕外也能感受到的真人秀的魅力”,她还会为了剧情而欢笑流泪,生出粉红少女心吗?如果没有了《定义》,《浪姐》是缺少了几分“直面”的勇气的。既然吴梦知回归了,这档衍生节目,是不是也可以再度回归?
X女士认为,由于《浪姐》有翻红特质,所以这一季少数姐姐有意图明显,目的性,功利性很强的感觉。相反在一些“白幼瘦”的审美上跑偏了,出圈的都是“谁40岁还有少女感”,“姐姐冻龄”,“哪个姐姐又什么直角肩”。
“在这档很正能量的节目之外,更应该让大家看到30、40+的姐姐在人生道路上的经历,岁月沉淀之后,她们学习到了什么,感悟到了什么。”X女士感慨。除冠名外,《浪姐3》目前有6家品牌商入驻;而《浪姐》第一季的赞助商共13家;第二季赞助商共15家。而股票市场里,虽然芒果超媒持续升值,但再也没有2020年6月的大幅飞升。甚至在《浪姐3》上线前,芒果超媒股价已跌去近四成,与2021年高点的92.84元相比,下跌超过六成。财报显示,在今年第一季度里,芒果超媒营收超过31.24亿元,但同比减少22.08%;净利润5.07亿,同比减少34.39%。据悉,这是芒果超媒自2018至2022年,五年以来同期同比首次双降。"我们还要有一种能力,能和暴力和拳头说不,因为不是所有人的婚姻都是那么幸福和完美的;我还要有特别独立的和敏锐的判断力,因为我要让我孩子知道,这世界上除了有童话般美好的故事,还有诱骗拐卖和无尽的人生意外。”就像《浪姐》的主题曲《无价之姐》的歌词里写的一样:“一个女性成长/要历经多少风暴”,《浪姐》的价值方向是关乎所有女性的。还记得第一季上线时的那段开场白,才是最感人,最能打动到我们的话:
三十岁以后,生活的见证者越来越少,但还可以自我见证。
所有的可能性不断退却,但还可以越过时间,越过自己。
我们关心成功,也关心失败,更关心每个人要面对的那座山。
努力与翻越,不馁与坚信,肆忘笑泪,青春归位。
一切过往,皆为序章,直挂云帆,乘风破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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