巾帼与须眉
陈少敏
延安时期,有个奇女子,叫陈少敏,丈夫死于叛徒出卖,孤身一人。适逢在党校学习的同学中,有个叫涂正坤的男子,妻子在长征中下落不明,音信杳无。两人遭遇相似,惺惺相惜,遂结为夫妻,共同生活。后来涂的妻子突然出现,让事情变得非常尴尬,涂左右为难,陈少敏却异常坦然,带上自己的简单行李,搬回了集体宿舍。临分手时,她对涂正坤说:“老涂,咱俩就此分手,你回你妻子那边去。我们做不成夫妻,还是革命同志。”这别说在战争年代,就是在和平时期,又有几人能够做到?如此襟怀,克己礼让,世所罕见。数十年后,也是这个陈少敏,又一次让人大吃一惊。1968年10月,八届十二中全会在北京召开,议程中通过了《关于叛徒、内奸、工贼刘少奇罪行的审查报告》,并就永远开除刘少奇党籍进行全会表决。与会代表132人,有131人举手赞成,只有陈少敏趴在桌上,用右手捂住左胸,以这样特定的方式,表明了自己否定的态度。康生对此非常恼怒,阴沉着脸,找到陈少敏问:“你为什么不举手?”陈少敏平静地回答说:“这是我的权利。”陈少敏的司机项怀玺至今还记得清楚,散会那天,他去接陈少敏,见她脸色难看,就问:“陈大姐,你不舒服吗?” 陈少敏摇摇头说:“不是。今天开会开除刘少奇的党籍,我不同意。”多年后,毛过世,四人帮的淫威被囚禁于铁窗,当人们又可以公开提说刘少奇这桩冤案时,胡耀邦激动地说:“在这个问题上,我们都犯过错误,都举了手,就陈大姐没有举手……当时她不投这一票是相当了不起的,具有很大的勇气。”“千人之诺诺,不如一士之谔谔。”何况还是一位女性,准确说是一位66岁的老太太!岂不羞煞人也。然而公正地讲,中国的男人也有铮铮铁骨者,张东荪即是其中一个。1949年9月30日,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第一届全体会议,选举中央人民政府主席、副主席。谁来担任第一任主席,大家早已认定,非毛泽东不能享此殊荣。会议按候选人名单印出选票,分别送到每个代表面前,由选出的几位代表作为监票人,监督选举过程。投票后,暂时休会,工作人员在大会会场旁边的小会场开票。数来数去,发现毛泽东少了一票,这让工作人员及监票人大感意外。怎么可能?于是重新计票,结果仍然是毛泽东少一票。大家判断,很可能是某位投票人一时疏忽,忘记画票了,可作为废票对待,让毛泽东名正言顺地全票当选。但大家不敢擅自做主,便找到周恩来,向他请示怎么处理。周恩来考虑后,也不敢决定,就向毛泽东请示。毛泽东听后非常坦然,说:代表们有权选毛泽东,也有权不选毛泽东,缺一票就缺一票,没有关系。随后,主持人当众宣布:毛泽东当选为中央人民政府主席。全场闻听一致起立,掌声雷动,欢呼声达数分钟之久。这张东荪在当时也算大名鼎鼎的人物,原名张万田,字东荪,浙江杭县(今杭州市)人。中国现代哲学家、政治活动家、政论家,先后担任过燕京大学哲学系主任,北京大学哲学系教授。时任中国民主同盟中央常委、秘书长。对于北平和平解放,避免兵灾、生灵涂炭是有过卓越贡献的。1948年底,平津战役打响,驻守北平的傅作义与解放军就北平和平解放问题进行谈判,由于双方开出的条件相差太远,谈判一度陷入僵局。为打破坚冰,党组织找到张东荪,希望他以民主人士的身份参与谈判,发挥缓冲、调停的作用。张东荪不辱使命,在和傅作义会晤的过程中帮助傅将军下定了和平解放北平的决心。毛泽东事后在颐和园一次会议上当着许多人的面,竖起大拇指说:“北平和平解放,张先生居首功!”张东荪后来也认为,千年古都免遭刀兵战火,是他一生中做的最得意的一件事情,其意义超过了他的几十本著作。民国四公子中的张伯驹,当年也曾参与此事,他回忆说:“东荪先生倡议和平,乃冒险入城奔走斡旋,以为保全……杯酒之间,化雾瘴为光明。”作为民盟成员,张东荪主张“中间路线”和反对外交一边倒,他坚持认为中国想要发展就不能和美国交恶,中国不能充当美苏两个大国冲突的牺牲品。正是在这种心理的支配下,张东荪碰到了自称与美国方面有联系的王志奇,张东荪天真地认为,可以通过王向美国传递信息。1950年初,王告诉张东荪,美国决心打第三次世界大战。张东荪对王志奇说:“能不能把一个意见传达给美国,就是打起仗来千万不要打中国,留着中国,且看将来。”在与王志奇接触的过程中,为了表示自己的分量,张东荪拿出了一份政协名单,并将其中认为可与他合作的人用笔勾出。张东荪的这种个人行为,为后来发生的“叛国案”埋下了伏笔。一九五三年,张东荪从第一届中央人民政府委员,跌入“美国间谍”和“卖国贼”的深渊。周恩来在一次讲话中指出:“民盟出了个张东荪,他在解放后还供给美国情报,这件事是不可饶恕的。”此后,民盟内部对张东荪进行了反复批判,并将其开除出盟。有人提出要以“叛国罪”将张东荪逮捕法办,毛泽东发话说,按人民内部矛盾处理,养起来。张东荪数十年丰富多彩的政治生命从此结束,教授身份形同虚设,失去了上课资格,只能赋闲在家,栽花种草,赋诗遣词,打发时光。1968年1月,已经82岁的张东荪遭到“逮捕”,没有履行任何法律手续,他的家人五年中一直不知道他被关在何处。直到1973年,家人才得到通知,获悉张东荪死在北京复兴门铁道医院。死前,张东荪的夫人获准与丈夫见面。当时,中美《上海公报》发表已经一年,最早倡议新政权与美国保持外交关系的张东荪,从夫人口里得知了这一消息,非常高兴,如释重负地说:“还是我对。”四个字字字带血,重若千钧,凝聚着一代睿智者数十年顽强不屈的坚守。然而也就因为他的坚守,他的三个儿子都受到牵连。文革中,两个儿子自杀,一个被长期关押后精神失常;两个孙子被判重刑,长期监禁。张东荪的三个儿子,都是学霸级的人物,长子张宗炳,康奈尔大学博士,生物学家;次子张宗燧,剑桥大学博士,物理学家;三子张宗颎,西南联大毕业,燕京大学硕士。一家人的命运,令人扼腕痛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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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