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克｜悖逆，还是顺服？祂在时间和历史中掌权

柯克道破了一个残酷的真相：你不认可耶和华在时间与历史中掌权，那你就是认可法老在时间与历史中掌权，因为从未存在过 第三个选项。

▐美国秩序的希伯来根基

在对以色列以及犹太人和基督教信仰源头的描述中，律法的性质以及先知的教导已经被记录在案。

这和美国几乎所有的早期殖民者的理解以及美国宪法制定时的绝大多数美国人的理解是一致的。从历史上看，这就是美国秩序的希伯来根基，不管读者们是否完全认同律法和先知。

对今天的很多美国人而言，旧约的内容似乎令人迷惑：它部分地显得不可思议，部分地与现代人的处境无关。任何一个高中生可能都会反驳说，没有大鱼能够吞掉约拿。

在过去一百年，大众《圣经》（尤其是旧约）知识的弱化使得人们更难以让希伯来经验与当代秩序问题发生关联。就此而言，《圣经》从来就不易理解。

▐神圣历史与世俗历史

如果我们想要理解《圣经》时代的秩序经验与我们自己时代的秩序经验的联系，我们就需要记住历史有两种截然不同的形式：神圣历史和世俗历史。

神圣历史包括对人类与雅威的关系的描述，世俗历史包括对人类世俗事务经验的描述，前一种历史通常只能通过象征表达。

第二种历史关乎属世的事件，试图将自己局限在现有的可证实的记录和叙事之内。

这两种类型的历史学家都必须要有想象力，如果他们的作品要想获得持久影响力的话。神圣历史就像处在黑暗中的玻璃杯里一样，只能通过象征进行描述。

发现者窥见真理时，便尽可能用自己的理性来测度它。科学家是这么干的，先知们也是如此。

因此，在阅读旧约这部神圣历史时不应将它简单看作是对日常事件的记录。它通常采用象征性和诗歌体写法，因为象征是很多真理最准确的表达方式。

比如说，约拿的故事实际上是一种寓言：它告诉人们，一个族群即使被某一强权势力征服和奴役，就好像一个人被海里的怪物吞吃一样，仍然可以通过他们的信仰保持其身份认同。犹太人就是这样凭借着对耶和华的信心熬过巴比伦被囚时期的。

虽然很多世俗历史与《圣经》中的神圣历史纠缠在一起，但旧约的宗旨不是要提供一个政治和军事事件的编年史，而是以不同的方式且通过不同的作者讲述希伯来人是如何认识耶和华、耶和华律法以及神与人之间的圣约的。若以世俗历史的视角来度量圣经中的神圣历史，这就搞错了整本旧约的性质。

摩西的重要性在于他经历了“存在的飞跃”，体验了超越性时刻，而且经由这样的经验便能够向希伯来人讲述律法。摩西和律法的关系也是如此。

借着从摩西和先知口中说出的有关人类处境的真理，希伯来人知道了永恒。这对我们并不容易理解。因为现代人普遍的“时间”观差不多和古希腊人一样，也就是说，时间似乎是“线性的”，从远古的某个点直线延伸到现在。

然而，希伯来人认为时间是“灵性的”，也就是说，与灵魂有关，与灵性经验有关。

▐在祂的主权之下

所以，对希伯来人来说，时间本质上不仅仅是以死与生为标志的事态流变。时间的真正意义在于它与永恒在灵性上的联系。也可以说，时间的重要性体现在特定时刻里灵性意识的强度，而不是简单的持续长度。

因此，对希伯来先知以及理解先知的希伯来人和犹太人来说一个人的物理性生存不是存在的目的。希伯来人的“时间”不仅仅是个人生活的日日夜夜，而是一个族群在祂的主权下的存在。

被祂拣选的希伯来族群 (people) 的生存是先知们念念不忘的关切。活在此刻的个人是这些人中的一份子，他与整个族群有着相同的过去和未来。

如果人可以获得拯救，他们将作为祂的选民成员获救，而不是作为孤立的个体获救。希伯来人或者他们中理解律法和先知的那些人持有的历史观以及对人类状况的看法非常不同于其他族群。

▐寻求，还是逃离？

希伯来人经由犹太人和基督教教义与现今美国人基本的个人和社会秩序观有紧密联系。如果人们不去努力理解雅威是有目的和自主意识的、智慧的、公正的和拯救人的，并且在时间和历史中永远掌权，那么，他们就是愚蠢的。

人通过祂进入永恒，从罪中被拯救出来。果如此，那么历史就有了崭新的意义：历史变成一个族群寻求抑或逃离雅威的生命历程。

如果人们接受存在着一位公正慈爱的最高掌权者，接下来的必然选择是，某个族群应该接纳祂为他们设计的秩序。

如果祂为灵魂或个人以及共同体设定了秩序，抛弃那个秩序就是具有破坏性的不顺服行为。正是此一信念让希伯来人和犹太人定意要遵行律法，虽然有各种磨难和试探。

经历坎坷命运的犹太人通常肯定会问自己这个问题：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摩西和先知们的认知清晰无误，说话诚实？他们有实际的证据，就是他们那个族群的经验事实：虽然其他族群消亡，但他们作为一个族群却留存下来。

如耶利米所预言的，雅威已经将他的律法放在他们里面，写在他们的心板上。虽然流亡中的犹太人的共同体已经破碎，他们却借着敬拜，内在地感受到祂的存在。

对祂之存在、公义和爱以及祂之永恒的个人性认知进入到他们生命里面，哪怕就像处在黑暗中的玻璃杯里一样。如果没有这种认知和这种信心，他们就会全部灭亡。

问题的核心是，如果他们通常可以因违背法律而获益甚多，那他们为何还要服从这个约定的社会秩序？

这种顺服的最根本原因是：雅威命定了这种秩序，而且这种秩序大大有利于人类。如果有人违背这一秩序，那他就变成不完全人：他与赋予他生命并赐他永恒机会的祂从此隔绝。

▐美国的秩序来自祂的启示

希伯来人的这一秩序经过很多世纪传到美利坚合众国的手中，虽然在流传中它因环境和信念不同而有所改变。

永恒的、在时间和历史中掌权的雅威在西奈山上所启示给人类的律法依旧是秩序的源泉，即便这一律法的形式已经被世俗化。

旧约中的启示可能不是启示的唯一形式；不过，美国秩序依赖于祂所启示的道德真理与秩序原理。不管采取哪种形式，启示是所有地方私人和公共秩序的根基。

摩西传递给以色列之子们的启示，正如希伯来人所知道的，有一种超越时间的道德秩序。西奈山秩序通过其基督教和犹太教的形式依然在给美国注入活力。

选自 柯克：《美国秩序的根基》第38-46页  张大军译 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 2018年。此处有省略。（文字编辑与案语：刘军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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