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外观点｜日本：游戏玩家与VTuber“更近距离”互动意愿较低，VTuber应遵循传播伦理

    本文由共同虚拟国际组编译与整合

编译理由-“样本并不算充分，但可以作为参考”

近日， Gameage总研公司（以下简称Gameage）发布了“游戏玩家对VTuber的印象”的调查报告。

Gameage成立于2005年，是日本唯一一家专注于游戏行业的市场调研机构，拥有40万人的用户画像，除性别、年龄外，还包含生活习惯、消费特征等信息，能够根据课题要求进行多样化的调查和分析。

Gameage对3014位10-59岁的游戏玩家进行了调查，男女性别比例未公开，调查方法为网络调查。

据调查结果显示，从受访者整体来看，表示有喜欢的VTuber的用户只有5.2%，但10-20岁人中，有三成以上受访者表示有喜欢的VTuber，是所有年龄段中比例最高的。

七成的受访者表示有常看的VTuber频道，但对于参加频道活动或互动兴趣较低。五成以上的受访者表示能够接受中之人反串扮演虚拟角色。

另据日本数据调查公司User Local于今年10月19日发布的统计结果显示，目前活跃在YouTube上的VTuber（含日本及海外）已经突破16000人，这一数字在2018年3月19日时只有1000人，3年增长了16倍。

目前，VTuber广泛活跃在从企业品牌传播到公共机关政策宣导等领域，变现方式主要有发布付费音乐作品、Live、广告代言、直播等。

不过，VTuber的发展也常发生一系列传播伦理问题。比如着装暴露、直播中言辞不妥等，时常引起较强的社会争议。

当前日本社会对VTuber发生的负面风波尚未有规范方案，但要求公共单位在启用VTuber前、在服装等表现上进行“自我check”的声音越来越多，“即使是虚拟角色，也不希望触犯社会的传播伦理”的社会共识正在凝聚中。

10-20岁游戏用户

对VTuber关注度最高

Gameage首先调查了虚拟主播的公众认可度和接受度，为此设计了三个方面的问题。

1：是否有喜欢的VTuber？

2：是否愿意与VTuber互动？

3：能否接受“中之人”反串？

据了解，由于VTuber多数活跃于游戏实况区，Gameage在调查前的判断是游戏玩家对VTuber的喜爱程度应该较高。

但调查结果显示，在 “是否有喜欢的VTuber”这一问题上，回答“是”的游戏用户仅占5.2%。

在回答“是”的受访者中，10-20岁区间的游戏用户占比最高，达到34.8%；其次是20-29岁，占比为21.5%。这一结果显示出年龄越小，喜欢VTuber的倾向越明显。

被问及喜欢的VTuber名字时，回答最多的VTuber为绊爱。一名24岁女性受访者认为“她创造了新的日本文化”。还有受访者因为绊爱活跃于各式活动，曝光率较高，眼熟而喜欢上绊爱。目前绊爱的粉丝数近300万，在YouTube上排名第二。

葛叶和兔田佩克拉等游戏实况VTuber也被多次提及，粉丝喜爱的理由是“游戏直播很有趣”。

愿意看频道，

但进一步互动意愿低

其次，Gameage调查了游戏用户与VTuber的互动意向。全体受访者中，共有70.2%受访者表示有常看VTuber频道的习惯，但仅35.4%的人愿意参加或观看VTuber出演的活动。对于“一起玩游戏”这类更近距离的互动行为，接受度更只有26%。

Gameage总结，游戏用户对VTuber的认可局限于收看YouTube频道，但在此基础上进一步互动的意向有限，对能拓宽VTuber活动范围的演出活动兴趣不高。

过半用户愿意接受

中之人进行“角色反串”

Gameage最后调查了游戏用户是否能接受VTuber中之人性别反串的问题。

据调查结果显示，所有受访者中，共有26.6%的人表示会在意中之人的性别。但另一方面，对于“能否接受中之人与虚拟角色性别不同”这一问题，回答“完全没问题”的受访者占22.8%，回答“还算可以接受”的受访者占34.2%。两者加起来占比过半。

他者视角：

男性青少年对VTuber认知更高

跳出游戏玩家的视角，此前日本也有多家调研机构对VTuber认可度进行多方面调查。

2018年，主营VTuber直播业务的CyberV，以1500位10-30岁的日本人为对象展开调查。

调查结果显示，对VTuber的总体认知率为四成，且各年龄段都呈现出男性比女性更关注VTuber的倾向。

以年龄层分类， 10-20岁受访者中，男性有70%表示对VTuber有所了解，同年龄段女性仅有46.7%。

同样是在2018年，日本动画分析公司Eviry还曾对高人气VTuber的形象和人气视频进行研究。

根据公开数据，各VTuber频道播放量最高的视频中，35.5%是VTuber的自我介绍，其次是直播录像，占比19.2%。

此外，2018年使用2D形象的VTuber比3D形象多16.6%，这被认为与当时建模技术水平和成本有关。受欢迎的VTuber发色多为白色、银色或灰色系，身着制服的比例达到29.5%，其次有23.7%穿着原创设计服装。

VTuber的界限与自肃

近年，VTuber开始越来越多活跃在公共领域，包括担任地方自治体（地方政府）的观光推广大使，或进行公共政策的推广等。

据媒体公开报道，目前启用VTuber担任观光大使的日本地方自治体或地方就有埼玉县、冲绳县、名古屋市、东京涩谷、东京秋叶原等。

不过，对于在公共空间开展活动的VTuber而言，也常发生一些传播伦理问题，这当中包括VTuber的言论问题、着装问题等，引发了社会的注意。

Gameage就注意到了今年7月，日本千叶县松户市起用当地VTuber户定梨香发生的问题。当地政府与交警部门共同制作了交通安全宣传动画，但动画播出后却引起争议，有观众认为户定梨香形象性暗示意味过浓。

8月26日，日本全国女性议员联盟向千叶县知事、松户市警察局、松户市教育局等有关部门发出抗议文书。

文书仅部分内容公开。公开部分批评道，“户定梨香虽然身着女高中生制服，但衣裙长度极短，隐私部位有随角色动作暴露的倾向”。

女性议员联盟认为，作为严肃公共机关的警署，使用不恰当形象进行宣传是决不能容忍的，要求警署删除动画并道歉。

9月10日，户定梨香动画宣传片被删除。但舆论进一步激化，各大媒体都在讨论女性议员联盟此举的合理性。

日本雅虎新闻下有声音指出，公众场合出现衣着特殊的动漫女性，确实会使一部分人感到不适，但这在VTuber形象中并不出格。如果说这是错的，那么有关方面应该推出“恰当”的样本以供参考。

虚拟主播涉及软色情的争议，户定梨香并非个例。今年1月，冲绳县中城村观光大使的VTuber琉花，在推特发出“被我戳中性癖好的话就来告诉我吧”的文字，引起大量质疑和批评。两天后，琉花对此事发表道歉声明，并删除所有推文。2018年滋贺县、2014年三重县都曾发生过类似事件。

除了着装引发的性别问题外，VTuber的言论风波也时常发生。目前，对于VTuber的问题，日本国内对此的讨论主要集中于“应在策划前自肃”。 

日本私立大学费利斯女学院大学性别与传媒研究方面的教授诸桥泰树认为，“公共机关应该在内部设立审核机制，自觉意识到VTuber涉及性别的表现是否合适，否则很容易向社会传递不恰当的信号。”

东京工业大学性别与传媒研究方面的教授治部れんげ（治部RENGE）副教授也表示，“公共机关因为使用了税金，所以更应该考虑纳税人的关切。有的受害人就会从不恰当的文图表现中联想起性被害行为。”

有分析声音指出，日本尚没有端出VTuber规范方案， 但在社会实际生活层面，来自各方“应该考虑各方面的声音”的关切日益增多，这是日本社会惯有的一种“自肃”逻辑。

目前，在日本国内的VTuber发生传播伦理风波的，一般都依事件严重程度，以自主道歉或主动和被动“退市”为主。日本市场对虚拟公众人物的表达亦呈现出界限，希望不要违反传播伦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