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讯遇到麻烦了！
一个被盗的账户，让“做号集团”这个潜伏在中国互联网各大内容平台已久的灰产经营者浮上水面。
3月12日，知名自媒体“三表龙门阵”发表文章《河南女孩露露给我上了一堂七万的课》，作者在文中表示，其“企鹅号”账号被盗，账号“三表龙门阵”变为“娱乐与露露”，账号头像和所有主体信息也都被更换。由科技自媒体变为娱乐自媒体后，新号作者开始以每天五篇的速度更新，取得了超75000元的总收益。而在盗号之前，“三表龙门阵”企鹅号未产生任何收益。
账号变为“娱乐与露露”，账号头像和所有主体信息也都被更换
3月12日晚间，腾讯对此事作出回应。其解释，账号被盗的原因是2018年底，由于某知名第三方网站账号数据泄露，造成了不法分子对部分企鹅号进行撞库，少部分企鹅号被盗，并表示会增强登陆安全、排查历史数据。
“娱乐与露露”取得收益
这份声明并没有对为何“娱乐与露露”这一以标题党为卖点的账号能在不到两个月的时间，获得超过75000元的收益进行解释。3月12日晚间11点，腾讯集团市场公关部总经理李航发表微博解释称，“企鹅号补贴规则是以文章流量乘以单价来计算。由于不同类别的文章存在用户偏好和流量的差异，所以在补贴上也存在较大的差距。”他还说，“盗号的背后，我们注意到平台上存在的做号集团和严峻的洗稿问题。”并表示后续将推出解决方案。
腾讯集团市场公关部总经理李航回应
和微信公众号上众多内容创作者以经营品牌的思路进行创作不同，“做号集团”做的是流量的生意，其大量出现在2016年前后，由于百家号等多个内容平台均大手笔对内容创作者进行补贴，运营者通过前期注册大量的自媒体账号，然后通过抄袭、洗稿、伪原创等各种低成本生产内容的方式，再通过各大平台渠道分发出去，获得大量流量，从而赚取广告分成。2017年，腾讯宣称将拿出100亿补贴企鹅号上的优秀作者，这使得做号集团在“企鹅号”平台上也变得有利可图。
2017年3月，自媒体“科技嗦麻”曾经发表了一篇名为《内容红利下的“做号江湖”》，详细介绍了“做号者”群体的状况。“做号党是一群游离于读者、平台的边缘隐秘群体，却在这波内容平台红利下茁壮成长，和平台的打压玩着猫捉老鼠的游戏，甚至还得到一些平台的暗中扶持。”该文章这样表示。
这使得不是优质的创作者，而是专业“做号”的机构或个人成为了一些内容平台的获益者。逐鹿网创始人、资深评论人阑夕在2019年2月一篇关于“百家号”的评论文章中指出，对于做号方，“你判断不了内容的分发规律，亦不知道什么样的人会看你的内容，更是无从考虑留存转化的事情——信息流就是刷完一条刷下一条，没人关心谁是下了这只蛋的鸡——所以唯一的选择，就是竭泽而渔，不顾一切的吸量，然后依靠站方搭配的广告资源获利，在这样的产品设计里，劣币驱良币的故事是必然发生的。”
科技嗦麻的文章同样指出，“现在大量的互联网都开始把内容作为流量入口，但由于开通广告收益或者有平台补贴的平台主要还是今日头条、企鹅自媒体、UC订阅号、网易号、百家号，因此这些平台是做号者的主战场。”此外，对于做号者来说，传统的那一套不论是策划选题、采访这些新闻流程，还是一般写作中所要求的逻辑性和文笔，统统都不重要，他们只关心流量，以及流量背后的收益。新榜发布的《暗访洗稿产业链：有人千字10元，也有人月入过万》文章透露，一篇爆文的生产流程就是：采集→伪原创→检测三个步骤。有人洗稿，有人买稿，也有人做中间的生意，包括洗稿工具、原创检测工具和伪原创教学等等，这些环节共同构成了洗稿的灰色产业链。
做号者有恃无恐的背后，是因为对文字进行改头换面的“洗稿”目前属于法外之地，其是互联网和内容行业众所周知的名词，但从来没有一个明确的界定，创作者维权艰难。新榜曾发文指出，推动解决洗稿难题首先难在界定，洗稿的花样繁复，绝非抄袭那么简单。2018年底，微信引入“洗稿合议机制”，邀请部分公号原创作者参与其中，协助平台对有争议的“洗稿”内容进行合议。
此次企鹅号被盗事件之后，腾讯方面也表示，已经在筹备建立并计划近期推出“企鹅号原创专家委员会”，希望通过各领域意见领袖众议的模式探索打击洗稿的解决方案，推动版权保护。
打击洗稿、打击做号集团对于互联网内容行业而言，会是个长久的战役。腾讯也应该借由“企鹅号被盗”事件，彻底地审视企鹅号内容平台上存在的安全漏洞和版权保护机制。
整理编辑：商周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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