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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秋送爽,鸿雁归来。在中文系1979级系友毕业40周年之际,10月21日上午,1979级文学班系友二十余人从全国各地返回母校,追忆往事,畅谈人生,共续同窗情怀。秋色宜人,系友们共同漫步校园,在图书馆、静园五院、未名湖畔驻足观看、拍照留念,重温曾经学习、生活的记忆片段。途中,系友们三五成群交谈、欢声笑语不断,一同回顾往昔青春岁月,感叹校园日新月异的改变,为母校数年来的发展倍感自豪。11点左右,系友们回到中文系参加茶话会。1979级文学班班主任曹文轩教授,中文系党委副书记、系友会常务副秘书长周昀出席。茶话会由1979级文学班同学高远东主持。周昀首先对1979级系友返校表示热烈欢迎。她介绍了中文系近年来在教学科研、学科建设、系友工作等方面的情况,并代表中文系向1979级系友赠送毕业40周年纪念礼物。曹文轩教授向同学们深情寄语,当年的青年学子虽已面带风霜,但都在各自领域取得了傲人的成绩,心中依旧满是春风。他用“驿站”作为北大和中文系的象征,进入中文系的人在这里补充给养,而后充满活力奔赴前程,从这里走出去的人,会将为这个世界作出的一切贡献,毫不犹豫地记在这个驿站的名下。1979级文学班班长贺绍俊作为同学代表发言。他从共同与不同、变与不变、传承北大精神三个方面发表了感慨,回顾了同学们与北大精神共成长的漫长旅程,40年前他们带着北大精神走向社会,40年间各自的经历不同,但都是点着北大精神的火把前行,都让自己的生命无愧于北大精神,都有一个践行北大精神的精彩人生。系友们畅所欲言,轻松开怀,茶话会在热烈的掌声中圆满结束。曹文轩:北大是驿站(节选)北大对于大家来讲固然是座学校,世界闻名的学校,但我更喜欢另外一个表述——北大是一个驿站。记得那年中文系让我在迎新会上给新生讲话,正好赶上我几天前去河北怀来,有一个很大的驿站,叫作“鸡鸣驿”。那是京西最大的一个驿站,站内一应俱全,因为旁边有一座山叫鸡鸣山,所以它就叫鸡鸣驿。我在驿站慢慢地走,感受着从前的情景:天色已近黄昏,有人骑马而来,或是传递情报,或是传递圣旨,长途跋涉,现已人困马乏,抬头看到驿站,满心欢喜,进得驿站,他得到了无微不至的照料,一番休息,这个人精神焕发,也许继续他的长旅,也许换了新人接续下面的路程。每年都有一大批学子从四面八方来的北大,北大对于他们来讲究竟意味着什么?我觉得“驿站”用来做象征很契合,他们到这里来是补充给养的,是为了充满活力、然后奔赴前程的。胸怀壮志的学子,能否完成他们人生和事业的长旅,取决于驿站能否给他们注满强劲的奔跑动力。我们的理想是让北大这个驿站成为世界著名驿站,跟那些来到这个驿站的人分享无边的知识,让他们在我们的言传身教之下,深切领会经久不衰的传统和广博的人文精神。四年、七年、十年,他们终于在养精蓄锐之后从这里开拔,然后,我们幸福而自豪地看他们策马奔突,绝尘而去,一拨又一拨、一代又一代,无数的他们,包括在座的诸位,构成了漫长而雄壮的队伍,不断地靠近目标,个人的目标,民族和国家的目标。驿站的质量决定了一场无休止的奔跑的速度。百余年来,北大这个驿站为民族国家能够走在世界最前列一直在提供宝贵的动力,中国的今天与这个驿站息息相关。这个驿站充满了诗意,它是美的,是经得起审美的。那些离去的人,在一天一天老去时,总会想到这个驿站。他们会对这个驿站感恩感德,会念念不忘那些驿站上的人、为他们点灯的人、为他们升起炉火的人、为他们指点迷津的人,驿站的形象会在他们的奔跑中、睡梦中出现,他们会将为这个世界作出的一切贡献,毫不犹豫地记在这个驿站的名下。那么终于老去,他们在暮色中每每回想起这个驿站时,就会有一种感觉——乡愁。我想乡愁这个词,在座的各位同学都会有这种乡愁,正是由于这种挥之不去的乡愁啊,我们今天才能聚拢到一起。北大老师的幸福在很大程度上源于我们是奋斗在这个驿站上的人,我们就是这个驿站,从这个驿站上走出的一个人叫海子,他有一首诗,“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喂马,劈柴,周游世界。”我们将他的诗改动一下:“从今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教书,育人,驿站一生。”最后说一句话,希望诸位经常回北大、回家、回这个驿站看看,了却自己一番乡愁。1979级文学班班长贺绍俊发言(节选)40年后回到北大,就感到北大校园变化很大,盖了很多的高楼,中文系也从静园五院变成了人文学苑。我们自己也变化很大,曾经满头青丝,如今变得稀稀落落,白发丛生(笑)。但是也有不变的,像曹老师的儒雅和笑容没变,像我们同学之间的那种纯粹的友情没变,我们走到未名湖边,湖边清清的湖水没有变,湖上的石船没有变。我记得是我们入校的第一个中秋,曹老师倡议我们到石舫上去,那个时候我们全班同学来到石舫上,大家都还不不太熟悉,相互之间还有些腼腆和拘谨,如今到石舫上,大概在石舫的缝隙里面还能够寻到沉淀在那里的腼腆和拘谨。40年前,我们带着北大精神走向社会,40年来,我们各自的经历不同,但都是点着北大精神的火把前行的,都让自己的生命无愧于北大精神,都有一个践行北大精神的精彩人生。一个人的人生精彩不精彩,不是靠外在的标准来衡量的,不是说得了诺贝尔奖或者是当了显赫的大官就精彩,衡量的标准在自我,自我问心无愧就精彩。我觉得我们文学7910的每个人都可以说是问心无愧,都有一个精彩的人生,都是一本精彩的书。谢冕老师在纪念北大一百周年的时候,写了一篇文章,叫《一百年的青春》,写得真的好。北大永远充满了青春气,在北大一百年的青春里,也有我们文学7910挥洒过的青春。所以我们今天在校园里深深吸一口气的话,可能还能闻到一股熟悉的气息,我们为此感到欣慰,也感到骄傲。我们今天回到北大,也就是要寻找北大精神,寻找一百年的青春,有了北大,我们也就能够永葆青春。系友感言梅敬忠:《驿情吟:毕业40年感言》四十年毕业庆典,鬓发皆白,首度得进新系址,庭院深深,情怀依依!感恩母校,感谢老师,感激接待,驿路驻足,再新余生。诗曰:师兄师姐亲声称,斯文在兹系中文。细致热心校友会,一枝一叶总关情。曹师风采依然是,驿站典喻切殷殷。当年明月实堪忆,而今不惑勿惊心。附一首:《青老》青春留不住,白发自然生。莫道桑榆晚,为学尚年轻。朱颜辞镜客,流光催命身。年年霜花长,但愿神志清。万建中:文学7910毕业40周年之际,同学们相聚未名湖畔。在中午的餐桌上,不谈各自人生的辉煌,不谈当下的生活境遇,话题竟然是班上到底有多少同学,50、51、52、53?然后大家围着餐桌,掐着手指,纷纷数了起来。已离开人世的、失联的、休学留级的、退学的、出国的、京外的、在京的,翻来覆去,总是有所出入。有同学提议按寝室算人头,不会遗漏,不过,4年中寝室也有变动的,提议没被采纳。反复计算,目的非常明确——一定要使所有的同学都包括在内。结果,原本一些比较陌生的名字也不再陌生了。每位同学的名字是文学7910共同的集体记忆,相聚的主要意义是在场的记住那些暂时尤其是永远不能在场的,后者容易被忽视、被忘却。雪汉青:记得当年中文系90周年系庆的时候,好像是座谈会上的老系主任费振刚先生说了一句话:离开北大时,你们以自己是北大人骄傲;将来回来时,要让北大以你们骄傲。这么多年过去了,这句话是鞭策,也是激励。北大给我的最可宝贵的地方还不是知识、视野,人脉……而是给了我终身学习的动力和能力,在工作环境中不断吸收补充,永无止境……今天我们同学绝大多数人都已经从工作岗位上退了下来。这些年来我们以我们中间那些学有所长的同学骄傲,我们以那些事业有成的同学骄傲,但我们更多的人可能只是岌岌无名的普通人,是编辑,记者,老师……但是我想要向母校汇报一声:在我的工作岗位上,无论什么样的处境,什么样的项目,什么样的任务,我都做到了让领导,让同事,让后辈说出一句:人家到底是北大的!我没有羞辱北大的名号,北大中文系可以为你的学生骄傲!石冰:今天文学班79聚会,纪念毕业四十周年。一进入校园后熟悉气息迎面而来,此地宜学宜居一如当年,故所归来。曹文轩老师说这里是驿站,这比喻极佳,非至深感受,不得此语。秋阳浅暖,水光鳞鳞,大家绕湖闲行,轻松地低语,未名湖仿佛恒定在时光中。小师妹专程忙前忙后地拍照,英俊的曹老师专程在中文系阔绰的院子里迎接我们,美丽的周师妹代表中文系致辞欢迎,礼仪俱足,吾等深谢之。问如此美事,他日可复哉?可复可复丁玫:毕业后我很少回到校园,曹文轩老师说北大是我们生命中的一个驿站,承载着我们的乡愁。其实我不是一个对母校有执念的学生,虽然北大的印记无法遮挡,我主观上非常回避以母校的光环照亮自己的前路。不回校园的日子里,我并不觉得自己有乡愁,它只是一个驿站,我只埋头带着它给予我的力量往前跑。但是每一次回到校园,我都会感受到巨大的温暖,无论离开多久,母校总是会从很多细节里让我感觉到,我依然是那个被宠爱被宽容的孩子,就像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样。当靠近五院的红门,当走进中文系的新址,缠绵的乡愁会毫无征兆地包裹了我,真的非常羡慕能在这里工作一辈子的老师和同学,非常感念生命中曾经的补充粮草、整理青春的日子。非常感谢帮助我们组织了这次聚会的老师和同学们!期待再次回到我们的精神故乡!排版:颜诗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