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文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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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过年】王佩文 | ​老家的年味

我们一起过兔年恭贺新春-共庆兔年到-HAPPY
2023年1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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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冯海云 |​ 我家擦玻璃了

分享是一种美德~往期精彩回顾《走进黑茶山》连载
2023年1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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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黑茶山》连载 | 李文庆 | 附录 黄河与晋商

小学毕业,农民,一生爱好读书。《走进黑茶山》一书于2018年5月出版。常有短篇散文在新闻网、新华网等网络平台发表、转载,省、市、县作协会员,电话:13835843720。守望乡土
2023年1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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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张青春 | 点墨清秋绝 七绝五十二首(21——30)

怅岁月峥嵘几度秋,沧桑历尽不言愁。断肠最是无情处,梦里惆然泪暗流。(待续)作者简介:张青春,山西省兴县孟家坪乡福善村人。散文、诗词爱好者。有部分作品散见国內文艺刊物、网络平台、新闻媒体等。守望乡土
2023年1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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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黑茶山》连载 | 李文庆 | ​第十章 黑茶山风味小吃

小学毕业,农民,一生爱好读书。《走进黑茶山》一书于2018年5月出版。常有短篇散文在新闻网、新华网等网络平台发表、转载,省、市、县作协会员,电话:13835843720。守望乡土
2023年1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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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吕世豪 |​ 我的新年献辞

签夹在诗集中的红叶沒有一枚最终会成为诗人空巢老人如果所有的云朵都在私下里酝酿私奔苍天迟早会变成空巢老人圪针滩即便是一片圪针滩也能埋下一只讨饭碗等待来年清明的一炷香裸
2022年12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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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白永林 |​ 你好 2023(外一首)

分享是一种美德~往期精彩回顾《走进黑茶山》连载
2022年12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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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王佩文 |​ 腊八节

梨花风起正清明点击上方蓝字发现更多精彩腊八节文/王佩文农历十二月初八为腊八节,这个节日历史悠久,源远流长,是民间传统的节日。腊八节是佛教盛大的节日之一。按佛教记载,释迦牟尼成佛之前曾修苦行多年,形销骨立,遂发现苦行不是究竟解脱之道,决定放弃苦行。此时遇见一牧女呈献乳糜,食后身力恢复,端坐菩提树下沉思,于十二月八日“成道”。为纪念此事,佛教徒于此日举行法会,以米和果物煮粥供佛。南宋吴自牧巜梦梁录》载:“此月八日,寺院谓之腊八。大刹等寺,俱设五味粥,名曰腊八粥”。自从佛教传入中国,各寺院都用香谷和果实做成粥来赠送给门徒善男信女们。腊八这天,各寺院举行法会,效法佛陀成道前牧女献乳糜的典故,用香谷和果实等煮粥供佛,名曰腊八粥。传说喝了这种粥以后,就可以得到佛祖的保佑,因此,腊八粥也叫“福寿粥”、“福德粥”。腊八本为佛教节日,后经历代演变,逐渐成为家喻户晓的民间节日。还有一种传说,起源于元末明初,据说当年朱元璋落难在牢监里受苦时,当时值寒天,又冷又饿的朱元璋竞然从牢监的老鼠洞里创出一些红豆、大米、红枣等七、八种五谷杂粮。朱元璋便把这些东西煮成了粥,因那天正是腊月初八,朱元璋便美名其曰这锅杂粮粥为腊八粥,美美地享受了一顿。后来朱元璋平定天下,坐北朝南做了皇帝,为了纪念在监牢中那个特殊的日子,他于是把这一天定为腊八节,把自己那天吃的杂粮粥正式命名为腊八粥。也有人传说是,老两口过日子,吃苦耐劳,持家节约,省下一笔大家业,可是宝贝儿子却不争气,娶了个媳妇也不贤惠,很快就败了家业。到了腊八这一天,小两口冻饿交加,幸好有村人邻居接济,煮了一锅大米、面块、豆子、蔬菜等混合在一起的“杂谷粥”。意思是:“吃顿杂谷粥,教训记心头”。这顿粥让小两口改掉了恶习,走上正道,靠勤恳的劳动持家,日子也一天天好起来。民间流行腊八粥的风俗,就是人们为了以此教训警告后人而相沿的。传说诸多,不论是出于信佛原因,还是尊重皇帝颁旨也罢,民间对这个节日很重视。五十年代那时,老家一带一到这天,家家都吃腊八粥,用小米、豆子、红枣等煮好粥后,先盛一小碟放于家堂神之处,寓意为,让佛祖保佑。同时还有吃“腊八冰”的习俗。有一种传说:“吃了腊八冰,一年不生病”。故,人们都去河里或有冰的地方砸上好多冰块,回来放于大门及家门的左右,越大越好,寓意为,可以保佑一家平安消灾。孩子们还将水舀进铁瓢或碗里,放进一个系绳索的铜钱,放在院子里,冻成冰块,美名其曰“冰鼓”,挂起来很好看。孩子们扎上一小块,顶冰糖吃,祈盼不生病,带来吉祥和好运。时至今日,民间对腊八节仍很重视,兴县境内的食俗以吃糕、酒米为主。腊八节的前五、六天,人们就将糯米(黍子去壳的米),江米用热水泡起,放在锅头或较热的地方用被子包好发酵。腊八节的那天,人们把发酵好的糯米用水冲洗后,放进蒸笼里,再把大红枣放进去,蒸一会儿打开锅,再适量加些水搅匀,再加热蒸。这样加工出来的食品色美,味道有酒味,故名酒米。中午,又香又甜的酒米摆在桌子上,摆上了好酒好菜,家人们欢聚一堂。寓意为生活过的甜甜蜜蜜。也意味着年将来临。这种民俗文化应永远传承下去。作者简介:王佩文,男,出生于1952年,罗峪口教办退休教师。其爱好广泛:擅长画画、音乐(能识谱并会吹笛子、拉二胡),也喜欢文学,在吕梁市文联《吕梁风》发表过民俗《兴县娶亲习俗》《传统丧葬礼俗》以及民间故事《生金挪左经》和评书《三挑担吟诗》等三十多篇作品,在老年大学刊物发表过《新时代的老夫老妻》《吕梁在腾飞》等,代表作《光前裕后》一书有很好的启迪教育意义。守望乡土
2022年12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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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黑茶山》连载 | 李文庆 |​ 第九章 山河育人

小学毕业,农民,一生爱好读书。《走进黑茶山》一书于2018年5月出版。常有短篇散文在新闻网、新华网等网络平台发表、转载,省、市、县作协会员,电话:13835843720。守望乡土
2022年12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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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梁桂连 |​ 2022年的冬季(外二首)

一切都没来得及准备“阳”就劈头盖脑地袭来于是一夜之间老老实实的战战兢兢的吵吵杂杂的都想也没想就向病毒妥协了约了药品开始发烧
2022年12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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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黑茶山》连载 | 李文庆 |​ 第八章 烈士陵园和烈士纪念馆

小学毕业,农民,一生爱好读书。《走进黑茶山》一书于2018年5月出版。常有短篇散文在新闻网、新华网等网络平台发表、转载,省、市、县作协会员,电话:13835843720。守望乡土
2022年12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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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古论今】赵喜平 |​ 东汉皇后阴丽华的璀璨人生

作者简介:赵喜平:男,出生于1967年3月16日,山西省兴县瓦塘镇后石门村人,喜欢旅游与读书。近年在国内多家报刊及网络文学平台发表作品100余篇,《新兴县》特约撰稿人。守望乡土
2022年1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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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褚向平 | 诗五首

北雁飞回了江南音讯总算有了没有谁在疼痛的伤口撒盐挂在梦里的思念依然没有散开只求人间不再支离所有的破碎都要来晚一点其实
2022年1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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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张青春 | 点墨清秋绝 七绝五十二首(11——20)

点墨清秋绝七绝五十二首(11——20)作者:张青春十一、冬夜清辉冰月月含霜,冬夜轻寒夜觉长。风吻梅枝慢声唤,不知飞雪去何方。
2022年12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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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黑茶山》连载 | 李文庆 |​ 第七章 时代变迁黑茶山(三)改革开放后的黑茶山(四)黑茶山群众对“四·八”烈士的深情

小学毕业,农民,一生爱好读书。《走进黑茶山》一书于2018年5月出版。常有短篇散文在新闻网、新华网等网络平台发表、转载,省、市、县作协会员,电话:13835843720。守望乡土
2022年12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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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实】王佩文 | 乡村手艺人

梨花风起正清明点击上方蓝字发现更多精彩乡村手艺人
2022年1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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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吕世豪 |​ 村雪(外三首)

白了秋场白了树桠色彩的单—終将山野冰雕成冬的一幅画轴一切都已经变白像围棋大战中的残局仅留下黑黑的炊烟和狗一切都已经凝固静中在动的
2022年1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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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魏河流 | 疫情下的冬至

梨花风起正清明点击上方蓝字发现更多精彩疫情下的冬至魏河流相伴新冠的寒冬惯看了生命的无奈和酸疼无言的坚守绕不过的躺平忽然觉得这个冬天深的叫人望不到春扑面的疫尘挈妇将雏牵绊着亲情霜染的稀发,乱了分寸飘雪的村陌荒蒿摇落着凄清掖好风撩的衣襟记起母亲常说的冬谚过个冬,长一针冬至西北风,来年干一春蓦然发现思念就像今晨的雪来的突然潜伏了一冬作者简介:魏河流,出生于1968年,山西兴县贺家会乡谷地宇村人。学的理科,最恼作文,高考都会跑偏。随着秀发不再飘逸,梦想渐行渐远,诗心却潜滋暗长,方觉过往皆歌,开始了零散的古诗、词、现诗诗的写作。
2022年12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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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高山 |​砌 窑

时代变迁黑茶山(一)集体化时的黑茶山(二)黑茶山下的农耕生活【诗歌】张青春
2022年12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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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词】李三处 | 大黄河大风流

梨花风起正清明点击上方蓝字发现更多精彩大黄河大风流李三处雪域高原一声吼激流咆哮出壶口五千年扬波穿山过嶺春花开九万里奔突喷珠泻玉龙抬头脊梁上腾飞中华民族好品德脚底下荡涤炎黄子孙万古愁噢,大黄河呵大风流你高唱看华夏文明的复兴梦开天劈地向前走昆仑山上抖三抖降龙伏虎出海口一腔的骨血波澜壮阔吐豪气两岸的魂魄挟雷闪电舞环球信天游滋润西部高原好壮美羊皮鼓策动英雄豪杰写春秋噢,大黄河呵大风流你高举着繁荣昌盛的中国梦震天撼地向前走作者简介:李三处,中国音乐家协会会员,中国音乐文学学会理事,中国音乐著作权协会会员,山西作家协会会员,吕梁音乐家协会主席,吕梁人民作家,国家一级编剧。曾任山西省音乐家协会副主席,吕梁文联副主席,《吕梁文学》副主编。发表诗、词、曲、剧本、散文、评论1500余首(篇)。出版了诗集《野虹》和歌词集《走近黄河》。创作并上演了大型歌剧两部,大型音乐剧一部,大型歌舞五部,大型组歌一部。代表作有歌曲《黄土坡上的女人》《扳船的哥哥你慢些走》《远乡》等。获省部级以上文艺创作奖16次,山西省劳动竞赛委员会给记一等功两次,荣获山西省首届"德艺双馨”优秀文艺工作者称号。守望乡土
2022年12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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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张青春 | 点墨清秋绝 七绝五十二首(1——10)

丽姿何以敷妖粉,心静悠然美若花。六、念友人秋光渐远谁嘘叹?短䄂薄衫风剪乱。
2022年12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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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黑茶山》连载 | 李文庆 |​第七章 时代变迁黑茶山(一)集体化时的黑茶山(二)黑茶山下的农耕生活

小学毕业,农民,一生爱好读书。《走进黑茶山》一书于2018年5月出版。常有短篇散文在新闻网、新华网等网络平台发表、转载,省、市、县作协会员,电话:13835843720。守望乡土
2022年12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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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白永林 |​ 等一场雪飘落(外三首)

路人笑之作者简介:白永林,本科学历。自幼爱好文学,高中时开始在省市级刊物发表习作。上班以来从事公文写作十余年,在国家、省、市级报刊杂志发表作品千余篇(条),多为通讯报道,系统信息等。守望乡土
2022年12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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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桂连 | ​梦回木耳崖(四)木耳崖村名的传说

梨花风起正清明点击上方蓝字发现更多精彩梦回木耳崖(四)木耳崖村名的传说文/梁桂连木耳崖,本地方言“没儿娘”。是山西省吕梁市兴县高家村镇北边的一小村,年代无法考究,全村王姓。“木耳崖”原指一座山头,相传这座山头的西面也有一座与其遥遥相对、中间隔了一条深沟的山头。一对母子分别驻扎这东西两座山,各领兵占山为王。当时正直兵荒马乱贼人出没的年代,经常有贼人到母子所占的山头洗劫财物、杀人放火,于是母子约定,若有外侵,即在自己山头上放狼烟为信号,以告对方驰援。那日,春光暖人,儿子在山头策马巡视,见满山头的桃杏花开的粉嫩鲜艳,十分喜人,而如此春色美景却无人与他共赏,于是便将狼烟点着,意欲唤对面母亲过来分享。对面山头的母亲看到狼烟升起,以为儿子那头发生敌情,立即召集队伍,挥鞭策马,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儿子的山头。但见儿子正悠闲地在燃着狼烟的烽火台下设摆起酒宴,等待母亲到来。思儿心切的母亲见是如此情形,也就没有过多责备,和儿子痛饮起来,酒足饭饱与儿子话别,回到自己营寨。时令再到盛夏,满山头的杏果黄里透红,绿叶映衬下甚是诱人。儿子本想摘些好吃的杏果差人给母亲送去,但他还是想念母亲了,想再次邀母亲到自己营帐把酒尝杏,于是再次把狼烟燃起。可怜天下父母心,母亲慌慌张张,又不到半个时辰就带着部下人马来到儿子山头,见儿子又如上次戏耍于她,好不恼火,但看到儿子为自己精心备好的杏果及酒菜,怒火即刻减半;再听儿子思母深情,火气完全消失,并转怒为笑,与儿子边吃边聊,听儿子对自己山头的治理情况,也对儿子作一些具体的指导,然后放心离去。秋风不知从甚时吹来,黄土高原的山头像被画家画过一般,层林尽染、五彩缤纷。玉米、谷子、糜黍黄了,各种枣果红了,连崖畔上的野菊也你推我赶地怒放着。儿子和自己的士兵将收割来的庄稼码在山头的场地上,枣儿晾晒在场地的一角。他想等粮食入仓后,容出一部分来送予母亲,她知道母亲所处的山寨水土不及他这边,每年打的粮食没有他这边多,每年到了青黄不接之时,士兵们还得靠野菜、草根接济度荒。那日傍晚,残阳如血,儿子的山寨被晚霞映的通红;那一刻,他与他的士兵正在打谷场上打谷。山寨后面突然摸来一伙强盗,趁他们没有防备,抢了兵器,冲他们杀将过来。儿子与他的士兵奋力反抗,并快速点起狼烟,希望母亲扬鞭快马来增援!然而半个时辰过去了,他的人马已经死伤过半,母亲及援兵仍然没有到来。他与他的士兵鏖战到半夜,终因寡不敌众,全军覆没。强盗将他们的首级全部割下摆放在场地上,然后将山寨洗劫一空,扬长而去。可怜的儿子至死也没明白他的母亲为啥没有来救他!再说这边的母亲看狼烟燃起,知道一定是儿子又诳她去吃饭。自己每次带着人马去吃喝,消耗儿子的好多粮草,她不想给儿子增添负担,想着过几天等她这边的秋梨黄了,摘一些亲自给儿子送去。那一日秋高气爽,也是风和日丽的好天气。母亲赶着骡子,驮了两筐梨,带了几个随从给儿子送梨去了。当她走到儿子营地,却见死尸遍野,特别是儿子的死状更为惨烈,身首异处,倒下的身体还有一手臂抬起,所指的方向就是母亲那座山头。儿子在将死时刻,都在渴望母亲的到来啊!见如此惨状,母亲抱着儿子死尸嚎啕大哭起来,哭中带着哀诉:“儿啊——再也见不到的儿啊——我没儿的娘啊——没儿的那娘啊——你让我今后怎么活啊——没(木)儿娘——没(木)儿娘——”母亲哭诉着足有两个时辰后,猛然站起,她打发部下去通知她山寨的人马立即赶到儿子的山寨。人马到齐后,这位巾帼女将擦去腮边的泪水,和大家将死尸掩埋,然后立马高台,对着众将士道:“我没(木)儿的娘,要去为我儿报仇了,愿跟我的等我凯旋回来,为大家娶妻安家。”众部将立即回答:“愿意!愿意!”喊声震天,崖下传来久久的回声。这位母亲通过周密安排、四方打探,终于寻找到洗劫儿子的一伙贼人。母亲带着她的部众趁着夜色一举将贼人歼灭,为儿子报了仇。这位母亲也信守承诺,回到山寨即将所有兵戈武器埋葬,用自己多年的积蓄买来了农具、粮食种子和牛羊牲畜,让士兵们从此休养生息过起农耕生活,并陆续为他们娶了妻子、修了窑洞,将山寨变为村庄,给所有士兵赐姓为王姓;为了让村里所有的人记住血的教训,遂给村子起名“木儿娘”。从此“木儿娘”这个村庄的人就在这座山上生息繁衍下来。后来,人们慢慢觉得这村名叫起来别扭,寓意又不好,于是取其谐音“木耳崖”,
2022年12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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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实】解德辉 |​ 黄河从吕梁流过

分享是一种美德~往期精彩回顾《走进黑茶山》连载|李文庆
2022年12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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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高若虹 |​ 背一背草的二嫂(外二首)

背对羊群坐在远远的河岸上如果不是放在身后一把破折号似的放羊铲他一定是一块上岸的黄河石这个孩子整个中午都把两只脚伸进河里一会儿扔下一串涟漪一会儿又扔下一串涟漪仿佛他放牧的是河水
2022年12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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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古论今】赵喜平 |​ 闲话西汉初年的几个传奇女性

作者简介:赵喜平:男,出生于1967年3月16日,山西省兴县瓦塘镇后石门村人,喜欢旅游与读书。近年在国内多家报刊及网络文学平台发表作品100余篇,《新兴县》特约撰稿人。守望乡土
2022年12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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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黑茶山》连载|李文庆 |​ 第六章 “四·八”空难

小学毕业,农民,一生爱好读书。《走进黑茶山》一书于2018年5月出版。常有短篇散文在新闻网、新华网等网络平台发表、转载,省、市、县作协会员,电话:13835843720。守望乡土
2022年12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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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行天下】贺潇灵 |​ 蒲城行

分享是一种美德~往期精彩回顾《走进黑茶山》连载
2022年12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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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黑茶山》连载 | 李文庆 | 第五章 烽烟茶山(二)革命大后方(三)抗战洪流

小学毕业,农民,一生爱好读书。《走进黑茶山》一书于2018年5月出版。常有短篇散文在新闻网、新华网等网络平台发表、转载,省、市、县作协会员,电话:13835843720。守望乡土
2022年12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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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实】吕世豪 |​ 一篇散文的由来

梦回木耳崖(三)在木耳崖听故事——木耳崖的传奇人物
2022年12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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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读】赵喜平 | 《史记·五宗世家》之“贾夫人”

《史记·五宗世家》之“贾夫人”文/赵喜平据史书记载,
2022年12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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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黑茶山》连载 | 李文庆 |​ 第五章 烽烟茶山(一)茶山好儿郎

小学毕业,农民,一生爱好读书。《走进黑茶山》一书于2018年5月出版。常有短篇散文在新闻网、新华网等网络平台发表、转载,省、市、县作协会员,电话:13835843720。守望乡土
2022年12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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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王佩文 | 圆梦

梦回木耳崖(三)在木耳崖听故事——木耳崖的传奇人物【诗歌】高若虹
2022年12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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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王晋红 | 风雨故人入梦来​

梨花风起正清明点击上方蓝字发现更多精彩风雨故人入梦来文/王晋红昨天晚上睡得很沉,早上起来她瞥了我个眼白,嘴里蹦出一个字:猪!像猪一般睡觉是一种不可多得的幸福,因此多年来对这种近乎侮辱的称呼我已经习惯,我不但不生气反而引以为骄傲,我认为她是在变相的表扬我、夸我。结婚三十余年我就是用这种化腐朽为神奇的心态,将围城内的铁马金戈铸剑为犁,耕耘出一方田园来,不然的话田园早就荒芜不堪了。昨天傍黑的时候她回到家,脸色沉沉的像要下雨。她粗粗地说了句:“宽明病了!”我没吭声。多年来我已把自己的耳朵训练成一个摆设,为的是装聋作哑不闻是非。“宽明病了,和你说话听见没有?”她的声贝提高了一百度。“啊——啊——”我再不搭腔纯粹是恶意装聋。她告诉我,她下午去俊荣家了,俊荣的老公宽明做了个大手术,刚从北京回来。食道癌晚期,广泛转移。“死马当活马医吧”她把一口气使劲从胸口提到嘴边幽幽地说。她就是这么一个人,平时说话风燎火急的好像很厉害,其实看到别人的不幸就变得柔肠百结。柔弱藏于心,武装到牙齿,外强中干说的就是她。她说的俊荣和宽明两口子我都认识,青春年少的时候我们都在农场一块劳动过,很熟。不过自从我调走后几十年没见过了。她和俊荣是好朋友,几年前她回来长治后就接上了头。而我属于那种很寡很宅的人,不善交际。接着她又把在俊荣那里得到的伤心情报全部反馈给了我。我从而得知,当年我们在一起劳动过二年的小伙伴们有好几个已经去西天取经了。他们走的时候都不大,基本都在四十至五十这个年龄段。真叫人感慨世事难料人生无定。晚上躺下后,我一反往日看书的习惯,把两只手放在脑后,眯起眼想起那些如烟的往事来,不知不觉就进入了梦乡——上世纪七十年代末,我们几十个老兵工子弟从四面八方汇集到长治北淮海农场,年龄大都在二十岁以下,包括我后来的妻子,那时她才十六岁甚也不懂,我比她大两岁已经懂得了很多。我们这群孩子有来自河北的、河南的、四川的、山东的、江西的等等,当然最多的是长治地区各县的。我们的父亲都在淮海厂工作。淮海厂曾是山西最大的兵工厂之一,隶属国家兵器工业部。淮海厂的前身是太行山八路军129师的修械所,也就是抗日战争时期著名的黄崖洞兵工厂。解放后搬迁到长治市南郊的老顶山下,鼎盛时期家属、职工达数万人。长治北淮海农场离长治市四十余里,原来是工厂打炮的靶场,后来靶场迁到其它地方,这里留下了几百亩良田。工厂便在那里盖了一大圈平房,有五六十间,建起了农场。这样既能改善大厂职工的生活,也能安排一批子弟就业。我们就是在这样一个背景下从五湖四海来到这里的。大院的东侧是灶房餐厅,餐厅的后门外是三四亩菜地,大院北侧是一溜正房,是我们的宿室,每三间住七八个人,大院西侧是农场领导和二十几个老工人的住处,西墙外是农场的养猪场,大院南侧大门两旁是车库,有解放汽车一辆,拖拉机五台。大门外有个打麦场,再远处就是广袤的农田。我去的时候正是夏收后不久,打麦场上堆着小山一样的麦秸。一群孩子们说着南腔北调的话,过着类似兵团知青般的集体生活,劳动、吃饭、睡觉、娱乐。都很新奇也很快乐。农活不累,有时和玩差不多。都知道在农场劳动是个过度,用不了几年都会被吸收到国营大厂里去工作。每天收工后精力旺盛的少男少女们最喜欢围在大院里的三处自来水管旁,借洗衣服或者洗碗的由头,打情骂俏逗些耍话。那时的我们都觉得自己能活一百岁,尽情挥霍着青春的岁月。其中有几个人并不知道,他们在人世间的时光并不漫长。高太平,比我小一岁,当时十七岁。他穿戴很俏皮,上身是很流行的黄色条绒大衣,盖住了半个屁股,土白色帆布西裤,戴着黄军帽。他似乎有些不合群,喜欢独坐一隅。听别人讲他父亲对他不好,很长时间也不来看望他。有天下午收工后,傍晚的太阳藏进西山的树梢,我在大院里听见大门外的麦秸上有人吹口琴,我循声溜过去,看见高和平正窝在麦秸堆里吹口琴,他眼睫毛很长,眼球有些发蓝,加上有些瘦削的脸庞,我觉得他长得有点像《钢铁是怎样炼成的》里面的保尔柯察金。当时我已经是一个文艺青年,对他表现出的文艺范很喜欢。那天我和他一起窝在麦秸杆里说了很多话,直到月亮升起来。现在我根本想不起谈话的内容,唯一记得的是他吹口琴的曲调是当时很流行的《军港之夜》。此后,我和他交往比较多了一些,但也不算深交。他知识面很窄,经常问我一些很天真的问题。他牙齿很白,笑起来显得很灿烂,但眼神却有些犹豫迷茫。大约一年之后,我们相继回到大厂上班,几乎没见过面,再后来我调到他乡工作,彼此杳无音信。直到十多年前,我回来长治探亲,见到当年农场的一个伙伴打听他的下落,伙伴告我说,他早就死了,不知什么病,死时不到四十岁。我叹息并感慨他的面相像个外国人,我农场这个伙伴说了这样一个传闻:六十年代初,大厂里来过一批阿尔巴尼亚的实习工人,当时有和工厂女工偷偷苟合的个别事件,高太平说不定是个混血儿。联想到他小时候不受父亲宠爱的情况,这个传闻也并非空穴来风了。谁知道呢!魏如兰,大我两岁。个子高挑,皮肤很白,牙更白,笑的时候露出两颗小虎牙显得很可爱,她来自河南焦作。我和她鲜有交往,印象比较深得是有次在食堂打饭,她把我的饭缸不小心碰掉了,两个馒头滚出了好远。她连忙道歉,并且给我洗干净饭缸,同时硬塞给我两张饭票。从那以后她碰上我总是浅浅一笑,好像仍然在道歉。我看出来她似乎还把我当作小孩看待,其实当时我心里已偶尔把她看作我潜在的恋爱目标。在农场劳动不到半年,她就返回大厂嫁人了。我再没见过她。她去世时四十多岁,脑溢血。吴瑞祥,男,与我同岁。来自革命老区武乡县。他刚来农场时长得很土气,脸庞上窄下宽,显得很胖。说话乡音很重,不少人听不懂他表达的内容,他总是笑着说别人太笨。比如说,他把“洗”字的发音总要说成“死”,洗脸、洗碗、洗衣服他一律说成死(洗)脸、死(洗)碗、死(洗)衣服。有次在水池旁洗饭盒,我和他相遇了,他谦让说:“你先死(洗),你死(洗)了我再死(洗)。”我听懂了他方言的意思,但我还是一本正经地回答说:“你死吧,我不死。”他也听出了我话里的双关意思,呵呵地笑了。从农场回到大厂,几年后他娶了胖媳妇。那个女的我见过,在服务公司工作,长得挺耐看,就是肩膀宽屁股大,很浑实那种。他结婚不几年,媳妇就闹得和他离婚,理由是他那方面不行。他很苦恼,他和朋友说,不是不行,只是达不到她要求的时间。一般人不会向别人说自己这些隐私的,可他毫无城府,想法简单。人家和他离婚的因素很多,这个理由恐怕只是个借口而已。在离婚的过程种,他患了脑瘤,几个月就走了。他那个胖媳妇良智未泯,给他操办了后事。走时约四十多岁。唐忠辉,男,晋城人,与我同庚。在农场劳动那一年多时间里,他是个出名的小骚货。来农场之前,他在县里剧团演过一年戏,小伙子长得比较周正,穿戴也时髦,腮上有两个酒窝,笑起来有些色色的。可能因他在剧团待过,受过爱情方面的熏陶,像只小公狗般地散发着浓浓的荷尔蒙味道。他总喜欢和女孩子说话开玩笑,对漂亮一点的女孩很会送殷勤,眼睛经常放电。属于轻佻不稳重一类的人。当时我有些看不惯他,我给他起过一个绰号:宫少尼。他问我宫少尼是谁?我没有告诉他。宫少尼是长篇小说《迎春花》里一个地主子弟纨绔少年。离开农场后,再见到他已是二十年后的一个夏天,在淮海街上,我和妻子遛步,迎面过来一个中年男子,他定定地看着我家那口子的脸,惊讶地说:“哎呀,你是‘小摩托’吧?”
2022年12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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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桂连 |​ 梦回木耳崖(三)在木耳崖听故事——木耳崖的传奇人物

梨花风起正清明点击上方蓝字发现更多精彩梦回木耳崖(三)在木耳崖听故事——木耳崖的传奇人物文/梁桂连王教授在木耳崖村有一些上古就传下来的妇孺皆知的故事,那就是王教授的传奇故事。传说王教授(生卒、名字不详)是地道的木耳崖人,会阴阳法术、奇门遁甲,识天文懂地理。传奇一:有一年春天的一天,王教授打发一个叫王二的长工天不亮就去耕地种麦子,王二从家走时王教授叮嘱他,到了地里只管赶着牛扶着犁耕地,耕地的过程中千万不能回头看。王二到了地里,按着王教授的吩咐,只管耕他的地,想也没想回头看得事情。但不久他就借着月光发现堆在地里的拌了麦种的好多小粪堆在他耕过的地里无端消失了。本来王二就疑心王教授为什么不再派一个人来跟在他耕过的犁场壕里抓粪点种呢,难道全部耕完再单独下种吗?奇怪了,那些拌了种子的小粪堆呢?明明是他把粪用牛驮来,把麦种拌进去,在地里不同的位置放了几堆,方便抓粪点种时拿取就近,怎么无端就在耕完的地里消失了呢?他一边赶着牛扶着犁往前走,一边借着月色四下张望,当他无意往回看时,发现有一个头颅骨,沿着他耕过的犁场壕向前滚动。头颅骨滚过处已点下均匀的粪种。王二大惊失色,赶着牛快速向前犁地,回头看时,那头颅骨也跟着快速往前滚。他犁得慢了,那头颅骨滚得也慢了。于是他扭头扬起赶牛的鞭子,朝着滚动的头颅骨猛抽了几鞭,那头颅骨一下子不见了。他长出了一口气,定了定神,继续耕他的地,也扭头看了几回犁场壕里,再没有看到那个滚动的头颅骨。他堆在地里拌了种子的粪再没有消失。王二脑子本来就有点迷糊,他也就再没有思考粪和种子的事。太阳跳出山顶时,王二耕完地了,坐在地边上歇着,等送早饭的来吃早饭。这时王教授提着一罐子饭来了,一看地里有一半的拌了粪的种子还堆在耕过的地里,就问王二怎么回事,王二照实说了来龙去脉,王教授一听,气的直说:“完了,完了,今年的麦子要瞎了!”传奇二:传说王教授种庄稼基本不用人工,他有动用“石帅”的本事。有一年到了割谷子的季节,王教授去地里割谷子去了。他老婆不放心,半晌午带了半罐子绿豆汤送地里去。走时,她家的狗也跟来了。快到地里时,王夫人看到那谷地里好像有好多的人排成“一”字儿在齐刷刷地割谷子,但就是看不见人影,只见不停地被割倒捆好的谷个子。王夫人正在纳闷,跟来的狗突然狂叫着冲到地里横冲直撞,狂叫乱咬,好像与什么东西在打斗。王教授在地边上站着,连忙往出叫狗,但狗怎么也不回来,一直在谷地里狂追猛咬,王教授见状,扬起手臂一摔,口中念到“收”,狗顿时不再追咬,乖乖的回到地边。王教授责怪妻子不该把狗带来,害得他得亲自劳动。妻子不懂他的话,云里雾里了一阵,等他喝了绿豆汤,提上罐子,带着狗回去了。传奇三:人们说王教授家每年的庄户是种什么收什么。于是村里人就跟着他家种庄稼,他家种什么大家也跟着种什么。有一年春天一直无雨,天旱得连地也犁不开。村里的人一直在等雨。王教授就问村里人:“你们想什么时候下雨?”村里有个老者说:“我想今晚下,我要明天种瓜。”王教授又问:“你想下多少?”老伯说:“保墒了就行。”王教授说:“好!”当晚清朗的天空突然阴云密布,不一阵就下起了小雨,雨淋淋啦啦下了多半夜,赶到天亮雨停了,地里的土湿了,但一点也不粘,村里人都高高兴兴地去犁地、种地去了。传奇四:一天王教授在祁沟放马,这当中王教授突然想解手,就自个走到附近的树林里方便起来。这时温家寨的温教授正好从此地路过,温教授看到树林子里露出半个脑袋的王教授,就朝着王教授打了个招呼:“王教授放马呢?”王教授回应:“对,放马了,温教授是去赶集吗?”不料温教授再没理王教授,朝前走了。温教授走后,王教授突然觉得腹痛难耐,腹泻不止。他低头一看,自己的肠子全泄到地上了。王教授赶忙脱了马褂,包了肠子,牵马回家。回家后让夫人做了三丈六尺长的一根面条,自己边吃边念法咒将肠子带上肚里去。这事过后王教授对温教授的戏耍一直耿耿于怀,决意与温教授斗一回法。不久王教授择好日子,差人到温家寨,给温教授下了战书。那日王教授早早起来,在家设了法坛,开始施法念咒。他让夫人准备好家中那把锋利的菜刀,听到他喊“砍”时,左脚踩着门槛向门外砍上三刀。王教授口中念念有词,从早上开始快到晌午了,才喊出一声“砍”,他的夫人正等得不耐烦了,猛一听他喊“砍”,慌忙跳到门外,右脚踩住门槛向里用力砍了三刀。他的夫人三刀砍完,王教授应声立刻倒在地上闭气身亡,任凭夫人浑天黑地地嚎哭,都没有再活过来。王教授死后怎么也埋不了。头天埋了,第二天棺材死人就无故一起出来。接连几天都是这样,请了好几个阴阳先生都没有办法。请来第七个阴阳先生时,他打了九道左扭铁钉钉住盖板,下葬后又在棺材盖上压了两块千斤石,从此棺材和死人再没有出来。以上几个故事都是神鬼天力故事,不可信,但王教授这人却确有其人,并有坟墓佐证。文革期间木耳崖人响应号召铲除牛鬼蛇神,于是有个叫王大仁的带着一群后生去掘王教授的坟。当他们按着老辈们指点的地方,挖到两丈多深时,发现一块方砖,上面写着:“天书在左右”。于是他们继续往深处挖,再挖了大概三尺多深时,发现三个手掌大的黑蝎子,眼睛圆睁,瞪着他们,吓得他们赶紧把挖起的土填下去,把该处复原,从此再没有人敢生掘王教授坟的念头。降蛇人王大成如果说王教授的故事仅仅是神神鬼鬼,并且只是传说,年代久远无从考证的话,木耳崖的王大成这个神奇人物距离现在并不久远,按辈分王大成是和我母亲一辈的,应该是我不出五服的舅舅。小时候只要在野地里碰到蛇,我母亲就会讲起他本家哥哥王大成降蛇的故事。王大成喜欢养蛇,他的家里盆盆罐罐里养着各种蛇。他经常手里拿着袖里筒着,走到我母亲这些孩子们跟前,冷不防将蛇甩在孩子们身上,吓的孩子们见着他就跑。王大成是会降蛇的。一次,村里有人在他家串门。无事闲聊着就和王大成开玩笑说:“大成哥,你说你会降蛇,怎么从来也没见过你降呢?你是吹牛吧!”王大成问:“你真想看?”那人说:“当然!”王大成立刻盘膝打坐念气法咒来。不一会儿三条三尺长的灰蛇就从他家爬进来,见到他立刻端端的立起蛇头,好像卫士立在将军面前,听候号令。王大成继续念法,蛇乖乖地又顺着原路出去了。串门的人看的真切,惊得目瞪口呆。周坊临近,只要有人被蛇咬了,总要请来王大成念上法去消毒消灾,只要王大成答应了,或者到了现场,中毒者没有一个治不好的。有一次王大成在西梁上锄地,突然听到对面东梁上有人喊他:“大成哥,快过来,我爹被蛇咬了。”西梁上的王大成就冲着对面说:“你挽上一苗苦菜,用苦菜叶子在伤口处扫扫就好了。”东梁上的人一听,这不是瞎说吗?人命关天,苦菜叶子能治好?就又冲着西梁喊:“大成哥,可不顶事啊,你快过来吧!”王大成一听这话,自言自语:“埋人孩子,说这话就真不顶事了,害得我得跑一趟过去了。”边说边急急忙忙地去了东梁。我母亲说她的大成哥是真有隔空传法的本事,他说让用苦菜叶子扫一下就没事了,其实就是已经在西梁上做法把法咒传到东梁去了,东梁的人要是能接口气说:“好了,好了!”用苦菜在伤口上扫扫那就真好了,说不顶事,那就真不顶事了。村里有个叫王饺换的人,常爱和王大成一起闲聊,有一天,王大成对王饺换说他能叫来鬼。王饺换说:“信也不信,能降蛇我信,不信你还能降来鬼。”王大成就说:“那咱就打个赌,我要是能降来鬼,你就请我吃一顿酒,降不来我请你。”王饺换说:“没问题,一言为定!”那天晚上月亮上山了,照的地上亮瓦瓦的。王大成带着王饺换来到山神庙上。王大成在庙外捡了一块硬黄土疙瘩,在地上磨了一个小土桌子,放在庙门外,并在土桌桌上放了一个灰碗,碗里点了三炷香,他跪在地上对着香桌便念起法来。一会儿香桌旁边便来了一个小人,王大成拿起土桌上的灰碗朝着小人砸过去,小人立刻变成一个拄天拄地的大人。吓得王饺换瘫软在地上,王大成赶忙做法将这个巨人送走,王饺换回去睡了三天三夜才醒来,后来大病一场。这些神鬼的故事或许是人们觉得王大成厉害,然后就认为王大成无所不能,将他神化时胡编捏造的吧,我母亲就说过她的哥哥夜深人静时,念上法能将三根白洋线端端地立起来呢。我问她见过吗?母亲说听人说呢。母亲只见过他这本家哥哥养蛇玩蛇和给蛇咬了的人念法去毒。母亲还教会几句法咒呢,便把这些咒语教给父亲。记得我们小时候经常被毒蝎子咬,只要被咬,父亲就用拇指抵住中指,食指搭在中指上面成鸡头状,啄在被咬处,口中一遍一遍念着母亲教他的咒语,念一遍朝着被咬处吐一口唾液,念上十来遍,唾液也唾上十来口后,被咬处疼痛果然就减轻一些了。后来,王大成为了生计,离开了木耳崖村,去了岚县的新安村,被人招婿成亲,据人们说文革后期才去世。飞毛腿王张骡寒冬腊月,坐在舅舅家的暖炕上,听舅舅、表哥及母亲讲故事,其中好多故事是讲王张骡的。王张骡,地道的木耳崖人,和母亲家族是没出四服的本家。因脚心长了几根长毛,走起路来飞快,得了个绰号叫飞毛腿张骡子。人们干脆把他的姓氏免了叫他。成年的张骡子长得高大魁梧,长脸,留着八字胡,手里常提着一根二三尺长的烟管。消闲了和人们蹲在圪塄上抽两锅旱烟,一有事,提起烟管在地下一点,飞快地跑了……这个张骡子从小没了父母,是本村东家一口西家一碗将他喂养大的。因为人仗义,好管闲事,爱打抱不平,又有一身的力气,又跑得飞快,深得街坊邻居的喜爱,所以暖冬夏凉的衣服,四季冷热的饭菜,乡亲们都愿意施舍于他。当然谁家有个是是非非、春种秋收的也不免叫他来帮忙。渐渐地张骡子也就自己不耕种自己的土地,将地卖给了别人,过上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这人一旦衣足饭饱,惰性就滋生起来了。左邻右舍再叫他帮忙,他也就跑得不那么勤快了。他不勤快了,乡邻也就基本上不再给他施舍。张骡子没法生存了,只能厚着脸,向乡邻借米、借面、借日常用品。但大家都知道这所谓的“借”就是只借不还。慢慢地就不怎么给他“借”了。于是张骡子就将“借”的范围扩大到邻村。有一回,张骡子到邻村苏家塔的一大户人家借米,结果这家老爷怎么也不给他借,不借便罢,还顺便奚落他不务正业,和讨吃子差不多。张骡子受不了这口气,瞟了一眼正在磨道上磨面的驴子,对这家老爷说:“看好你家的驴吧,小心被人偷走!”这家老爷一听这话不对劲,早就听说张骡子有拈东挖西的毛病,看来得提防这小子偷驴了。于是老爷和老伴天天轮流守在驴身边,点滴不放空,不放心其他人看守。驴一直好好的。那天擦黑,老爷实在熬不住了,想来都快一个月了,张骡子或许忘了当时的事了吧,回家睡一阵子吧!再说了,即便张骡子来偷驴,那也总得有个动静吧,驴圈离家里那么近,有动静总能听见。于是回家睡去了。也就两三个小时的功夫,老伴起夜,顺便去驴圈看了看,驴没了!老伴大呼,一家人赶紧起来,灯笼火把四处寻找驴踩的脚印,却什么也没发现。驴不可能飞走吧,老爷坚信是张骡子偷走了,张骡子偷走不可能拉回家,他一定会到集市去卖。于是老爷与几个儿子兵分四路,到兴县和邻近几个县的集市去寻找。两天后南边寻找的一路人马寻至临县的碛口镇。在镇的牲口集市上找到自家的驴,但驴在驴贩子手里,驴贩子说是头天一早在一个高个子、八字胡、兴县口音的人手中买到的。老爷的儿子爱自家驴心切,只能掏钱将驴从贩子手中赎回。经过这次的教训,知道张骡子不好惹,这家寻回驴后没敢告官。原来张骡子受了老爷气后,发誓定要偷走他家的驴,无奈人家看护的太紧,总也没能得手。那天是他傍黑从临县白文镇赶集回来路过苏家塔,顺便偷偷溜到这家的后墙爬上去看看驴的状况,不料正赶上这家老爷回家睡觉了。张骡子轻轻地溜进院里,拿了一双晾在窗台上的牛鼻子布鞋,从兜里掏出两根细麻绳,将鞋绑在驴的后蹄子上,解开栓驴的缰绳,自己弯下身子把驴的前蹄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两手在前面一拽,拽上驴开了廊门就跑。他知道第二天临县的碛口镇有牲灵集。到那里驴可以卖个好价钱。于是披星戴月地跑了二百七十多里的路,赶到天亮,他拽着驴就到了碛口,正好集市刚开始,他把驴卖了,在集市上置办了些生活用品,转身赶擦黑就折回兴县木耳崖村。张骡子回到木耳崖后,把卖驴的钱物分一些给了那些孤寡老人,自己过了一段安生的日子。偷驴使他尝到了甜头,也尝试出了自己腿上快步如飞的功夫,于是他开始尝试二次、三次的偷、接二连三的偷。偷的种类主要是布匹、棉麻、衣物、米面、吃食之类。方位涉及远离乡邻的兴县县城及邻县的一些大村庄。张骡子偷盗有个自己的总主意,就是绝不偷穷人,只偷富人或公家。有时他是偷的富人东家的,再偷偷地送给穷人西家,很有一种劫富济贫的江洋大盗风范。渐渐地张骡子在兴县偷人出了名。只要有丢东挖西的事,有的没的人们都会认为是张骡子干的,于是官府将他捉拿收在牢里。张骡子在牢时间久了,跟牢头们混熟了,交心了,成朋友了。有一天晚上他在牢里看到给他送饭的牢头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他心头一酸,让牢头放他一晚上出去,说是有个当紧的事情要办。他向牢头保证天亮时一定回来,牢头耐不住他的软磨硬缠,将他放了出去。第二天天还不亮,张骡子就扛着四个染布回来了。他将染布交给了牢头,让给穷的衙役们分了。衙役们分到了张骡子偷来的染布,对他出去的事情守口如瓶。赶下午白文镇的一家染坊来人向县衙报案来了,说是张骡子偷了他家的染布。县太爷知道张骡子在牢里呢,怎么会去白文镇呢,报案人不信,硬说就是张骡子偷的。县太爷就带着报案人去牢房看,看到的是张骡子在牢房的草席上四仰八叉悠闲自在地躺着呢。原来张骡子一晚上去了临县的白文镇偷了一家染坊的染布,又连夜赶回来,来回180里的路,回来时还扛着四匹染布,这飞毛腿也真够快得了,就是骑马奔跑也不及吧!张骡子除了跑的快,力气也大的很呢,听说他在地里挽黑豆,挽的一胳肢窝黑豆,一头驴驮不动。他能偷上一布袋粮食扛肩上越过大户人家的厦子廊门。他的老婆就是“偷的背来”的。有一年岚县东村一家大户人家办喜事。晚上张骡子趁黑窜到厨房,正要偷吃,听见有人进来,他赶紧躲到磨盘下,进来的是两个年轻的女子,来厨房端菜来了。其中一个长得细眉姣眼的。张骡子一眼便相中了,趁女子端上菜绕过他时,他伸手拽了一下女子的长辫子。这女子一扭头与张骡子打了一个照面,但说来也怪,女子没声张,出去了。张骡子趁机赶紧怀揣了一些吃食,正准备到别处看看。不料那女子又进来了,这次看到的是站起来的高大威武的张骡子,女子一下子脸红了。张骡子这边正胡思乱想着怎么才能再看见这女子,不料女子就站在了他的面前。不容分说,张骡子背起女子撒腿就跑。外面吃席的宾客有人看到一个陌生男子背起了这女子走了,一叫喊,等大家都转过头看时,早就看不到张骡子的面梢子。年轻体壮的赶紧追了出来,结果连个人影子也没看见。张骡子背着女子跑出约莫二三里,才放下女子。问清了女子的门庭住处,原来女子是兴县王家畔人,去岚县舅舅家行礼去了,当时去厨房是帮表姐端菜去了,不料碰到张骡子。张骡子对女子说:“我叫王张骡,兴县木耳崖村的,我看上你了,我要娶你。你先回去,五日后我去你家提亲。”说着将一个发簪从怀中掏出,递到女子手中,扭身走了。五日后张骡子果然背了一背彩礼来到女子家提亲来了,女子的父亲本来就听说那天张骡子强行背了女儿,感觉丢人窝火,现在张骡子又来提亲,于是将几日的火气全泼在张骡子身上,大骂:“你个偷人贼,强盗,还有脸来提亲?我就是把女儿填了黄河也不给你,你给我滚出去……”一边骂一边将张骡子背的彩礼扔到外面去。张骡子满口好话,好说歪说也没能打动未来岳父的心,只能怏怏地回家了。再说这家这女子由于有了张骡子抢上背了一段的风波,十里八乡的好后生谁还再看下!两三年也没人上门提亲。眼看女子年龄一天比一天大了,这家父亲实在没辙了,捎话给木耳崖的张骡子,答应了这门亲事。张骡子结婚以后,开始置田买地,过上了正常人的日子。由于他勤劳能干,庄稼作务的好,粮食打的是大囤子圪堆小囤子满。老婆为他生了两儿一女,全家人过得顺心顺意。也许张骡子不满意木耳崖穷山恶水的环境吧,后来他带着全家迁到了胡家沟,也有人说迁到了王家畔。三十年代初才去世。故事讲到这里,我的眼前又浮现出一幅画:一个高大魁梧的长脸汉子,八字胡,手里提着一根二三尺长的烟管,时而悠闲地抽着旱烟,时而拄着烟管飞一样地狂奔……(待续)作者简介:梁桂连,网名怡然,吕梁兴县人,中教高级教师。爱好文学,喜欢用文字守望乡土,留住乡音,倾诉乡情。作品散见省、市、县报刊及网络平台。
2022年12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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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文纪实】解德辉 | 吕梁十三县市区的母亲河探源

分享是一种美德~往期精彩回顾【诗歌】吕世豪
2022年12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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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高若虹 |​ 1988年·母亲·粮票(外一首)

分享是一种美德~往期精彩回顾【诗歌】吕世豪
2022年12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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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吕世豪 |​ 乡情 乡音 乡恋

细细地把失落的乡音寻找挥一弯柳枝圈成葱绿的柳帽柳帽下的乡愁甜甜地笑了拧一节柳管抽去乡愁的困扰那细细的柳笛儿吹乱着长长的烦恼捡起一枚柳叶用嘴奏一曲随心所欲的小调忽闪闪变作一团火苗啊
2022年12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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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黑茶山》连载 | 李文庆 |​ 第四章 山里故事(二)灵性牛

小学毕业,农民,一生爱好读书。《走进黑茶山》一书于2018年5月出版。常有短篇散文在新闻网、新华网等网络平台发表、转载,省、市、县作协会员,电话:13835843720。守望乡土
2022年12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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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黑茶山》连载 | 李文庆 | 第四章 山里故事(一)山中狼

小学毕业,农民,一生爱好读书。《走进黑茶山》一书于2018年5月出版。常有短篇散文在新闻网、新华网等网络平台发表、转载,省、市、县作协会员,电话:13835843720。守望乡土
2022年12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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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桂连 |​ 梦回木耳崖(二)到木耳崖教书去

梨花风起正清明点击上方蓝字发现更多精彩梦回木耳崖(二)到木耳崖教书去文/梁桂连当满山遍野的庄稼逐渐由深绿变得浅黄,崖畔、沟坎上的野菊花也开始怒放时节,我被高家村联校派到木耳崖去教书了,那是1982年的下学期。背着铺盖卷在母亲得陪伴下,沿着熟悉的河道,且走且歇且玩,也就两三个小时我们就来到木耳崖。支书家就在村口,我们先去他家向他传达了联校的意思,拿了他给我的学校钥匙去了学校。学校就在村南口不远处,大约有百十平的长方形起脊房,一大间房子的四分之一处隔了一睹墙,安了一扇门。小间盘了一盘土炕、一方灶台,对面窗户下放有一张很是陈旧的书桌,这里便是老师的卧室、厨房兼办公室。外面四分之三的地方是教室。朝南的墙是窗户,窗纸大都被风雨打破了。由于总共有两人的桌凳十套,分别摆放在教室的南北处,所以教室就显得格外地宽敞明亮。西边的墙上用沙灰泥泥有一块黑板,这种黑板过一段时间就得用墨汁染一次。东墙那里立着一块放在架子上的木制黑板。教室的外面是一个平整院子兼操场,没有围墙,跨上一个土坎便是人家的脑畔。办公室、教室布满了尘土,窗户上的每孔窗眼都被风雨挑开向里张望过,残留在窗眼上的破纸随风啦啦煽动。油灯是枯的,水缸是干的,柴窑子是空的。看到这样的情景,我心里明白了,这就是单人学校任教的现状:吃水、用水担水的问题;打煤油点灯、买办公用品赶集的问题;烧火做饭、取暖砍柴屯柴的问题;自己做饭从家里背口粮的问题。现在想来那时的我,生存、生活远比教学重要得多,但那时似乎没想太多,仿佛这些生活问题是与教学相连的问题,如同给孩子们上课、带孩子们出操、做游戏那样简单。来了几个孩子对着我吃吃地笑,我问他们:“笑什么?”他们问:“叫你什么?”“当然是老师呀!”“我妈说叫姑姑。”一个女孩说。“不对,叫婶婶。”另一个说。“怎么能是婶婶呢?”我问他。“我妈说你是我们的亲戚。”哦,我是他们的亲戚!对了,我是这村的外甥,这村是我母亲的娘家村。由于母亲在村里辈分大,我在这村的亲戚辈分也就大了,但我还是板了面孔,对他们说:“今后大家全叫我老师,这是学校,又不是你们家里!”我说这话时前句还大声,后句就放低了声音,转过身偷偷笑起来。孩子们见我笑了,就放大了胆子,抢着和我打扫起教室来。有个叫改枝的女孩说:“老师,院里的灶火烂了,也得泥,要不你怎么做饭?”是啊,热天里办公室热的怎么能烧火做饭呢?这个院子里的土泥灶火早就被雨水淋烂了。母亲和改枝张罗着泥灶火去了。我和其余孩子们在一片黄尘中打扫了教室。傍黑,学校来了一些家长,他们有的挑着水来,有的提了一瓶煤油,有的拿了刚刨下的土豆或者摘的豆角、南瓜等蔬菜,支书挑来一担碳,提了一袋子玉米芯子(烧炭用的硬柴)。大家纷纷向我母亲保证:咱外甥来咱村教书绝对受不了罪!母亲也对大家说了些“全靠大家照应了……”之类以托感谢的话,我趁机和大家交代了家长必须配合学校的几点:1、不能给学生随便请假;2、必须给学生预定课本(那时还没实行九年义务教育,学生的课本是要自家掏钱预定的),买足够用的笔和本子;3、每天让学生洗脸、洗脚。算是开了个家长见面会吧。有人会说这样的问题你还用强调吗?是啊,现在当然不是问题,但那是八十年代初期,农村的好多孩子是上不了学的,贫穷加上愚昧桎梏了很多农民,他们只看到眼前的春种秋收,只懂得吃喝拉撒。是典型的“迷迷瞪瞪上山,稀里糊涂过河”的那种,学校能保证学龄儿童百分之百入学就已经是很不错了。第二天母亲回去了,没有那种“万般的不舍,千般的叮咛”,只说了句:“好好给人家教各!”就走了。记得母亲对我们兄妹从来都是这样,从我们刚懂事能上学,能帮家里做事情开始,从一开始的力所能及到后来的独当一面,不管我们做什么,她都是除了支持便是相信、坚信。有时感觉她就像扔石头、黄土块那样将我们扔出去了不管不顾的,任由我们自己蹦跶。现在想来,正是母亲的这种放手,锻炼了后来的我的独立自主的能力,养成我遇事果敢、坚定的性格。她的这种睿智也为我后来教育我的儿女做了很好的榜样。哨声一声接一声,从远处到近处传来,不一会儿,我的学生全来到学校了。原来,哨声是班长吹的,哨声吹响是传递老师来了的信息,学生听到哨声赶紧到校。孩子们告诉我,原来的老师有时候周一来,有时候周二来,来的时间不固定,于是他就用吹哨的方式告诉学生他来了。村子不大,但住的人家分散,吹哨能听见,叫喊就不一定能听不见了。这确实是一个好办法,但我后来很少用吹哨方式集合学生。我告诉学生,周日休息一天,其余周一到周六都按时到校,上课迟到或者不到的我会叫家长的。有个学生就问:“那你周一不来或迟来呢?周六你不回家?”“我不会不来或者迟来,周六我放学后再回家!”我很严肃地告诉了我的学生。我这句对学生的承诺,一直坚持到离开这所学校。口头立了些规矩、制度、作息时间,发了新书后我开始和学生讨论起我的起居饮食以及学校里除教学以外的日常事务来。我确实不知如何安排,我想听听以前老师怎样生活和教学的。“老师,大家应该先去抬水。”“你们抬动吗?”“怎么抬不动?以前我们每周五下午去抬七只水,正好一瓮。”“老师,我们先让每个人拿点绒柴,等硬柴没了,再轮流拿,碳没了让队里拉。”“老师,晚上点灯用的煤油以前白老师用那个三斤的瓶子每两星期打一回,他回罢家来时就打上了,你来时不顺路,可以让赶集的捎。”“三斤煤油高家村到木耳崖路不好走,人家捎吗?”“那还不捎?要遇上没赶集的,可以派我们四五年级的两个学生一起去买。”“老师,每天的打扫高低年级搭配,轮流打扫,轮上谁,谁就在家里拿扫帚。”“老师,先糊窗吧,要不风一吹,教室里全是黄土。”“现在还下雨呢,糊了也用不了几天就被风雨打烂了。”“现在已经过了雨季了,下雨也下的是小雨,打不烂。”“糊窗纸有吗?”“我翻翻看,哦,没有!”“我和我大说去,派一个人去高家村把煤油、糊窗纸、还有老师用的纸墨笔砚、粉笔买齐吧。”大家和我七嘴八舌讨论,支书的儿子王彦平最后说。我看暂时迫在眉睫的也就这些,就把买糊窗子、煤油、纸墨笔砚等交给了队里,召集学生抬水去了。我借了一担小水桶,除了一个学前孩子不让去外,其余14个学生大小搭配,两人抬一只。不到十分钟,大家就到了各自的家里,拿来了工具,像一群山雀飞出了村子。村子到井约二里的陡坡路,二里陡坡中途的一边有一小块不太平整的沟洼,抬上水到那里时可以歇一歇。孩子们跑得飞快,有的男孩干脆把木棍插在胯下,骑在木棍上,身体向后仰,两腿向前蹬着像滑雪一样滑下去,几个女生叽叽喳喳落在了后面。到井台了,井的周边湿滑得厉害,井口不大,但孩子们说井很深,我生怕孩子们挨过来掉下去,就命令大家都站到离井口50米的地方等着,不能乱跑,由一个大点的孩子站我不远处接我打上来的水。怕水桶掉井里,我将桶用细绳拴在扁担钩子上,一只一只往上打。重的桶用扁担把桶送到井水面上,摔开扁担,用力一按,桶就会在井里把水舀满。要是遇上轻的桶,摔开扁担用力按上几次,桶仍然浮在水面打不到水。我就用一只比较重的桶打水,提上来再倒到别的桶里。要是提上来的水是满的,那就要倒掉点,免得孩子们抬上上坡时桶里的水洒身上。水都打起了,大家就按事先搭配好的两人一只抬起上坡。坡上抬水不好走,走头的人必须用手把抬杆放低,走后面的须把抬杆举过头顶,这样才能保证水桶平衡不向下滑。对于这方面,孩子们倒是有经验,他们抬惯了。我担着一担水没有走过这么陡的坡,尽管我在扁担上裹了毛巾,肩头还是被拧得生疼,不能直走,我就挑着水横着走,尽量让扁担放整个肩膀上,两只水桶不是一前一后,而是保持一左一右。这样肩膀上受力面积大了,肩部拧度小了些。孩子们笑我担水的姿势不对,我就调整扁担,放一个肩膀上,累了再将扁担放整个肩上,让水桶一左一右。走到那一小块沟洼地,大多孩子们会放下水桶歇一会儿,我更是累的上气不接下气,到那里,迫不及待地卸下肩上的担子歇歇。大的几个孩子抬上水跑得飞快,没等我们歇起,他们就抬回去空手跑过来接我们。有几个很能吃苦的孩子有时会半路把我的水桶接去,一根木棍抬了两只水跑回去。担水抬水是最苦最危险的活。特别是到了冬天,井口上冻了厚厚的冰,滑得人站不住,孩子们就用手捧来附近的干土,撒在井口周围,好让我顺利把水打上来。有几次由于桶和扁担上的钩子绑得不牢,打水时水桶掉到井里了,这时几个大孩子就会过来和我一起把扁担钩子探到井里打捞,有时打捞得很生效,有时就打捞不上来,那便会调动个别家长来打捞。往往是掉下谁家的桶,谁家的家长就去担水,顺便打捞起来。也不是什么重大事情,只是掉了水桶的孩子们,就可以轻松回家了。当然,要是大孩子们的水桶掉井里了,他们就会主动替小孩子抬上水。抬一回水,往往需要半日,来回差不多四五里的坡路。记不清我带孩子们走过多少回,只记得那一张张累的满头大汗但笑的灿烂的小脸。上坡时,你推我赶在我的注目下奋力前行。有的孩子会偷偷地与我对目一下,然后更加用力,还会把水桶往自己的方向挪挪,意在说:“老师,看我行不行?”这时我往往会说:“哎呀,你可厉害呀!”我离开村里不久,沟里的水被机器吸到村里修的水塔了,从此木耳崖吃水困难的问题解决了。现在,不知去沟里挑水的那一条路还有没有了,但14个孩子和我在那条坡路上抬水的热闹情景,三十几年来常常萦绕在我的梦里。以后每周五下午,我固定时间带孩子们去抬水,每两周我固定在周日上午去高家村打三斤煤油点灯用,学校用的是洋灯,我若是睡得晚,每天晚上就得耗掉一壶油,为了节约煤油,我经常吹了灯,坐卧炕上和表妹寨娥、朋友抵蔷聊天(她们两个晚上和我一起睡),或者有月亮的晚上就到院外圪棱上,和村里的人闲聊。每月的25号我固定参加联校在西坪中学开的例会,每半个月我也参加中心学校在各个村里轮流搞一次的教研活动。除了这些特定的时间,我每周六下午放学后动身回家,周日下午从家动身,傍黑来到学校。每周回家,主要是为了换洗衣服和拿一周吃的粮食,周一到周六我会专心教学。每天和15个学生一起按中心学校安排的教学进度、目标教学,并参与期中、期末的联校统考。15个学生六级复式,其中一个是学前生,14个一到五年级学生,我将三个年级坐位朝东,三个年级坐位朝西。人数多的年级,我集中在黑板上讲课,一两个人的年级,我基本上坐他们对面,面对面教学。当给一个年级讲课时,其他的年级分别给布置预习任务、练习任务、作业任务。完成作业快的、接受能力强的学生,我会让他们做起小老师,让他们教低年级学生读课文、写生字、算算术。一节课往往不是固定的45分钟,学生下课时间很机动,一般是完了教学任务、完成作业且正确的就下课,作业上出了问题就及时叫来当面改正,每个学生基本做到手把手教学。为了配合村里收秋季节吃中饭的不定时,每年到了秋季。学校就成了“一放学”,即上午8点上课,下午3点半放学。这是以前老师定的秋季作息时间,我也延续下来。不过每到下午两点以后,有的学生就会偷跑回家里拿点窝窝、玉米之类的在课上边偷吃边写作业,我也会饿的支撑不住,给学生布置了作业后在院子里搭的灶台上生火做起饭来。那个叫改枝的女生,常常在做完作业后,帮我烧火做饭,有时我上课忙的忘了烧火,她会不请示我就帮我坐上锅,把水烧开等我做饭。她家就在学校背后住,放学后她会经常端着饭来学校边吃饭边和我聊天。那时她大概三年级吧。老学不会算术,更不会写日记,学习上他属于那种不好往会教的学生,但这女孩勤快、伶俐得很,说是轮流值日打扫教室,但每天她早早就来了,放学回得也最迟,帮助每一组值日生打扫教室。她有时会在兜里拿出一把瓜子或是一些酸枣或者是果干给我吃。做饭时没有了一些葱辣椒之类了,她马上就去了她家为我拿来一些。有一天她突然问我:“老师,你黑夜睡觉怕吗?”我问:“怕什么?”“夜里你睡觉听不见响动?”她问“我没听见呀”我说“今晚你仔细听!”她带着肯定不容置疑的口气向我强调,接着给我讲了一件从此以后每到傍晚我就不敢一个人在办公室住的事。在我来这村教书的头一年,村里有个叫侯孩的人,在学校院子的西墙上面掏山药窖,不料,窖挖好了,侯孩正要上来时,窖塌了,把侯孩埋了,当时谁也不在场,家人到吃饭时等不上侯孩回来,去掏窖的地方叫他,才发现窖塌了,窖口只露着侯孩的两只手,等叫来人把侯孩刨出来时,他人早没了。现在学校放柴的那半截窑子就是当初侯孩掏窖的那个窑子,村里人都说,黑夜在学校里能听到外面刨土的声音,那是侯孩的鬼魂要刨土出来。从那以后,我每到晚上就仿佛听到一种嗤嗤的声音。那时我就会吓得头发都竖起来,被子蒙住头不敢露出外面。表妹寨娥说那是风吹的烂窗纸响,哪有什么鬼怪,全是人们瞎说的。说到表妹寨娥,我的眼前就浮现出一个一看见我就满脸笑容、大花眼迷成一条缝的姑娘。梦里她有时是带我坐在她家脑畔的果树杈上,吃那还没熟了的青果的小姑娘;有时是给我拿来发酵的窝窝头、和我挤在一个被窝里睡觉的大姑娘。表妹没念过书,有时在夜深人静时,她会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和我谈她的两个还未结婚的哥哥的婚事,最后会悲观地谈自己将来势必逃不掉买卖婚姻的事实。但如果当我和朋友抵蔷、小鱼谈论文学刊物里某人物的命运、讨论我写的诗、或者大家一起学唱一首歌时,不知什么时候,她就会呼噜声响起,惊得我们收住了话题。每天和学生们混在一起,晚上又有朋友作伴,每逢传统节日有的家长就会叫我去他们家吃饭,油糕、酒米是村里人最不缺的,也是过节常吃的好饭,请不到的就让孩子们给我送来一碗。那时我还是一个半件手裁缝呢,所以利用下午放学的时间。我会给扯来布的人家裁剪衣服,要是家里有缝纫机,我便会大包大揽,裁了也给缝了。有时给做红事的人家用红皱纹纸和绿电光纸做纸花,新郎、新娘、送亲、娶亲的人戴(那时商店里是买不到现在办喜事专用的那种小花的)。还给婚嫁的人家编、写对联呢!就这样日子过得充实也快乐。春暖花开时节,满山遍野的桃杏花开了,有时遇到各年级学生作业基本做完时,我就带孩子们顺着学校后面的小路上到学校旁的山头,坐在地边上看天边的彩霞形成的各种景色(村里人说那是现山山),回来让孩子们写观察日记。女孩子们会折上几枝桃杏花回来,插到水瓶里,放到教室的窗台上,引得一些蜜蜂飞到窗眼上扑腾。等到杏儿长到指甲盖大小时,孩子们就会摘了一些给我,他们叫杏模模。这样的青杏我能一直断续吃到杏儿全黄。春种秋收的季节,不守信誉的家长就会来给孩子们请假,有的是让孩子点种,有的是让大孩子看家里的小孩子。我虽是为难,但没有办法,家长们会只和你丢下一句话,你还没来得及说不准,早走得没影了;有的干脆不来请假,上课见孩子没来,打发同学去叫时才知道做营生去了。不过这样的情景并没有影响孩子们的学习成绩,一学期下来期末统考,我就带着五个年级14个孩子去高家村参加会考。中心校将各村学生成绩按年级排名,我的学生几个年级还名列前茅呢,最差的年级也会在中游以上。我把这些成绩归功于学生人数少,但在高家村教书的我的同学说,我的复式教学要比她们的单式教学复杂的多。那年我的学校还获了“复式教学模范学校”光荣称号呢!两年后我被调到西吉学校了,据说我走后的又一学期,联校派去另一个老师去任教,结果村里就锁了教室门,不让新的老师进教室,并去找了联校校长,要求还让我去他们村任教,其他人谁也不要,说我对学生怎么有爱心、怎么认真负责、怎么教学有方……总之说了我的许多好,但他们并没有把我要回,我却从此有了一个“好老师”的名声!为了维护我的这个“好老师”名声,我把教书当事业,从小学调到初中,一干就是四十年!(待续)作者简介:梁桂连,网名怡然,吕梁兴县人,中教高级教师。爱好文学,喜欢用文字守望乡土,留住乡音,倾诉乡情。作品散见省、市、县报刊及网络平台。
2022年12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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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12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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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凤英 | ​防疫日记一则

梨花风起正清明点击上方蓝字发现更多精彩防疫日记一则文/张凤英今天是2022年11月28日,气温下降了,还刮着风。县城依然在静默中,已经是整整六天了,做核酸,不乱跑,关注疫情动态,这些日常依旧。特殊的一年,特殊的一月,特别的这些日子,是县城老百姓难以忘记的时光。一大早,我趁人少提前去等一等早点做个核酸,没想到白衣卫士们早已开始了有序的工作,长长的核酸队伍安静地排在路边,大街上很静,偶尔听到提醒人们别逗留、快回家的喇叭声,我也只能排到队伍后面等待。以往很讨厌大操场那吵吵嚷嚷的环境,觉得头都吵大了;也不太喜欢看小广场上扭秧歌唱晋剧、还有二人台的那群老头老太们的表演,而且观众也是些七老八十的无事人群,又是锣豉声又是乐器声,以及不太专业的歌唱声,真的,每次露过都觉得很烦。今天,伫立在这安静的街头,忽然好想看到小广场以往那热闹场景;好想看到大操场上人头攒动,看到那些打拳的、跳舞的、做操的;好想看到步行街上,一堆一堆挤着脑袋吃着蘸串串、臭豆腐的开心场面;也好想听到以往不想听到的叫卖声、吆喝声,那才是小县城该有的样子,才是人们无忧无虑的日子,才是岁月静好的真实演绎!三年来,疫情一直是你方唱罢我登场,这场战役虽然没有硝烟,可它比有消烟还可怕,已经有不少医务工作者、公安干警、志愿者等为此付出了宝贵的生命。眼下,疫情的战火烧到了我的家乡,烧到了我的小县城,白衣卫士们每天在艰难地奋战着,她们穿着不透气的防护服,冒着被感染的风险,在寒冷的街头一站就好几个小时,她们的无畏付出,我们看在眼里,记在心上。让我们为这些最美的天使们祈祷、祝福,愿她们平安、快乐!向她们学习、致敬!眼下,防疫抗疫正在紧要关头,谁也不是旁观者,更不是局外人,大家定要团结一至,共同对疫,相信疫消云散、自由自在的日子会很快到来!加油!2022.11.28作者简介:张凤英,兴县人,退休教师;二次“上岗”——看孙子,闲来无事时玩个文字游戏,以防老年痴呆。守望乡土
2022年11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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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春晨 | 诗心话“疫”绝句十首

梨花风起正清明点击上方蓝字发现更多精彩诗心话“疫”(绝句十首)任春晨01核酸有感芳菲四月竞风流,新冠伤情惹我愁。好在河山多惬意,一波新绿任君游。注:写于韵达快递发生疫情。02
2022年11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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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魏河流 | 初冬的风

分享是一种美德~往期精彩回顾《走进黑茶山》连载|李文庆|第三章
2022年1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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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敬抗疫者风寒雨雪天气凉,偏遇疫情肆虐狂。白蓝绿红当戎装,药水棉签似弹枪。查堵疏导救助忙,检测消杀不下岗。虎尾春冰风险多,义不容辞往前闯。护卫一方民安康,难顾儿女和爹娘。
2022年1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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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桂连 |​ 梦回木耳崖(二)到木耳崖教书去

梨花风起正清明点击上方蓝字发现更多精彩梦回木耳崖(二)到木耳崖教书去文/梁桂连当满山遍野的庄稼逐渐由深绿变得浅黄,崖畔、沟坎上的野菊花也开始怒放时节,我被高家村联校派到木耳崖去教书了,那是1982年的下学期。背着铺盖卷在母亲的陪伴下,沿着熟悉的河道,且走且歇且玩,也就两三个小时我们就来到木耳崖。支书家就在村口,我们先去他家向他传达了联校的意思,拿了他给我的学校钥匙去了学校。学校就在村南口不远处,大约有百十平的长方形起脊房,一大间房子的四分之一处隔了一睹墙,安了一扇门。小间盘了一盘土炕、一方灶台,对面窗户下放有一张很是陈旧的书桌,这里便是老师的卧室、厨房兼办公室。外面四分之三的地方是教室。朝南的墙是窗户,窗纸大都被风雨打破了。由于总共有两人的桌凳十套,分别摆放在教室的南北处,所以教室就显得格外地宽敞明亮。西边的墙上用沙灰泥泥有一块黑板,这种黑板过一段时间就得用墨汁染一次。东墙那里立着一块放在架子上的木制黑板。教室的外面是一个平整院子兼操场,没有围墙,跨上一个土坎便是人家的脑畔。办公室、教室布满了尘土,窗户上的每孔窗眼都被风雨挑开向里张望过,残留在窗眼上的破纸随风啦啦煽动。油灯是枯的,水缸是干的,柴窑子是空的。看到这样的情景,我心里明白了,这就是单人学校任教的现状:吃水、用水担水的问题;打煤油点灯、买办公用品赶集的问题;烧火做饭、取暖砍柴屯柴的问题;自己做饭从家里背口粮的问题。现在想来那时的我,生存、生活远比教学重要得多,但那时似乎没想太多,仿佛这些生活问题是与教学相连的问题,如同给孩子们上课、带孩子们出操、做游戏那样简单。来了几个孩子对着我吃吃地笑,我问他们:“笑什么?”他们问:“叫你什么?”“当然是老师呀!”“我妈说叫姑姑。”一个女孩说。“不对,叫婶婶。”另一个说。“怎么能是婶婶呢?”我问他。“我妈说你是我们的亲戚。”哦,我是他们的亲戚!对了,我是这村的外甥,这村是我母亲的娘家村。由于母亲在村里辈分大,我在这村的亲戚辈分也就大了,但我还是板了面孔,对他们说:“今后大家全叫我老师,这是学校,又不是你们家里!”我说这话时前句还大声,后句就放低了声音,转过身偷偷笑起来。孩子们见我笑了,就放大了胆子,抢着和我打扫起教室来。有个叫改枝的女孩说:“老师,院里的灶火烂了,也得泥,要不你怎么做饭?”是啊,热天里办公室热得怎么能烧火做饭呢?这个院子里的土泥灶火早就被雨水淋烂了。母亲和改枝张罗着泥灶火去了。我和其余孩子们在一片黄尘中打扫了教室。傍黑,学校来了一些家长,他们有的挑着水来,有的提了一瓶煤油,有的拿了刚刨下的土豆或者摘的豆角、南瓜等蔬菜,支书挑来一担碳,提了一袋子玉米芯子(烧炭用的硬柴)。大家纷纷向我母亲保证:咱外甥来咱村教书绝对受不了罪!母亲也对大家说了些“全靠大家照应了……”之类以托感谢的话,我趁机和大家交代了家长必须配合学校的几点:1、不能给学生随便请假;2、必须给学生预定课本(那时还没实行九年义务教育,学生的课本是要自家掏钱预定的),买足够用的笔和本子;3、每天让学生洗脸、洗脚。算是开了个家长见面会吧。有人会说这样的问题你还用强调吗?是啊,现在当然不是问题,但那是八十年代初期,农村的好多孩子是上不了学的,贫穷加上愚昧桎梏了很多农民,他们只看到眼前的春种秋收,只懂得吃喝拉撒。是典型的“迷迷瞪瞪上山,稀里糊涂过河”的那种,学校能保证学龄儿童百分之百入学就已经是很不错了。第二天母亲回去了,没有那种“万般的不舍,千般的叮咛”,只说了句:“好好给人家教各!”就走了。记得母亲对我们兄妹从来都是这样,从我们刚懂事能上学,能帮家里做事情开始,从一开始的力所能及到后来的独当一面,不管我们做什么,她都是除了支持便是相信、坚信。有时感觉她就像扔石头、黄土块那样将我们扔出去了不管不顾的,任由我们自己蹦跶。现在想来,正是母亲的这种放手,锻炼了后来的我的独立自主的能力,养成我遇事果敢、坚定的性格。她的这种睿智也为我后来教育我的儿女做了很好的榜样。哨声一声接一声,从远处到近处传来,不一会儿,我的学生全来到学校了。原来,哨声是班长吹的,哨声吹响是传递老师来了的信息,学生听到哨声赶紧到校。孩子们告诉我,原来的老师有时候周一来,有时候周二来,来的时间不固定,于是他就用吹哨的方式告诉学生他来了。村子不大,但住的人家分散,吹哨能听见,叫喊就不一定能听不见了。这确实是一个好办法,但我后来很少用吹哨方式集合学生。我告诉学生,周日休息一天,其余周一到周六都按时到校,上课迟到或者不到的我会叫家长的。有个学生就问:“那你周一不来或迟来呢?周六你不回家?”“我不会不来或者迟来,周六我放学后再回家!”我很严肃地告诉了我的学生。我这句对学生的承诺,一直坚持到离开这所学校。口头立了些规矩、制度、作息时间,发了新书后我开始和学生讨论起我的起居饮食以及学校里除教学以外的日常事务来。我确实不知如何安排,我想听听以前老师怎样生活和教学的。“老师,大家应该先去抬水。”“你们抬动吗?”“怎么抬不动?以前我们每周五下午去抬七只水,正好一瓮。”“老师,我们先让每个人拿点绒柴,等硬柴没了,再轮流拿,碳没了让队里拉。”“老师,晚上点灯用的煤油以前白老师用那个三斤的瓶子每两星期打一回,他回罢家来时就打上了,你来时不顺路,可以让赶集的捎。”“三斤煤油高家村到木耳崖路不好走,人家捎吗?”“那还不捎?要遇上没赶集的,可以派我们四五年级的两个学生一起去买。”“老师,每天的打扫高低年级搭配,轮流打扫,轮上谁,谁就在家里拿扫帚。”“老师,先糊窗吧,要不风一吹,教室里全是黄土。”“现在还下雨呢,糊了也用不了几天就被风雨打烂了。”“现在已经过了雨季了,下雨也下的是小雨,打不烂。”“糊窗纸有吗?”“我翻翻看,哦,没有!”“我和我大说去,派一个人去高家村把煤油、糊窗纸、还有老师用的纸墨笔砚、粉笔买齐吧。”大家和我七嘴八舌讨论,支书的儿子王彦平最后说。我看暂时迫在眉睫的也就这些,就把买糊窗子、煤油、纸墨笔砚等交给了队里,召集学生抬水去了。我借了一担小水桶,除了一个学前孩子不让去外,其余14个学生大小搭配,两人抬一只。不到十分钟,大家就到了各自的家里,拿来了工具,像一群山雀飞出了村子。村子到井约二里的陡坡路,二里陡坡中途的一边有一小块不太平整的沟洼,抬上水到那里时可以歇一歇。孩子们跑得飞快,有的男孩干脆把木棍插在胯下,骑在木棍上,身体向后仰,两腿向前蹬着像滑雪一样滑下去,几个女生叽叽喳喳落在了后面。到井台了,井的周边湿滑得厉害,井口不大,但孩子们说井很深,我生怕孩子们挨过来掉下去,就命令大家都站到离井口50米的地方等着,不能乱跑,由一个大点的孩子站我不远处接我打上来的水。怕水桶掉井里,我将桶用细绳拴在扁担钩子上,一只一只往上打。重的桶用扁担把桶送到井水面上,摔开扁担,用力一按,桶就会在井里把水舀满。要是遇上轻的桶,摔开扁担用力按上几次,桶仍然浮在水面打不到水。我就用一只比较重的桶打水,提上来再倒到别的桶里。要是提上来的水是满的,那就要倒掉点,免得孩子们抬上上坡时桶里的水洒身上。水都打起了,大家就按事先搭配好的两人一只抬起上坡。坡上抬水不好走,走头的人必须用手把抬杆放低,走后面的须把抬杆举过头顶,这样才能保证水桶平衡不向下滑。对于这方面,孩子们倒是有经验,他们抬惯了。我担着一担水没有走过这么陡的坡,尽管我在扁担上裹了毛巾,肩头还是被拧得生疼,不能直走,我就挑着水横着走,尽量让扁担放整个肩膀上,两只水桶不是一前一后,而是保持一左一右。这样肩膀上受力面积大了,肩部拧度小了些。孩子们笑我担水的姿势不对,我就调整扁担,放一个肩膀上,累了再将扁担放整个肩上,让水桶一左一右。走到那一小块沟洼地,大多孩子们会放下水桶歇一会儿,我更是累的上气不接下气,到那里,迫不及待地卸下肩上的担子歇歇。大的几个孩子抬上水跑得飞快,没等我们歇起,他们就抬回去空手跑过来接我们。有几个很能吃苦的孩子有时会半路把我的水桶接去,一根木棍抬了两只水跑回去。担水抬水是最苦最危险的活。特别是到了冬天,井口上冻了厚厚的冰,滑得人站不住,孩子们就用手捧来附近的干土,撒在井口周围,好让我顺利把水打上来。有几次由于桶和扁担上的钩子绑得不牢,打水时水桶掉到井里了,这时几个大孩子就会过来和我一起把扁担钩子探到井里打捞,有时打捞得很生效,有时就打捞不上来,那便会调动个别家长来打捞。往往是掉下谁家的桶,谁家的家长就去担水,顺便打捞起来。也不是什么重大事情,只是掉了水桶的孩子们,就可以轻松回家了。当然,要是大孩子们的水桶掉井里了,他们就会主动替小孩子抬上水。抬一回水,往往需要半日,来回差不多四五里的坡路。记不清我带孩子们走过多少回,只记得那一张张累得满头大汗但笑得灿烂的小脸。上坡时,你推我赶在我的注目下奋力前行。有的孩子会偷偷地与我对目一下,然后更加用力,还会把水桶往自己的方向挪挪,意在说:“老师,看我行不行?”这时我往往会说:“哎呀,你可厉害呀!”我离开村里不久,沟里的水被机器吸到村里修的水塔了,从此木耳崖吃水困难的问题解决了。现在,不知去沟里挑水的那一条路还有没有了,但14个孩子和我在那条坡路上抬水的热闹情景,三十几年来常常萦绕在我的梦里。以后每周五下午,我固定时间带孩子们去抬水,每两周我固定在周日上午去高家村打三斤煤油点灯用,学校用的是洋灯,我若是睡得晚,每天晚上就得耗掉一壶油,为了节约煤油,我经常吹了灯,坐卧炕上和表妹寨娥、朋友抵蔷聊天(她们两个晚上和我一起睡),或者有月亮的晚上就到院外圪棱上,和村里的人闲聊。每月的25号我固定参加联校在西坪中学开的例会,每半个月我也参加中心学校在各个村里轮流搞一次的教研活动。除了这些特定的时间,我每周六下午放学后动身回家,周日下午从家动身,傍黑来到学校。每周回家,主要是为了换洗衣服和拿一周吃的粮食,周一到周六我会专心教学。每天和15个学生一起按中心学校安排的教学进度、目标教学,并参与期中、期末的联校统考。15个学生六级复式,其中一个是学前生,14个一到五年级学生,我将三个年级坐位朝东,三个年级坐位朝西。人数多的年级,我集中在黑板上讲课,一两个人的年级,我基本上坐他们对面,面对面教学。当给一个年级讲课时,其他的年级分别给布置预习任务、练习任务、作业任务。完成作业快的、接受能力强的学生,我会让他们做起小老师,让他们教低年级学生读课文、写生字、算算术。一节课往往不是固定的45分钟,学生下课时间很机动,一般是完了教学任务、完成作业且正确的就下课,作业上出了问题就及时叫来当面改正,每个学生基本做到手把手教学。为了配合村里收秋季节吃中午饭的不定时,每年到了秋季,学校就成了“一放学”,即上午8点上课,下午3点半放学。这是以前老师定的秋季作息时间,我也延续下来。不过每到下午两点以后,有的学生就会偷跑回家里拿点窝窝、玉米之类的在课上边偷吃边写作业,我也会饿得支撑不住,给学生布置了作业后在院子里搭得灶台上生火做起饭来。那个叫改枝的女生,常常在做完作业后,帮我烧火做饭,有时我上课忙得忘了烧火,她会不请示我就帮我坐上锅,把水烧开等我做饭。她家就在学校背后住,放学后她会经常端着饭来学校边吃饭边和我聊天。那时她大概三年级吧。老学不会算术,更不会写日记,学习上她属于那种不好往会教的学生,但这女孩勤快、伶俐得很,说是轮流值日打扫教室,但每天她早早就来了,放学回得也最迟,帮助每一组值日生打扫教室。她有时会在兜里拿出一把瓜子或是一些酸枣或者是果干给我吃。做饭时没有了一些葱、辣椒之类了,她马上就去了她家为我拿来一些。有一天她突然问我:“老师,你黑夜睡觉怕吗?”我问:“怕什么?”“夜里你睡觉听不见响动?”她问。“我没听见呀”我说。“今晚你仔细听!”她带着肯定不容置疑的口气向我强调,接着给我讲了一件从此以后每到傍晚我就不敢一个人在办公室住的事。在我来这村教书的头一年,村里有个叫侯孩的人,在学校院子的西墙上面掏山药窖,不料,窖挖好了,侯孩正要上来时,窖塌了,把侯孩埋了。当时谁也不在场,家人到吃饭时等不上侯孩回来,去掏窖的地方叫他,才发现窖塌了,窖口只露着侯孩的两只手,等叫来人把侯孩刨出来时,他人早没了。现在学校放柴的那半截窑子就是当初侯孩掏窖的那个窑子,村里人都说,黑夜在学校里能听到外面刨土的声音,那是侯孩的鬼魂要刨土出来。从那以后,我每到晚上就仿佛听到一种嗤嗤的声音。那时我就会吓得头发都竖起来,被子蒙住头不敢露出外面。表妹寨娥说那是风吹的烂窗纸响,哪有什么鬼怪,全是人们瞎说的。说到表妹寨娥,我的眼前就浮现出一个一看见我就满脸笑容、大花眼迷成一条缝的姑娘。梦里她有时是带我坐在她家脑畔的果树杈上,吃那还没熟了的青果的小姑娘;有时是给我拿来发酵的窝窝头、和我挤在一个被窝里睡觉的大姑娘。表妹没念过书,有时在夜深人静时,她会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和我谈她的两个还未结婚的哥哥的婚事,最后会悲观地谈自己将来势必逃不掉买卖婚姻的事实。但如果当我和朋友抵蔷、小鱼谈论文学刊物里某人物的命运、讨论我写的诗、或者大家一起学唱一首歌时,不知什么时候,她就会呼噜声响起,惊得我们收住了话题。每天和学生们混在一起,晚上又有朋友作伴,每逢传统节日有的家长就会叫我去他们家吃饭,油糕、酒米是村里人最不缺的,也是过节常吃的好饭,请不到的就让孩子们给我送来一碗。那时我还是一个半件手裁缝呢,所以利用下午放学的时间,我会给扯来布的人家裁剪衣服,要是家里有缝纫机,我便会大包大揽,裁了也给缝了。有时给做红事的人家用红皱纹纸和绿电光纸做纸花,新郎、新娘、送亲、娶亲的人戴(那时商店里是买不到现在办喜事专用的那种小花的)。还给婚嫁的人家编、写对联呢!就这样日子过得充实也快乐。春暖花开时节,满山遍野的桃杏花开了,有时遇到各年级学生作业基本做完时,我就带孩子们顺着学校后面的小路上到学校旁的山头,坐在地边上看天边的彩霞形成的各种景色(村里人说那是现山山),回来让孩子们写观察日记。女孩子们会折上几枝桃杏花回来,插到水瓶里,放到教室的窗台上,引得一些蜜蜂飞到窗眼上扑腾。等到杏儿长到指甲盖大小时,孩子们就会摘了一些给我,他们叫杏模模。这样的青杏我能一直断续吃到杏儿全黄。春种秋收的季节,不守校规的家长就会来给孩子们请假,有的是让孩子点种,有的是让大孩子看家里的小孩子。我虽是为难,但没有办法,家长们会只和你丢下一句话,你还没来得及说不准,早走得没影了;有的干脆不来请假,上课见孩子没来,打发同学去叫时才知道做营生去了。不过这样的情景并没有影响孩子们的学习成绩,一学期下来期末统考,我就带着五个年级14个孩子去高家村参加会考。中心校将各村学生成绩按年级排名,我的学生几个年级还名列前茅呢,最差的年级也会在中游以上。我把这些成绩归功于学生人数少,但在高家村教书的我的同学说,我的复式教学要比她们的单式教学复杂得多。那年我的学校还获了“复式教学模范学校”光荣称号呢!两年后我被调到西吉学校了。据说我走后的下一学期,联校派去另一个老师去任教,结果村里就锁了教室门,不让新的老师进教室,并去找了联校校长,要求还让我去他们村任教,其他人谁也不要,说我对学生怎么有爱心、怎么认真负责、怎么教学有方……总之说了我的许多好,但他们并没有把我要回,我却从此有了一个“好老师”的名声!为了维护我的这个“好老师”名声,我把教书当事业,从小学调到初中,一干就是四十年!(待续)作者简介:梁桂连,网名怡然,吕梁兴县人,中教高级教师。爱好文学,喜欢用文字守望乡土,留住乡音,倾诉乡情。作品散见省、市、县报刊及网络平台。
2022年1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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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古论今】赵喜平 |​ 随笔八则

作者简介:赵喜平:男,出生于1967年3月16日,山西省兴县瓦塘镇后石门村人,喜欢旅游与读书。近年在国内多家报刊及网络文学平台发表作品100余篇,《新兴县》特约撰稿人。守望乡土
2022年1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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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黑茶山》连载|李文庆|​第三章 山中狩猎 (一)猎豹子 (二)打野猪 ​(三)猎手传奇

小学毕业,农民,一生爱好读书。《走进黑茶山》一书于2018年5月出版。常有短篇散文在新闻网、新华网等网络平台发表、转载,省、市、县作协会员,电话:13835843720。守望乡土
2022年11月2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