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照｜佛法的立脚点在于人生的多苦观

灵隐寺 2024-03-19

连日来，杭州艳阳高照，盛夏毫不掩饰地让大家感受到了初伏天的“热情”。许多人来到寺院敬香礼佛，都会忍不住抱怨酷暑之苦。事实上，我们所处的这个娑婆世界，我们五浊恶世的这个人身，原就是如此，夏天太热，冬天太冷，雨天出行不便，晴天炙烤难耐，寒来暑往，悲欢离合，处处都不圆满，苦楚更是随处可见。而这种苦多乐少的现实，其实正是佛法存在于世间的基础。

人生苦痛多、快乐少

人们在世间，忽忽然度过一生，寿命极长的也难得超过百年，短的就不过几十年，极短的不过几岁就夭折了，甚至于一出母胎就死了。不论寿长寿短，倘若拿人们从生到死几十年中经过的日子总算起来，是快乐的日子多呢，还是苦痛的日子多呢？回头一想，任何人也能回答这个问题，必定要说：苦恼的日子，总比快乐的日子多的是。其实，这就是人生的多苦观。不去想也就罢了，一旦提起来，仔细回忆、检点一番，确实是人人都能感觉得的。

宗教大都是解决人生问题的

愚痴的人，糊里糊涂也便虚度了一生，暂且不去说他。至于稍微聪明的人，就要对这个人生问题起了怀疑：为什么要生在世间？既然生在世间，为什么要受这种苦恼？老实说，这问题并不容易解决。凡是宗教，大都为解决这个问题而起的，只是对此给出的答案却各有不同。

有的说是世界最初的人，不听上帝的话，所以有罪恶苦恼——但这难免令人感到不平：为什么要我的生命要由他者决定，要求我对另一个主宰者言听计从？有的说是人们做事违背天意，所以要受这处罚——但这难免令人感到绝望：既然要用我的一生去接受过去罪恶所致的“惩罚”，那我做任何努力岂非都没有意义？

因此，这些说法都算不上彻底的回答。而有知识、有主见、有志气的人，也很难相信他们的话。

生、老、病、死

在给出佛教的答案前，让我们先来仔细省思一下：人们的苦恼，实际的情状究竟是怎么样？大概不外乎生、老、病、死四大段，如今且逐段来研究一下：

一、生苦

骤然看来，出生于世间是很快乐的。怎么说一出母胎，就苦起来了呢？试想，母亲肚里怀胎，胎盘是极其窄狭的；胎儿蜷曲在中间，起初就要受尽压迫的痛苦，渐渐长大，压迫的痛苦也随时加增；母亲喝热汤的时候，犹如沸水浇身；喝冷水的时候，犹如寒冰着体；并且逼近肠脏、膀胱，胎儿是饱尝脓血尿屎的臭秽，不过自己不能说罢了。这是受胎时的苦楚。

至于出胎时候，突然离开温暖的母腹，触着周围极冷的空气，所以胎儿必定要大叫大哭；他的柔嫩皮肤，要拿衣物去包裹，就和尖锐东西来锥刺他一样的痛；这时婴儿虽不会说，然已经能哭叫了，这明明是出胎时的苦楚。至于出生以后，在世做人，境遇是有苦有乐，地位是有高有低，相貌是有善有丑，种种环境，都是惹起苦痛的根源。总名叫做生苦。

二、老苦

人生从幼年到壮年，壮年到老年，光阴如箭，一去不回，看看是精力强盛的青年，曾几何时，已入衰老的境界了。《楞严经》卷二里有一段波斯匿王自伤衰老的一段文字，最能叫人惊心动魄，今把它录在下面：

我昔孩孺，肤腠润泽，年至长成，血气充满，而今颓龄，迫于衰耄，形色枯悴，精神昏昧，发白面皱，逮将不久……变化密移，我诚不觉寒暑迁流，渐至于此。

老景催人，就这么不知不觉地慢慢逼上来，真是无可奈何的事。这叫做老苦。

三、病苦

世间不论何人，有了这个肉体，总是免不了病痛的；任凭你身体如何强健，病魔一旦来临，就要叫你呻吟痛楚，卧床不起；至于体弱多病的人，更不必说了。病的种类虽多，但最大的原因，总在身心两方面的不调和：如身体受寒受暑，就叫血液的循环不能优良；心中有烦恼悲哀，也能影响到血液，叫它停滞；到这时候，病魔就乘虚攻入了。讲究卫生的人，比较的病痛可少些，然而总没有一世不生病的。这叫做病苦。

四、死苦

提到死字，是人们最害怕的，然而尽管害怕，谁也不能跳出死的关头。最有幸福的，是享得高年，寿尽而死；其余或是因病而死，或是遭刑戮、水、火、刀、兵而死；死路虽不是一条，归根结底，终是一死。死期将到，这一苦非同小可。就叫做死苦。

知苦而后修道

除以上四苦外，人们的苦痛尚多，说也说不尽，如佛教所说的八苦，除以上生老病死外，尚有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五阴炽盛等，这些姑且不赘。现在我们急需要思考的是，究竟有没有避苦得乐的方法呢？通过对佛法的熏习，我们可以坚定地回答道：有的。

佛法的大目的，就是解决这个大问题；这问题若能解决，一切的苦就没有了。反过来说，也正是因为有这种种的苦楚，世间之人，乃至一切众生，才迫切地需要佛法。通过佛法对苦的深刻省思，发起一种强烈的想要离苦得乐的出离之心。而这出离之心，正是菩提心的前提和基础。以出离心、菩提心为引导，便能够带领我们进入佛法的殿堂，真正地了生脱死、离苦得乐！

往期回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