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之恶叫醒了我的天真，这个社会怎么了 | 二湘空间
人性中的恶和坏，叫醒了我的天真
文/伊人
一
看到一个视频挺气愤的。
一个姑娘手机丢了，被一个阿姨捡到。心急如焚的姑娘相约来找阿姨，声泪俱下地告知自己的处境：爸爸去世，妈妈改嫁，爷爷住院，她和弟弟在医院照料爷爷，在下去给爷爷买饭时将手机遗忘在超市（手机里有爷爷的救命钱）。姑娘跪着央求阿姨把手机还给她。没想到，那个阿姨没有丝毫同情心，不但扔掉姑娘 给她买的饮料，还执意要姑娘用50元钱交换手机，任凭姑娘的央求和哭诉无动于衷。这时一个中年男子路过，了解事情的原委好言劝说无效后，自己拿出50元换回了姑娘的手机。姑娘走后，中年男人从阿姨手里夺回了钱，鄙夷地说：你不配！
监控下的真实一幕让我想到了两个词：冷漠和温情。我气愤至极，这个女人连起码的恻隐之心都没有！进而联想到人性中的善和恶、好与坏，联想到了现实社会的种种残酷和不堪。
二
从小到大，从大到老，我们接受的都是“正能量”教育，诸如“学雷锋，办好事，做好人”“好人一生平安”“仁者爱人”“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等等。
然而，从30年前“雷锋叔叔不见了”的怅然，到“经济快速发展、道德极度沦丧”的慨叹，“好”的本质属性没有改变，但“我在马路边捡到一分钱”的现象几乎看不见了，偶尔出现见义勇为彰显人间大义者却成了凤毛麟角。奇怪吗？更奇怪的是近年来坏人坏事“层出不穷”：从杭州杀妻碎尸到“铁L女”，从“唐山打人案”到东营穷凶极恶开车碾压女人；从武汉一学生死亡后母亲在网曝中又跳楼自杀到“川大地铁女”诬陷农民工大叔......一桩桩一件件，既让人义愤填膺又令人毛骨悚然！这个社会怎么了？
无需纠结和探究发生这些“怪现象”的根源，因为会让你“头疼”和“悲观”。我诧异的是，曾经倡导的“五讲四美三热爱”和现在进行的“三观”（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教育，为何没有让好人好事发扬光大，坏人坏事逐步销声匿迹？物欲横流、金钱至上、坑蒙拐骗的污浊社会风气为何愈演愈烈呢？
有人说我太“天真”，太“较真”，天真到“不食人间烟火”的地步。从人性角度看，好坏善恶都是人的本质属性，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何必大惊小怪？我的“轴”更让一些人不理解，武汉疫情期间我写一首小诗悼念英年早逝的李文亮医生，并坚信他一定会被评为抗疫烈士。有人不屑地和我打赌，结果他输了，从此不和我来往。就像40多年前的1977年我还是下乡知青的时候，和一大队干部争论“右倾翻案风”还“反击”不反，结果大队干部也输了，从此见我有点尴尬。那年讨论《日记》时，和朋友争执得脸红脖子粗，险些断绝了关系。
我不为自己的“较真”和“轴”后怕或自鸣得意，在我的职业生涯和思维定式中，一以贯之地将“轴”进行到底。
三
当然也有人夸我有正义感和同情心、文笔犀利什么的。其实我不是个聪明人，观察力想象力都过于外化和滞后，内心往往幼稚可笑不会“拐弯儿”。比如我一个情同手足又乐善好施的好朋友，就因为借给发小一笔巨款，竟被发小残忍杀害，并掩埋在家乡的土地里。这件事我曾纳闷了好长一段时间，一是这个杀人的“发小”，平时并非恶贯满盈，怎肯下此狠手，将恩将仇报、以怨报德演绎到极致？二是即使想赖账，完全可以耍耍赖皮或逃之夭夭，有必要杀人灭口吗？
想不通的还有一件事：一个叫“老五”的邻居，心地善良人缘非常好。和二婚丈夫同甘共苦做了多年小买卖，10年前丈夫突患脑溢血一病不起。她一边做买卖一边悉心照料丈夫，对他的智障儿子疼爱有加，特别让人佩服的是无论对谁都热心帮忙掏心掏肺的好。3年后老五突然心梗撒手人寰，她的死在小区引起了的震动，邻居们纷纷前来为这个好女人送行。年近八旬卖馒头的大娘哭成了泪人，骨折的胖嫂坐着轮椅来了，隔壁的哑巴小弟默默为他的好姐姐燃香祭奠......
参加过不少次葬礼，像这样自发的、悲戚感动的还是第一次。我总在想：不是说好人一生平安吗？怎么还不到50岁的好人就走了呢？我知道我的想法太天真，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不分好人坏人，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可我就是想不通，那些心术不正、阴险狡诈、坑蒙拐骗、作恶多端的人却能活得好好的，真应了那句“好人不长寿、祸害一千年”了吗？苍天为什么如此不公呢？10岁时亲眼看见一个左派分子将一位老中医活活打死在街头，至今那个行凶者90岁了还活得很滋润，天理何在？！
四
7月5日，阳光靓丽、笑靥如花的歌手李玟走了。夺走她48岁生命的杀手是抑郁症，产生抑郁的原因是婚姻变故和多年病痛的折磨。生无可恋的她好像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那个出轨成性的丈夫又夺走了李玟生命中最后一抹光亮和最后一棵救命稻草！
本来这件事和本文表达的主旨没什么关系，却引起了我的选择性联想。有人说李玟患的是“微笑抑郁症”，这个说法一下子叫醒了我，原来“强颜欢笑”的同义词还有一个“笑里藏悲”——“把悲伤留给自己，你的美丽让你带走，”李玟把悲伤和美丽一起带走了。那个好女人“老五”也常常以微笑示人的，她也把善良和笑容带走了。巧合的是，和歌手李玟和邻居老五一样，那个总是笑容可掬的好兄弟被人谋杀时也是48岁。愿他们在天堂安好，那里一定没有尘世的污浊和劳累、欺骗和伤害。还有一个多年的朋友，其甜甜的笑容就像莲子一样清纯，笑容背后却是婚姻的不幸和情感的孤独，常常用“过好今天，不想明天，忘记过去，不看未来”麻醉自己。想想好担忧。
人的生命是需要阳光和希望的，善恶好坏、爱恨情仇和生命本身相比，都轻如鸿毛。轻生者大都有两种原因：对生活的绝望和对黑暗的恐惧。人性中的恶和坏，造就了现实社会龌龊肮脏的一面，而温暖和良善才是支撑我们负重前行的“诗和远方”；一旦缺失了就会造成人性生态的失衡。环顾四周，火柴盒式的楼房里虽然都是沉默或冷漠的大多数，但清醒的我依然天真地认为，做好人不做坏人，做善事不做恶事，扶弱济贫，扶危济困，多为他人着想，才是一个正常的社会、大写的人之所为，才称得上人间正道。无论男女，无论年龄，不分地域，不分国度。
《增广贤文》曰：“未曾清贫难成人，不经打击老天真。”“曾经沧海”的我，似乎醒了，却还不想走出那个天真的怪圈。想起《漫长的季节》王响（曾经天真的火车司机）的那句话：“别回头，往前走！”在苟活的生命里，依然用我的善良和温暖，拥抱这个世界，向往阳光灿烂的美好，珍惜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
伊人，坐标河南，一个位卑未敢忘忧国的资深媒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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