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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服贴:元德的鸡鸡有三四斤(纯属虚构) —— 致麦戈

李服贴 sb李服贴 2019-09-23


                

李服贴  文


因为头天晚上看书看得晚,第二天起来也不知什么时间,估计不早了。但感觉有些异样。天气凉凉的,是个阴天。我穿条短裤出门,又转身回房套条长裤,上身还是光着,提个桶子往食堂去。区供销社大院象个箭头,几个仓库往山上一栋栋排上去,是个长方形,办公楼是一横,副食厂,财务室,食堂分布三角,食堂在顶尖上。


院子里很寂静。我突然想起昨天下午主任副主任一拔人下乡了,有一个乡的新建门市部开业。院子里的几个股长不会管事,要管也没人会怕,其他人就趁机给自己放了假,大多可能在睡懒觉,其余的各找目标谈情说爱。一长溜的办公室财务室不曾有一个开门。


院子中间有一个消防池,我靠在消防池的栏杆上,池水昨天被抽干,池底一层厚厚的淤泥。



元德提两桶水从食堂过来看着我笑。元德一米八几,胸肌发达,穿着三角裤。三角裤里疙疙瘩瘩瓜瓜蔓蔓吊吊坠坠一大把,估计有三四斤。元德经过消防池,也不讳避,径直上楼进了来女子房里。来女子大元德八九岁,也不漂亮,还有个七八岁的小孩。来女子和元德都是会计。我至今不明白元德图的来女子什么。领导也不大管。来女子可泼了,院子里都有点怕她。何况哪个主任副主任自己没搞一两个女售货员呢。


消防池边上是个会议室,平常摆个乒乓球台,从破了玻璃的窗户洞口看进去,台子上落满厚厚的一层灰尘。两个月前正是酷热难当。中午时分,别人都在午休,我和她在这里打乒乓球,开始时滴滴嗒嗒,和缓斯文,后来我开始发长球短球角球擦边球痞子球,看她左推右挡,东颠西跑,我又抽球扣球,累得她满头大汗。那时我偏穿两件衣服,出了汗,就脱了外衣。我说热么,你也脱啊。她满脸通红,瞪我。她穿的连衣裙。



她是我同办公室女统计员王玲的小姑子,暑假来呆了十几天。她带了一把吉他,其实她并不会弹。那十几天,我从未有过的充实和快乐。我弹吉他的水平几乎突飞猛进。她走了,我思而不念,忧而不伤。我知道她不属于这里。我将来也不会属于这里,但我找不到走出去的路。


食堂蒸的午饭冒大气了,还没炒菜,我去副食厂吃麻枣。麻枣胚子还在糖锅里滚芝麻。占师傅臭着脸,说班就不上,到这里偷麻枣。我一副卵大皮厚无所谓的样子。公家的东西,哪个没来吃过?占师傅换了一副笑脸说,玲妹子的细姑你搞到手没?其他人就笑。我满脸通红,没说话。麻枣出锅摊到案板上,我抓两砣边走边吃。


食堂两盆菜,一盆酸菜豆腐,一盆海带汤。我用筷子敲菜盆,说天天吃这个卵毛,鱼呢?昨天消防池捉的几十条鱼呢?铁师傅说,鱼是给领导吃的。我说麻皮哦,咋不弄点到食堂大家吃?总务老杨说,你还不够格。老杨是来女子丈夫,当时闹离婚。我看老杨那么说,心里就想,元德搞来女子搞的好。


中午睡了一小会,起床弹吉他,心里有事,到底烦燥。领导通知我下店去当售货员,我赖着不去,不知最终是什么结局。下放偏远小店是领导整人的杀手锏。桌子上有一本几年前买的一九八二年全国获奖优秀短篇小说集,大都看过几遍,比如韩少功的《飞过蓝天》,说有一个叫麻雀的知青,为了回城,把自己一只叫晶晶的鸽子送给了招工人员,晶晶逃了出来,不远千里万里,拒绝爱情诱惑,历经生死搏杀,越过高山,掠过湖泊,飞过蓝天,只为着一个信念:回到自己的故乡。


故事很简单,讲给她听,她听得很入神。还有一篇王振武的《最后一篓春茶》,说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年纪也不小了,家里托人给她介绍对象相亲,她要么不去,要么去了不点头。她是喜欢上了茶场里的技术员。她量他的脚印给做了一双布鞋,又不知道怎么送给他,遮遮掩掩,羞羞答答。这个应该没有讲给她听。我那时自己还几乎是一张白纸,看这样的小说,时有心动,憧憬,但也只是意会,何能言传?那本书的紫色封面,现在也还记得。



办公楼的西边尽头是围墙,围墙根上有一株棕树,我撕下两绺棕叶打结,从消防池口子下台阶到池底,甩了拖鞋下水从淤泥里摸出两条不大的鲤鱼,那是我昨天混水埋进去的。鲤鱼偶尔还能摆尾,只是已有些乏力。我用棕叶穿了鱼,提着骑上单车去二十一中找胡光。


胡光的房子在两个教室中间。那种一层的小平房,墙面的石灰已大片剥落。那天没有学生,胡光的房门开着,胡光在弹脚踏风琴,琴盖上放着一本油印的歌谱,封面有岳阳师专xx系八五届毕业留念字样。我把鱼挂在门扣上。胡光边弹边唱张明敏的《毕业生》。


蝉声中那南风吹来,校园里凤凰花又开,无限的离情充满心怀,心难舍师恩深如海……胡光梳小分头,带白边眼镜,穿米色夹克,很斯文的样子。学张明敏的喉音抖音有几分神似。接着童梅站直身子,双手五指上下互扣,清清嗓子,两个脚尖轮流掂起,身体左右摇摆,用美声唱关牧村的《月光下的风尾竹》:

月光啊下面的凤尾竹哟,轻柔啊美丽像绿色的雾哟,竹楼里的好姑娘,光彩夺目像夜明珠,听啊多少深情的葫芦笙,对你倾诉了心中的爱慕,啊..。


童梅也唱得很好,我想象风尾竹该是种怎样的竹子,大家都有点陶醉。



胡光去箱子里翻月饼,童梅给我泡了茶。我以前只知道有糖芯的月饼。胡光家是县城的,带来的月饼好像有蛋黄,火腿之类的。


大家各自聊些不久前还在学校读书的趣事,然后去学校食堂吃饭,吃完饭从围墙小侧门出去,外面就是高高低低的稻田,通红的太阳在山尖上正往下掉。


我只能肯定那是秋天。至于是谷粒金黄或是稻子巳经收割或者田野已经空旷,稻草堆积成塔,已记不大清。走在田埂上,我有时在前,有时在后,胡光和童梅一直靠得比较近。胡光有点夸张的摆开手臂,抖胯缓步田埂,唱了一首《垄上行》。我从垄上走过,垄上一片秋色,枝头树叶金黄,风来声瑟瑟,仿佛为季节讴歌。我从乡间走过,总有不少收获,田里稻穗飘香,农夫忙收割,微笑在脸上闪烁。我从垄上走过,心中装满秋色,若是有你同行,你会陪伴我,重温往日的欢乐。我看到他手臂就碰着童梅。童梅个很高,比胡光高半头。他们之间,有情愫,或暧昧。


天很蓝,西边的天空,一大片细密的云整齐排列象鱼鳞,稍远处有丝带样稀薄的游云。夕阳完全落下山去,背后的红光射到天上,鱼鳞染成金色,游丝则似几缕狗血。


远处弯曲的公路,尾巴隐身在山后,暮色渐合,路已依稀难辩。


后来童梅嫁给广东一个军人,胡光在岳阳当一个小官。这些都是辗转得来的消息。年少时的朋友,还有那个八十年代,一别已经三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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