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也纳“上海超市”的奥运情缘：奥运，让他们爱上中国！

2021年5月28日是中国和奥地利建立外交关系50周年纪念日。

即日起，《欧洲时报》推出纪念中奥建交50周年系列报道，专访或邀请在中奥友好交往50年历史中的见证者们，讲述他们各自的经历，为我们还原这50年细浪冲沙的历史原貌。

作者 沈宪

在庆祝中奥建交50周年之际，如果你没有得到过总统的嘉奖，你完全可以没有遗憾。如果你家里墙上没有与中国国家领导人来访奥地利时在大使馆一同拍照的留影，也不必有什么不愉快的想法。只要你来到奥地利那些年，遵纪守法，安居乐业，愉快幸福地过每一天。同时又可能在某一时刻做了一件为中奥两国友谊有意义的事，对两国人民来说，你就是一个友谊的使者。 

维也纳有一家很小的“亚洲超市”，在玻璃橱窗前，每天都会搭一个货架平台，展示工艺品和中国特色的瓷器盘碗。 

2008年8月8日，货架平台完全变了样，都是从中国大使馆拿来的北京奥运宣传资料。在货架平台的两边挂着奥地利国旗和中国国旗，像一个国际活动的舞台。 

这一商业小街，是地铁站的出口通道，全长约九十米。从“兰得”大街走进商业街，行人们会惊奇地发现，今天亚洲商店门口货架上有一面中国国旗。鲜艳的红色特别引人注目，绝大多数行人，没有这么近距离地看到中国国旗，他们也从来没有想到自己可以用手抚摸这柔软光滑的中国国旗。 

看清中国国旗的图案，左上角金色大五角星，代表中国共产党，四个小五角星环拱于大星之右，象征着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革命人民大团结。行人们并不明白国旗图案的含义，但一定会认为这个图案庄严美观，体现了世界上最多的人民的意志和愿望，今天中国人一定有大事件。 

他们知道这商店是中国人经营的，老板来自中国最大城市一一上海。有许多商店客人特意走进对面饭店问我，这是你们中国国旗？今天是你们中国的大节日？我告诉他们：记住吧，我们中国的国旗，记住吧我们国家今天举办“奥运”，记住吧我们是中国人。我特意地挺挺胸，笑嘻嘻地拍打一下，这些客人连连与我和太太握手，我们在此时是最大的“明星”。 

我和太太也记住了，这一天是我们出国二十多年来，在西方的土地上，在蓝眼睛黄头发欧洲人的国家里，挂着中国国旗在自己的商店门口，我们最最感到自豪的一天。  

此时，如果走出地铁站来到这条商业小街，行人们会迎面看到，上海超市货架平台悬挂着一面奥地利国旗。二红中间白色是绝大多数人熟悉的。国旗的来历是当年 奥地利公爵利奥波德五世骁勇善战，在阿卡围城战结束后，当他脱下战袍，全身都被鲜血染红，只有腰带下留有一条白色。他的事迹得到神圣罗马帝国皇帝的赞颂，并被赐“红白红”旗帜和勋章，表扬他的功劳。“红白红”直到今天依然是奥地利的国旗。这个故事，每个生活在这土地上的人应该知晓。

这是一面政府用的国旗，中间有老鹰的国徽。觉得在货架平台两边各有一面旗帜，更有气魄，更为美观，更吸引人。我想：在人家的土地上，庆祝中国奥运会，也要理直气壮。挂两国国旗的想法仅仅是在摆放那些北京奥运资料时，忽然从头脑中冒出来的。既然在宣传了，就更大地扩大宣传效果，旗帜是最有力的表现手段。在商店仓库里，恰好有这两面旗帜，中国国旗和奥地利国旗。

把国旗挂上之后，心里特别得意，奥地利有那么多的中国商店、饭店，能同时拿出两国国旗的，大概不会很多，特别是今天这个时间，把这两面国旗挂在自己的小店门口，机会也非常难得。 

街小，商店更小，但我要做一个大宣传，为中国奥运骄傲，为中国实力张扬，为中国人显威。中国人在世界上屈辱了多少年，华人在奥地利低头炒菜端盘吃苦耐劳了多少年，今天终于不一样了。人，还是这么一些黑头发黑眼睛的人，今天，就是心情不一样，看周围一切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就是有一种没有过的——爽。 

在商店对面意大利披萨店里，大屏幕电视机在转播2008年北京奥运开幕式实况，我和太太坐在里面观看，为此太太的商店今天停止营业。 

我们边看实况转播，偶尔也回过头去看看对面自己的小店，如果塔琪安娜太忙，我去帮忙。 

塔琪安娜今天有点忙，并不是买商品的人特别多，有一些人在平台上拿了北京奥运宣传材料，走进店内来向她询问有关资料上的内容，也有人仅仅是讲一声我拿走了几本宣传材料，也有人表示自己的祝贺。 

当运动员入场时，奥地利国家队举着那面国旗走出会场，我有些兴奋地想：假如我此时在门外90米长的小街上拿起那面奥地利国旗，在小街上来回地奔走三个来回，意大利老板会不会打电话叫精神病院的救护车来？再一想肯定不会，我和太太今天坐在披萨店里，消费了很多，还请每一个跑堂、厨师喝一杯，并给每人十欧元小费，他们知道我们今天的心情。每次付钱给跑堂加很多的小费，我和太太今天是披萨店的“皇帝”。 

今天是中国人的节日，当奥运开幕式上，中国运动员出场的时候，我和太太情不自禁地从座位站立起来，任眼泪从眼眶里淌出来，跑堂和边上的观看者也深受感动 ，也为中国队出场鼓掌。披萨店老板和跑堂都拿着酒杯一本正经地向我和太太表示祝贺，不是我们中国的强大，不是因为中国举办“奥运”，我们中国人是不会受到那些意大利“西西里”人如此尊敬的。 

只要没有人进商店去，塔琪安娜就来到外面，在平台前面向过路的行人分发北京奥运宣传资料。 

在小店橱窗外有两面国旗，已经足够吸引过路的人眼球了。当塔琪安娜在货架平台前一站，经过她身边的人，就会被她诱人的身材吸引。在20米之外，就把眼球焦距对准了她，走到她面前，就不免转动一下头，两眼盯视着她。有人为了多看她一眼，就特地走到她面前取一份宣传资料，讲几句话。 

她有1米79高，今天又特意穿了一件新做的欧式旗袍裙，样式已经经过裁缝师的改良，欧洲晚礼服式开放领口，无袖短肩，非常时尚的夏季青花瓷旗袍裙。 

早已染黑的头发，长发剪短在肩上部位，烫了诱人的小波浪，她说是出生以来第一次烫波浪式发型，是看了过去时代上海淑女照片中的发型而想到的，给人一种成熟的形象。 

特别是她另有用意地找到一块鲜红的真丝手绢，插在旗袍裙的右角上，走动时像一只红蝴蝶在她右肩上飞舞。特意穿上新买的深色中跟皮鞋，淡蓝色的蕾丝长袜。 

有许多行人还拿出手机，对她拍照，把她当作模特，配上身后有两面国旗的展示台。她也很自然地对着大家发材料、摆样子。至膝盖的短款旗袍，完全展现出她的健康美腿。 

旗袍和健美的小腿相配，在行人眼前走来走去，披萨店的人都很饱眼福。有些行人很放肆地对她的双臂和小腿长时间扫描，“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今天的塔琪安娜实在太性感了。我当时有一种“养兵千日，用在一朝”的心情，仅仅一个美女兵，好像自己已经是手下有千军万马的大统帅了。一个人要狂妄，一点小收获就可以让他异想天开。 

二个月来付出的代价，今天大放奇彩了。就像首都北京，多少代人的努力，正以主人翁的姿态迎接来之世界的运动员和朋友。就像中国运动员的努力训练，将在北京的运动场上展现自己和国家的形象。马上俯身对边上的太太讲，今晚去“乐口福”饭店庆祝吃一顿。 

当时只顾看电视了，没有把她和周围的一切拍一段视频下来，至少应该拍几张照。我对她讲，没有给你留下照片，是我的责任。她讲照片有的，在行人的眼里和他们的手机中，就可以了，她也很享受人家用手机对着她的那个时刻。今天的上海超市，非常“奥运”，也非常“中国”。今天还关照她，只要客人买一些商品，每人都送一袋亚洲的糖果或者龙虾片，还要特别讲一句，今天是中国人的大喜日。 

小店的许多客人已经和她很熟悉了，先会赞赏她的漂亮旗袍，然后会问，你的老板爸爸今天在哪里？她就用手指指对面披萨店里说，今天是中国人的盛大节日，老板夫妻两人在里面看电视，我今天也像他们一样高兴，只不过一个人工作很多，里里外外都要对付。 

有一顾客买了许多低温冷冻的饺子，和馄饨皮、没有壳的大虾，“是拉差”辣酱和广州珠江的“生抽酱油”，这位顾客讲自己的孩子，今天也请了许多朋友，在家看奥运开幕的电视，自己必须为他们准备午餐，塔琪安娜仔细地把货物全部包装入袋，最后送客人一瓶“中国镇江醋”，以后这位客人来买饺子时，总是要再带一瓶“中国镇江醋“。事后，她说自己自作主张地送了一瓶”中国镇江醋“给这位顾客，我很赞赏她临时见机行事。 

晚上，我们在维也纳“乐口福”，宴请塔琪安娜和她妈妈。这一家餐馆今天特别忙，都是中国人来吃饭，认识的中国人见面都为“北京奥运会”。今晚来举行宴席的人，大家都谈论北京的“奥运”，我拿着酒抔，去与许多认识的宴席朋友们相互为中国庆祝。如果说二十几年前刚进入奥地利海关时，有那么一些莫名其妙的“谦卑”心情的话，现在永远地过去了。大家都为自己是中国人，为自己的国家感到非常自豪，我和在饭店里的中国朋友把“乐口福”当成了北京的人民大会堂。 

塔琪安娜仍然穿着她那件青花瓷旗袍。一些我的中国朋友，经过桌子时，总是要对我们讲，是你们的洋媳妇吗？我们这一桌虽然只有5个人，但是心情和远离几千公里的全中国人一样，为中国奥运会的开幕举杯，祝福伟大的祖国不断强大，中国人民永远幸福。 

太太向塔琪安娜妈妈介绍了今天开幕式盛况，还把塔琪安娜今天在小店门口的表现，讲给她妈妈听，对塔琪安娜大加赞赏。她妈妈说：自从到你们店里上班后，她的精神与过去大不一样。晚上回来虽然很累，只要一讲商店，讲起老板，就会滔滔不绝，神采飞扬，像爱上了老板一样。 

在准备今天服装时，你们不知道她就像自已要结婚一样的兴奋和忙碌，什么颜色的旗袍都觉得不够美，看见我的青花瓷大花瓶，灵机一动把它放在椅子上，自已站在大花瓶后面，要我拿镜子来让她看，才决定用这图案款式，我也第一次看到她像丢魂一样。二个月来她完全像另一个人，你们把她当女儿一样，我是非常地愉快。 

在宴席临近结束时，塔琪安娜提了一个要求，每天下班用一刻钟时间教她中文，她说现在越来越对中国有兴趣了。         

我是先认识塔琪安娜的妈妈，在2008年的6月，她来店里买了一米高的中国大青瓷花瓶，下班后，我就把大花瓶送到她家去，才认识了塔琪安娜。她在店里买花瓶时说她们是克罗地亚人，她来维也纳已经有50多年了。 

在国内观光旅游材料中介绍克罗地亚旅游圣地时，最后总会带上一句，克罗地亚美女就像亚得利亚海的阳光一样，明媚动人，她们身材高挑，曲线诱人，她们很热情，很自信。 

这些旅游介绍词中，明媚动人，热情自信，是可以加上人的主观意识，没有具体衡量标准。但身材高挑，曲线诱人，是完全可以用直观来比较。塔琪安娜有1米79身高，这是她当时讲的。在欧洲并不算高挑，但在我们亚洲人眼光中，就是人人仰慕了。 

她们两位热情地留我喝酒，说有克罗地亚美酒，看到眼前有美女，但口里仍然要装模作样地推让一番，看对方是假客气还是有真意。推脱说自己还没有吃晚餐，塔琪安娜马上就说在我们这里先吃晚餐再喝酒。  

这正中下怀，有吃有喝还有美女陪伴。这么热情的两位克罗地亚女人，我已经再没有推诿的理由了。这么一个家庭里，她们要和我这个小店老板做朋友吗？我只是来送一个花瓶的呀？是一个送货的中国人，有一点好奇心，主要还是面对她们的真心诚意，一个走过江湖经过世面的大男人是无论如何不能再推。否则会被人说，没见过世面，上不了台面。 

如果知道她们会请自已喝一杯，我就在家里把里里外外的衣服都换一换了，穿得好一些也是对别人的尊重。去送一个花瓶，哪里会想到有这种家庭的人会邀请喝酒。  

事实上来维也纳生活二十多年来，确实感受过许多旧南斯拉夫人民对中国人有特殊的感情。  

这个瓷花瓶也要一百多欧元，没有经济能力，没有艺术品味的家庭，一般不会购买这种中国的大花瓶，起码要有一个地方安置的。我下意识地拉一拉自已的衣服下摆，刚刚抱大花瓶弄乱了衣服，就像中国上海漫画家张乐平《三毛流浪记》中上海小瘪三“三毛”走进大百货公司去一样，像模像样地挺起胸跨进了塔琪安娜家的大客厅。 

我在餐桌上坐定，妈妈陪着说话，塔琪安娜就像一阵风，来回穿梭于厨房和客厅餐桌。拿来面包，奶酪，果酱，火腿肉和香肠，还特意为我泡了一壶绿茶。小姑娘也想得太周到了，我一边吃着晚餐，一边与她们聊天。小姑娘还特地做了一份简单的什锦沙拉，面对这种晚餐，也是欧洲生活的体验。 

几个月后问塔琪安娜当时怎么会请我喝酒吃饭的，她讲妈妈在店里买花瓶的时候，对你的印象就很好，一直看到你是笑咪咪地和她讲话，主动还讲送上门，不再多加费用，让她省了许多麻烦。原来想就请你喝一杯，想不到你讲出来的故事还很新鲜有趣。妈妈是随我意的，只要我想让你再坐二个小时，她也不会有意见。 

晚饭后，三个人来到客厅小酒吧台前，塔琪安娜在吧台里面做服务。妈妈打开玻璃橱窗，看她的艺术收藏品，讲解了哪些年代和什么情况下得到的这些东西，我除了表示很欣赏外，讲讲关于中国的瓷器，自已是怎么开饭店商店的，虽然与妈妈的介绍收藏品很不对称平衡。  

因为讲自已的工作，德语就很顺溜，自信也在其中。乱吹自已来到奥地利很喜欢贝多芬，好像档次高了一些，这种自已没有底气的话题，在这个氛围下可能效果不如讲自已的工作，讲一些自已因无知而产生的笑话，活跃气氛这个时候很重要，可能对方会更尊重你，认为你是一个讲真话的人，人品可能会可以。掌握与陌生女人谈话的艺术和氛围很重要，可能愿意和你交往下去。 

塔琪安娜在吧台内很少插话，喝的酒是克罗地亚一种土特产酒，口味如淡淡的白兰地，微甜，有蜂蜜清香，酒精度数也在25度左右。  

我对这位身材高挑的克罗地亚姑娘，偶尔面对她讲几句，也只是看着她那深棕黄色的头发和那绿色的眼睛，因为距离较近，也不想把眼光经常投向她的身材。第一次做客，应该要有一种绅士风度，如果有缘，以后欣赏的机会一定很多。 

 一瓶一个升的酒和二升的矿泉水，三个人喝了两个多小时。此时我已经忘记了自己是开车来的，已经差不多瓶子见底了。  

知道塔琪安娜目前空闲在家，并且愿意找一份临时的工作，不知是酒的作用，还是看着她做事利索样子，问她是否愿意到自己的亚洲商店来做，我只是随口讲讲，二家小店，仅那么些生意，并无找人的打算。  

想眼前这么时尚漂亮的女孩对亚洲商店是不会有兴趣的，仗着酒精的刺激，讲句大话，上海人就是喜欢撒派头、摆海派，表示自已是一家有生意的，需要漂亮西方姑娘的商店，表示表示关心她而已，这也是应该的。  

没想到塔琪安娜马上就回答说，她愿意来。我当时有些傻了，知道多喝酒会误事。君子言出驷马难追了。对，让她干些重活，麻烦的杂活，做不了几天，她准会自已跑路，或者随便找个理由说她讲不清亚洲食品和中国厨艺，解雇了她。 

我只能“打的”回家了，卖花瓶赚的钱一半给了“的士”司机，坐在车上想：喝酒就会误事。第二天，车窗前一张罚单，另一半卖瓷花瓶的钱“上交”了城管。多语必失言，多酒加多语，见到美女怎么就这样把持不住了呢？也不去看看自已是长得什么样子，口袋里有几张票子，雇佣得起这个维也纳美女大学生吗？各种失误今天都轮上自已了，今天是自已的什么鬼日子？ 

还好知道醉了，没有开车回家，否则肯定撞死人。如果不撞死别人，自已也肯定会被别人撞死。坐在“的士”里，把手放在胸口，心还在跳，连连自言自语：活着就好，一切明天再说。          

自从开了商店，每天总有那么多的美女学生姑娘，打扮时尚，举止妩媚的中年女性，端庄优雅的尊贵老妇人光顾小店。有时回国内，大家都称奥地利福利好。他们哪里知道那些年轻美貌的姑娘，每天在你眼前晃来晃去，难道不也是我们开小店华人的福利吗？  

商店周边就是维也纳音乐表演艺术国立大学，学生们每天都来回穿梭在商业小街，还有奥航空姐公寓，捷克人中学里美女学生就是不一样。    

元旦过后，我想知道她中文的程度如何？要求她写一篇文章，并且念给我听，她必须全部用中文回答，三天以后，她交给我一封信，说是她的文章。 

叔叔阿姨： 

     和你们在一起有半年时间了，你们不知道我一年之前属于失恋状态，精神最不好时期，有轻度的忧郁症。 

      半年来，你们对我的帮助很大，尽管你们不知道我曾经的痛苦经历，现在一切都过去了。半年来，你们向我打开了另一扇窗户，我已经有了自己新的计划。             

      我知道你们也有新的计划，把大商场中的商店退掉，在这里再扩大一个门面。再去中国进口一些生活用品。 

      我也知道，半年来你们付给我的工资，是一个维也纳大学毕业生一样的工资，我全部地存在家里，作为去上海闯荡的资金。这些钱，你们原来完全可以作为收入而存放起来。 

      当我答应到你们这里临时做工的时候，并不知道，叔叔是没有休息的。叔叔像疯子一样地工作，我开始一直想不通。后来知道叔叔喜欢德国疯子尼采。在奥运会庆祝活动后，我才一点一点想通了。我同样也一直没有休息，和叔叔一起天天上班。半年来没有星期天，没有国定假，也没有宗教红日，只有两天圣诞节，你们也为了朋友的友情，去了意大利巴萨诺探望大立叔叔他们一家。我终于知道了，中国人是那么地勤劳和那么地有情有义。 

      世界有中国人是人类的幸运，中国有你们上海男人是上海女人的幸运，我有你们两位上海叔叔阿姨，是我的幸运。 

      我的计划是，离开维也纳，去上海闯一闯，就像你们20多年前离开上海，来维也纳闯一闯。我想看看世界，我想走进中国，开始我的新生活。如果有可能，我还要到上海去找一个和叔叔一样的，像农民一样勤劳，像哲学家一样有理智的上海男人。如果你们因此说我也像一个疯子，我是向叔叔学习的。 

       如果叔叔很想要我再做半年，我也会听你们的。 

        你们的塔琪安娜

             2009年1月4日 

我们虽然没有想到，这么快她就要离开，是这么一种形式的离开，在意识很深很深处是完全赞同的。我的想像虽然很多，这次觉得跟不上现实一一塔琪安娜要去中国了。但还是完全理解她，这是认识她最好的结局。              

一个星期后，我和她妈妈把她送上了去上海的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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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HE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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