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政府拒登记同性婚姻被判违宪
2021年3月17日,日本札幌地方法院开庭审理了一桩广为关注的诉讼,案件之所以受到大众关注,除了本身涉及同性婚姻议题外,还因为案件的被告是日本政府。
案件的原告是2对男同性伴侣与1对女同性伴侣,其中一对男性同性恋者对媒体表示,二人已经交往19年,2019年,他们向地方政府部门提交结婚登记申请,但是对方称“婚姻双方均为男性的结婚申请不合法”,因此拒绝办理。
作为东亚社会的日本,在性与性别上呈现出极端化的表现,一方面是令人咋舌的性产业和性犯罪,而另一方面则是密不透风的性压抑。
过去的日本宪法曾规定一对情侣只有各自家庭的户主(父亲或长子)同意的情况下才可以结婚。这样一来,包办婚姻是婚姻的主要形式。许多情侣无法获得家庭许可只好选择私奔,具体到性少数群体上,尽管日本也有“男风”的历史,甚至成功把耽美文化输出到世界,然而性少数群体的生存状况依然堪忧。
尽管早在1968年,日本就出现过有关同性婚姻的报导。在1990年代的日剧黄金期,也出现过不少描述同志的剧情或设定。但即便大众已经注意到同志族群,在现实中,大多数日本同志仍碍于社会观感和法律问题,选择了隐藏身份或走入异性婚姻。
直到2010年前后,日本的性少数群体意识到了问题已经到了非解决不可的地步。对于社会大众而言,提升他们对于性少数群体的认知成了首要任务。2014年,东京的同志骄傲游行如期踏上涩谷区街头,呼吁公众提高对LGBT+权益的关注。甚至安倍首相夫人也参与其中,然而一万出头的参与人数与超过一亿的国民总量相比似乎还只是一个开端。
对于性少数群体自身而言,争取相应的民事权利也是努力的方向。2015年,日本东京涩谷区议会通过了承认同性伴侣关系的法案并给同性伴侣颁发民事伴侣证书,之后有四十多个地区陆续开始给同性伴侣发放证书。
同样作为东亚国家的日本,始终绕不过去的坎就是户籍,户籍制度囊括了一个人从摇篮到坟墓的一切事务,从住房到工作,从看病到养老。随着越来越多的同性伴侣生活到一起,他们决定用现有的方法解决。
这个方法就是收养(里亲)登记,不同于收养,“里亲”制在设计上是强调“具有照顾、扶养小孩”能力的“大人”皆可申请。所以日本的同性伴侣利用收养程序将两人注册为属于同一个家庭,通常是年纪大的一方收养年纪小的一方,这样就能顺利办理户籍登记。
但这仍不是万全之策,所以那三位同性伴侣才会起诉日本政府要求进行同性婚姻登记。而日本政府以日本宪法第24条规定“婚姻基于两性合意即可成立”,因此拒绝同性伴侣申请婚姻登记。
法院在审理时认为,性倾向无法依照个人意志自由选择,因此政府拒绝同性婚姻申请,违反了日本宪法第十四条人人平等之原则,因此判决日本政府败诉。
3月17日札幌市地方法院作出上述判决后,原告之一,“当听到法官明确说出违宪的时候我都哭了”、“非常感动”、“就像做梦一样”。
法院之所以作出该判决,与当下日本社会对LGBT+权利的接受度提高有关。2019年由日本广告巨头电通集团(Dentsu)发起的一项调查显示,在60岁及以下的群体中,近80%的人支持同性婚姻。
但在其它方面,日本仍存在各种各样的问题,超过一半的LGBT+群体对出柜有顾虑。许多父母和企业员工仍然对自己的孩子和同事是同性恋感到不适。而掌控国家的保守派政客却持传统文化的立场,拒绝谈及这一问题。
“日本人认为我们应该承认同性婚姻,”当选日本议员的公开同性恋者的石川大我(Taiga Ishikawa)说。但他也表示,执政党里的一些政客“在这个问题上仍有过时观念”,他还说,人们错误地认为“同性关系是一种‘爱好’或是会加剧出生率的下降”。
曾有有议员杉田水脉(Mio Sugita)斥责LGBT+群体是不肯生育后代的“无生产力”社会成员。若承认同性婚姻,可能导致正面临日益严重的人口危机的日本社会崩溃。
面临如此多问题的日本,仍需要在平权议题上有所动作,这离不开每一名个体的努力。同为东亚文化圈的我们,尽管法律体系不是判例法,也没有宪法法院来审核法律法规,但通过诉讼的形式,仍然能把LGBT+群体所面临的问题暴露出来,(同性伴侣争孩子,一审这样判https://mp.weixin.qq.com/s/4-muywPjMTbxlzBZFmgTgw)让社会特别是立法者看到,中国还有几千万人的处境没有得到解决,还有某些不合理的事物让他们的人生遭到损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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