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存在的最大的意义是,让我们思考学校、教育、成长,到底应该是什么样子的。轻松,指的是实地的体验,因为这所学校没有围墙、教室、操场……只有一个开放式的空间。艰难,指的是这所学校没有老师、没有课程、没有考试……我是一头雾水,根本无从问起。但是,这也是一次教育上的颠覆之旅——颠覆了我对学校、教育、成长等等的固有思维。无论作为一个家长、一个教育工作者,或者,仅仅作为生活在当下的社会中的一员——我觉得都应该看一看这所堪称“奇葩”的学校。你可以不认同,甚至有100个理由反对——但是,你应该由此去思考一下,学校、教育、成长,到底应该是什么样子的。有这样一所学校,它没有大门,没有围墙,没有教室。所以,学生可以在任何地方上课。
春节前,调研春运,了解中国为什么会有如此特殊的国情。
在最繁忙的交通干道上计算车流量,为绿色出行议题做调研。
参加全世界最大最酷的DIY聚会,在深圳的Maker Faire Shenzhen活动。
请注意,这些情景,不是这所学校假期的社会实践活动!这就是这个学校的日常的教学、日常的课程、日常的生活。这里没有物理意义上的教室,学生可以把任何地点作为学习场域。街区、城市、乡村……整个世界都是教室。有这样一所学校,它没有校区,没有办公楼,没有会议室,它更像是一个社区中心。最早的时候,这所学校就隐身在深圳市中心的一个写字楼里,150平米左右的空间。后来,搬到了一个1000多平米的综合空间里。
是的,这里的学校,看起来不像是一所学校。它的名字,从前叫“安格学院”,现在叫“安格学习社区”。
这里也会在“课室”里上课,但上课的情形,大致都是这样的。课堂上,也没有固定的教材和教案。这是英语课上热烈的分组讨论。
孩子们可以参与课堂上的讨论。
也可以根据自己的兴趣,在音乐室练习各自的乐器。
有这样一所学校,它没有老师,只有“导师”“共同学习者”。
安格没有传统意义上的“老师”, 只有十几位全职导师和20多位兼职导师。导师会和学生共同学习,共同生活,还为学生提供身心成长和人生规划上的建议。师生共同参与研究项目。上什么课,用多长时间,怎么上,大家一起说了算。学生在与导师探讨自己的项目。每一门课程、每一名导师的教学方式、考核标准都不一样。
这是社会导师的艺术与历史跨学科选修课。其他的选修课还包含社会议题、时事讨论、英雄主义、公共政策、道德困境等不同的主题。
导师带学生在深圳的红树林湿地观鸟。观鸟协会的专家会满足学生们的好奇心和接连不断的问题。这是学校老师无法企及的,也是社会导师的意义。
中国的导师不够用?还有在国外的导师,通过视频的方式来上课。如果觉得,不需要导师,也没有问题——学生们可以自己组成学习小组,做他们感兴趣的事情。有这样一所学校,没有任何固定的必修课程,孩子们想学什么就学什么,没有统一的考试。每一名学生,都必须为自己设计“必修课”,每一个人的必修课,课表、内容、方法、考核……都可以是不一样。只要每个学期修满12个学分,学生在学习时间的规划、学习内容和方式的选择上,有绝对的自主权。
这些课程的介绍,更像是演出的海报。
心理学选修课。
星际探索与3D打印选修课。
生活中的经济学。
哲学选修课。
导师与学生共同参加舞蹈项目。
想学外语,可以一起讨论,英语、德语、法语、意大利语、韩语……只要够人数,就可以开课。
学生也可以自由地创造学科,这是自创的“化学与手工”课。
学生还可以自由地进行个人学习项目。他们在Khan Academy等在线学习平台自学感兴趣的知识。
甚至,学生也拥有不学习任何学科知识的自由。这个学生把自己所有的学习时间,都用于从零开始组装一台3D打印机,因为这是他目前最大的兴趣。有这样一所学校,它没有操场,但是却可以上足球课、篮球课、滑冰课、游泳课……
每天2小时的体育时间,学生想要进行什么样的体育活动,他们可以自己规划、预订场地和寻找指导老师。
学生在租赁场地进行的足球选修课。
甚至,他们暑假外出的活动,目的地、行程,也全部都让孩子决定。有这样一所学校,在学校里怎样管理,也是学生们说了算,这里不禁止手机、iPad,还可以打游戏……这个学校的校规,都是学生们自己制定的。学生有学术委员会、外事委员会、生活环境委员会,以及调解矛盾、处理申诉的仲裁委员会等等。学校公共空间,比如学习空间、图书馆、宿舍的与设施使用和行为有关的规章制度,都是由学生委员会自主讨论决定的。一位学生,发起了一个校园动物园的项目,她在给大家介绍项目构想。
这样的一所学校,孩子们能顺利毕业吗?这样的一所学校,你敢把自己的孩子送过去吗?
安格学院的大合影,前排的就是毕业生。
先锋教育的“毕业”,并不仅仅指的是升学。只要一个学生找到了他人生中的下一个目的地——可能是国内外的学校,也可以是直接进入社会——就已经完成了他在先锋学校的教育。先锋教育创立20年来,共有近400名学生走入美国Tier 1(第一梯队)文理学院,后进入耶鲁大学、哥伦比亚大学、卡内基·梅隆等美国大学继续深造,部分毕业生已进入世界500强企业工作,如花旗银行、摩根士丹利、亚马逊等。采访人:白滔滔
被访人:莫一夫、周子倾
2014年,我们一群“深二代”的年轻人,有的是在世界知名企业工作的,有的是世界排名前二十的名校海归,一起创立了“理想堂”。这是一个为8-15岁的青少年提供能力培养与深度实践的周末及假期课程的教育机构。在项目式教学和个性化指导上,理想堂师承刘晓伟校长。刘晓伟校长是青少年和儿童早期教育专家、美国弗吉尼亚大学教育心理学硕士、20年前率先把“项目教学”引入中国教育。他在1998年成立了先锋教育,2002年在成都开始对学生进行个性化教育指导。2012年先锋教育学校(现先锋教育成都校区)在成都北欧知识城落成。到现在陆续有400多毕业生了。后来,他就鼓励我们办学,说,你们其实可以办学校,你们有场地、有课程,还有老师。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吧,我们就在2017年创立了安格,到现在已经做了三个学期,第二个年头。如果理想堂看作是我们教育实践的2.0版本,安格更像是3.0版本的探索。“安格”译自古希腊文“ ἀγορά (agora)”,意为古希腊城市生活的中心地。古希腊时,公民都会聚在这里讨论交流,分享一切自由的思想。当时给学校起这个名字是因为,我们觉得学校不应该是一个institution,也就是它不应该是一个中心化的机构,它也不是任何知识的权威。它的本质就是,所有人在这里既是学生,也是老师。学校是一个学习者的社区,所有的思想都可以被自由地讨论和交流的场域。其实,我们一开始也叫学校,叫“安格学院”。但是,我们现在更愿意叫“安格学习社区”。实际上,我们并不是想重新定义学校,或者回到学校的本来面目。从我现在的角度理解,学校是一个非常具体的、有明确定义的社会机构。它是一种机制,一个社会体系。但教育不是。教育到底是什么?我认为,教育本身就是生活的一部分。当社会用一个体制去实现教育功能的时候,很容易把它跟生活割裂开。你会发现,现在孩子都有类似的问题,“上学是上学,生活是生活”。如果放假了,就恨不得不要碰任何跟学校有关的东西。相对于传统意义的“学校”,我们想提供更多学习知识本身以外的体验,让孩子能够通过这些体验跟真实的社会产生链接。在做这件事情的过程中,我们越来越发现,我们本身不需要把自己定义成一个学校。我们不需要有固定的时间,开始我们一天的活动;我们不需要有固定的场地,来实现我们的教育过程;我们也不需要孩子去遵循遵循某一套特定的标准,去实现每个孩子的自我成长。就像我们在实践的教育一样,没有必修课,没有课程,不按年龄教学,也没有传统意义上的班级或任何的管理体系,但它在实现教育的功能。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每个孩子都在成长;而且,它成长的部分,不再仅仅是“考试成绩好,升入更好的学校”这个层面的,而是让孩子“能够更从容面对未来”。我希望在学习社区成长的孩子,不害怕面对未来的困难跟失败,不在意是不是要考上一个别人看起来很好的大学,不勉强自己过别人觉得很棒的人生……他自己心里会有一个很坚定的信念,一直在驱使他去成长、去进步。学习社区和学校最大的区别,就是我们的环境更加的社会化。孩子们在这里遇到的,跟社会里真实遇到的是一样的;在这里,没有刻意的屏蔽或者保护,不会教你怎样在无阻力的情况下怎样去做,而是在真实的社会环境中成长。孩子不是在学校的大楼里学习,而是在整个城市里学习;学习的不仅仅是课本,不仅仅是理论知识,而是真实的、实际的能力。安格,可以被视作一所学校,但在这里发生的教育实践,是超越“学校“的。传统意义上的学校,学习是封闭的,在特定的时间,在教室里才会发生的。而在安格,学习是“每时每刻的呼吸”,是“敞开的生命状态”。我们到底是“教知识”,还是教孩子“获得知识的方法”;其实所有的知识都存在这个世界上,核心的问题是“我们怎么去学习”?在传统学校,规定了每一年、每一学期、每一周、每一天、每一节课必须学会哪些知识;然后,由老师来讲授,孩子们来学习。但是,我们没有采用这种方式,我们是“基于真实的问题”;然后,根据问题,导师和孩子们一起去“找知识”;在找知识的过程中,去研究获得它的“最好的方法是什么”。比如,一个孩子提出了一个问题:“我想自己做一台3D打印机,怎么做?”这个时候,他没有任何头绪,没有教人怎样做一台3D打印机的课本。导师也不会,但是,导师可以和孩子一起去研究,一起去学习——这是一个真实的,解决问题的学习过程。刚开始,学生就在百度上搜“怎样制作3D打印机”,结果发现全是3D打印机的广告;这个时候,导师就和孩子一起研究,哪里才能找到学习的路径;然后,孩子就问:有没有懂3D打印机的工程师;老师也不知道,就帮着去找工程师;找到工程师后,就给他很多具体的建议,比如先要学会做一个电路,而YouTube上有非常多的好的发烧友的教学视频,可以从那里学;还要学会编程,可以从很多免费的教学网站那里学;要做基本的单片机,网上有很多开源的代码,也可以找到教程……最后呢,一个孩子就在导师的引导下,陆续学习了机械、结构、物理、编程、材料等等知识。他一边拥有这些知识,一边在实际制作自己的3D打印机。安格有一个很重要的概念,叫做终身学习者。我们认为一个终身学习者,不是指学生,是社区里的每一个人,导师也好,社会导师也好,都呈现的是终身学习者的状态。每个孩子都有导师,导师不是教会他所有的知识,而是和孩子一起去学习。孩子发现的很多问题,导师也不会,但没关系。导师在和孩子一起学习的过程中,也会发现哪些方法更适合这个孩子。比如一个孩子,可能没有办法通过阅读来学习(现有的学校学习,都是基于阅读的学习)。那么,我们就会发掘他“一边看图像一边听讲解”,然后,“自己动手模仿制作”的方式来学习——在这个过程中,对于他来说,很多很生涩的概念,也就掌握了——对于他来说,这就是最适合他的学习的方法。安格目前拥有13位全职导师和20余位兼职导师,导师们在尽可能丰富的领域中,开设了不同类型的长期、短期与单次跨学科选修课,这些课程包罗万象:涉及教育学、心理学、神经科学、社会学、人类学、历史、道德哲学、科学哲学、天文学、天体物理、文学、艺术、生理学、生态学等学科的跨学科学习思维和内容。安格的导师不扮演“知识权威”的角色,导师负责的课程内容,甚至可以是导师本身不了解、不擅长的。导师需要提供的是引导学生发展出定义问题的能力、解决问题的思考方法和实践答案的行动,而非一个需要被准确记忆的标准答案和反复练习的通用范式。导师不仅仅提供课程内容,也为学生提供身心成长和人生规划上的建议。这就要回到一个非常技术上的问题,到底有没有可能“让孩子按照自己的节奏”去完成整个学习?传统的学校里面,只在乎老师有没有教过,孩子有没有学过,并不能照顾到每一个孩子,每一个知识有没有学会。学校要学的知识很多,时间也安排好了,就推着学生往前跑。你会发现,很多学生小学三年级的某个知识还没有理解透,但是,他不能停下来,就要学习四年级、五年级的知识……最后,可能到了高中,这个知识还是欠缺的,也由此影响了他的整个学习。比如说,关于文言文的学习,你会发现,很多孩子学习了十几年,学习了那么多篇古文,可是最后还是弄不懂。问题在哪里呢,就是最初他不理解的字词,永远卡在那里,这种情况,他学再多篇章,也都不解决问题。其实呢,我们可以在最早的七八篇文章上多下些工夫,别着急赶进度——万事开头难嘛,就多花一些时间,把这七八篇文章,全都吃透了,学会了,那么,他对古文的基本阅读能力,也就达到了。再说数学,如果一个孩子,到了15岁的时候,想学好数学,而之前的水平仍然在小学水平——也就是说,要想掌握中学的数学,达到高考的要求,就有“六年”的课程需要学习。但是,实际上,有没有可能用三年学会呢?在我们看来,是完全有可能的,因为我们重新组织了学习形式;不再是45分钟一节课,而是根据孩子的学习状态,有可能几天就要用半天的时间,去研究某个数学问题;同时,也打破了学习的方式,不是按照初一初二初三,然后高中数学去学,而是和学生一起梳理,整个初中和高中数学的体系是什么;然后,让学生把最基础的数学知识做一个自己的体系,把自己不会的点都找出来,一个一个先真正学会了;解决了这个之后,再来系统地学习新的知识。这是发生在我们这里的真实的案例,这个学生给自己定下了目标,然后,拿着一本数学书,说我想学八年级的数学。然后,我们就按照上面的方法去做的。结果呢,他一个月就学完了八年级的数学。对很多孩子来说,如果学会了自我学习,就不需要别人强迫他去做;一旦他自己定下来目标,就会很好地去完成;而实际的学习,每个孩子都可以用自己的方式,按自己的进度,去真正学会,真正掌握。无论是申请去美国的学校,还是参加高考,所需要的知识和能力,都可以按照这种方式去学习。其实,安格有一系列的规则需要学生遵守,涵盖生活作息、习惯、学术要求及能力素养。比如,我们有三条基本原则,一是不能违法;二是不侵犯别人自由;三是不造成别人和自己的身心伤害。很自然,抽烟喝酒是不行的;熬夜呢,好像是可以的,但是,如果熬夜了,第二天就不允许参加任何活动,就要去睡觉,保证自己身体的健康。同时,安格对学习时间的要求也非常严格。学生平均每天至少要达成7小时的有效学习时间,且过程和成果都将被考核。所谓的“不管”,是指学生在学习时间的规划、学习内容和方式的选择上,有绝对的自主权。学生不是不管理,而是“自己管理”——学生所要遵守的规则,除基本底线外(尊重法律,尊重他人的自由,尊重他人的身心财产安全),皆有学生通过自治委员会的形式进行商议、达成共识和自主执行。自我管理能力和自制力,不是通过他人的管束和提醒来学会的,而是通过自主探索和实践,在不断试错中习得的。抽象一点来说,在安格,我们给予学生完全的尊重、信任和自由,因为我们相信“每一个人都能成材。”比如,绝大多数家长,都会为孩子玩儿手机、玩儿游戏发愁。可是,在安格,是不限制孩子们使用手机和电脑的。为此,很多家长很困惑、非常惶恐,说还是应该管,收上来。否则的话,孩子就会沉迷于游戏和网络,整天在那里玩儿。我们去研究,为什么孩子那么爱玩儿游戏。我们发现,游戏能够快速提供正面反馈,让人有成就感和满足感,这就是游戏吸引孩子的最大的秘密。我经常打一个比方,已经沉迷于游戏的孩子,就像是一个溺水的孩子。生活让他溺水了,而游戏是他的一个救生圈。这个时候,他会牢牢地抓住这个救生圈。家长希望孩子不要溺水,但是,在这个时候,你不能猛地抢走孩子的救生圈——孩子不可能马上学会游泳。而且,孩子还在紧紧地抱着游泳圈,至少说明他还愿意活着,不是放弃了任由自己沉下去。那么,我们做为家长和老师,先要做一件事,就是放松。我们不要让孩子感受到离开游泳圈后,面对水的压力。我们要告诉孩子,水没有那么可怕,生活也没有那么可怕。第二件事,就是和孩子一起去尝试有游泳圈和没有游泳圈有什么不同。大人们要自己知道有游泳圈是怎样的感受,然后,和孩子一起尝试着离开游泳圈,也同样有安全感。第三件事,就是教孩子学会游泳,掌控自己的生活。当孩子发现,没有游泳圈之后,其实更自由了,快乐更多了,他就会愿意离开游泳圈,去学习游泳了。当孩子学会游泳之后,你就会发现,游泳圈已经不是问题了。我们遇到过一个孩子,开始的时候,真的是每天打游戏。然后呢,导师的做法,就是陪孩子一起打——这相当于和孩子一起使用游泳圈,和孩子建立链接。这个时候,导师就逐渐去了解,孩子整天玩儿游戏背后的真实原因;以及玩儿游戏以后,是想当职业电竞选手,还是游戏设计师。当知道孩子是想当职业选手之后,导师就说,我支持你的想法,我们一起去职业战队试一试。然后,就带着孩子去到职业俱乐部进行训练。结果这个孩子才发现,他自己一天玩十几个小时的游戏是一回事儿,但职业的训练,那完全是另一回事儿。需要专业的、高强度的体力和脑力训练,还要有团队配合能力、复盘的能力等等。他看到了职业选手为什么比他打得好,他们是怎样成为职业选手的。这时,他意识到自己不适合做一个职业电竞选手。可能,游戏设计或者游戏的编剧,更适合自己。这个孩子后来就不会白天黑夜地只打游戏了,他开始为新的目标去主动学习。现在他在美国继续求学。孩子面对学业的压力,面对生活的压力,他更需要的是支持,而不是更多的恐惧。孩子的网瘾也好,叛逆也好,这些都是果不是因。我们应该找到原因去解决原因的问题。学生需要在社会中学习,在自由中学会自我管理,并在多元的评价体系中激发学习兴趣——这样教育出来的学生,不会被考试束缚,才会“无所不能”。安格的教育目标,是“学会做人,学会思考,学会学习,学会沟通,学会合作”。这也是安格设立的评价体系。导师有一个观察量表,表上每一项标准下面都有一项数值,他们会对学生进行一个基于行为的观察、记录和评估。这些能力有了,你就会开始探索自己、交流合作;这些能力有了,你能快乐的活得像一个人一样;这些能力有了,你就开始想我怎么可以活得更好;这些能力有了,你才能会对知识有渴求,对自己的未来有期待;这些能力有了,你才会衍生出求学的动力,你才会想学知识——这个时候,才是学什么和怎么学的问题。所以,一个孩子,先要建立底层的东西,有了这些,再根据成长规律,然后给与支持。如果说安格有什么大纲的话,就是“个性化”,就是以学生为主。每个孩子都有自己的个性和特点,那么,这个孩子的发展方向和阶段就按照这些来制定。每个学生都是不一样的,他们课程的时间是一样的,但每个学生的日程表、课程表却是不一样的。当然,他们自己要完成的项目、加入的社团也全都不一样。这里没有固定的标准和教学要求,我们把知识本身变成一个知识库,变成一个资源库。导师和孩子需要的时候,就拿一部分出来。而且,尽可能地跨学科,一个项目,可能会把物理、数学、音乐、艺术都有关,我们会把这些知识都揉在一起。让每一个孩子都能充分浸泡在跨学科的学习中。这个过程,其一、知识是有趣的,是一个不断探索的过程。其二、是他有内驱力去解决真实的问题,学的知识也是更牢靠。鼓励每个孩子去清晰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想要过的生活。这样的话,就不会说上学就是为了考大学,这样的一个目标了。大学就成为了实现自我的一个节点,一个支持,一个阶梯——其实,这样的孩子通常其实更容易考上好大学。因为他目标很清晰,不是我只执着于考试的结果,而是实现整个人生的一个方向。当一个人具备这样的思维时,就会更相信自己,更敢去做一些事情,就更有学习动力去面对很多困难。我们认为人人皆可成材,每个人都有他的价值,就是“木材的材”,而不是“秀才的才”。这个根本的区别,其实就是“每个人都有他的价值和的方向”,而不是社会上定义的,“考上状元,才是成才”。基于这样根本的信念,要给予每一个学生绝对的、充分的尊重、信任和自由——不是99%的信任尊重和自由,而是100%。当我们都去相信他们,给与他们绝对的尊重信任和自由的时候,他们的内在动力就一定会产生。我们不会根据任何学生的年龄、天赋或量化指标来区分班级、年级,学习是一个自然生长的过程,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成长路径和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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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滔滔:童书妈妈联合创始人。学机械、转经济,自学写作进入媒体,历经新周刊、南方报业,后创业从事数字出版。著及编著有《我手机》《十三亿》《西方教育三千年》《西方童诗300首》等。喜欢钻研教育思想,开发写作课程,和读书会家长孩子交流。同时,担任北京中致儿童关爱基金会副理事长,致力乡村幼师等项目。他还是每天穿得很酷去接送女儿的爸爸,是女儿小丸子眼中永不断电的故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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