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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严肃的节日里与你严肃地谈谈爱情

2015-05-20 书评周刊编辑部 新京报书评周刊

微信ID:ibookreview

『与294000智慧型微友同路同行』




今天是5月20日,听闻这是信息时代的爱情节日。爱情的节日也太多了,西方的、东方的都要过,白色的、黑色的、银色的都要过,再加上七七八八的周年纪念,情侣们是不是一年到头都在过节。


在这样一个不太严肃的爱情节日里,新京报书评周刊的各位编辑记者为大家精心准备了一份爱情书单,让我们一本正经地谈情说爱吧。



《圣殿下的私语: 阿伯拉尔与爱洛依丝书信集》

作者:蒙克利夫 编

出版社: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译者:岳丽娟

出版年:2001-10

推荐人:书评周刊主编大人 涂涂


最早是因为卢梭的小说《新爱洛伊丝》,而知道阿贝拉尔与爱洛伊丝的爱情故事的,算起来,那已经是20多年前的事情了。后来,就遇到了他们俩的情书集,收入在《亲吻神学——中世纪修道院情书选》里面,《圣殿下的私语》是后出的另一个版本,说来奇怪,15年来,他们俩的情书从来没有再版,也让后来的年轻人,无从接触那些炽烈纯净得令人灵魂颤栗的文字。


阿贝拉尔和爱洛伊丝的爱情当然是悲剧,私人教师和贵族小姐相爱的故事原本是老套的,阿贝拉尔因此付出被阉割的代价则让人触目惊心。但真正的爱,或许本来就该超越那残缺的躯体,分别成为教士的阿贝拉尔和成为女修道院长的爱洛伊丝,在情欲被扑灭之后,反倒把爱情燃烧得更坚定,他们在对上帝的爱中实现彼此,但在他们克制的书信之后,事实上从来没有把上帝置于爱情之上。所谓上帝,原本就存在于通向爱的道路之中。


“我完全失去了理智。爱洛依斯也不愿用更激烈的言词来伤我的心。她只有一边抽泣一边说,‘即便我俩注定要毁灭,也仍然存在着一个安慰,这便是我们未来的不幸所带来的痛苦,将与我们曾经有过的爱的甜蜜一样深切’。” 这是阿贝拉尔的回忆录《劫余录》中的叙说(幸好,这本书现在还买得到,里面收录了部分往来书信)。当理智不再发生作用之时,爱情登场,那是《雅歌》里的句子,“愿你的唇吻我”。




《致D:情史》


作者:安德烈·高兹

出版社:南京大学出版社

译者:袁筱一

出版年:2010-05


推荐人:书评周刊编辑 朱桂英


这是哲学家安德烈·高兹生前写的最后一本书,一本很薄的书,写给他的妻子多莉娜,一封特殊的情书。在自己人生最后的日子里,高兹想要好好地跟妻子说,我爱你,他要用这封信“重新组构我们爱情的历史,为的是把握它的全部意义。正是它,使我们得以——‘一个被另一个、一个为另一个’——造就成为我们之所是”。如此隆重的表白,不是发生在最初相遇的时候,而是他们在一起无数个日日夜夜之后。在这本书出版后的第二年,2007年,高兹和多莉娜开煤气自杀,双双诀别人世。


高兹说,作为个人,他是贫瘠的。而爱情赋予彼此一种特殊的位置,是这个世界无法给予的位置。他对妻子充满感恩,正是因为有她的存在,他才真正成为他自己,他感谢妻子把“高兹”送给了高兹。


我一直认为,爱情属灵,是梦想,是冲破边与限的可能,是无边无垠。如果不承认自身的贫瘠、残缺与黑暗,没有力量去追求更好的自己,便不能在爱里认出彼此的光辉。高兹对妻子的感激,看得我惊心动魄,没有牺牲或是占有,而是成全,经彼此而生,为彼此而生。



《写在身体上》


作者: 珍妮特·温特森

出版社:新星出版社

译者:周嘉宁

出版年:2011-04


推荐人:书评周刊编辑 姜妍


“爱”是珍妮特·温特森作品里永恒的主题,从开始到现在。在所有温特森的小说里,我最钟情的是这本《写在身体上》,那是炙热得耀眼烫手的爱,如烈酒,一次不敢多饮。本书题献给佩吉·雷诺兹(Peggy Reynolds),她曾经和温特森有过一段长达12年的感情。在书写的时候,温特森特意回避掉了主人公的性别,唯一能猜测其性别的,大概唯有那条米老鼠睡裙。几年前我见到温特森时曾经问过她,但她只是大笑着说:“那是因为你没有在英国。”言外之意,在英国男人也会穿这样一件睡裙,从而依然坚持不肯松口,她在心中是否赋予了主人公以性别。


在书的后半部分,我们进入到了解剖学的领域,她将自己的爱投射到爱人的身体上,肌肉层、骨骼中、血液里,似乎我爱你爱得如此深刻,我们的爱就可以永恒。这其实就是温特森自己爱人的方式,她在另一本小说里这样写道“当你问我为什么不能平静地爱你时,我回答说,平静地爱你,就是一点也不爱你。”回顾温特森的情感史,我们可以收集到许多关于这样暴烈地、炙热地、深入骨髓的爱。她与朱利安·巴恩斯的妻子帕特·卡瓦纳的那段情感,也是如此,这也是她的另一本小说《激情》的缘起。


温特森是迷人的,特别的,极有气场的一个女人,是一个可以让很多女人会情不自禁动情的女人。但如果阅读过她的自传体小说《Why Be Happy When You Could Be Normal?》,我们就会看到,在情感中她的不确定和不自信,她热烈地爱其所爱,却又不愿意相信自己也是同时被爱的,并且值得被爱的。所幸她遇见了现在的伴侣苏西·奥尔巴赫(Susie Orbach),苏西一点点让温特森相信,自己同样也值得被爱,可能这种情感不像她爱别人时的看起来那么灼热,但却是温暖的、值得被信任的。


《二十首情诗和一首绝望的歌》

作者:巴勃罗·聂鲁达

出版社:南海出版公司

译者:陈黎,张芬龄

出版年:2014-06


推荐人:书评周刊记者 吴亚顺


生不逢时,等我情窦炸开的时候,情诗已经敲不开妹纸的心门。我写过一本情诗——如果要求不那么严格,不称之为“荷尔蒙分泌物”的话,勉强算是——送出去之后,很快又回到了我手中。所以,看到这本诗集的一句广告语“送一首诗给你的爱情”时,我喃喃自语,吐出了两个字:呵呵。


且说正题,这本书是一场幻觉的合谋。爱情是幻觉,彼时20岁的聂鲁达用诗歌强化了它,当美妙的诗句在读者的心灵湖泊激荡开来,你能做的,只有放下玫瑰,一脸沉醉。所以,如果读完这部诗集,能有一种“醉了醉了”的感受,那么恭喜你,你已到达至高境界。俗世如此苦逼,难得啊。


爱情真是说不清道不明、剪不断理还乱。《恋爱的犀牛》反复叩问“什么爱情?!”,可是有答案吗?聂鲁达明白得很,所以他写道:“我爱你,像爱恋某些阴暗的事物,秘密地,介于阴影与灵魂之间。”


《面纱》


作者:W.萨默塞特·毛姆

出版社:重庆出版社

译者:阮景林

出版年:2012-05


推荐人:书评周刊记者 柏琳


毛姆于我,实在太亲切了。我几乎熟读他的一切作品,却还是对这本艺术性并不高的《面纱》念念不忘(当然我承认,在看过同名电影后因为太喜欢爱德华·诺顿而加深了这种喜爱)。这当然是个俗气的爱情故事,沉默隐忍的男医生瓦尔特爱上了虚荣肤浅但漂亮的女孩凯蒂,凯蒂不出意外地和风流子弟有了婚外情。面对这样一个喜欢舞会、喜欢漂亮衣服鞋子的上流社会姑娘,你如何能叫她去爱上一个品德高尚却闷骚、礼貌克制、永远像隔着一层面纱的丈夫呢?毛姆叔叔说,对,这不符合人性!小说的结尾是,凯蒂从肤浅、虚荣、耽于情爱中,终于认清了自己,获得自由独立的新生活。但是,她还是没有爱上亡夫!尽管亡夫死于一场为了救人而感染的瘟疫(当然电影里是爱上了),这就对了。


我似乎有些语无伦次,究竟为什么要在这样一个人为制造的“520”甜蜜日,告诉你我喜欢这本书呢?其实我想提出的问题是,从人性的角度来说,究竟多少女人会因为男人的品德高尚而爱上他?人往往可以被高尚感动,但始终不能因为高尚而爱上。我们看清对方的残忍,但始终放不下。如同瓦尔特这个倒霉催的男人对凯蒂做的告白:“我知道你是个二流货色,然而我爱你。”


相信这也是一部分爱情的真相——献给所有还没恋爱的男女。


《革命之路》


作者:理查德·耶茨

出版社:重庆出版社

译者:侯小翊

出版年:2009-04


推荐人:书评周刊编辑 马培杰


婚姻是可以“杀人”的,有时这不需要用偏激来证明。很多人对这本书并不陌生,是因为那部改编的同名电影。当年的Rose与Jack重聚,距离他们在《泰坦尼克号》中的轰轰烈烈的谈情说爱相隔十年,很多人借此感慨钱钟书的“围城”理论,但好作家耶茨想要表达的完全不限于此。


这并不是一部教你如何适应婚姻生活的功能性小说,也不单纯是一部展示庸常生活绝望的泄愤小说,耶茨冷静地讲着故事,边读边想到自己的你,会在结尾处皱眉回想,这无助无力的情绪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其实我们有着与书中的男女主人公相同的执念——认为自己与众不同,一方面我们在努力做到与别人一样(社会评价体系中),一方面又在心里或小的举动中证明自己比别人高出一等,但当这种优越感并无坚实的立足点作为支撑时,矛盾、挣扎便如暗涌般波涛汹涌,尽管生活表面看起来风平浪静。


“悲剧并不适合发生在革命山庄。这个宁静、温馨、阳光灿烂的郊区可以满足居民的任何生活需求,但并不准备去接纳一场悲剧。”革命山庄的人们依然不相信也无法理解悲剧,于是生活、爱情依旧明亮。耶茨只不过以冷静的笔触告诉我们,这明亮带着阴影。


《斜阳》


作者:太宰治

出版社:重庆出版社

译者:陈德文

出版年: 2013-07


推荐人:书评周刊编辑 伍勤


“我想要相信:人是为了恋爱与革命而生的。”这是《斜阳》中的女主角和子写在日记里的一句话。


摘除日本战后文学、没落贵族悲剧的外衣,只把《斜阳》单纯地当做爱情小说来读,也是非常值得玩味的。它以女主角日记体的形式,叙述了一个类似于茨威格的《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的故事,女主角和子迷恋上几年前一个只有过一面之缘的已婚男作家,没落贵族的身份让和子把对男作家单向度的爱情当做了逃离旧制度的一场革命。她爱得既勇敢又卑微,既光荣又羞耻。本是个动人的悲剧,可不幸的是,我在读过这本书后又读了关于这本书的幕后故事。


事实上,女主角和子在太宰治的实际生活中是有原型的。她叫太田静子,曾是太宰的书迷。两人频繁通信和约会,后来静子离开东京后,太宰仍然一直主动用甜言蜜语撩拨静子。但三年后他们再次重逢,太宰却只是冷冰冰地向静子索取她的日记,用以完成他对《斜阳》的构思。


男性作家和女性作家在写作中截然不同的对情欲的思考和表达,一直是令我着迷的话题。女性作家对情欲的思考和叙事大多伴随着对自我与身份的焦虑感,而很多男性作家在刻画情欲时则难逃“阳具中心主义”的自我意淫。在《斜阳》的写作中,太宰治就是其中的典型,他在《斜阳》中赞颂和子的美丽坚强和毅然决然,在现实中却是一直躲避静子,甚至让友人替他回复静子的信件。你看,对于作家而言,那个女性和她所承载的爱情,只不过是满足作家自我迷恋的客体罢了。


最后我要忏悔一下,太宰治实在是我非常喜爱的作家啦!所以,整件事只是警示大家,读小说别太好奇小说的幕后八卦!


《天边外》


作者:尤金·奥尼尔

出版社:人民文学出版社

译者:郭继德

出版年:2006-08


推荐人:书评周刊编辑 黄月


这是尤金·奥尼尔的一部剧本,跟《边城》有点像,也是说兄弟二人同时爱上了一位姑娘。盼望远走高飞去看天边外的那个,留在农场与女人结了婚,干着一窍不通的农活儿,死于肺病;想在家务农的那个只好流浪去了远方。女人婚后不久,发现她爱的并不是嫁的这一个男人。这不算爱情故事,而更接近于一出梦想被现实扼死的惨剧。


在我的印象里,奥尼尔没写过什么美好的爱情。在另一部剧本《进入黑夜的漫长旅程》(亦译为《长昼的安魂曲》、《长夜漫漫路迢迢》)中,女人对生命全部的焦虑与咒怨都集中在当时不该嫁给这个男人,她本该成为一位钢琴师,或者一位修女。


奥尼尔不写爱情的样子,只写不爱的生活(所有家庭悲剧都是不爱的悲剧),只写爱情死去的样子(就像落日的光辉在屋角一点点抽紧,最终消失),只写失去爱的能力的可怜人(他们把自己活成一具仅存记忆而丧失感知的尸体)。


不合时宜的爱情那么多,还是不能没有爱情。就像做微信时,我永远无法确定用哪一个标题点击量更高,但总不能不写标题。区别是选错了人可以分开,至于标题嘛,只好随它去了。


本文为原创内容,编辑:方格,转载请联系书评君,未经授权不得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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