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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于少女!没有她不敢接的角色

孙暂从 看电影看到死 2021-08-10

 

看于佩尔的电影会上瘾,长久地不能从她“于无声处听惊雷”的脸上挣脱。很多影迷熟知于佩尔是从去年的《她》开始的,惊骇于她赋予这个角色邪恶的冷峻与躁动,以及旁若无人藐视一切的桀骜,但那张脸又仿佛是始终不动声色的。


《她》


如果不论时空的话,把世界一劈两半,那个无边的横截面可以是于佩尔一张渺小的脸。“于佩尔”代表着生命里的某种角色,那种无需表演就本身存在的角色。

 

巅峰的表演就像有如神助,却又以真正“人”的形式呈现,这就是伊莎贝尔·于佩尔。她很小就开始了演艺事业,1972年在电影《福斯汀与美丽的夏天》中,她出演了人生第一个角色,至今已从影50多年,参演电影一百余部。她的同辈影星很多早已息影,只有她仍旧毫不停歇。3月16日是于佩尔的65岁生日,我们看到的她,已然分外优雅。


今年第90届奥斯卡红毯上,依旧美丽的“于少女”


电影拍摄时,一切就位,往往等待的不是表演,而是“那个人”。伊莎贝尔·于佩尔就是很多电影中的“那个人”,不用刻意表演,只要放置在电影环境里就能同电影比翼双飞的人。


电影《她》的导演保罗·范霍文曾说,“现在回想起来,如果这个世上没有于佩尔,那就永远不会有这部电影”。这是于佩尔作为“那个人”的身份,进入到这个角色,并赋予了生命。


《她》


有时,一个“不圆润”的演员才能滋生出尖锐的电影。于佩尔就是个“不圆润“的演员,从影五十余年,在众多角色中自由切换,用自己的“不圆润”,打磨出一个个鲜活悸动的人物。

然而,每一位“老司机”,也都会经历新手阶段。在于佩尔从影之初,还没找到自己的尖锐之处时,即表现力不鲜明,个人色彩难以凸显。当年她对自身定位也曾迷惘,但同时又有种深层自知,如她自己所言,最初的她只是一张白纸,没有形态,没有轮廓,但内心里她知道,某种东西将要诞生。



这样的于佩尔带着畏惧与笃定,带着作为演员的骄傲以及对他人的信任,摸索着开始了她耀眼的演绎生涯,并于25岁时拿到了人生中的第一个影后,出自夏布洛尔导演的《维奥莱特·诺齐埃尔》。


《维奥莱特·诺齐埃尔》


于佩尔在这部电影中的角色是一个标志性的坏少女,极尽叛逆之能事,最后甚至为了遗产谋杀父母。


这部电影为她带来巨大声誉,获得第31届戛纳电影节最佳女主角。也开启了她选择“神经质“”或者说是非常规的这类角色之路。在她多年的演技生涯中,塑造了很多超常规角色。


甚至有时候很难去评判她饰演的角色是弱者还是强者,强烈的戏剧冲突,人物的扭曲纠葛,于佩尔往往能塑造出那种“坏”得让人心疼的感受,或许这就是于佩尔的功力所在吧。“我喜欢扮演不寻常的角色,并演绎得尽可能寻常,因为悲剧与反常往往隐藏在常态中。这是我喜爱此类角色的原因,在表演中体现冲突,试着理解善与恶如何共存”。


《我的小公主》


于佩尔相继与夏布洛尔导演合作了8部电影,角色几乎都属于“恶”的范畴,但无一例外地散发着浓烈的人性真实感,比如经典文学形象《包法利夫人》、《冷酷祭典》中扎着俩小辫极端仇富乱拆邮件枪杀对头的邮局女郎、《女人韵事》中以堕胎和提供卖淫场所来盈利的死刑犯等等。


《女人韵事》

《冷酷祭典》


关于这些角色,无论导演还是于佩尔本人,都采取一种“冷眼旁观”的姿态,只不过一个在冷眼的导,一个在冷眼的演。


但其实面对这些角色的“恶”,正是这种冷眼旁观的态度,才是对这些其实是受害者的人最真挚的关怀,因为他们心知肚明,罪恶的源泉很多时候来自环境的逼迫,而善良的动机却并不乏出自热烈的表演。



当然,除了善恶美丑这些定义词,一个演员,更要以自由的态度去展现角色,突破概念上的界定,不带着自己的看法和外界的注释。


她从不试图去提前解读剧本或是揣摩人物心理,一般只在拍摄前读一遍剧本,目的在于接下来的拍摄中将其忘却。她认为只有在无忧无虑的状态下才能达到一种绝对和谐的状态以便释放自己的第二天性,只有这样才能流露出某种出乎意料的东西。简单来说,就是被告知一种环境,然后去做那个环境下的人,这就是于佩尔的“表演”。


《包法利夫人》


于佩尔的角色的特点,除了“恶”的一面,更有“变态疯狂”的那一面,比如在与沃纳·施罗德导演合作的《马利纳》这部电影中就贡献了癫狂到极致的表演,让观众都不由自主的承受不起这份窒息的压抑感。


在其中她饰演一个陷入精神绝境崩溃深渊的女作家,面临着创作的困境以及对身边关系的依赖与排斥,于是渐渐失心疯神经质,时时痛苦到抽搐,被不可扑捉的阴郁螨虫蚕食。


《马利纳》


拍摄《她》的导演保罗·范霍文说,“每当摄像机停止时,于佩尔便会倒在地板上蜷作一团,仿佛要将角色所构成的茧从身上蜕掉一般,在场所有人都被她吓到。很明显,那是在驱魔”。《她》中的角色,由于要拍成英语电影,所以导演本打算请英美明星出演,却几乎都被拒绝了,于佩尔却异常想出演这个角色,最后她精湛的几乎不像在“表演”的表演,为影片本身增添了太多出乎意料的味道。


《她》


有位《法国世界报》的影评人在提到她的选角时曾写到,“于佩尔有一种我们在法国表演史中可能从未见过的“SM式”的倔强。”更有人打趣道,于佩尔七十个角色,35个是疯的,35个人裸的。


继她二十五岁首次得到戛纳影后,2001年出演的《钢琴教师》再度为她赢取这一影后殊荣,却同样也是一个畸形扭曲的人物形象。


《钢琴教师》


年近四十仍与母亲同住屋檐下的单身钢琴女老师,从小在不健全的家庭之中长大,后与自己和亲近之人双向折磨,甚至沉沦于自残,拿剃刀划破下体,血流涔涔仍无处发泄,纵容于欲望却了无方向。



在这种时候,一个18岁血气方刚英俊少年作为她的学生出现,两人产生了相互依赖的病态爱情,再在这爱情中变得更加病态。毫无疑问最终少年离开了她,而她终以刀刃插入胸口的自虐作为最终的结局。



再美的不像人类的演员也要敢于被“人类”喜欢,更要不惧怕为人所恶。于佩尔就从不忌讳那些负面形象的塑造,而且将这些负面形象演绎到了极致。



所谓人性之美,因其复杂,也因其纯粹。矛盾与阻力才能拍起浪花,激起涟漪。演员的作用,是把电影这片海惊涛拍岸,把电影这深湖微波荡漾,却隐藏起风和岩石,让观众在看到惊涛时,意会到背后的风与岩石。正如于佩尔所说,演员不是造就的,演员是天生的。



于佩尔的卓越也引得很多大师导演为之钦慕,贾樟柯曾称赞她是全球最伟大女演员,以如何欣赏她演技的方式对其一番歌颂,“看她的目光视线的处理,她目光投向哪,什么时间投向哪,也包括她对时间的把控。比如说她对沉默时间的把控,那种时间积累带来的爆发力、力量感,包括瞬间表情的变化,掩盖在内心深处里面的情感瞬间发作出来的能力”。


《在异国》


阿巴斯曾在1977年的戛纳电影节上观看了由于佩尔担任女主角的一部电影《编织的女孩》,从此对她“情根深种”。


《编织的女孩》


五年前两人对谈时,阿巴斯想找个95岁的女演员演他的新故事,于佩尔说,“那看来还得再等上一阵子了”。 阿巴斯说,“为你,我甘愿再等上40年”。


2016年,76岁的阿巴斯在巴黎逝世,那个95岁的角色也随之而去,但95岁的于佩尔或许仍然作为众导演的宠儿选着旁人避之不及的角色。



如今已65岁的于佩尔,近几年的表演欲似乎比之年轻时更加旺盛,作品几乎有增无减,光是去年2017年就有六部电影上映,比如戛纳电影节上与哈内克合作的《快乐结局》、与洪尚秀合作的《克莱尔的相机》,以及柏林电影节上的《堤坝》等等。


《快乐结局》

《克莱尔的相机》


于佩尔曾反问“作为女演员就得开始于15岁,终止于20岁吗?”也曾一脸娇嗔地说,“我还没到最老的时候呢!”


2017年第74届金球奖 于佩尔凭借《她》荣获最佳女主角 


我们钟爱电影,以及电影里的脸庞,我们从脸庞中探寻,找到最坚毅与执着的脸庞。观众与演员都在摸索,演员制造氛围,观众在被传达的氛围中摸索,演员与电影氛围是互相牵制的两个点,制衡的是艺术与美。



于佩尔的表演就仿佛不得不如此进行又同时充满着不确定。“我始终确信自己有谜一样的个性。任何人对我都不可能明确的认知,包括我自己,我希望这是对自己的极端否定。”


这就像一种无休无止的镜子游戏,它永远也不可能固定于或反射出一种确定形象。这种不确定的既定之路是危险的,它俘获人心,却让人愿意沉醉,于是观众和于佩尔一同大胆起来,于佩尔大胆的演,观众们大胆去喜爱谜一般迷人的她。



“这不是梦,而是现实,我自己的现实。电影,与其说它是目的本身,不如说是手段。我利用它向前走。我常常对自己说,我始终是强有力的,因为,不是电影利用我,相反,是我利用了它。”——伊莎贝尔·于佩尔


每年3月16日,是于少女的生日。祝永远青春,永远少女!



作者| 孙暂从;公号| 看电影看到死

编辑| 骑屋顶少年;转载请注明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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