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大的诗|叶芝:一九一六年复活节(查良铮 译)
一九一六年复活节①
① 此诗是为爱尔兰一次失败了的争取独立的起义而写。
我在日暮时遇见过他们,
他们带着活泼的神采
从十八世纪的灰色房子
从柜台或写字台走出来。
我走过他们时曾点点头
或作无意义的寒暄,
或曾在他们中间呆一下,
有过礼貌而无意义的交谈,
在谈话未完时就已想到
一个讽刺故事或笑话,
为了坐在俱乐部的火边,
说给一个伙伴开心一下,
因为我相信,我们不过是
在扮演丑角的场所讨营生:
但一切变了,彻底变了:
一种可怕的美已经诞生。
那个女人的白天花在
天真无知的善意中,
她的夜晚却花在争论上,
直争得她声嘶脸红。
她年轻,秀丽,哪有声音
比她的声音更美好,
当她追逐着兔子行猎?
这个男人办了一所学校,
还会驾驭我们的飞马;
这另一个,他的助手和朋友,
也加入了他的行列,
他的思想大胆而优秀,
又有敏感的天性,也许
他会终于获得声望。
这另一个人是粗鄙的、
好虚荣的酒鬼,我曾想象。
他曾对接近我心灵的人
有过一些最无理的行动,
但在这支歌里我要提他:
他也从荒诞的喜剧中
辞去了他扮演的角色,
他也和其他人相同,
变了,彻底地变了:
一种可怕的美已经诞生。
许多心只有一个宗旨
经过夏天,经过冬天,
好像中了魔变为岩石,
要把生命的流泉搅乱。
从大路上走来的马,
骑马的人,和从云端
飞向翻腾的云端的鸟,
一分钟又一分钟地改变;
飘落在溪水上流云的影
一分钟又一分钟地变化;
一只马蹄在水边滑跌,
一匹马在水里拍打;
长腿的母松鸡俯冲下去,
对着公松鸡咯咯地叫唤,
它们一分钟又一分钟地活着,
石头是在这一切中间。
太长久的牺牲
能把心变为一块岩石,
呵,什么时候才算个够?
那是天的事,我们的事
是喃喃念着一串名字,
好像母亲念叨她的孩子
当睡眠终于笼罩着
野跑了一天的四肢。
那还不是夜的降临?
但这不是夜而是死;
这死亡是否必要呢?
因为英国可能恪守信义,
不管已说了、做了什么。
我们知道了他们的梦;
知道他们梦想过和已死去
就够了;何必管过多的爱
在死以前困惑着他们?
我用诗把它写出来──
麦克多纳和康诺利,
皮尔斯和麦克布莱,
现在和将来,无论在哪里
只要有绿色做标帜,
是变了,彻底地变了:
一种可怕的美已经诞生。
选自《英国现代诗选》,查良铮译,湖南人民出版社,1985
预读/校对:zzj、李宏飞、陈涛、Turquoise
执编:郑春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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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巴斯:晚年(黄灿然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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