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FBI（联邦调查局）竟帮我们返还361件中国文物
第2281期文化产业评论
根据国家文物局的官方消息，美国时间2月28日，在美流失的361件中国文物回归祖国。这是今年1月中美再次签署限制进口中国文物政府间谅解备忘录后的首次中国流失文物返还，也是自2009年备忘录签署以来，美方第三次、也是规模最大一次中国流失文物返还。在关注文物的同时，我们不该忽略在这次文物回归的背后，美国联邦调查局在其中的作用。
作者 | 王军
来源 | 文化产业评论
编辑 | 李姝婧
正文共计3800字 | 预计阅读时间12分钟
据国家文物局消息：当地时间2月28日，中国流失文物艺术品返还交接仪式在美国印第安纳波利斯举行。这是今年1月中美再次签署限制进口中国文物政府间谅解备忘录后的首次中国流失文物返还，也是自2009年备忘录签署以来，美方第三次、也是规模最大一次中国流失文物返还。
值得关注的是，各大媒体在关注归还文物的时候，却忽略了一个重大的细节，那就是FBI（美国联邦调查局）在这次美国政府向中国返还361件（套）流失文物中的作用。
△中国流失文物艺术品返还交接仪式在美举行
此次文物返还，为什么会有美国FBI的身影？
在这次文物返还过程中，之所以有美国FBI的身影，还要从2014年4月美国印第安纳州一位名叫唐纳德•米勒 (Donald Miller) 的私人收藏家被FBI抄家事件说起。
据2014年《华盛顿邮报》4月6日报道，美国印第安纳州91岁老汉唐纳德•米勒多年来周游200多个国家，收集了数千件来自中国、俄罗斯等地的珍贵文物，其收藏堪与博物馆相媲美。由于米勒涉嫌违反文物收藏相关法律，日前联邦调查局(FBI)派出一支近百人的搜查队对他的家展开突击搜查。这支庞大搜查队伍忙碌了数天，终于将他家中地下室里“小型博物馆”的所有文物运走。
△唐纳德•米勒
相关报道称，这名叫唐纳德•米勒的老汉有多重身份。曾是一名美国陆军预备役军人和科学家，早年在军队期间还曾参与世界第一颗原子弹研制和测试工作；另一个身份是一名环球旅行家兼业余考古学家，在70余年的时间里，足迹遍布从北美，南美，亚洲，加勒比海地区以及巴布亚新几内亚等印度太平洋地区，收藏了大约42000件来自全世界各地的文物。
FBI表示，被没收的7000件文物已经超过了合法收藏的范围，是非法掠夺的行为。但在事发一年后，91岁米勒的突然去世让案件的解决蒙上了阴影。毕竟，涉案文物数量如此庞大，又广泛分布在包括北美洲、南美洲、亚洲、大洋洲等世界各地，FBI虽以能闻名于世，但也没有任何一位专家能够说出所有文物所属的时间和地域。因此，怎么样辨识如此众多的历史文物，以便为它们找到自己的故乡，就成了调查组最为艰巨的任务。
△米勒生前收藏的艺术品和文物
为此，FBI放下骄傲的身段，在其官网公开向全球各国政府和美洲的印第安土著发出求助信息，并广泛邀请大学和博物馆的专家、考古学家、人类学家，以及部落长老参与这一项目。接到美国FBI协助调查的消息后，国家文物局对此高度重视，积极组织专家开展鉴定，依据相关国际公约，向美方提出声索要求，全力推进返还。在美国国务院、美国联邦调查局、中国国家文物局、中国驻美使、领馆的共同努力下，美方同意返还所涉全部文物艺术品。
2017年，受国家文物局指派，陕西省文物保护研究院(陕西省文物鉴定研究中心)安排文物鉴定专家组成工作团队，及时参与美国联邦调查局印第安纳波利斯分局近几年查获近1000件疑似文物的初步鉴定确认工作。陕西文物鉴定专家团队根据美国联邦调查局提供的文物资料进行整理、分类，从中初步鉴定并认定了一批疑似中国文物，并向对方提供了文物的时代、可能出土地域等专业鉴定意见，为返还这批流失海外文物提供了鉴定技术支持和追索依据。
△仪式现场展示了其中具有代表性的20余件（套）文物
据相关专家介绍，这些流失海外的文物主要包括新石器时代的石凿、玉璧，春秋战国的青铜剑、戈、钱币，汉代的陶钫、茧形陶壶、罐、仓，明代陶俑、模型明器和清代的木雕建筑构件等，从文物来源分析主要是非法流失出境的中国古代墓葬随葬品。此次返还的中国流失文物艺术品涉及多个文物门类且时间跨度长，返还交接仪式现场仅展示其中20余件(套)文物。
此次文物返还，为什么是迄今为止规模最大？
据国家文物局消息：此次美国政府向中国一次返还361件(套)非法流失文物，是今年1月中美再次签署限制进口中国文物政府间谅解备忘录后的首次中国流失文物返还，也是自2009年备忘录签署以来，美方第三次、也是规模最大一次中国流失文物返还。
之所以称此次文物返还，是美国迄今为止规模最大一次。主要基于前两次美国返还中国流失文物的品种和数量。不妨，让我们一起回顾一下此前两次的中国文物回归之中路。
第一次：2011年03月11日，美国国土安全部移民与海关执法局、海关与边境保护局在华盛顿史密森学会举行仪式，正式将收缴的14件非法流入美国的中国文物移交给中国政府。这是继2009年1月中美签署关于限制中国文物入境美国的“谅解备忘录”后，美方首次向中方移交查缴的走私文物。
△图为美国首次向中国移交流失文物仪式现场
据了解，14件文物绝大多数都有1500年至2000年的历史，分别是7件隋代陶马，1件唐代陶马雕塑，2件北魏陶马，1件宋代观音头，1件北齐石灰岩佛像，1件明代石质墙顶饰带以及1件清代瓷瓶。这些文物均在2010年收缴，共来自美国海关例行检查的7个包裹，其中3个包裹在新泽西国际机场收缴，3个包裹在阿拉斯加海关收缴，1件文物由新墨西哥联邦调查员收缴。
为遏制日益猖獗的文物走私，中美于2009年1月在华盛顿签署“谅解备忘录”，就限制中国文物走私美国达成协议。此后，美方曾两次向中方移交史前动物与生物化石，包括距今六千万年历史的24枚恐龙蛋化石。
第二次。2015年12月10日，美国政府代表在中国驻美大使馆向中国政府代表移交了近年来美国土安全部在海关查获的流失中国文物22件和1件古生物化石。主要包括16件（组）玉器，5件（组）青铜器、1件陶器在内的22件流失文物和1件古生物化石。这是自2009年备忘录签署后美国政府第二次向中方返还流失文物。
△图为美国第二次向中国移交的部分流失文物
据悉，这批文物和化石系在美国迈阿密等地被查获。该化石最初被伪装成“工艺石头”，后来又被谎称为“化石复制品”以掩盖其真实身份。经我国专家初步鉴定，有关文物均为唐代以前文物，具有很高的历史和艺术价值。古生物化石系来自中国辽宁的赫氏近鸟龙化石，有着1.6亿年历史。
此次文物返还，你可知道FBI有个艺术犯罪组？
据《华盛顿邮报》报道，2014年，一条线报将FBI艺术品犯罪组引到了印第安纳州沃尔德伦的一个农场。FBI称，这名农场主叫唐纳德•米勒（Donald C. Miller），曾参与建造第一颗原子弹。几十年间，唐纳德•米勒旅行世界各地，收罗了超过4.2万件文物，是FBI历史上“单次发现的最大规模的文化艺术品”。
那么，大家一定很好奇，FBI艺术犯罪组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机构，与文物犯罪有什么关系？
据相关外媒资料显示，美国联邦调查局艺术犯罪小组，是由一名叫罗伯特•惠特曼（Robert•King•Wittman）美国联邦调查员所创设。惠特曼曾经是一家农业报的记者，自小在美国大兵父亲和日本母亲经营的古董店长大，学过艺术史，直到1988年他32岁时才如愿以偿圆了自己的FBI梦，正式入职FBI。
△惠特曼（右三）
将惠特曼引入艺术犯罪侦查的是他还是“菜鸟”时做的第一个案子。1988年11月23日，惠特曼当上FBI探员的第一个月。一位年轻的抢匪持枪进入罗丹美术馆，抢走了离前门最近的罗丹塑像作品：《断鼻人的头像》。表面上看起来，这场抢劫案是一项简单、愚蠢而粗暴的举动。然而想不到事，就是这次侦查工作引起了他对艺术犯罪的深刻兴趣，从此为他一生的事业定下了方向。
实际上，在最初的时候，美国联邦调查局里根本没有几个探员办过艺术品犯罪的案子。美国绝大多数的执法机构，包括联邦调查局在内，都不重视失窃艺术作品的追查。作为FBI时惠特曼侦破的案件主要有四类：第一类是盗窃，第二类是诈骗，还有仿制和伪造，所以艺术品盗窃案件是第五大案件，艺术品案件在毒品交易、武器贩卖、洗钱、人口走私之后排在第五位。
2005年世界各国开始对艺术品犯罪布置了自己的警力，比如意大利有300名专职的艺术犯罪探员，法国是30-35个警力，西班牙和英国都有自己专门处理艺术案件组。而美国，当时专职负责艺术案件的只有惠特曼和另一位警员，他们面对的是，整个美国市场超过800亿美元的艺术品交易。2005年惠特曼负责创办联邦调查局的艺术犯罪组（Art Crime Team），担任高级调查员并负责培训新团队，并从75个申请者中挑选出来最开始的8名探员。2008年惠特曼退休之后，艺术犯罪组由一名受过专业训练的考古专家主持。
△惠特曼（右）与同事巴赞花了3年时间找回失窃的“慈禧的水晶球”
据悉，惠特曼在其任职FBI艺术犯罪工作20年来，他卧底办案，与窃贼、骗徒、黑手党、交易商周旋，总共追回价值近十亿美金的艺术品及文物，其中包括莫奈、伦勃朗、戈雅、毕加索、米罗等重要艺术家的名作，还有包括秘鲁印加帝国的黄金盔甲以及原属于慈禧太后的水晶球以及丢失100多年的《权利法案》手稿在内的一批文物的艺术品，他侦办的艺术品案件上过世界各大重要媒体的头条。被誉为“真人版达芬奇密码的真身”、“活生生的印第安纳琼斯(Indiana Jones)”。
结语
正如，中方代表在返还仪式上所说，中国流失海外文物是中国文化遗产不可分割的重要组成部分，寄托着中国人民质朴深沉的历史情感和文化记忆。这批中国文物艺术品的返还是中美双方长期精诚合作的成果，不仅标志着双方在文物追索返还行动上的相向而行和相互支持，也将进一步增进两国人民之间的理解和信任，为保障全球文化遗产安全提供典范，为中美建交40周年献上一份厚礼。
为此，对于此次美国向中国返还361件流失文物，FBI（美国联邦调查局）的确功不可没！值得我们为之点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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