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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秘亚运会“数字点火”:1亿普通人的荣光时刻

第4004期文化产业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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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23日晚,杭州亚运会开幕式,来自全球的一亿多名数字火炬手化作点点光芒,汇聚成一个超级数字火炬手,从钱塘江踏浪而来,步入“大莲花”体育场。这是亚运史上的第一次,甚至是全球大型体育赛事史上的第一次——主火炬塔不是由现实的火炬手,而是由全球上亿名数字火炬手携手点燃。此时坐在现场观众席上的方凯,他的心情有别于每一个人,那是一种仿佛游戏通关之后的放松感。他和伙伴们写下的20万行代码,数百台手机超10万次的测试,上万次的AI动态捕捉与训练,打造出的两万亿种数字火炬手形象,这一刻,共同汇聚成了闪耀着的亚运圣火。


作者 | 海岛

编审 | 时光
编辑 | 半岛
来源 | 三联生活周刊



9月23日晚,杭州亚运会开幕式,来自全球的一亿多名数字火炬手化作点点光芒,汇聚成一个超级数字火炬手,从钱塘江踏浪而来,步入“大莲花”体育场。


金色的身影在185米高的立体网幕上逐渐清晰,大步跑向主火炬塔,飒沓如流星。


名为“潮涌”的主火炬塔缓缓舒展开来,并被数字火炬手与线下火炬手携手点燃,整个场馆骤然明亮,数万名观众现场见证了这历史性的一刻——亚运会史上首创的数字点火仪式。



坐在现场观众席上的方凯,他的心情有别于每一个人,那是一种仿佛游戏通关之后的放松感。他是亚运数字火炬手支付宝技术负责人,过去一年半的压力,在这一秒钟尽数卸下。



他和伙伴们写下的20万行代码,数百台手机超10万次的测试,上万次的AI动态捕捉与训练,被打造出的两万亿种数字火炬手形象,这一刻,共同汇聚成了闪耀着的亚运圣火。


这是亚运史上的第一次,甚至是全球大型体育赛事史上的第一次——主火炬塔不是由现实的火炬手,而是由全球上亿名数字火炬手携手点燃,相聚一团火,天涯共此时。


这一秒的绚烂,是数字之城杭州,送给亚洲乃至全世界的一份浪漫。


1亿人!

开幕式总导演定下小目标


2022年,方凯进入“支付宝亚运专班”,参与推进亚运数字火炬手的项目。近百名支付宝工程师加入,是需要帮助杭州亚组委解决一个难题。
那时,亚运会开幕式的总导演沙晓岚,正在为开幕式高光时刻的点火创意而困恼。


以往的大型国际运动赛事,如何点燃主火炬塔,都是人们最期待的经典瞬间。骑马点火、射箭点火、水中点火…各种点火方式各具匠心。如何让杭州亚运会的点火仪式推陈出新?


沙晓岚有两个希望:一是回归到体育的本义,体育本来就是人人参与的事;二是要体现数字中国的特色,用数字化的形式,让开幕式的点火前所未有。


最终,杭州亚组委和导演组共同决定:让无数的普通人成为数字火炬手,打造一场史上覆盖区域最广、参与人数最多、持续时间最长的线上火炬传递活动,最终共同点燃亚运圣火。



作为“数字之城”的杭州,用一场特别的“数字点火”为亚运盛会献礼。要体现“全民亚运”的理念的话,目标也不能太小,几百万不够,起码是大几千万人,最好是上亿人。


最终,杭州亚组委向沙晓岚推荐了支付宝,一场以技术助力传承亚运精神的探索由此开启。


接到需求时,方凯的心里是有点慌的。总导演沙晓岚要求一个月内看到手机上的实际效果,“你们别给我看PPT”。因为压力过大,方凯和他的组员甚至把供应商都吓跑了。


搭建一个亿级用户的平台,困难就摆在面前。“如果要把全中国乃至全亚洲的人民都覆盖进来的话,那一定会面临非常极端的网络环境和手机设备问题。”



方凯说,不是所有人都有苹果手机,在城市角落或乡村小镇,有太多的普通人,用的手机是七八年前的老款手机,如果要单独下载一个独立的APP,甚至会为网费和内存而心疼。


1亿人参与,就意味着有1亿台手机,怎样让不同性能,特别是老旧型号的手机也能顺畅运行,成为首要难题。


1亿数字火炬手就是1亿种“独一无二”


走进方凯的工作室,总会误以为走进了一个手机零售店。


为了让尽量多的人都能成为数字火炬手,支付宝技术团队搭建了一个超大的手机测试机房,里面有接近300款手机,覆盖了市场上几乎所有的手机型号。


方凯和同事们还搬来了一台机械臂,用它来模拟人手操作,“都靠人来操作太费手了”。



最终,通过超过10万次的测试,数字火炬手的平台能支持市场上97%的常见机型,8年前的旧手机就能玩,人们不用下载APP,通过小程序就能线上传火炬。


“我们不想落下任何一个用户。”为了实现更好的视觉效果,蚂蚁集团的技术人员基于Web的标准,自研了一个Web3D渲染引擎Galacean,体积大小只有几MB,并对小程序运行环境做了大量优化。


最终,3D互动引擎、人工智能、区块链、小程序云、云计算等多种技术,支撑着上亿用户在数字世界里,共同参与了这次数实融合的点火盛况。



让上亿人参与亚运的线上活动,个人要投入大量的时间成本,公司也要支持大量的技术与流量成本,值得吗?


“我觉得非常有意义,”方凯说,“过去的火炬传递里,都是线下的火炬手去点燃主火炬塔,很多时候,我们只能记住最后一棒火炬手的名字。”


现在,巨大的金色数字人,代表着所有的数字火炬手,跟线下火炬手一起点燃主火炬塔。这意味着这一刻,因为一次悄然的点击,这团燃起的亚运圣火,与无数的普通人产生了连接。



“我们相信这是一份专属的永恒记忆。”支付宝亚运办公室数字服务专班负责人孟琰说,设计数字火炬手的形象之初,他们就希望每个数字人都不止是一个跃动的光点。


“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哪怕在数字世界里。”为了实现这个目标,孟琰和伙伴们决定放弃用单一的卡通形象作为数字火炬手,而是让每个人都能打造只属于自己的数字形象。


为此,他们开发了58个“捏脸”控制器,并利用AI技术实现自拍后1秒内生成数字形象;搭建交互智能实验室,进行了上万次的动作捕捉;收集几十万张图像数据,进行设计和三维建模,让用户可自由选择喜欢的亚运服装。


最终,数字火炬手的形象选择可达到两万亿种,构成了上亿人都能“一人一面”的亚运数字世界。


这意味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孟琰有个专门用来做大事记的笔记本,记录着每一次跨组、跨部门、跨平台的重要会议和决策。前几年,笔记本上的事项半个月才会更新一次,进入亚运专班后,她的本子每天甚至每小时都在更新。


时间带来了答案。最终呈现的数字火炬手,不仅可以穿着和线下火炬手一样的衣服,就连光照阴影的角度都模拟了太阳光的37度斜角,在细节上极尽逼真。


这一秒无数普通人被照亮


数字点火仪式之外,融入开幕式的AR(增强现实)互动,同样让人耳目一新。


现场观众打开手机,就能召唤亚运吉祥物“江南忆”,跃入杭州奥体中心体育场“大莲花”的舞台中央。



导演团队突破性地将AR技术用于现场演出——现场几万人打开支付宝,就能通过官方小程序,配合现场的节目或舞美效果进行多种趣味互动,“我们希望让几万名观众,也能参与到开幕式中,成为现场演出的一部分。”杭州亚运会开幕式总导演沙晓岚说。


这是世界首次在大型活动现场使用AR互动,也是沙晓岚领衔的开幕式导演组,交给支付宝技术团队的一个挑战。


为了最大程度地在AR互动中融入中国文化元素,在支付宝工作7年的设计师王敏燕,可谓是绞尽了脑汁。


比如融入了杭州与中国秀丽风景的数字明信片,让观众在当晚留存一份美丽的记忆;又或是融入中国文化元素的许愿灯,让它承载着观众的祝福飞入夜空。



万众瞩目的点火环节,观众用手机扫描舞台,更会看见属于自己的数字火炬手,缓缓跑向主火炬塔,与上亿人一起共同点燃亚运圣火。



然而,再温暖用心的设计,也需要稳定的技术来支持。


开幕式的舞台效果绚烂夺目,大莲花内的灯光环境也千变万化。用户在体验AR互动过程中,可能在某一秒钟恰好面临全暗的环境,“比如你对准了大莲花,但是手机识别不出来,吉祥物就没办法即时跳出来互动了。”方凯说。


为了给人工智能提供更全面准确的数据,保证在场馆的任何一个角落,AR互动都能稳定运行,方凯、孟琰和伙伴们选择“用脚”输入。


连续一个多月,近30名支付宝的工程师开始了“驻守大莲花”的数据采集工作。伴随着开幕式节目的一次次彩排,他们在大莲花3层看台、24个区域、216个点位,持续从不同角度拍摄图片和视频,收集了超过40万帧的影像数据。


孟琰对那段日子印象深刻,几乎每个凌晨,在大莲花结束一天的彩排之后,她和伙伴们才能进去采集数据,上上下下, 每晚的步数都是三万步往上,在杭州最热的八月。



最终,在AI算法的加持下,开幕式AR互动的识别成功率超过95%以上,在暗光环境下也能稳定运行。


亚运会开幕式的现场,当无数盏许愿灯从手机里飘出,飞入大莲花的上空,如同璀璨的万家灯火。王敏燕终于感受到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方凯和小伙伴们,并没有觉得自己有多了不起。他们更高兴的,是帮助上亿的普通人,参与了一个“大项目”。


就像是这几年前,方凯参与的支付宝“集五福”项目,虽然每个人也就能领到二块六毛八,但能让上亿人在过年期间集福卡、换福卡,在数字化的五福乐园里看中国的舞龙舞狮,“就算是数字世界的春节,也能多一些年味和开心,这就够了”。


就像是前几天,来自福建福清市的00后小伙子林立祥,就因为爱玩手机,参与线上火炬传递,还被亚组委邀请作为数字火炬手的代表,成为了丽水站的第85棒线下火炬手。


林立祥在一家饭店当传菜员,日常工作就是把菜从厨房送到客人桌上。他也没想到,因为一个小程序,自己就能从“传菜员”“摇身一变”去传火炬了。



“这或许就是数字火炬手最大的价值了。”孟琰说,“数字点火这1秒,是1亿普通人被照亮的1秒,这是属于他们的荣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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