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国藩:一个家庭兴败的关键 | 悦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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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国藩出身于19世纪的湖南湘乡农家,生于斯长于斯,对农家再熟悉不过了。虽然,祖父、父亲为了曾家出几个科举幸运儿,不让他们从事农家体力活,专力于读书。然而,曾家长辈的言传身教,不可能不让曾国藩耳濡目染。
田野乡间的一切无不在曾国藩身上打下了深深的烙印。
如果说在官场上起伏俯仰大半生后,曾国藩深切地感受到做大官的无奈与可畏。对做官抱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忧惧;那么,在他早期做小京官时,那种既想出人头地,又想保持农家本色的愿望,则完全是出自乡间山野的熏陶。他在诗中回忆道:
憾我不学山中人,少小从耕拾束薪。
世事痴聋百不识,笑置诗书如埃尘。
他几次写信给弟弟国潢,提及少年时代兄弟们在乡下卖菜篮、拖碑车的往事,充满温情。
从曾国藩所有的家信中可以看出,虽然贵为朝廷重臣,然而,根的意识始终把曾国藩的心牢牢地拴在了那个普通的农家院子里。对家和家人的思念关心,对家中巨细事务的眷念,无不体现着一颗游子的心。而家正是一根红丝带。
道光二十九年,曾国藩的祖父去世时,在京的曾国藩想回乡一尽孝道;既苦于路费,又为父母所阻,就在京祭奠,只收祭幛挽联,不收赙仪。凡送银钱来的,一概谢绝。这种只收情不收钱的做法,是官场中罕见的,而多为湘乡农家所为。
“打脱牙和血吞”,“艺多不养身”,“长兄如父”、“床头添双脚,读书束高阁”、“晓得下塘,须晓得上岸”,“杀不完的猪,读不尽的书”……
这些正宗地道的乡间俚语无疑给曾国藩立身处世提供了绝好的教育素材。
曾国藩不信地仙,就是因为见多了乡间那些为人主葬,却害人一家、丧尽天良的地仙的缘故。
此后,曾国藩在直隶见到人人以纺布为生,就想到湘乡老家的耕田力作;在江南见到妇人耕田,也想到家乡浏阳的夏布。
靖港惨败后,曾国藩裁撤、严汰了水陆各军,重新募集,不再接手游手好闲之徒,一意从原籍招收老实朴拙的种田人。要求各营营官首先要验看投军者的手掌,凡手上长满老茧者便是长期务农的人。
道光二十九年,曾国藩把天下家庭划分为四类:
一是官宦之家,一代享用便尽;
二是商贾之家,勤俭者能延三四代;
三是耕读之家,谨朴者能延五六代;
四是孝友之家,可绵延十代八代。
通过四种家族的区分,为曾国藩坚定了要打造一个耕读孝友之家的心愿也多次指出:
门第太盛,弟处处退一步,最为惜福远忌之道。
官气太盛。吾家子侄半耕半读,以守先人之旧,慎无存半点官气。
不许坐轿,不许唤人取水添茶等事。其收柴收粪等事,须一一为之;插田莳禾等事,亦时时学之。
同治二年八月,次子纪鸿等来军营看望父亲,用的是曾围藩的座船(长江第一船),曾国藩明令船上不可挂大帅旗,经过府县各城,可避者略为避开,不可惊动官长,烦人应酬。
曾国藩还特别注意禁止家中奢华。“闻家中规模过于奢华。四轿,家中坐者太多,纪泽亦坐四轿,即弟亦只可偶一坐之,常坐不可。湖南现有总督四人,皆有子弟在家,皆与省城各署来往,未闻有坐四轿。恐家中奢靡太惯,享受太过,故不肯多寄钱物回家。”
因九弟曾国荃寄回银两太多,虽然半为兄弟五家之私,半为宗族乡党之公,但曾国藩仍然反对,强调公私有别:“为私家固宜少,即公事义举亦宜少。公私虽微有别,其由营搬银回湘乡则一耳。身家自奉固宜少,戚友馈赠亦宜少。人己虽微有别,其以公银作私用则一耳。”
(曾国藩手书的曾氏家训)
他对后代的教育也始终不脱于此:
莫作代代做官之想,须作代代做士民之想。门外挂匾不可写侯府相府字样。
吾家现虽鼎盛,不可忘寒士家风味,子弟力戒傲惰。戒傲以不大声骂仆从为首,戒惰以不晏起为首。吾则不忘蒋市街卖菜篮情景,弟则不忘竹山坳拖碑车风景。昔日苦况,安知异日不再尝之?自知谨慎矣。
居官不过偶然之事,居家乃是长久之计,能从勤俭耕读上做出好规模,虽一旦罢官,尚不失为兴旺气象。若贪图衙门热闹,不立家乡之基业,则罢官之后,便觉气象索然。凡有盛必有衰,不可不预为之计。望夫人教训儿孙妇女,常常作家中无官之想,时时有谦恭省俭之意,则福泽悠久,余心大慰矣。
家中要得兴旺,全靠出贤子弟。若子弟不贤不才,虽多积银积钱积谷,私产积衣积书,总是枉然。
如此时时敲打,焉能不对家中子弟产生一种力量?孝友之家,耕读家风,就这样一直伴随着曾家后代。
曾家后裔恪遵遗言,除了曾广钟从过政,带兵打过仗之外,其他子孙即便涉足政界军界,也大都及时抽身退出。曾纪泽在曾国藩死后才承荫出仕,从事外交;曾纪鸿一生不仕,专研数学;孙子曾广钧虽中进士,长守翰林;曾孙、玄孙辈中大多出国留学,从事教育、科学、文化工作,不少成为著名专家学者。
对待家人如此,对待家中下人则亦视同家人。道光年间,在京城做官的曾国藩,有一个仆人叫陈升的因一言不合离开了曾家,为此,曾国藩还专门作了一首“傲奴诗”。他后来检点自己,在日记中写道:
现换一周升作门上。余读易旅卦:丧其童仆。象曰:以旅与下,其义丧也。解之者曰:以旅与下者,谓视童仆如旅人,刻薄寡恩,漠然无情,则童仆亦将视主上如逆旅矣。
余待下虽不刻薄,而颇有视如逆旅之意,故人不尽忠。以后余当视之如家人手足也,分虽严明而情贵周通。
从此,他对家中下人的态度彻底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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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摘自《曾国藩与晚清大变局》
作者:刘绪义
出版:九州出版社
作者于《曾国藩全集》中撷取第一手可信材料,通过思辨及梳理,将读者带回十九世纪特定的历史情境中,围绕“权力”与“修养”这两个重大问题,揭示了曾国藩成功的真正秘诀,还原了曾国藩领导艺术的魅力。
同时,作者穿透历史与现实的迷雾,从为师为将为相到治国治家治身,系统阐述了曾国藩一生的意义在培养人才与陶铸世风。因此,这既是一部全新视角研究曾国藩及晚清历史的专著,也是一部领导干部可资镜鉴的枕边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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