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娃原创：一个老人死了
一个老人死了（组诗）
文图 / 山娃
一个老人死了
平躺着双目紧闭
死后的半小时
四个女儿总共为他
穿了六套绸缎做的老衣
然后抬进水晶棺材
从此老人与世长辞
我见他时已经双手舒展
我不是他亲生的儿子
作为周边附近热心邻居
身前我曾看望他几次
他的善良感动过我
先前老人在粮站贩粮
一直埋头苦干当选站长
后来老人光荣退休
不愿意住在城里享福
回农村用退休工资
盖了一院安逸的砖房
棚户区改造那年
他住的旧宅铺路拆迁
由此重新搬进城里
获得一套补偿的楼房
后来老人和老伴
与儿女们同住对门
老人活了八十三岁
今年冬天身患肠梗阻
据说在医院抢救室
担心药费太贵提前出院
回家唸叨过我的名字
半夜口干舌燥离世
苹 果
先拿温水洗个桑拿
暴露一下你红晕的脸
作为秋天树上结出的果实
比起萝卜洋葱大蒜土豆
你的表面残留着一片阳光
先让刀子雄赳赳雕刻皮肤吧
既然女人们这样骚情丰满
你就兴奋作浪熟透臃肿
夜里亲吻她们的奶头
那个失魂落魄
见风使舵可怜吧唧
翻箱倒柜的风水先生
朝维多利亚潮涨的港湾
鬼迷心窍狠狠地诵经
你再也不能返回到树顶
在那弯弓射雕的枝头
这就捅破人们蠕动的肠胃
顺势而下淌出酸甜乳汁
这个冬天不冷
雪落大树的枝丫
在西安城墙银装素裹
这是一场说走就走
说来就来的多情冬雪
自从踏上这趟快速列车
雪干净的比鲜花
更加完美透彻
雪降下来洁白如粉
雪落屋顶道路的尽头
雪在每个人心底
比雪更白的是雪松
那些被雪覆盖的冰茬
显得低调晶莹剔透
雪与我们居住一起
来到这座千年的古城
和村口相思遥远的亲人
紧紧依偎谈天说地
雪围绕着梦魇的身边
令寒冷的冬天沉醉
当年爱我的女人走了
当年爱我的女人走了
这容易让我想起鸡飞蛋打
她曾经泪水汪汪痴迷地恋我
在那个惆怅夏天邋遢地来
我不爱她只爱一粒种子开花
听说后来她去了新疆乌鲁木齐
在石河子嫁给一个挖煤掏炭的男人
这样又让我记起那口塌陷的井
如果一个女人长年累月炖肉
狼会钻进她夜里的被窝寻欢作乐
那么多鸟儿簇拥着飞禽走尸
足够她享用贪婪的一生
当年爱我的女人走了
我敢断定从此北方开始下雪
假如冬天的雪渺无音讯
我肯定怀念分手的祁连山脉
在河西走廊嘉峪关塞外的边缘
一匹骆驼就是我轻浮的名字
背驮戈壁滩涂混沌漫延的风雨
兴奋作浪走进内蒙古包头的草原
我的马万分焦虑孤独守望等待
羊群正在啃吃地上鲜嫩的苜蓿草
遐思的梦驰骋丰收的牧场生根
我揪朵云蜗居帐篷传宗接代
诗人简介：山娃，原名张立山，男，原任人民法院民庭庭长职务（高等二级法官），现辞职在一家上市公司任职。写诗，中国诗歌网会员，出版诗集数册。作品散见全国各地诗刊、杂志网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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