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唐俊杰 宋文秀 ‖ 一件皮大衣
唐俊杰 宋文秀
千里迢迢去长春，送我的学生肖静到吉林大学上学。
我的学生肖静，在高三阶段学习成绩非常优异，本来是培养上名牌大学的苗子。但天有不测风云，父亲突然病倒了，连续住院，后又检查出是肝癌晚期，医治无效，与世长辞了。 这对于独生女儿的肖静来说，显然是塌天大祸，这难以承受的沉重打击，使她的精神几乎崩溃了。因为经常奔波于医院和学校之间，所以学习受到了极大的影响。但由于她天资聪颖，意志坚强，高考成绩还是达到了较高的水准，以优异的成绩，被全国重点大学吉林大学录取了。
离家时，肖静的母亲含着眼泪对我说：“谢谢唐老师亲自送孩子去长春上大学，孩子她爸爸在天之灵也会感激您的，我身体有病，去不了，一切都由您代劳了。”
“不要客气，我是孩子的老师，孩子她爸爸生前也是我最好的朋友和同事，孩子第一次出远门去上大学，我去送她是理所当然的，你就放心吧，我会把一切尽力安排好的。”
“我放心，除了放心，更是感激。但听人说，长春的冬天比我们山东冷得多，冬季的气温，有时竟达到零下三十多度。因此，不管千难万难，一定要给女儿买件皮大衣。一般的棉大衣，遮风不挡寒，一个女孩子，万一冻坏了身子就麻烦了。”
“你说得对，到了长春，第一件事就是到商店给孩子购买一件合体的皮大衣，你放心好了！”
肖静的妈妈是学校里的一名普通员工，收入不高，加上肖静的爸爸常年住院治病，花费不少，所以肖静上大学的学杂费也是亲朋好友相助凑起来的。肖静的妈妈把好不容易凑足的5000元钱交给我，她说：“唐老师，感谢大家伸出了温暖的手，筹够了孩子上大学的钱，这里面也有您的血汗钱，以后我会慢慢还的。除去上缴必须的学杂费以外，再给孩子买件皮大衣，剩下的就是肖静的生活费和零用钱了。这孩子从小懂事，能吃苦，从不乱花一分钱。如果不够，以后我再给她寄。不管千难万难，也要供孩子上完大学，这也是她爸爸的临终遗言。”
这时，肖静的妈妈已是泪流满面。
“请不要过于难过了，没有过不去的坎，肖静是个有出息、有志气的好孩子，她不会让我们失望的。众人拾柴火焰高，我们一起想办法，让肖静实现自己的梦想，将来成为国家建设的有用人才，来告慰她在天堂的爸爸……”
到了长春以后，走了几家百货大楼和大商店，皮大衣的价格贵得令人乍舌，贵则上万元，便宜的也要几千元。这种价格，对于我们一般的中学教师和学生来说，简直是个天文数字了。我的学生肖静看出了我的为难之色，劝我说：“老师，咱买不起皮大衣，就买件军绿色的棉大衣吧！同样暖和，另外，我也喜欢军绿色。”肖静显然是在宽慰我。
“你妈说得对，棉大衣遮风不挡寒，这个地方，冬季最冷时，温度会下降到零下三十多度，再加上刺骨呼啸的东北风加雪花，你这单薄的身体怎么受得了？还是你妈说得对，‘不管千难万难，也要给你买件皮大衣。’不要着急，办法总会有的，咱们再去‘自由市场’个体摊点看看，或许有便宜的。”我边说边和肖静走出了百货大楼。
走进琳琅满目的‘自由市场’，我们左顾右盼，眼睛紧紧盯住每个摊点是否挂有皮大衣。在快到尽头时，才发现一家个体摊点挂着一件皮大衣。于是，我们走近仔细看了一下，没有标价。我忙问：“小姐，您这件皮大衣要多少钱？”
摊主浑身上下散发着青春气息，端庄漂亮，大约三十岁左右，看上去，是一位精明能干的女孩。
“先生，您真的要买的话，价钱好商量。”摊主小姐笑容可掬。
“我是真的要买，你说个价吧！”
“我就剩下这最后一件了，原来一件卖三百四十六块，看您挺诚恳的，340元卖给您，宁愿赔钱了。”
340元，对一个中学教师来说，仍不是个小的数目，我们中学教师，九十年代的工资每月也仅200元左右，这要花掉我一个月的工资还不够哇。然而，比起百货大楼里那些上千元、上万元的皮大衣，却又便宜了许多。我显然挺兴奋的，因为肖静的妈妈临行时千叮咛万嘱咐：‘不管千难万难，也要给孩子买件皮大衣’。我一定尽力满足肖静母亲的要求，儿行千里母担忧啊！
这时孟郊的《游子吟》又上心头：“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这首诗催人泪下，是一首伟大母爱的颂歌，也正是肖静妈妈与女儿肖静的骨肉之情相互牵挂在心的真实写照。
我还是进一步向摊主小姐讨价还价。
“小姐，这件皮大衣再便宜一点行吗？”
“少一分也不卖，我这就赔本了！”摊主小姐寸步不让，态度坚决，但又不失和蔼可亲。
肖静说：“老师，算了，还是太贵，咱买不起，买件黄棉大衣照样暖和！”
“不，你妈说得对，不管多么困难，也要给你买件皮大衣。从现在开始，我就不吸烟也不喝酒了，一年，准能省出个皮大衣的钱！”
决心已定，我掏出钱包，就要付钱。
“先生，对不起，这件皮大衣我们早买了！”旁边的一男一女几乎齐声说道。我立即打量旁边这对青年，学生模样，说话客气，目光真诚，看上去不过十七八岁。
摊主小姐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对那两个青年人说：“你们成心添乱是不？要寻乐趣，可以到南湖公园，跳舞厅也可以，何必在这里胡搅和！”
摊主小姐有些生气了，说话也很尖刻。但是那两个青年学生依然和颜悦色，并一再说：“小姐，实在对不起，再等一会儿，我们去借钱的那两个同学就要回来了！”
我看到这种情况，忙对小姐说：“麻烦你再拿一件吧！我不愿意因为买一件皮大衣而引起不必要的争执。”
“先生，我不是早就说过了吗？就剩这最后一件了。”她又指着那两个青年学生对我说：“这两位，还有一对男青年，一早就说要买这件皮大衣，可又拿不够钱，后来又听说是给他们的老师买的。真有意思，我管你给谁买的！买卖公平，给钱拿货，这里又不是老师的优惠摊点，谁知道搞的什么名堂？”
“我们说的全是真的！”听得出来，两个青年人话语里带着委屈。
我也有点糊涂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摊主小姐又接着说：“我寻思着，学生能自觉给老师买一件皮大衣，实在是难能可贵了。我也发发善心，就折大半价卖给他们，三百四十六元算作一百五十元，宁愿赔本。尽管我还弄不清楚他们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谁知他们四个人才凑了一百元钱，还差五十元，我哪能卖呢，陪大本了！那两个同学又说马上去借，叫我给他们留着，但是半天又不见回来，可是别人要买，他们还拦着，我今天可算是倒大霉了！”
学生给老师买皮大衣，这还是我平生第一次遇到。油然，我的心发热了，也许因为我也是老师的缘故吧！于是我问：“两位同学是哪个学校的？”
“三十二中的。”男同学回答。另一个女同学接着说：“我们的语文老师已经五十多岁了，他身体不好，患有气管炎，特别是一到了冬天，发作得特别厉害。他家在农村，还有老母亲和三个孩子，爱人最近又得了半身瘫痪。可是老师却没有因此而缺我们一节课，把一片爱心都献给了我们。我们四个同学私下里商量，凑点钱给老师买件皮大衣，以表示我们对老师的一点心意，或许对老师的气管炎起点作用吧！听人说，气管炎是最怕冷的。老师那件黄棉大衣是十五年前从集市上买的旧的，已经上了几块补丁，根本不挡风寒。我们为了买一件皮大衣，跑了不少百货大楼和商店，说实在的，那些贵则上万元，少则上千元的皮大衣，我们只能望而兴叹，别说买了，连想也不敢想，我们这些穷学生哪能买得起这么金贵的皮大衣呢！所以我们就来到了自由市场，就是这一件皮大衣，还便宜些。尽管这位小姐发善心、有爱心，被我们尊敬老师、热爱老师的真情感动了，折大半价卖给我们，只是我们四个同学一下子还凑不足一百五十元钱。我们那两个同学去找人借了，一会儿就回来了，现在又打扰了您这位先生买皮大衣，也打扰了摊主小姐的生意，实在对不起了。”
她话语恳切，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很有礼貌地注视着我，神态有点不好意思。
我正想说点什么，摊主小姐又催我说：“现在的事情真假难辨，有些人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先生，你要是真买的话，快付钱吧！”
我正不知如何是好，忽听那位女同学说：“借钱的刘军和刘涛回来了！”说话间，果然走近两个男同学，后面还跟着一位中年人。
“怎么样？”高个子男同学迎上去问。
“熟人没找到，我们就到了‘人才市场’，正赶上这位先生要找家庭教师。”刘军同学指着中年人说：“他是个干部，家里有个八岁的男孩是残疾，只要我们保证每个星期天去他家辅导小孩学习，他就答应给出五十元钱，你们看行不？”
“行！”其余几个同学几乎同时说。
那个中年干部并不怠慢，马上掏出了五十元钱，并拿出了一张合同字样的纸，非常郑重地说：“你们四个同学谁是负责人？请在合同上签字，辅导我的小孩学习，可不是儿戏，必须说到做到，我才肯出五十元钱！”
刚才还与我和颜悦色说话的那个为首的女同学，马上站出来严肃地说：“同志，请不要小看我们这些高中生，我们都是有道德有尊严的人，我叫于静，三十二中的，本学期之内，我们四个同学保证每个星期天有一个人去你家辅导孩子学习，你满意了吧？我马上签字！”
“慢着！”我有些激动：“同学们，我也是个老师，难得你们对老师有着如此深厚的感情，我先替你们的老师向你们表示感谢了。你们买皮大衣所差的五十元钱我付了，你们不能没有星期天！”
“这……怎么行？！”他们眼睛瞪得圆圆的，一齐凝视着我，好像一时辨不清我说得是真的还是假的。
“老师，这不成，我们素不相识，怎么好意思接受您的赞助呢？但您的好心我们领了，谢谢老师！”那位为首的于静同学说着还给我鞠了个躬。
“就这样定了，我虽然不给你们上课，但也是高三老师，你们马上就要考大学了，学习的时间比金子还贵呢！千万不要分心，一定要争取考上理想的大学，因为知识能改变命运，这也是你们老师的期望！”
于静有些激动，她抓住我的手说：“老师，谢谢您，不管天南地北，师恩如山，因为高山巍巍，师恩如海，因为大海浩瀚，好老师都是燃烧着自已而照亮别人……”
我的学生肖静也激动地说：“老师，您的决定是对的。”
我立即拿出50元钱，递给摊主小姐。
摊主小姐并没有收我的钱，并深有感触地说：“我虽然上学不多，但也很热爱老师，这几年有些淡薄了，是你们的一片爱心感动了我。”
她边说边把大衣包好，放进一个大包装袋里，朝着我身边的那个女同学于静说：“拿去吧，这件皮大衣送给你们老师了，我分文不要！”
我和肖静，还有那四位同学以及那位中年干部，都有些吃惊了，一起注视着摊主小姐。
“你们不要以为，个体户处处都是为了钱，我们也有一份爱心，特别是对老师。我永远不会忘记，我小学时期的一位班主任赵老师，由于我家里穷，缴不起学杂费，她就慷慨解囊帮我缴上了，尽管她家里也不富裕。有一次我发高烧住院，母亲不在家，赵老师就在医院陪护，还帮我缴上了住院费……”摊主小姐很激动，泪水已挂在腮边，说着，她把包好的皮大衣递给了那位为首的女同学于静。
于静双手接过那件包含着真情和爱心的皮大衣，连声说：“谢谢！谢谢！”四位同学又一起向摊主小姐深深地鞠了一躬。
这时，我发现摊主小姐和那四位同学的眼睛里，都闪现着晶莹的泪花，我和肖静也不禁潸然泪下……
回到招待所，耳边又响起了肖静妈妈临行时重复了几遍的话语：“不管千难万难，也要给孩子买件皮大衣……”
刚才在自由市场那激动人心的一幕，还在我脑海里浮现着，遗憾的是当时忘记了问那位摊主小姐的名字了，心里还是有些激动，一时难以入睡。天下还是好人多呀！想不到还有那么多人记挂着老师，尽管社会上还有许多人看不起老师，认为太阳底下这个让人们“最羡慕最高尚”的职业太辛苦、太清贫了。职业没有贵贱之分，个体经济也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社会上的富有者不仅仅是金钱地位，而且应当还有高尚的行为和品质，那位摊主小姐的形象在我的脑海里逐渐高大起来。我觉得，一个人的生命伟大之处，在于将平凡的爱心体现在生活和做事之中，不管是身处哪行哪业，一颗帮助他人的真心，将永远留在世人心中。她的善举和语言都彰显了人性之美，时光的流逝不会磨灭我的印记。
第二天，我和肖静一起去吉林大学办理了报到手续，见了班主任老师，缴纳了应当缴纳的一切费用，把剩余的现金存入银行。并进一步嘱咐肖静：“要根据需要，计划用钱，注意安全。不要过度节约，不要难为自已，要好好保护自已爱护自己，保重身体，顺利完成学业，将来成为国家有用的人才，这也是你妈妈的期盼、老师的希望！”
“谢谢老师，我一定不懈努力，不辜负老师和妈妈的希望。”肖静说得很认真。
下午，肖静还要填写一些入学后相关的表格和资料，还要到女生宿舍楼办理住宿手续。午饭后，我就一个人向招待所的方向走去，准备购买返程的火车票。但心里总有一种没有完成使命的感觉，就是肖静妈妈最牵挂的给孩子买一件皮大衣的事，几经周折，最终还是没有落实，所以心里特别不踏实，回去以后，又怎样向肖静妈妈交待呀？
“百货大楼里皮大衣价格昂贵，买不起！”
“自由市场，转遍了，买不到，就有一件价格合适的，又被别人买走了……”
这些理由肖静的妈妈能相信吗？想到这里，我没有去招待所休息，也没有去百货大楼，去了也只有望而兴叹。我又急匆匆奔向自由市场，还是左顾右盼，也没有发现一家有卖皮大衣的。径直走到了昨天卖皮大衣的那位女士面前，她一眼认出了我，并热情地问我：“老师，您又来了，您的学生呢？”
“学生下午到学校去了，我是专门来表示感谢的，昨天你的善举、你的爱心感动了那四位同学，也感动了我和我的学生，但忘记了问你的名字了。我是个文学爱好者，我要写一篇文章，把你这样的好人写进去，让全国人民都知道你，好人终有好报，好人一生平安……”
“谢谢老师，像我们这样的个体户、小人物，从不想什么表扬和回报，只知道做良心生意，守住‘诚信’二字，薄利多销，对得起顾客，挣点血汗钱、辛苦钱，养家糊口，这就是我的最大愿望了！”
多么朴实无华的语言啊，人家根本不愿意透露自已的姓名，我也不便再追问人家的名字了。转而又提出了一个要求：“昨天，我没有完成给学生买皮大衣的任务，麻烦你再向厂家进一件行吗？但必须要快，我还要急着返回单位……”
“没问题，我马上去打电话，最晚后天就能到……这种皮大衣，有钱的贵人瞧不上，一般收入的家庭又买不起，所以不敢多提，像您这样诚恳的人、好心的人也很少见，后天您来拿吧，老师！我保证给您留着。”
晚上，我和肖静一起吃饭，没有提到皮大衣的事，因为这事我心里也没底，还是落实以后再说吧。我对肖静说：“明天是星期天，后天就要正式上课了，以后学习非常紧张，也很难抽出时间去看景点了，老师陪你去看看长春著名的景点，这也是你妈妈的希望。”
肖静很高兴地说：“谢谢老师，这也是我的愿望，今后，我会把全部精力用到学习上，争取有个好成绩，给您和妈妈争气。”
早年我曾来过长春，长春是电影城、汽车城、文化城、长春还是末代皇帝伪皇宫的所在地。
深秋的长春，到处是一片金黄色，还有红色的枫叶，蓝色的天空，洁白的云朵。有人称长春是森林之城，城中有林，林中有城，到处是松树，遍地是绿草。无论是古老的建筑，还是新建的楼房，都掩映在高树绿草鲜花之中，是一座秀丽环保美丽的城市。我和肖静兴致勃勃地看了著名景点净月潭、南湖公园、长春电影制片厂等，收获感悟很多，不愧是“冰雪桃源、塞外长春”。白居易的“长恨春归无觅处”和李清照的“春到长门春草青”的著名诗句又浮现在脑际。当我吟出这两句古诗时，我的学生肖静问我：“老师，您今天送我上大学，重游长春，肯定收获颇多、感受颇多，又要写一篇散文见报吧？”
“我最受感动的还是昨天自由市场那位无私献爱心的摊主小姐，她那样美丽、善良、尊师重教，感动的我一夜几乎难以入睡。回去以后一定写篇散文，可惜人家连名字也不透露，平凡孕育着伟大，善良之举暖人心，这不正是伟大的雷锋精神吗？做好事不留名，更不图回报……”
我准时按照摊主小姐的规定的时间去了自由市场，摊主小姐热情地向我打招呼：“老师，您给学生买的皮大衣我从厂家进了十件，借您的吉言，长春是著名的文化城、大学城，来长春上大学的人很多，那九件全卖光了，我说话算数，专门给您留了一件。那天，四位好心的学生给有病的老师买皮大衣，今天您这位好心的老师又给学生买皮大衣，真是遇到好人了，好人定有好报，好人一生平安！哈哈……”
这位摊主小姐笑得很开心、很纯真。
“谢谢您，要说好人，你才是一位做好事献爱心不留名的好人，相信那四位学生和他们的老师一生一世都会记住你，我和我的学生也会永远记住你，我还要把你甘做无名英雄献爱心的故事讲给我更多的学生和老师听……”
我这次再也没有讨价还价，直接交给了摊主小姐360元钱，并说：“来个吉利数，六六三百六，祝你万事顺意，祝你生意红红火火……”
“谢谢老师，我怎么会多收您的钱呢！还是那个价，340元，找给您20元”
我执意不要：“那天，你为了那位身体不好的老师，340元的大衣分文不要，这要卖多少件大衣才能赚回340元啊？我这20元就算一点补偿吧！可怜我们老师囊中羞涩，要不我会……”
“请老师不要讲下去了，您的好心我明白，您的好意我领了，那天我的举动是真诚的，那也是对教过我的所有老师的一种感恩、一种回报，包括您这位老师。今天我们还是讲‘诚信’二字，该多少就多少。也许您还不太清楚，长春这个地方，到了严冬零下三十多度的风雪天气里，只有一件皮大衣加皮帽子还远远不够，天冷脚先冷，必须有一双质量过硬的皮棉鞋，踏雪防寒是必不可少的。正好，我这里还有一双质量不错的皮棉鞋，就送给您的学生了，这样360元就扯平了！”
我明明知道这双皮棉鞋不止20元，她又要赔钱了，我只有心存感激了，因为再争下去，还是她说了算。
她说着把皮大衣和皮棉鞋用一个大编织袋包装好，双手递给了我。并客气地对我说：“老师，下次来长春，欢迎光临！”
“谢谢，我们一定会来看望你的。像你这样讲诚信、有爱心、有良心的生意人，一定会有好报，愿万事如意，家人安康，财运亨通，再见了！”
当我回到吉林大学，把皮大衣和皮棉鞋交给我的学生肖静时，她激动地泪流满面。对我说：“老师，谢谢您，我不忍心再让您破费，您的家庭也很困难，上有老下有小，我会打电话告诉妈妈，让她慢慢还您。”
“肖静，听老师的话，谁也不要讲，老师和妈妈同样爱你，希望你努力学习，早日成为国家的栋梁之材，用所学知识报效伟大的祖国，那就是对妈妈和老师最大的回报了……”
作者宋文秀，山东滨州人，大专学历，中学教师，网络作家。
唐俊杰、宋文秀老师是一对酷爱文学的伉俪。几十年来，他们笔耕不辍，创作了一百七十多万字的各种体裁的文学作品。有小说、散文、诗歌、戏剧、报告文学、论文、杂文、小品、相声等。
政治论文、教育论文、艺术论文、奥运征文均获全国一等奖。
《尊严》等三十多篇中短篇小说获不同奖项。散文《一石激起千层浪》、《走进中央人民广播电台体育直播间》，获全国一等奖，在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广播。长篇文艺通讯《土气营长朝气旺》，《解放军报》发表，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广播，全国八家报纸转载。报告文学《雷锋的户口——共产党员黄茂才的初心》，在党建网发表。中国网、新华网、新闻环球网、凤凰资讯网、中国新知网等十多家网站转发。报告文学《心系家国天下 身传道德文章——记著名作家李延国老师》，《深圳商报》发表。党建网、新华网、作家网、北京文艺网、山东文艺网等十多家网站转发。报告文学《终生难忘的友情》、《无悔的选择》、《刘平平在马场》等在《时代报告·中国报告文学》发表。《黄河口抒怀》等十八首诗歌在大型文献《中华颂》发表。《爱心》、《走进中央台》等文章在文学杂志《诗意人生》发表。话剧《我爱脚下这片热土》、相声《学骑马》，在济南军区文艺汇演中荣获演出和创作一等奖。
在“中国新原创”发表散文《全国选四人 怎么会有我》、《我与体育广播的故事》。 《大鹏之志 赤子之心》——读延国老师的《大鹏歌》，在著名诗人木子为总编的“文学沙龙”中发表。十三场大型现代京剧文学剧本《马背青春》（6万字）、“俊杰 文秀伉俪文集（2）”《生命中的桥梁》（35万字）、50集大型电视连续剧文学剧本《军马情》（65万字）已经出版。“俊杰 文秀伉俪文集（3）”《仰望星空》（40万字）即将出版。长篇小说《马鸣黄河口》（50万字）正在创作中。
唐俊杰 宋文秀往期作品导读
（点名字阅读编委作品）
名誉顾问：杨 炼
总 编：木子（枫叶丹）
作家诗人：《作家诗人名录》第八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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