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马金萍《落花惊梦录》序跋集之三
《与死神搏斗的人们》小引
文图 / 马金萍
当生命降临到这个世界的那一瞬间,死神便像影子一样,紧紧随它而行了。
在“上帝指派给人类的魔鬼中,不可能有比死亡更自然、更必须、更普遍的了。”(约那生?斯威夫特:《宗教沉思录》)
因此,当我们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最可怕的莫过于死神对我们追捕。我们不可能逃脱它的魔掌。但是,在我们的生命行进的过程中,总有一些人站在我们的前面,与死神相抗衡、相搏斗。正是在他们与死神的抗衡和搏斗中,我们的生命才能够得到某种延续。
那些人便是我在这本书里所记述的那些平凡而伟大的、身穿白大褂、胸前印着红十字的医护人员们。他们站在人类的前面,在与死神搏斗的过程中,使自身的价值在宇宙的天平上,增添了人道主义的砝码。
是的,“死亡和太阳都不能从容不迫地去注视。”(拉罗科夫考尔德《箴言集》)但是,生命正用感激的目光去注视他们在与死神搏斗时所显露出来的那种从容不迫。
《与死神搏斗的人们》,系长篇报告文学,由中国文联出版公司1991年6月出版
《与死神搏斗的人们》后记
我终于给我的这本报告文学划完了一个最后一个标点符号。午夜的钟声已在台灯的绿色光晕中悠然响起。我感到很累。于是,我把头仰靠在椅背上,让发涩的眼睛无目的的注视着白色的天棚。此时,大脑一片荒芜。
这是公元一九九一年二月七日的午夜,阴历腊月二十三。民间俗称这天是灶王爷上天的日子。送灶的爆竹早已响完,但空气中仿佛还弥漫着那未尽的火药烟味。然而,现在的一切却都安静下来了。灶王爷骑着老百姓送给他的那匹青鬃马,大概早就跑到玉皇大帝面前“言好事”去了。而我却在这静谧中透出一丝寂寞与孤独的悲哀。
写作是一件极独孤的事情。这种孤独有时会把人折磨得发疯。于是我们才会看到有那么多作家在悲凉的孤独中走上自杀的绝路。
现在,我在这凄清的台灯下所透露出来的这种孤独,绝不是那些大作家们所感悟到的那种孤独。我的这种孤独和悲哀的感觉更多的是因为我不能或者说没有能力驾驭好我这支笔,把我所要写的人,要写的事,我所要表达的东西完整而深刻而艺术的表现出来。这种悲哀,这种孤独从我从事创作的那天开始就伴随我一直走到现在。
现在,我刚刚写完的这本报告文学,所记述的是我的家乡医院白衣天使们的事迹。虽然这本书很薄,然而这却是我从上百万浩瀚的文字海洋里一点一点筛选出来的。写完这本书,我才深深的知道写这种“真人真事”文学的不容易。
或许它还称不上文学吧?
且不管它是不是文学,倘我的家乡父老看完这本书,认为还“可以”,那我的这几分气力便没有白费,我的这种孤独和悲哀就会被他们那种“满意”的情绪所荡涤掉一些。
但我自己是不会原谅我自己的。倘有机会再写这一类题材的文字时,我将会努力写得更好一些。
一个作家应该去描写生他养他的故土。因为只有流淌在你血液中的真实往往才是最可靠的真实。当虚假和矫饰在文学里泛滥成灾的时候,我们更应该呼唤这种真实的回归与光大。
好像有点扯远了。
现在还是让我回过头来交代一下怎么想起写这本书的吧。
人——或者说人类,在没有病时,是不会想到医生的伟大的。医生与疾病(死神的代理者)几乎是同时在人类从愚昧向文明的行进中产生出来的。对医生和医院的认识,只有在你生了病并与他们打过交道之后,才可能产生,或者说产生的才能更深刻。
这些年我没少与医院打交道。几乎每年我都要住一次院。在这一次次与医院、医生、护士们打交道的过程中,我逐渐认识了他们的伟大与圣洁。我决心写写他们。而且,在此之前我已经以医院为题材写过几篇小说了。
去年的八月间,我又一次咳血,住进了医院。在治病期间,我的老朋友、医院院长王恩荣同志问我能否以他们医院为题材给他们写一部带有院史性质的报告文学。我当然毫不犹豫的答应了。这不仅仅由于我与王恩荣个人关系很好,而且这些年我与医院也建立了深厚的感情。我不能推辞,尽管我身体不好和还有别的任务。
我从八月底开始收集材料。待身体情况稍一允许,我便动笔了。
本来这本书是可以一气呵成的。期间因为省里开剧本讨论会需我参加,后来省电视台又力邀我为他们写春节联欢会的小品,而且我还为另外一本纪实文学《大女人和小男人的感情世界》填写一些内容,这样一牵扯,就耗掉了我两个来月的时间,及至我忙完那些杂乱事,已是九零年的岁末了。
我把原先已基本写完的草稿捡起来,边抄边改边增删一些内容,又费了大约一个多月的时间,总算把它弄完了。
我的家乡坐落在松北平原上,在中国地图上倘不细找,你不会发现这个极不出名的县级小市的。倘能因为我的这一本小书能让多一些人知道在中国的大地上还有这样的一个小城,还有这样的一家医院,还有这样一些人,为着人民的医疗卫生事业,为着人民的身体健康而默默地工作,默默地体味着生命的过程。倘能再对他们产生一点敬意,那么我在这暗夜里所透露出来的悲哀与孤独就会随风而逝。我将会在破晓的云天下,面对冉冉升起的朝阳由衷的说一声:我所流逝掉的那些生命总还算产生了一点价值。
在此书行将付印之前,我还要感谢那些为这本书提供了许多资料的张横江同志、王恩荣同志、王振波同志、姜惠玲同志。以及为此书能顺利出版的中国文联出版公司的编辑同志们。
公元1991年2月8日凌晨于师迅斋
《光明行》小引
在那个疲倦而慵懒的薄暮黄昏,在一个没有灯泡的路灯下,我把自己的影子弄丢了。于是,我开始了枉费心机的寻找。我沿着来路,在苍茫的天光中倍感心力交瘁。那时,我才发现,我的来路是那样的坎坷不平,整条路上满布着陷阱和诱人的火坑。看得我心惊肉跳。那时我开始怀疑自己,是怎样走过这条路的。当我疲惫不堪地顺着来路找到路的尽头的时候,我忽然发现,我的影子已经被风干成一条鱼干儿状的抽象图画,被人贴在墙上当做招贴画向着无聊而寂寞的人们进行诱惑。我大骇,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想顺着原路返回。这时我才知道,我已经没有力量再从这条路走回到那个没有灯泡儿的路灯下边去了……
长篇报告文学《光明行》1994年5月由中国文联出版公司出版
《光明行》后记
我是于今年的8月10日开始写这本书的。本想一气呵成,但中间有许多杂乱事不时跳出来进行干扰,就这样写了停,停了写,一直到10月中旬,才把这本书写完。总算完成了我多年的一个夙愿。
今天是礼拜天,外边刮着瑟瑟的秋风。原野已呈现出秋意。我坐在自己命名为“师迅斋”六层楼的小屋子里,写着这篇后记,脑海里不觉浮想联翩。
草黄草绿,日落日出,风起风息,水涨水消,这一年就这样一天又一天地过去了吗?这一年我究竟都干了些什么呢?而写出来的那些东西究竟怎么样呢?不想这些,似乎还好一些,一想这些,心里边就充满了莫名的惆怅。
有时,我似乎还能宽慰自己。我是对得起自己的。我并没有荒废掉属于自己的那一部分时间。在这不到一年的时间里,我给吉林省吉剧团改完了一出戏《盘丝洞》,并被搬上了舞台。《戏剧文学》不但发表了这个大戏的剧本,还发表了我写的一出小戏《焦大闹园》。我创作的小戏《包公庆寿》、《二姑爷拜寿》,小品《杠杆》等也被剧团搬上舞台。还颇得评委和观众的好评。除此之外,我还创作发表了中篇小说《原罪》、《纸鱼》,报告文学《富丐》等。这一切似乎可以满足我的虚荣心了。然而,我总觉得距离我欲达到的目标还很远。我只有不断的奋斗、拼搏……
这本书记述的是一位将一生献给眼疾患者、并作出了突出贡献的医生,如果读者能由此受到启迪,我想,那时我的灵魂(如果真有灵魂的话)或许会得到些许慰藉。
关于这本纪实文学的写作缘起,开篇已经交代了,在此就不赘述,我只把我写完这本书后此时此刻的心境袒露给看到此书的读者朋友们,并留给未来以存照。
感谢能使这本书得以顺利问世的中国文联出版公司的同志们,感谢他们为这本书的出版所付出的劳动。
1993年深秋 写于师迅斋
作者简介:马金萍 男。民族,汉。本名马金平,笔名有马金萍、司马荒原等。吉林扶余人。文革后期毕业于吉林省扶余县第一中学。后因前途渺茫,遂入伍戍边,曾先后在在陆军40军120师360团一连当兵,后被选入360团文艺宣传队,因创作上取得的骄人成绩,两年之后又被调至120师文化工作队,先后任创作员、创作组长。转业后,被分配到吉林省扶余县戏剧创作室,任创作室主任。1991年进入中央戏剧学院高级进修班代职进修,主修戏剧文学、影视文学编剧,同年结业。1992年调到吉林省民间艺术团任编剧、艺术室主任、艺委会主任。系国家一级编剧。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中国戏剧文学学会会员、吉林省作家协会会员、吉林省曲艺家协会会员、吉林省二人转艺术家协会理事、二人转艺术研究会秘书长等闲职。马金萍创作的歌词《大姑娘美,大姑娘浪》(孙连梦演唱)、《咱们屯里人》(赵本山、刘德华等演唱)、《老家大东北》(火风演唱)、《东北二人转》(小沈阳、沈春阳演唱)《永远伴随你一生》(阎学晶演唱)《情满西厢》(阎学晶演唱)《蓝河遗恨》(阎学晶演唱)《回杯记》(阎学晶演唱);(《东北人的歌》(王小利演唱)《高粱叶子窄、苞米叶子宽》(衡越演唱)《弹起吉他唱起歌》《努尔哈赤的故乡》《黑土地——生死之吻》《东北大粮仓》(日本、韩国等电视台多次播出)等,在国内外流行歌坛影响巨大。除歌词创作外,他的主要影视作品有:20集电视连续剧《海风吹过的乡村》、三集贺岁片《讨个老婆过大年》之《四喜临门》;10集电视系列剧《缴枪不杀》、电影剧本《镜泊湖的枪声》(长春电影制片厂出品);电影剧本《代乡长主政》(广西电影制片厂出品);48集东北风情电视系列剧《拉拉屯风情》;30集电视系列剧《恭喜发财》(与人合作)等;参与策划、创作的影视作品有百集系列剧《北方故事》(吉林电视台);千集网络微喜剧《关东微喜剧》、《荒唐县令》;网络电影《东北赌途》《东北山炮》;东北风情纪录片《关东大喇叭》《龙腾黑土地》等;其中20集电视连续剧《海风吹过的乡村》获1999年度全国电视剧评奖“飞天奖”, 并同时获吉林省文艺最高奖“长白山文艺奖”;创作出版的文学作品主要有长篇小说《白色的太阳梦》《中国文联出版公司》、《人在江湖》(电影出版社)、《黑道生涯》(电影出版社)、《线人》(新文化报连载,电影出版社)、《尘世浮情》(城市晚报连载)、《腐•败》(电影出版社)、《反贪局长自述》(中国电影出版社)、《黑色娱乐圈》(中国电影出版社)、《谁玩谁》(群众出版社)、《逃亡日记》(群众出版社)、《月光花园》《新文化报连载》、《谜底》(时代文艺出版社)、《交易》(新文化报连载);长篇报告文学《与死神搏斗的人们》、《光明行》;中篇小说有《原罪》、《宿罪》、《人欲》、《女犯》、《在掌声中死去的女演员》、《同时出现的三个妻子》、《爱到伤心才是情》、《爆炸》、《横祸》、《伪都》、《八卦》、《断落》、《在极乐园疯人院里》、《狼谷》等六十余篇。其中中篇小说《佛眼》获“关东三宝”奖。《同时出现的三个妻子》获“东北文学”奖。小小说《聋爷》获吉林省建国五十周年征文一等奖。在进行影视及文学创作的同时,主要从事戏剧、二人转、以及歌词和其他艺术样式的创作,出版有《马金萍剧作选》(上下卷);其主要代表作品有大型戏曲《皇帝出家》、《盘丝洞》、小剧场话剧《瀛台落日》、《鸳鸯扣》、《绝响》、《人欲》等。其中《鸳鸯扣》获戏剧文学奖;《人欲》获第四届全国戏剧文学奖优秀剧本奖。二人转、拉场戏作品有《矬乡长》、《挂风铃》、《盘丝洞》、《幸福鸟》、《生财有道》、《二姑爷拜寿》、《孙成打酒》、《济公新传》、《猪八戒照镜子》、《县长赶集》、《徐九经赶店》、《焦大骂园》、《大劈棺》、《劈关西》、《听声》、《招聘记》、《二大妈打庙》、《大炼活人(演出时易名为《顺水推舟》)》《黑吃黑》等150多部,二人转《矬乡长》获中国曲艺最高奖“牡丹奖”文学奖;拉场戏《生财有道》获吉林省政府最高奖“长白山文艺奖”。二人转《挂风铃》、《盘丝洞》、《矬乡长》、拉场戏《二姑爷拜寿》、《济公新传》、《上班》、《珍珠翡翠白玉汤》、小品《杠杆》、《谁帮谁》等分别获国家和省级会演一、二等奖。另外除此之外,还在各种期刊上发表戏剧论文、散文等各种文字数百篇,共发表各类作品1000多万字。《中国文化报》、《中国青年报》、《吉林日报》、《新文化报》、《城市晚报》、《戏剧文学》等多家媒体曾多次撰文刊载介绍、评论他的创作成就。国内50多家出版社编撰的各类人物辞典登载过他的词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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