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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美小说 | 觉乃·云才让:荒废(节选)

觉乃·云才让 藏人文化网 2023-1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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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座金碧辉煌的寺院里,漂亮的僧舍鳞次栉比,唯独一个搭建在靠近大经堂的一座佛殿遗址上的僧舍,模样极其古朴简陋。


僧舍的主人,名叫益西加措,过去曾在大殿堂当过郭聂(清洁佛殿的僧人)。后来寺院体恤他年事已高,让年轻人来接替他的郭聂职务,而他无处可去,就继续住在这个简陋的僧舍,一晃,十几年又过去了。


此时万里晴空,阳光铺盖了整个世界。寺院周围的香客和马路上的行人,纷纷把手盖在眼眶上,以免阳光刺眼,还有不少人已经聚集在树阴下乘凉,那些怕热的僧人打开门和窗户,享受着一丝丝凉风。但是这个僧舍,却门户紧闭,偶尔从僧舍里飘出断断续续的咳嗽声。


一个身穿黑色氆氇袍,全身上下裹得紧紧的少妇出现在这个僧舍门口。她行色匆匆,手里提着一个沉甸甸的塑料袋。她在门口跺跺脚,揭开脸上的头巾,直接打开门进去了。她刚闪进门,身后的木门就“嘭”一声,自动关上了。她从外面光明的世界,突然闯入这个昏暗的小屋,只觉眼前一片漆黑,小心翼翼地往前挪动了几步后,才看见土炕上方墙壁上佛龛里微弱的酥油灯光。灯光下,一个人影晃了晃,有些激动地说:“哦,阿桑来了啊,快进来!”名叫阿桑的少妇知道老人听力不好,所以并不急于回答。她把塑料袋子放在柜台上,提起氆氇袍,堆在后腿下,稳稳地坐在了火灶边上。


火灶里燃烧的干柴,发出噼里啪啦富有乐感的声响,给宁静的僧舍增添了几分祥和的气氛。她抬头环视了一下几十年来没有任何变化的僧舍,心头涌上一股强烈的同情与说不清的感伤。还好,一阵浓浓的藏香味混杂着僧舍里独有的气息,扑鼻而来,驱散了这份同情与感伤,代之以一种庄严和神圣的感情。这时,黑乎乎的炕上传来僧人的话语:“阿桑,你上次带来的酥油,我还没有吃完呢,你又带来这么大一块。”


不等阿桑回答,他清清嗓门,接着说:“你自己斟茶喝,我马上给你准备吃的。”话虽这样说,但他并没有马上下炕。阿桑从碗柜里取出一个瓷碗,从火灶边上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碗热腾腾的酥油茶,粗糙的双手捧着茶碗,细细品味起来。寺院里的酥油茶,被香气浓郁的藏香和柏香浸透,自有一种俗人家酥油茶没有的味道。


这时,外面刮起一阵风,将火灶左上角关得严严实实的窗户吹开了。窗户的缝隙里,瞬间飘进一缕白亮如丝绸的日光,给僧舍洒下一片光明。阿桑从地板上弹起身子,关上了窗户。她看见益西嘉措正在做剁玛(藏传佛教驱鬼除邪的仪式里常见的一种糌粑做的道具),就把头伸到他耳边大声说:“阿故(安多藏人对僧人的统称)益西,上次我来的时候,你在做剁玛,这次也一样,这是在给谁家做啊?”


益西嘉措答道:“我不会念经,只能做这些了。上村有人去世了,今天还没有举行布施,看来是个穷人家。”


阿桑道:“瞧你,这么黑的屋子,做剁玛方便吗?别说你这么大年纪的人,就是我,也看不见呀!”


益西嘉措回说:“没有关系,我习惯了。再说,老天对我还是挺公平的嘛,耳朵不好使,就让我的眼睛麻利得很。”说完,他像小孩一样咯咯地笑了。


他正准备起身洗手,一个十来岁的小僧,“哐啷”一声撞开门,二话不说,端走了他刚做好的整整齐齐码放在炕沿小木板上的剁玛。


益西嘉措下了炕,不知从哪儿拎来一个小木桶,给阿桑的碗里倒了满满一疙瘩措土。措土是寺院里举行大布施的时候做的一种类似酥油米饭的食物。据说最好的措土是一百斤米饭里加一百斤酥油。


阿桑小时候常常跟着母亲来到益西嘉措的僧舍,吃过不少措土,不过这些年她嫁人了,所以很久没有吃过措土了。今天的措土,不管属于哪个已故的人,她都可以好好吃一顿,回去的路上,也可以为亡魂诵念六字真言。


益西加措从昏暗的僧舍里走出来,灿烂的阳光让他眯缝起了眼睛。他经过长满杂草的小道,来到用几根木头搭建的厕所解手。厕所里苍蝇飞舞,嗡嗡嗡地叫个不停,让人恶心。还好,益西加措耳聋,听不见这些。他并没有对这些讨厌的苍蝇大动干戈,当一只大胆的苍蝇落在他脖子上时,他也并没有一巴掌下去将它拍死,而是提醒它似的,摇了摇头,让它飞走了。


他从厕所出来,发现平日里人来人往异常繁忙的马路,变得静悄悄的。残垣下面的杂草堆中,开着几朵鲜艳的小花,他俯下身,把鼻子凑到其中一朵花上闻了闻,然后满意地钻进了他那黑乎乎的僧舍。


回到僧舍时,阿桑已经收拾好了碗具与食物,倒在地板上,睡着了。她睡在地板上并没有什么,但是对于僧舍这种特殊的空间而言,她的睡姿却有些不雅。她把头靠在灶边的柴箱上,两腿叉开,仰躺着。益西嘉措看见这一幕,并没有惊讶,而是啧啧几声,从炕上取出一个枕头,垫到了她的脖子底下。他看着她弯弯的眉毛下,细长的眼睛和秀挺的鼻梁,小巧而丰满的嘴唇,想起了她的母亲,也想起了很多往事……几年前,她的母亲跟着一个卖酥油的藏族商人去拉萨定居了,从此,他就成了阿桑最亲近的人。


阿桑终于睡醒了。她脸上的疲惫已在短暂的睡眠中得到缓解,散发出一种饱满红润的光泽。她的头发有些乱了,她对自己夸张的睡姿,没有任何歉意。益西嘉措见她醒了,脸上装出恐怖的表情,挠了一下她的头,又像孩子一样,咯咯地笑了。这是他和阿桑之间惯有的动作和最亲密的表达方式。阿桑看了看墙壁上的时钟,吐了吐舌头,连忙爬起身来说:“我这个母鬼,都三点了!我得赶紧赶回牧场。”说完,她起身就要走了。


益西嘉措也无意留她,就给她的空塑料袋里装了个沉甸甸的东西,递给她,说:“你们家还没雇佣人吗?都说富人家都是铁公鸡,这话说得一点儿都没错。如今你们一户人家就有一百多头牦牛,你一个人照看它们,怎么忙得过来啊?”


阿桑无奈地叹口气,回道:“我有什么办法呢!”她打开塑料袋一看,见益西嘉措给她装的是一块暇塞(用来驱鬼除邪的剁玛,在完成仪式后可以吃,但是换了个叫法),就有些惊恐地说:“他们家从来不吃暇塞,好像有点儿忌讳它。”


益西加措有些不快地说:“俗话说,忌讳之人才能招来妖怪,你小时候跟着你母亲,可没少吃暇塞,也从来没什么不好啊。”


阿桑解释说:“你可不知道,他们那家子,鬼名堂太多了。”


两人边说边从僧舍走出来。益西嘉措把阿桑送到僧舍下面的马路上,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寺院右边的路口,他边躬身捡着地上的碎石,边慢悠悠地朝着僧舍回来了,刚到门口,见一辆黑色的轿车朝着他僧舍的方向驶来,于是嘴里轻轻嘟哝了一句:“唉,又来了!”没有等轿车里的人下车,他便匆匆进了自己的僧舍。



那年的冬天不算太寒冷,起码没有发生一夜之间冻死一大片牦牛的惨象。这绝非耸人听闻,这个群山环绕的牧场,经常出现异常的天气,有时候夏天飞雪,有时候冬天泼雨。那年,虽然没有成片成片地冻死牦牛,但陆陆续续三三两两冻死的牦牛,加起来还是跟往年差不了多少。只有一点跟往年不同:那一年,牧场里没安排放牛的人,因此,牧场里的工作人员,可以少挨一点儿骂。


这个牧场,坐落在一个寂寞而人烟稀少的山谷口,谷口对面是一片林子,后面是一片草山,只是当时处于冬季,整个草山变得像个老人颓败的脑袋,光秃秃的。这个牧场的布局极其简单,一顶帐房,边上围着一个不宽不窄的牛圈。


通常一个牧场里,有一个挤奶的和一个放牛的,但是一个人往往忙不过来,因此,上面还会根据实际情况,给他们配置相应的助手。一般情况下,挤牛奶的工作由女性来承担,放牛的工作由男性来承担,此外,放牛的男性还负责日常事务的安排。这个牧场里,过去有个能干的放牧人,后来被调到另一个经常遭遇盗牛贼的牧场去了,因此,这里就没有了男人,负责日常事务的是一个三十出头的女人,名叫泽让夏多。她性格开朗,做事沉着冷静,不像一般女人那样斤斤计较。除了她和女儿之外,牧场里还有一个名叫尕桑卓玛的女助手。


那些天,连续下了几场雪。按往年的天气推断,这应该是今冬最后几场雪。


那天黄昏,背后的山顶笼罩着一片金灿灿的阳光,不过谷底暗黑了许多,牛圈里牦牛的哞叫声此起彼伏,不远处的狗叫声时而激烈时而绵长,给空寂而狭小的牧场增添了别样的一番生机。泽让夏多左手提着奶桶,右手抓着于塔(捆绑母牛后腿用的短绳),从帐房里走出来,停在门口,久久凝视着山顶那绚烂的余晖,直到天色变暗,才恋恋不舍地走进了牛圈。


牛圈里的雪融化后变得有些潮湿,很多牦牛鼓着胀胀的肚皮,东倒西卧,在安逸地反刍。这些牦牛见了她,如同老朋友似地抬头看了看她,好像在和她打招呼。


这个坐落在山脚下的牛圈,规模虽不大,但却能轻松容纳二三百头牦牛。冬天,许多母牛的奶已经干了,要等到明年三四月份生产以后才有奶,可是泽让夏多还是来给一部分母牛挤奶。这些母牛今年没有发情怀孕,因此,哪怕几滴奶水,也要挤下来,不然,明年一整年,它们不会生育。


泽让夏多巡视了一遍牛群,找到一头橘黄色的母牛,用于塔将它的双腿绑起来,蹲在母牛身下开始挤奶。“嗞,嗞,嗞……”从母牛粉红色的奶膀中挤出来的奶,形成一道白线,直直地射入奶桶中,发出富有节奏感的乐声。这些乐声飘出牛圈,融入柳树边那潺潺的溪流声中,令人心旷神怡。


按说在这里,一切都由泽让夏多说了算,她也没有必要提防谁,顾虑谁,但是当她习惯性地诵念出一串佛经之后,猛然醒悟过来,两只炯炯有神的眼睛不停地左右张望。人们都说隔墙有耳,但是在这里,隔山有耳。前些日子,离她们不远的一个牧场里,有个老大爷因为默念了六字真言,就被人抓走了。


天色开始变黑了。泽让夏多挤完牛奶后,把牛圈门口的三个木头横起来,关了牛圈。帐房顶上的青烟,融入了夜色,帐房粗糙的帆布上,映照出火塘里通红的火光。泽让夏多六岁的女儿小拉姆和尕桑卓玛,在帐房里欢声笑语,非常热闹。


泽让夏多掀开帐篷的门帘,刚进门,火塘里的火焰就扑面而来,刺得她赶紧闭上了眼睛。火塘里的干柴,燃得噼啪作响,火星四溅。此情此景,令她感到莫大的欣慰和舒适,刚才在牛圈里默念六字真言时的紧张心情,烟消云散了。


尕桑卓玛是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她身材高大,身体健壮,黝黑而微胖的脸上,总是流露出某种谦卑的表情。她是一个寡妇的女儿,从小没有父亲撑腰。她走到哪儿,都会受到别人的欺负甚至侮辱。自从分配到这个牧场后,泽让夏多虽然在劳务上对她有些苛刻,但从来不对她卑微的身世横加指责,这让她在这里有一种家的感觉。她把泽让夏多当作自己的姐姐,把小拉姆当作自己的侄女。她反应有些迟钝,做事笨手笨脚,经常受到包括小拉姆在内的身边人善意的责怪。


当她们忙完所有的杂活,围在火塘边上准备吃饭时,拴在帐房背后的狗叫唤起来了。这次尕桑卓玛显得一点儿都不迟钝,她边说:“有人来了!”边冲出房门,往外探视了一下。这一望不要紧,她突然“啊!”地大叫一声,转身扑进帐房,惊慌失措地说:“姐姐,外面有鬼呢!”


据说从前这里的一个女人,喜欢一个僧人,常常从牧场里偷出新鲜酸奶之类的东西,送到寺院去看他,被人发现后,不堪社会舆论而吊死在对面的林子里。按照藏人的理解,吊死的人会变成鬼,因此经常有人神秘兮兮地说,他们曾在林子里遇到过鬼,还说得绘声绘色,好像确有其事。尕桑卓玛那慌张的表情与不祥之言,把小拉姆吓得哭叫起来。泽让夏多虽然有些心慌,但她是这里的一家之长,不能乱了方寸,于是她责备尕桑卓玛道:“瞧你神经兮兮的样子,怪吓人的。”说完,她壮着胆子掀开帐房的门帘,亲自去一睹究竟。透过帐房门缝的光线,她看见了一个模糊的身影,一时间,她也吓得魂飞魄散,尖叫着跳进帐房,连声吩咐尕桑卓玛赶紧念诵旦真(马头明王咒)。


帐房里随即响起了尕桑卓玛嘤嘤嗡嗡念诵咒语的声音。泽让夏多抚了抚咚咚跳的心口,呷了口水,也跟着她念诵起咒语来。此时,沉浸在恐惧中的两个女人,完全忘记了“隔墙之耳”,念诵旦真的声音,越来越大了。


整个帐房里弥漫着紧张的空气,泽让夏多和尕桑卓玛念旦真的声音此起彼伏,这样强烈真诚的诵念,足以把任何鬼妖狐媚挡在门外。但是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阵嘶哑的笑声,同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你们不要怕,是我。我是人,不是鬼。”说完,笑声离帐房越来越近。


片刻间,“鬼”走进帐房,在火塘通红的火光下,终于“原形毕露”了。原来正如他所说,他不是“鬼”,而是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只见他头上戴着狐狸帽,但一点儿也不像是打猎的;身上披着袈裟样子的衣裳,但也不像是僧人;下身穿着羊皮裤,但也不像是放牧的。总之他的这一身装扮,用怪异二字形容一点儿也不为过。泽让夏多和尕桑卓玛被眼前这个怪人吓蒙了,小拉姆更是藏在卧榻上的皮袄里,不敢出来。


虽然他的确不是鬼,但他的装扮与相貌,比鬼好不到哪里去。不要说在夜晚,就是在白天见到他,也会把人吓一跳。接下来他的表现,却让人深感意外。他重重地坐到火塘边,两手伸到火焰上烤火,就像在自己家一样。泽让夏多有些恍惚地问:“你是来借宿的吗?”


那个刚才还在哈哈大笑的男人,此刻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冷冷地说:“不是。”泽让夏多和尕桑卓玛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脸上又浮上一层紧张的神色。在牧区,男人找女人,人们称之为钻帐房。听说有些人为了钻帐房,骑着马,翻山越岭来到目的地,第二天天亮之前,又得赶回去。通常说的钻帐房也是在深夜的掩护下进行的。不过那些男人有的是对付狗的办法。从时间上说,这个人来得似乎早了一点儿,再说如此其貌不扬的男人,竟敢天还没有完全黑之前就“钻帐房”,真是色胆包天。对于两个风华正茂的女子而言,只要不是鬼魂出现,再色胆包天的男人也并不那么可怕。


泽让夏多给这位“不速之客”斟了一碗热茶。他接过茶,说:“你们怕什么,我是来帮你们的。”


尕桑卓玛看见眼前的这个有些丑陋的男人,她愚钝的思维变得敏捷起来,问道:“你是上面派来的?”


男人说:“是。”


尕桑卓玛似乎从来没有见过这个男人,问:“你是不是我们村里的人啊?”


男人笑着说:“怎么不是,我叫益西嘉措,小时候在你们家院子里偷吃过萝卜,被你母亲打的疤痕还在呢!那时候我才六七岁,你可能还在吃奶吧。”


泽让夏多插话问:“那我怎么没有看见过你呢?”


男人说:“我自小出家了,所以常年在寺院里。”


听到这里,尕桑卓玛叹说:“哦,你是个僧人啊!”


男人回说:“过去是,现在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了。”


他这样简单地一介绍,倒是提醒了聪明的泽让夏多,其实她早已听说过他的身世,也知道他是个被荒废了的活佛。说不清是同情,渴望,还是惋惜,两个女人同时发出意味深长的感叹声。


帐房里的空气慢慢地变得有些凝固了,相对的沉寂,使任何声音都显得更加响亮。卧榻上小拉姆微微的哭泣声把泽让夏多拉回了母性的状态,她把自己的身子挪到卧榻上对女儿说:“拉姆,不用怕,他是来帮我们的,以后我们是一家人了。”小拉姆还不敢从皮袄里抬头,喃喃地说:“不,我怕,我怕。”说完,如同酝酿已久的火山突然爆发,大声哭起来了。


小拉姆的哭声着实让三个大人有些难堪,因为那毫不掩饰的哭声,好像在宣告某种微妙的关系就此建立,又好像为某种不幸提前唱起了哀歌。就泽让夏多而言,如何安排这个从今往后将与她们同住一顶帐房的名叫益西嘉措的人,是一件很头疼的事情,而就尕桑卓玛而言,帐房里突然多了一个男人,也令她惊愕之余,脑子里竟然闪过几缕又恐惧又欣喜的复杂情绪。在女人堆里,一个普通的男人就已经非常惹眼,更何况他是一个僧人,一个被荒废的活佛呢。

……

原刊于《民族文学》2018年4期图片来自网络,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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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觉乃•云才让,藏族,1977年出生于甘肃省卓尼县,哲学博士,副译审。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四川大学文新学院博士后流动站中国现当代文学专业在站博士后。先后在《宗教学研究》《中国藏学》《西南民族大学学报》等全国核心期刊发表学术论文数篇。学术研究之余,用藏汉双语,在《大家》《芳草》《民族文学》《章恰尔》(藏文)等文学刊物上发表诗歌、散文、小说等文学作品,部分作品入选多个选本。著有中短篇小说集《守戒》(藏文),《谷底阳光》(藏文),散文集《老房子》(藏文),汉文长篇小说《牧云记》,汉文学术论著《藏族古典寓言小说研究》等。曾获“第五届《章恰尔》文学奖“新人新作奖”、第九届少数民族文学“骏马奖”、第六届四川文学奖“特别荣誉”奖、第四届四川少数民族文学创作“优秀作品”奖、第七届全国少数民族文学研究会“创作新秀”奖、第三届全国藏族文学“岗坚杯”文学奖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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