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静《菰蒲深处》领读之七:这些人,那些事
记忆是生命的刻痕。
人文的积淀最初源于集体记忆和经验。对于个体人生而言,生命在某种意义上的确可以称为记忆。那些消逝的点点滴滴留在记忆里,编织了自己的生命画卷。生命对人还算友善,它会让人边走边忘,甚至于到头来全部忘记。但是,人倘若这样对待历史,那就是人的不友善了。忘记历史等于背叛,即丢弃了人类社会文明的智慧,这是毋庸置疑的。
《故人往事》由三个小故事组成,《戴车匠》写的是在车床旋小木器的匠人,巷子里还有银匠,香店。小小的篇幅细致的叙述,实在不像一篇小说,倒像是介绍手艺人的散文。其实,汪曾祺的很多小说都像是回忆性散文,想要在里面寻找惊心动魄波澜起伏的故事情节恐怕会失望。这种文风像他的老师沈从文。沈从文的小说《边城》甫一发表,便引起文坛激烈讨论,质疑它是小说还是散文。若要说这两位文学家的异同,我认为,他们两位在文学的精神气脉上是相通的,对乡土对生活都有深刻的情感。而老师沈从文更浪漫忧郁些,汪曾祺则沉稳平实。当然沈从文后期离开了文学创作转而研究历史文化,同样有大成,若还在文学领域,恐怕也是难有当初的样子了。汪曾祺被时代搁置了将近40年,80年代以60岁耳顺的年纪恢复创作,傻白甜萌早已沧海桑田,化作了深厚宽宏博大深刻,表现在文字上,就是“大道至简”了,要能从“简”里读出“大道”当是读者之福。
故人和故事难以永远活着,也难以永远被记住。手艺也是,顺着时间流逝,能传的传,能承的承,自然而然。摧枯拉朽可以发生在政治上,不适合社会和文化,社会和文化需要演替过程,这一教训,天下皆知。
另外两个小故事与《戴车匠》配合得精妙。《收字纸的老人》里面有句话,咂摸有味。“老白粗茶淡饭,怡然自得。化纸之后,关门独坐。门外长流水,日长如小年。”老人专门负责到各家贴着“敬惜字纸”的篓里收字纸,然后到文昌阁去焚烧,颇有仪式感。此刻我想起了曾见过的毕业生丢书时漫天飘飞的字纸,心里一寒。汪曾祺说,“中国人对于字有一种特殊的崇拜心理,认为字是神圣的。有字的纸是不能随便抛掷的。亵渎了字纸,会遭到天谴。”这种心理是丢掉了,还是被丢掉了?无法说清,徒留怅惘。第三个小故事是《如意楼和得意楼》,讲述一兴一衰两个茶楼。广东人饮茶吃点心,扬州人也上茶馆。看起来挺有味道,汪曾祺说“一个人要兴旺发达,得有那么一点精气神。”
这是一九八五年的作品。如果你觉得精气神不足,还是可以看看这几个小篇幅的故事。敬请阅读《故人往事》。此外,也为你推荐台湾人吴念真的作品《这些人,那些事》,回忆的人事自有其真情况味。
今日领读:
《故人往事》篇
汪曾祺曾说:“我笔下的小民百姓,没有坏人,有人写评论,说我将所有人物雅化。”“没有坏人”的原因,一个是如他所说,他的小说人物很多是有原型的,尽管是虚构,也有不方便处。《菰蒲深处》的自序中,他又强调了这一点:“我希望我的读者,特别是我的家乡人不要考证我的小说那一篇写的是谁,如果这样索起隐来我就会有吃不完的官司的。出于这种考虑,一些想写的题材一直没有写。我怕所写人物或他的后代有意见。我的小说很少写坏人,原因也在此。”
“担心”是外在的原因,从汪曾祺创作的情感基调上讲,也许更有“不愿”。汪曾祺对故人往事充满感情,加以时间与空间的阻隔、个人性格因素,他对笔下的“坏人”,无论如何难以怀有刻骨愤恨。
作为一个儒者,汪曾祺身上有士大夫的余绪,古典优雅;但他又是明朗的,受过西洋文明的沐浴,与现代文明没有任何隔阂。从性格上讲,他对生活的热情,他的好奇心,足以感染万千读者。他的诗里写道:“我有一好处,平生不整人。写作颇勤快,人间送小温。”这个“温”字,正是“温情”之“温”。
汪曾祺的作品,大多属于中年书。一旦读进去了,整个的生命都会慢下来,静下来,是谓——气清景明,万物皆显,甚是慰藉。
著者:萧红
索书号:I216.2/X311/33
所在区域:三楼南区
内容简介:本书收录了萧红作品中的一些带有自传性质的散文和小说。有的作品是对充满叛逆同时又趣味盎然的童年生活的回忆,有的作品是对成年所经历的饥饿与困顿生活的描写,还有一些是悼念鲁迅先生和以抗日为主题的作品。全书情节生动而又充满了浓郁的人情味,语言简劲、犀利而又不失幽默与诙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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