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负的人越来越多，诚恳的心越值得珍惜 / 夜十条（95）

第1182片树叶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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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绵的阴雨使我烦躁，忽然想起20多岁时，认真读过的兰姆和吉辛的两本小书《伊利亚随笔》和《四季随笔》，我记得家里是有的，可怎么找也没能翻到。前几天居然找到了，书页已然泛黄起脆卷角了。紧赶慢赶地浏览了一遍，却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了。我疑惑的是，这么一来，当年捧读它们的那些黄昏和夜晚，是不是有意义呢？就像那些曾经爱过伤害过，后来又彻底退出对方生活的人，对于彼此来说，究竟又意味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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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有时候会遇上这样那样的好心人，神神秘秘或者郑重其事地点你一下：那个谁谁说你什么了，要注意呢。而打死他们也不会告诉你，这个谁谁到底是谁。遇到这样的人，我总是笑笑，干而其脆地说：要么呢你就告诉我是谁，要么呢就什么都别说。我也劝你啊，不要纠结那些有的没的，瞎耽误工夫，不值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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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性好实在不是一件太好的事，有时候碰到有人说起什么事，我明明记得上一次他可不是这么说的，马上就指出来，对方哦了一声，云淡风轻地说，会不会是你记错了？听错了也有可能？呵呵，其实谎言大多数都是拙劣的，很多人不去戳穿，无非是不愿意那么做罢了。撒谎的人，不知道他们自己累不累，慌不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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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虚假的尊重和客套，以及努力装出来的谦卑和恭敬，是最让人受不了的，如同沾了菜叶油污的啤酒的泡沫，浮夸而不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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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怎么说，你才能明白我的意思？如果话说到这种程度，那么索性还是什么都不要说了。要么是真的不懂，要么是佯装不懂。前者你说的再多，还是白费口舌；后者你多说一个字，也都是多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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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追剧，满脑子都是戴曦（《精英律师》中的实习生），简单直接，热情勤奋，善良阳光，机智执著，当然还是漂亮的，不是惊艳妩媚的那种，而是特别平常日常的好看。青春就应该是这样的啊，年轻人总得有年轻人的模样。想想平日里在机关大院进进出出的很多年轻人，感觉多数都是面目模糊的，仿佛一个模子里刻下来的，或者是一条生产线成批制造出来的。问题是，他们真的快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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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里，儿子犹豫了推醒我，嘀咕自己睡不着，请我把灯开下，想跟我聊聊天。我实在困的不行，迷迷糊糊起身开了灯，看了手机，才特么四点多。我表示了不满，问小爷耶，你什么情况撒？他说就是不困了，想跟我说说学校和班上的事情。我感到震惊的不是他说的那些鸡零狗碎的幼稚的事，而是他还说，老爸，你不要嫌我烦，我主动找你谈的机会肯定不多了，因为我在长大了嘛。你说，你到底想不想听我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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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叶障目是自欺欺人，事实上，要假装眼前的一个人，空气般的不存在，连一片叶子都用不着的，只要你愿意那么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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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负的人，越来越多了；诚恳的人，越来越难遇见。有一点倒是共同的：大家都忙得顾不上感受快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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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加一个活动，坐在身边的人提起我的一位好朋友，很热心地聊起关于他的林林总总。叫我深感意外的是，这个陌生的人说起的那些事，大多都是我不知道的，而且看上去不像是编造的，因为压根也没有那个必要啊。到底要知道多少，才谈得上对一个人的了解？两个人的相处，究竟要怎样，才算得上是相知？对那位朋友而言，我这个朋友，是要打上大大的问号了。

2020年元月11日

星期六

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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