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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赴南北极的河海校友雷瑞波,十余年坚守的“极地战士”

河海大学 2020-08-29


“爱国、求实、创新、拼搏”。从南极到北极,极地工作,一直在路上。

——雷瑞波



雷瑞波

1981年11月生于广东清远,中共党员,2000年至2004年就读于河海大学港口航道及海岸工程专业;本科毕业后,以专业第4名(总人数133)的优异成绩被保送至大连理工大学港口、海岸和近海工程专业硕博连读,2009年获得工学博士学位;2009年12月至2012年3月,在中国极地研究中心从事博士后研究工作;2012年至今,在中国极地研究中心极地海洋研究室工作,2018年被破格聘任为研究员,是中国极地研究中心最年轻的研究员,主要从事极地海冰物理学研究和海冰观测技术装备研发工作。


 


年轻的“老极地



迄今,雷瑞波共参加1次南极越冬考察,6次北冰洋考察、1次黄河站冬季考察和1次环波罗的海湖冰观测,野外工作累积900多天在中国第七次和第九次北极科学考察中担任首席科学家助理,是我国历次北极考察最年轻的首席科学家助理,也是我国参加北冰洋考察次数最多的科学家。先后3次被评为中国极地研究中心先进工作者,6次被评为极地考察队优秀队员。

雷瑞波是学港口航道及海岸工程专业出身,在读博士期间,接触到渤海海冰的工程学问题。后来因为导师承担了极地的项目,他获得了一次去南极的机会。“当时只是想去极地看一看,没想到这一看就是15年”。

2005年,作为一名研一的学生,雷瑞波经过报名、选拔和冬训,成为了南极中山站最年轻的越冬队员。南极,不但有诗和远方,还有极夜和寒冬。在一次野外工作中,雷瑞波手指被二级冻伤,至今留下深深的伤疤。然而,400多天的坚持,也让他获得了中山站至今最完整的海冰观测数据。从此,极地海冰的观测和研究,成了雷瑞波坚守的研究方向。

第一次去南极越冬,雷瑞波就待了长达14个月,日日和海冰为伴,“第一次去没经验,作为南方人,我看起来好像比北方人还抗冻,其实是因为从小没有经历过真正的严寒,当时缺少防范意识,差点冻伤了两根手指”。

极地的生活新鲜、充实,使他对海冰产生了极大兴趣,他决定“改行”。2009年,他加入中国极地研究中心,主要从事极地海冰物理学观测和科学研究。做海冰研究的科研人员少,每遇极地考察需要人手,专业素质过硬的雷瑞波总是积极地“顶”上去。


雷瑞波的“拼”换来了工作上的累累硕果:他研发了多项极地海冰观测技术,研究揭示了影响北极海冰快速减少的主要机制,量化了北极东北航道适航期的变化趋势及其影响因素。其研究成果获得省部级科技一等奖2项,累计发表学术论文50余篇,其中第一作者在国际一流学术期刊上发表论文13篇,先后4次获得中国极地自然科学优秀论文奖。主持国家级科研项目5项,项目总经费1300余万元,2017年获得国家优秀青年基金资助。2016年,任第23届IAHR-ICE国际研讨会国际科学委员会委员。目前,雷瑞波担任MOSAiC国际漂流冰站计划中方协调人和中国海洋学会海洋观测技术分会第四届委员会委员等职。


入选极地青年拔尖人才培养计划、中国第九次北极科学考察优秀党员、中国极地研究中心优秀党员、中国极地研究中心先进工作者(3次)、中国第六次北极科学考察优秀党员、中国第五次北极考察优秀考察队员、中国第四次北极考察优秀考察队员、中国第三次北极考察优秀考察队员;海洋科学技术一等奖(2次)、中国极地自然科学优秀论文二等奖(2次)、中国极地自然科学优秀论文三等奖(2次)、极地研究青年优秀论文奖、大连市自然科学优秀论文特等奖、芬兰教育文化部CIMO奖学金······这些都是雷瑞波日日夜夜的付出换成的辛勤成果。他的先进事迹也曾被人民日报、新华社、中央广播电视总台和海洋报等国内多家主流媒体报道。



“熊来了!3只,10点钟方向,快撤!”

这是2018年的一次北极科考中,雷瑞波和同事遭遇的“熊来了”!说起那次遭遇北极熊的经历,雷瑞波依然心有余悸。在这次我国第九次北极科考中,他就在科考队里担任冰站队队长。

当时,雷瑞波等人刚到浮冰不久,就听到对讲机上传来驾驶台总指挥的呼叫。

雷瑞波感到大事不妙,因为并不是冰站上所有人都带着对讲机,他必须在最短时间内组织全部队员撤离,“北极熊在极度饥饿的情况下,是有可能攻击人的,它在冰面跑起来的速度可以达到每小时50至60公里,人是跑不过的”。

7人一组、女性和外国队友先上,设备一件都不能携带——他立刻招呼冰上所有的作业点,保证每个人都明白所处境地的危险,命令所有队员向吊笼上奔跑。整个撤离过程,用了不到10分钟。

待北极熊离开够远后,冰站队又以最快速度将科考物资收拾回船。“这个过程也不到10分钟。下冰后,谁都没说话,基本靠默契配合。没人知道熊什么时候会再回来,大家都是跑着完成了所有撤离。”雷瑞波说。“极地人最重要的是责任心,责任心使得可能发生的事故变成了一个个故事。”

(视频来源:中央电视广播总台)

带领队员进行冰站作业,观测和研究海冰,是雷瑞波在科考中的主要工作。聊起海冰,雷瑞波似乎有说不完的话。尽管遭遇过北极熊、浮冰开裂等危险,在他眼里,那片危机四伏的冰天雪地仍然充满诱惑。

冰站作业是什么概念?冰站作业期间,科考队员需要离开“雪龙”号母船,在海冰表面开展冰基浮标布放、冰雪样品采集以及冰面观测等工作。冰站考察成为北冰洋考察的主旋律,这也是我国北冰洋考察与其他大洋考察的最大区别。“南大洋考察现在也没有冰站考察,因为南极的海冰和北极的不一样,南极的海冰是一年冰,比较脆弱,不适合做冰站。而其他大洋没有海冰。”雷瑞波说。

雷瑞波向记者讲述了冰站作业的过程:作业前一天,作为队长,他肩负重任——选冰。“长期冰站要坚持6至10天的作业,要保证在冰面布放的设备能坚持够长时间,一般会选择这样的浮冰作站:平整冰厚度在1.2米以上,直径在2公里以上,冰面冰脊和融池较少,母船能靠上去,而且浮冰不发生破碎等。”雷瑞波介绍,除了海冰本身的可靠性,还要考虑母船靠近和撤离浮冰的路径等。

第二天清晨,队员们出发。如果母船停靠在浮冰上,他们会通过悬梯或吊笼下到冰面;如果母船难以停靠,他们会搭乘“黄河”艇穿越冰间水道再登冰面。冰雪采样、布放浮标、仪器观测……一天要在寒冷的环境里工作8至9个小时,短期冰站作业也会持续3至4个小时。

雷瑞波说,不管什么天气,一般不会中断作业,“有一次作业期间北极下起了雨,我们没有任何防护,队员身上都是水,但都坚持了数个小时,直到把任务做完”。

冰站作业涉及大气、海洋、生物等众多学科,因此冰上人数能达到30至40名。作为队长,雷瑞波坦言“压力很大”:保障人员安全,掌握整个队伍的工作节奏,统筹协调,确保高效完成任务。

“2018年是我第七次去北极了。对于海冰的性质、科考环节心中都基本有数,但仍然会遇到很多意想不到的情况。在广袤的北极无人区,我们只是匆匆的客人,对极端恶劣的作业环境还知之甚少,我只能要求自己再多一点耐心和细心。”雷瑞波说。


“只要国家需要,随时准备启程”

谈到工作的“苦”,雷瑞波总是轻轻带过。

“你问我苦不苦,其实各行各业都有各自的辛苦。在海上航行,晕船是常有的事儿。我经常一边头痛、呕吐,一边还要写考察报告,咬着牙也要坚持下去。本来是隔一天进行一次冰站作业,但有时因为冰情特殊,头一天工作到晚上10点,第二天天还没亮就要爬起来继续作业,前一天的手套和防寒服都还没有完全干,冰冷刺骨。但这些都不是拖沓的理由,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要耽误考察队的后续安排。”雷瑞波说。

相比这些,雷瑞波觉得,科考队员们面对的更大挑战是长期离开家庭、无法照顾家人而带来的愧疚。

“2012年,老婆怀孕了,我去了北极,因为那个航次我们的考察船要首航东北航道,而海冰是北极航道利用最不确定的因素。2016年,儿子上幼儿园了,那是一个重要的磨合期,我去了北极,因为考察队需要一名具有丰富海冰作业经验的队员担任首席科学助理。今年,儿子上小学,我又要去北极了,因为我国参加了至今北极最大型考察计划——MOSAiC漂流冰站计划, 我是该计划的中方协调人。说到家人,我和众多的极地人一样,心里充满了愧疚。

每次出发前,我都想把家里的事情安排好,但每次都觉得没安排好。”说到家人,雷瑞波很愧疚。

另外,极地环境严酷封闭,还要安排好个人独处的时间,否则容易陷入孤独和忧郁。雷瑞波说,这不是他一个人的情况,许多科考队员都有类似的困扰,但大家都积极调节情绪,以最大的热情投入工作。同时,科考队也为队员安排了比较丰富的业余活动。

在雷瑞波眼里,这份工作更多的是“甜”,“观察北冰洋海冰是一件特别有趣的事情,没去过极地的人无法想象极地的美,每次都能看到不一样的景象:皑皑的冰雪、瑰丽的极光、神奇的动物……大自然总有新鲜的一面展露给人类。

刚从北极回来没多久,雷瑞波并没有休息的意思,“这就是我的工作,只要国家需要,随时准备启程。


难忘河海当年情


我当年住在9舍522,我们专业前几名几乎都在我们宿舍。提起当年在西康路校区的宿舍,雷瑞波话语中满是骄傲。宿舍几个同学都是学霸,记得有一年暑假,理论力学的老师在课堂上提了一下暑期学校里会有一个关于力学竞赛的培训,好多同学都想着暑假回去放松放松,但是他们8人的宿舍就有5个人报了名。炎炎夏日,大家也没有想要去拿什么比赛的名次,只是为了多学一点东西就义无反顾的放弃了原本可以好好休息的暑假时间。那个暑假,宿舍的几名同学一起上课、一起打篮球、一起吃饭,南京火炉般的炎炎夏日里似乎也没难么难熬了,都是青春一起奋斗的气息。


平日里,宿舍里的同学们集体活动最常去的就是一条马路之隔的国防园,也曾在五台山体育馆打保龄球、夫子庙赏秦淮夜景······南京的大大小小的地点,都留下了雷瑞波和室友们大学里美好的足迹。学校的法国梧桐、图书馆的旋转楼梯、露天的游泳池、大冬天的测量实习都是他们最好的回忆。


雷瑞波说道,毕业后不少同学都留在的上海,甚至有个同学就住在自己的隔壁小区,不管是宿舍的还是同专业的同学,大家来往还是挺多的,自己因为工作的原因,回学校的次数也不少,去年11月份还回学校参加了一次学术会议。走在熟悉的校园里,倍感亲切,西康路一号的林荫大道、挥汗如雨的篮球场、五食堂的肉夹馍,雷瑞波至今都印象深刻。


江苏省力学竞赛二等奖、严恺奖学金、多次学院奖学金、三好学生,毕业设计是所选方向最高分、在校期间曾3次参加无偿献血活动······河海的校园里,是雷瑞波勤奋刻苦求学路的见证。尽管毕业离开母校10多年,但一提起他,同班同学依然记得这个“沉稳,学术思路开阔,肯吃苦,能钻研”、“在南京的冬天坚持洗冷水澡”的雷瑞波



雷霆赴冰川,瑞气荡层云,波起涌千浪,英杰河海人,雄展极地魂。为顺应时代发展和国家需求,河海大学于2015正式成立海洋学院,由此开始谱写“河向海延伸”的新篇章,而极地海洋学则是我校海洋学院的重点发展方向。从南极到北极,十五年的坚守,不是在科考,就是在去科考的路上。雷瑞波为了国家的科技事业,将青春猎猎燃烧在千里冰封的南极、北极。

今年是新中国成立70周年纪念五四运动100周年。在极地科研之路上,雷瑞波看着最美丽苍茫的风景,体会着最艰辛的寂寞。支撑他坚守海冰研究这方阵地的,不仅是他对极地的热爱,还有皑皑白雪中飘扬的五星红旗。


“科学虽没有国界,但科学家却有自己的祖国。”雷瑞波说,在极地科学研究领域取得的成绩,就像运动员参加国际大赛拿了奖。那一刻,运动员代表的是祖国,他将自己的命运与祖国紧密联系在一起。


文字整合自:海洋学院、人民网、央视网

图片:雷瑞波

视频:中央广播电视总台

编辑:小海螺记者团 李磊、柏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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