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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疑生信 | 通过佛教学术研究能否了解佛教?

如意心宝 如意心宝 2021-01-13




既然科学和理性是佛教学术研究者最响亮的口号,那么接下来,我们就来摸摸它的老底吧!



预设前提的误区:真实存在vs虚幻不实


世间科学有一个重要的预设前提,即假定其研究对象和方法均真实存在。(这是凡夫分别心的运作特性所决定的。)此与佛教究竟胜义谛截然不同,随之对世俗现象界的认知和参与,也就各具特色。


无论从佛教的无境唯识还是缘起性空观点看,现象界的一切器情显现在本质上都非如其显现般成实存在。有迷乱的显现而无成实本体,这一点和梦境相似。一般人做梦时,会被其中的景象所左右,产生贪、嗔、喜、畏等不同觉受。修持梦瑜伽获得自在者,则可于梦中当下了知其虚幻不实的本性,并无碍变幻和驾驭梦境。同样道理,对于没有证悟胜义空性的凡俗人而言,数理化等定律、公式可谓有效反映现实规律,但在现证诸法离戏空性的大乘圣者那儿,自在驾驭世俗现象界与掌控梦境,并无太大差别。


看似生活在同一世界中,却会随着个体精神觉悟程度的差异而展开完全不同的生命画卷!这个至关重要的事实,显然被头脑简单的佛教学术研究者所长期忽视。



工具方法的误区:经验考证vs超凡示现 


对世间人而言,佛教的胜义谛的确不好理解,因此他们会对佛教史上的人、事现象更感兴趣,比如说,考证一下大乘、密教的源流。他们认为,这样做对自己放心进入佛教有帮助。然而问题来了:佛教中的历史现象(尤其是较为重大、神奇的)常常是基于空灵无碍胜义实相的任运示现;这种非凡示现的合理性需要以胜义法界的特殊性质说明;而世人对不思议胜义实相的信解和悟入,却又反过来被要求建立在对众多事相的先行认可之上!(这是由于凡夫分别心总能找到够体面的理由以使自己免于被彻底解除武装。)于是出现一个微妙的循环。


这一循环的出现,不说明佛教本身有何缺陷,反而是能带来惊人升华和超越的伟大精神世界应具的特征。——如果一切都可以顺顺当当地通过既有常规经验来解决,那佛教的超凡价值又从何体现?


正是在这个意义上,佛门祖师强调缘份和信心。


浅薄的学术研究者们当然料不到这一层道理,所以他们一上来就急匆匆地投入凡夫分别心怀抱。很多错误和悲剧,都是由于没能清醒认识所用工具和方法的适用范围所致,佛教学术研究者们亦无以自免。既然是无有信仰的有漏凡夫心,其颠倒和局限便可想而知,所以饶是他们自我标榜为客观、中立和公正,但仔细观察却发现,事实远非如此。



赌注:想当然的隐秘的先验设定


又要提及隐藏在话后的预设前提,这的确是个不应忽视但却常常遭到忽视的问题。佛教学术研究者们一开始,就作出的几条相当隐密的先验设定是(注意:其所否定的对立面均未经有效证伪):


一、不存在会使我们的生存状态和心智能力产生质变的终极真理(亦即这个平庸的人生和世界是正常而绝对的);

二、不存在印合于上述不存在的终极真理并能自在超越世俗现象界的解脱境界;

三、佛教没有这样的解脱境界;

四、没有这种解脱境界的佛教不是不可以用常情加以研究、考证;

……


所谓常情,涉及到这样一些更加具体的预设前提:


一、世人既有根识和心智能力是探求真理的最高方式;

二、在世人日常生活经验上发展起来的机械时空观是普适的绝对参照系;

三、佛教不能离于上述绝对参照系而展开;

四、就纵向而言,佛教必须接受“泛进化论史观”的裁定;

五、就横向而言,佛教必须接受机械类比的思维定势的裁定;

……


也许有人想,作这些条分缕析实在多此一举,上述前提、设定,难道不是想当然就可以成立的吗?是的,“想当然”在不少情况下的确是容易给人放心大胆好心情的理由,然而请不要忘记,在公元1905年以前,人们对机械时空观的信心同样也是“想当然”的,而这种没经起仔细推敲的幻觉最终破灭所引发的精神震撼,也同样是颠覆性的。


万一——没人敢担保它绝对不会成真——佛教和这世界不像人们通常设想的那样,那么,佛教学术研究者们所作的一切努力,便都成为无用功了!这个严峻的事实说明,看似肃然可敬的学术研究,其实和一场意气用事的赌博没甚差别,而赌徒,就是那帮把所有注钱都下在幻想中的赢面的佛学研究者。


从最严格的科学标准看,一上来就以上述带有严重历史局限性和心理局限性的预设前提做为背景展开研究,和不假考虑地直接认可佛教一样不合理。最严谨的方法是,在研究一个对象之前,不要作任何带有局限性的先验设定。要做到这一点,当然需要极其灵活而清澈的头脑。



真正科学的态度:如法修学,真实体验


在物质领域表现不俗的方法和观念,一定可以机械移植到精神领域来吗?浸泡在一大堆可笑的预设前提中研究佛教,这就是西洋学术观念的骄傲吗?


为什么不遵循佛教自身的严密修学程序,进行切实的探索后再发言呢?怀着起码的尊重,通过如法修学而真实体验佛教博大精深的精神世界,难道不是更加诚恳和科学的态度吗?


长期如法地修学佛法,当然不是一件容易事,这比起在世间知识和惯性思维支配下,翻翻资料听听报告,肯定需要更大的耐心和毅力。但除此之外,我们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能够帮助外人更真实地领悟佛教(及东方神秘文化)的精神和内涵。


想领略游泳的乐趣,就不能只停留在浮力学和运动学公式上,而必须下水实践;想体味茶道的情致,就必须躬自煎煮、冲泡、饮用……同样道理,如果没有如理如法地发展自己的出离心、菩提心和空性智慧境界,就想了达佛教的真实内涵,怎么可能?佛教不仅有着精深的理论体系,而且从本质上讲,佛教更是实践性很强的学问,因为究竟胜义谛不是仅凭语言文字就能现量了达的。没有领悟空灵自在不可思议的胜义谛,就只能(怀着世俗思维模式和先入之见)在皮相上做文章,那你研究的,早就不是真正的佛教了。连自己研究的对象都没找准,还说是“科学”,难道不很可笑吗?完全抛弃现量体验的机会,仅仅依靠远距离推测和臆断,难道不是一种缺憾吗?



暂时片面的知识vs终极永恒的真理


所谓科学,其原意是指分科别类的知识学问。因此,世间科学所探讨的对象和问题,以及所得出的结论,往往带有十分明显的暂时性、片面性和局部性。而佛教的本怀,却是探求终极真理,以从整体上揭示宇宙人生的奥秘。最普遍的真理,才有可能是最深刻的真理。因此,即便把佛教当作杰出的哲学体系对待,都很是屈德;若再等而下之地硬塞进某个既有具体学科的框架中任意摆布,那就简直是犯罪了!


局部如何裁决整体?暂时如何定义永恒?终极真理和整体实相,仅仅是部分的简单之和吗?置这些根本性问题于不顾,只慌里慌张地拿着一些暂时、僵化、有限的学科知识,对立足于究竟和总体层面的佛教横挑竖责,这算哪门子事呢!


所谓先进的批判性学术研究,拿什么来批判?无外乎凡夫分别心和一些既有的学科知识。前者姑且不论;无论自然科学还是社会科学,其实均处于动态发展过程中,旧理论、旧学说被新观点改写或推翻的情况,屡见不鲜。所以说,依靠自身难保的有限学科知识对佛教作出的众多“判决”,都已经或即将由事实证明是错误的。


抱定西方既有的学科知识来审视佛教,或许也是一条可以考虑的途径,假如这些知识已经一步到位地触及终极真理并绝对可靠的话。然而遗憾的是,这些学科知识却并不争气,它们总是需要不停地予以刷新和纠错。新理论取代旧理论的惊喜,在很大程度上遮掩了旧理论曾经犯下的错误,特别是它们春风得意时无礼审视佛教的错误。不过这是可以理解的,旧理论自身的错误尚易发觉,但它们过去对外界的骚扰,就难得有人去认真追究了——更何况那些骚扰,大多是以相当隐秘的预设前提形式进行的。


                          

 ——《般若锋兮金刚焰·不容亵渎的尊严》

(标题为方便阅读而添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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