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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爱思青年|赵可儿:每一件事都是重要的

2016-02-18 赵可儿 爱思青年

小编按

可儿和她的工作室是爱思青年合作的影像团队,思想聚会、轻年节的影像都有他们的参与。很荣幸见证了这个总是带着灿烂笑容的“微胖界陈妍希”的成长,成长中每一件事儿都是重要的。



/赵可儿/


(一)


2015年的晚上十一点,

我和另外一位摄影师但思璇决定去去东京跨年,我们在品川下了JR,上出租车,带着老派的情结,告诉司机“Tokyo Tower”。

 

东京塔橘黄色的塔身下,各个国家的面孔挤在一起。穿制服的日本人,拿着喇叭机械地重复着“今天东京塔什么跨年活动也没有,今天东京塔什么跨年活动也没有”


临近十二点,大家开始欢呼着倒计时,

五,四,三,二,一,

果然,塔身没有任何变化。


然而人群的热情依然高涨,有人把朋友抛起来接住,女生手中粉红色的小小气球飞了起来。

 
/2015年跨年 东京塔/


我恍惚了一刻,周围的热闹好都与我无关,这些年的发生的所有在此刻都消失了。

我仿佛回到我的少年时代,包包里面没有一分钱,听着动漫的原声带独自走回家。

 

我想起

“有一天如果靠近了梦想,一定要对一个人负责,对那个还憧憬着梦想的远远望着的自己”



/2016年1月1日 天空树/


(二)

 

我是赵可儿,

我是亏心社(CreationFilm)的创始人之一,

可以说我也是一位纪录片导演吧。

 

1993年7月我生在成都的一个普通家庭,我爸那个时候还在警校教书,我妈仍留在厂区总机室做话务员。据说当年我爸不顾家人反对,离家出走坚持和我妈结婚,身上就只有一件警服,一个背包,和一顶帽子。

 

我出生时我爸说让我跟我妈随姓叶,直接叫叶子,我妈立刻反对,这个名字太漂泊了,居无定所。最后我爷爷抱着希望我成为树干的期待,希望我能叫”赵柯”。

最终,他们综合这个意见,决定叫我赵可儿。

 


/放在家里的水晶器与在三亚捡的贝壳/


1998年我读小学,我爸刚进入电视台工作。

 

我和班上的一个小女孩玩的很要好,她长得很可爱,家境也十分优渥,常常谈起她的钢琴老师和她的宠物狗。她时不时会坐在我位置上,借我抽屉里的外国小说看,小大人一样问我那你最喜欢的勃朗特还是狄更斯。我不好意思告诉她,我依旧最喜欢的是《格林童话》,她说你怎么能看过那么多书呢?我夸张得伸长手臂,“我家的书柜能有教室的天花板这么高,我爸爸的书放在最高层,得用梯子才拿得到”。

我越说越兴奋“我家的金鱼比我的手都大,地板是白色的大理石,我爸爸工作很忙,很少回家,每次回来都会给我带各种洋娃娃”她撅着嘴明显半信半疑,“那我放学要去你家看金银岛,秘密花园和绿屋的安妮”

最后我还是没能拗不过她死缠烂打,把她带回我爸电视台分配的二居室的家,她看着难以下咽的饭菜,打量着漏水的天花板的我,脸色一定是人生最难堪的一次。还好,那些我如视珍宝的书虽然只能被堆在书桌下,可数量可观,依旧是一座小小的迷你围墙,极力在维护着我脆弱的自尊和幼小的虚荣心。



/大学时代的108寝室/

 

(三)


2010年高二的时候我搬出家,开始独立生活,变得自由后每每回忆还是特别感激我的家人。在儿时并不宽裕的物质条件下,我的妈妈,爸爸和姑妈都曾送过一台相机给我。而我爸长久的观影读书习惯,也潜移默化之塑造了我完整的精神世界,我在读初中时就大言不惭说着我以后一定会成为一位导演。

 

整个青春期的躁动不安,使得我整个高中时代都处在陷入了阴沉和麻烦的状况里,我爸常被请到学校,帮我去道歉,今天去要回我被没收的手机,明天是被没收的MP3,后天就是被没收的小说杂志。现在想起来我人生中最认真的谈过的恋爱在那时候也理所当然跟早恋划上等号,因此我成为了德育处的常客。

 

坐在教室里的时候我常看着黑板就会坐立难安。那个时候常和最要好的几个同学,总是约好同一个下午进入生理期,向我们的班主任请假。一起唉声叹气相互搀扶捂住肚子走出校门,一过转角又立刻生龙活虎,一下午都泡在锦江图书馆看书。

 

不然去借朋友的身份证,在网吧吃牛肉面,逼迫自己不停地看书和看电影。

 

高三的阳光是明晃晃的,透过窗户照进来。

可我的得失心奇重,那一整年都做着考不上大学的梦。



/大学时期学长的《雕刻时光》在报告厅放映/


(四)

 

2012年,我在西南大学度过了平静的第一学期。我开始坚持每天五公里的长跑,在学长田骏的帮助下学习了VEGAS剪辑软件,我的梦里开始出现冲出北碚长长的隧道,狭隘的空间在镜头消失,铺眼而来的是白色光亮。

 

我逐渐意识到平静的大学生活与我想要的大相径庭,在家人的默许下我开始频繁往返成都。

 


/工作室最早的办公室/ 


夏天,我与朱昀烨,田骏一起建立了一个小型剧组。幸运得是,似乎是赶上了互联网影像的黄金时代,我们拍摄的短片先后有两部轻短片上了优酷首页,随之而来的点击率让我们得到三家机构的扶持,陆续获奖。

 

有一次,我们三个人在酒店的房间剪了片子出门,走在大街上。田骏对我说“你看这排街灯,以后我们拍电影,就能够让它们同时熄灭,再同时亮起”,朱昀烨接话说“对啊,我们会变成电影集团,前面那一整栋楼都会打我们的名字。”,我说“恩,对的,楼的另外一面就是IMAX银幕,每天滚动播放预告”

 

我们得意洋洋地在路上越说越夸张,忘记了肚子很饿,笑弯了腰。

 

2013年冬天,我拿着朋友支持的五万块,终于决定离开学校,一个名为”CreationFilm”的工作室,就这样成立了。


/2013年12月工作室刚刚装修好,大家聚在这里跨年/


(五)

 

这一段现在看来已经是老生常谈。

 

2014年我开始带着创作者的自负做生意,工作室度过了异常艰难的第一年。最早一起创业的8个年轻人,只剩下朱昀烨在继续陪伴我。

 

我守着一个名存实亡的蓝色房间,好像也物化成了一座工作室的沙发,每天坐在电脑前,看着我已经理得越来越清晰的剪辑线,脸越来越圆,眼神越来越黯淡。

 


/和曹申在台湾拍摄纪录片/


不久后我遇到了曹申,他拖着一箱啤酒,出现在我们工作室门口,我们煮了火锅,看纪录片到通宵。端午节,他把他的剪辑单子硬分给了我,这笔钱我们给工作室买了一个冰箱。 接着他独自完成了白鹿电影节的策划,在我做电视台剧组制片人时,接手了因为我幼稚而造成的被动局面。

 

当我师哥师姐来到成都,我说到委屈处,本来沉默的他,突然帮我接腔道“每个人选择的道路都是不一样的”

 

7月,在曹申的帮助下,我们新一轮的团队建立了起来,工作室决定破釜沉舟将十万元的全部收益投入到了去台湾拍摄《两岸青年骑行实录》。

 

自此我们逐渐明晰定位转向制作独立纪录片。8月,我们正式商业注册为成都一骑当千文化传播公司,在保持创作部分独立性的前提下,也开始开始探索商业作品的拍摄。

 

我学会了一套新的思维理论和说话技巧,感叹着“原来就是这样啊”,开始把注意力放在运营工作室,而不是听公路之歌上。



/2015年虾米音乐APP开机视频拍摄现场/


接下来的半年,在ADI的帮助下,我们接触到坚持做自己音乐的王艺洁,拍摄了OMG战队的星愿计划,随后参于拍摄了荷尔蒙小姐和马赛克乐队的MV作品,到了2015年年末,我们拍摄了虾米音乐APP的开机视频。

 

工作室开始变得忙碌,我因此变得沾沾自喜和浮躁,却没有意识到工作室根本没有商业机制,几乎给工作室带来了覆灭性的后果。


在多个所谓的“合作项目”之后,工作室的成本开支已经远远大于了收入,而我之前根本没想到过我需要面对着团队内所有成员将要在今年毕业离开成都的尴尬。

 

很遗憾,我没能及时长成树枝。

 
/工作室拍摄“昔食物语时期”成员合照/


(六)

 

2015年1月到4月,我停止了所有工作室的工作,把自己关在家里面剪辑《两岸青年骑行实录》。

 

我问朱昀烨“工作室还要不要继续下去?”

他说“嗯,总之我不会放弃”

他异常冷静“毕竟我相信的是赵可儿这个人”

 

我准备的长篇大论成功学,并没有发挥的余地,我甚至也不用去游说任何人相信我们的未来。


就这样工作室在朱昀烨带来的资金中安全度过了瓶颈期。我意识到在我的理想与生活中的平衡把握在我在自己手上,我对这个工作室有责任,我对我自己有责任。

 

我们带着一大包正等着一一实现的理想,一小包响叮当的成就搬去了新办公室,有180度的环行落地窗, 神气十足的投影屏幕,我们有200平不会再粘猫毛的地板。


 
/赵可儿和朱昀烨,但思璇在香港拍摄/


5月,《两岸青年骑行实录》第一场试映会举行 —— 电影院的灯光暗了下来,我的手里冒出了冷汗,100个座位座无虚席,走道挤满了人,我们在拍摄的《两岸青年骑行实录》电影纪录片第一次在电影院试映。

 

我看到大银幕的光投映着我们的名字,好像比我的整个人生更闪亮。我只是忽然想问“朱哥啊,你还记不记得12年我们在路上看到的那栋楼”

 

 


/《两岸青年骑行实录》放映会合照/


(七)

 

2014年底我曾经也写过一篇类似讲自己的文章,被编辑返稿几回, 

 

 “喜欢过的人只能说一个”

“爸爸妈妈写一个就可以了”
“这部片子出现了,那部片子就可以不用写了”
“帮助过你的朋友提一个最有代表性的就可以了”

 

于是这次讲之前,我告诉自己,就当讲一个偏偏倒倒的故事。故事里的自己的肩膀可以是歪着的,但一定得描绘相信的眼神坚定如磐石。


/亏心社团队合照/



亏心社团队作品《目送》


《目送》是赵可儿和亏心社团队成员参与72小时电影大赛的作品,接到72小时电影大赛初选入围通知以后,他们得知除了在“72小时内完成拍摄”还需要在“72小时内完成剪辑”的要求外,且命题必须与“成都”有关。作品复刻成都市上个世纪70年代到80年代的模样,把剧本中发生故事的地方分别定在了成都的八宝街、少城、文殊院、龙王庙、九眼桥、人民公园、猛追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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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016号爱思青年赵可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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