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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门关外的塞北重镇大同,留存着我童年的往事

2016-07-19 王玉 换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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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大同金虎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这是唐朝诗人王维从军大同时写下的著名的边塞诗。夜深不寐,再读唐诗,王维的诗句再一次唤醒了我对这座雄居雁门关外的塞北重镇遥远的回忆。


说起大同,人们往往最先想到的是“中国煤都”的称谓,其实,这座塞北重镇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是古代农耕文明与游牧民族激烈冲突的战场,更是蒙汉两个兄弟民族和平共处的北部边关,特殊的地理位置造就了大同绵延数千年的战争史和民族交融史。


说西安,应该从盛唐开篇,而大同似乎应该拿北魏起笔。


早在春秋战国时期,赵武灵王在此推广胡服骑射,从而成就了一代霸业。汉朝时,刘邦率军抗击匈奴,在平城白登山被困七天七夜,后来用陈平的计策,贿赂匈奴单于的妻子阏氏,才得以突围。


这一次战争失利使西汉政府改变了对匈奴的策略,与匈奴结下了和亲之约,也就有了后来传为佳话的昭君出塞。


而使大同真正走上政治、军事舞台的则是北魏王朝的兴起。



摄影:大同金虎


公元398年,一位来自草原深处的鲜卑族首领拓拔圭统一北方、建立北魏,成为中国历史上第一个与南方汉族政权抗衡的少数民族王朝。北魏定都平城,就是今天的大同。


直到魏孝文帝迁都洛阳为止,平城作为北魏的都城近百年之久。“营宫室、建宗庙、立社稷”,平城成为当时北方的政治、军事、经济和文化中心,从而书写了大同历史上最为辉煌的一章。


北魏近百年的建都史和辽金二百多年的陪都史,使大同这座塞外名城有着不凡的王城气度。这气度不仅辉映在云冈石窟的大气磅礴和华严寺、善化寺的雄伟精巧,更渗透在古城的血脉里。


漫步这些街巷,你可能会踢起北魏的沙尘,也可能会踩到辽金西京的瓦砾,从中深刻地感受大同独特的古都遗韵。




大同素有“龙壁之城”的美称,龙壁是古代一种特殊的建筑物,一般用作建筑物的照壁,多建于皇宫、王府、庙宇门前。大同九龙壁为中国九龙壁之最,比北京故宫皇极门前和北海公园的两座九龙壁都要大。


这座建于明朝洪武年间的九龙壁,是明初代王朱桂府的照壁。采用黄、绿、蓝、紫、黑、白等五光十色的琉璃构件拼砌而成,巍峨壮观。


五岳归来不看山。雄伟壮丽的恒山位于大同南郊,史书载述,四千多年前,舜帝北巡,见恒山奇峰耸立,山势巍峨,遂封为北岳,为北国万山之宗主。与泰山、华山、衡山、嵩山并称为五岳,齐名天下。恒山一百零八峰,延绵数百里,奔腾起伏,横亘塞上。


“飞阁丹崖上,白云几度封。蜃楼疑海上,鸟道没云中”。这是古代诗人对始建于北魏后期的恒山悬空寺的生动描述。登楼俯视,如临深渊;谷底仰望,悬崖若虹、千百年来,悬空寺临风沐雨,历经数次大地震,却安然如初,的确是建筑史上的奇迹。


山西这片富庶的土地并不仅仅拥有丰富的煤炭资源,更是美女的故乡。且不说一代女皇武则天君临天下的无限风光,中国四大美人的貂蝉也出自山西。


“司徒妙计连环破,貂蝉机谋美色嫣。倘无弱女红颜媚,哪有三足鼎立言。”三国本是一个男人的世界,女人在那时显得无足轻重,但是弱女子一双纤纤玉手,却拉开了三国群雄逐鹿的局面。


大同也不例外,多民族的不断融合和通婚使得这里的男人都健壮挺拔,女人更是姿容俏丽,行走街头你会发现那是一种大家闺秀般端庄大气的美态。


历史上,鲜卑人、契丹人、女真人、蒙古人、瓦剌部走马灯似的在这块土地上生活、征战,形成了大同独特的历史文化特色。


长河几度落日,思绪早已千年。


古城大同像一位戍守边关的将士,千百年来岿然屹立于雁门关外,遥望边关明月,捍卫古国山河。



摄影:大同金虎


有些城市在你的人生旅途中只是匆匆的驿站,而有的城市则因承载了一段记忆而永驻心间。而大同,这座雁门关外的塞北重镇,留存着我童年多少依稀的往事。


在交通不便的年代,大同实在有些过于遥远。以至于我的父亲当年从武汉大学毕业被分配到这里,从鱼米之乡的江南到荒凉遥远的塞北,充满了被发配边关的凄凉和失意。


小时候,奶奶每当说起这段往事都禁不住感怀唏嘘。地域的遥远、生活的艰难阻碍了亲人长长的思念,一封家书便成了奶奶最温暖的期待。


岁月已经模糊了好多往事,唯独对故乡和大同之间的长途跋涉记忆犹新。



从前往后,依次为关帝庙、帝君庙,府文庙。北魏皇城气象凸显。


京张铁路,因为詹天佑而出名,每每回家,都要乘车经过这条让人骄傲的铁路线,一双童稚的眼睛,看过天高云阔的塞北风光,雄伟壮丽的重关叠嶂,或许浮光掠影,但却记忆深刻。


这意象多少年来一直留存在我温暖的回忆里,并且深深地影响了日后自己对美的界定和认识。


归乡路漫漫,对于父母或许是过于劳累,而对于童年的我则是多了一份游玩的乐趣。一路行来,风景有异。正因如此,我才得以多次游玩北京,故宫门前那张指点江山如写意的照片,记录下了一个孩子初逢帝都别样的惊喜。


那时的大同留给我的更多的是煤炭之城的灰头土脸和胡天八月即飞雪的漫漫严寒。翻阅童年的照片,我都被父母打扮得厚厚实实的抱在怀里,那里的冬天实在过于寒冷和漫长。


以至于在我童年的记忆中,父亲总是戴着一顶及其难看的厚厚的毛皮帽子,遮盖住了年轻的父亲原有的英俊。


但是严寒的气候并没有冷却人与人之间温暖的情谊,相反,多年以后父亲总是回忆起大同岁月邻里同事关系的美好。


当时居住的皇城街,名字听上去挺气派,实际上确是破旧不堪,徒有其名。大院生活虽有些杂乱,却温暖而融洽。父亲的老领导,我们的邻居齐爷爷,身上就有这典型的大同人的特点:热忱、开朗、健硕,他的家曾经是我快乐的记忆之一。


齐爷爷是时任河南省委书记刘杰的表兄,也正是他才把父亲调回了河南,圆了父亲归乡的梦。这份艰苦岁月里的相助,多少年来一直温暖着我们全家人的心。想起大同,便想起了那位早已作古的老人,想起了大同人的热情和担当。


小城故事多,往事已如烟。再回首,却难以完整地串起塞北遥远的童年,只想知道那个名叫武武的玩伴别来可否无恙?塞北艰苦却不乏温暖的岁月像一杯陈年佳酿越发甘醇,时时让你对这个名叫大同的城市生出丝丝缕缕的牵念。


这座塞北小城,丰富的煤炭资源和交通的更加便捷,早已使它脱胎换骨,焕发了新颜。很想陪伴父亲重回大同,却由衷地害怕近乡情更怯,或许有些东西留存在记忆里才会更加美好吧!


王玉:志在远方,醉心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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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王玉,笔名Linda, 郑州人,现旅居南美里约热内卢。钟情山水,醉心文字。常有各类散文见诸报纸、网络及文学期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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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源 | 网络


|  哥林多前书 3 : 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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