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伦北京之行难有成果
作者：吾楼
和美国国务卿布林肯访华一样，美国财长耶伦7月6日至9日对中国的访问不会有突破性成果。按照美国官员的话说，耶伦此行就是为了兑现两国元首承诺，增加沟通频次、深化沟通内容、稳定经济关系、避免错估和误判，并扩大可能的合作领域。所以，她此行仍然以保持沟通、维护美国国家安全利益为主。当然，和布林肯一样，她也会带着政治任务访华，必然会提及人权话题以及美国对中国经济政策的各种关切。
相比布林肯和其他计划访华的经贸官员，耶伦算是比较理性和温和的官员。虽然她在最近的经济政策演讲中也优先强调价值观和国家安全，但这一共识是拜登政府内部对华不同声音相互作用和妥协的结果。为了缓解和中国的紧张关系，铺垫自己的访华安排，她近来多次强调不脱钩，转而和欧洲一道对华“去风险”。不过，从布林肯访华成果来看，美方言行并没有让中国信服。美国总是担心中国的反制行为会进一步打乱供应链，而中国则一直批评美国的技术压制就是为了限制中国的发展。布林肯访华后为了铺垫耶伦访华曾重申美国并无也不会遏制中国经济发展，那么耶伦此次访华就应该在言行上向中国做出说明，重新获得中国的信任。
但要做到这一点，很难。
首先，耶伦此次访华也是中美关系近年来变化的一个缩影，她的访问并没有超出白宫对布林肯等其他内阁官员访华设定好的目标框架，不会改变美国的对抗性政策，为两国关系带来积极的变化。
以前中美财长在“战略与经济对话”机制下每半年就会见面一次，但自特朗普发动贸易战以后，这一机制被迫终止，导致双方旧的议题没有解决的情况下，又增加很多新的问题。拜登上台后将这些问题逐渐泛安全化，直接影响了美国的经济和金融政策的制定。最新的例子是，耶伦访华之际，美媒爆料白宫正准备限制中国企业使用云计算服务。而且，白宫考虑在近期出台新规，进一步加大人工智能领域对中国的出口和投资管制。美国国会也会时刻监督耶伦等人在华的言行。
中国也在采取积极的应对策略。7月3日，中国商务部和海关总署宣布从8月1日起对镓、锗相关物项实施出口管制。这是对美国的一次示警。如果白宫在耶伦访华后推进新的技术封堵举措，中国也会相应地升级出口管制范围和力度。
其次，耶伦访华所谈话题比较聚焦，合作空间有限。
和布林肯的对话中，中国注重强调大的原则方针和核心利益。而对于耶伦而言，中方更注重对美国将经济议题意识形态化、安全化表达反对立场。就耶伦此次访华所谈议题，美国财政部声明提到了中美两国的宏观经济状况、气候变化和发展中国家的债务问题。除此以外，耶伦此行预计谈及的话题还包括汇率、金融合作以及近期的中美航班事宜等。但气候议题更多由计划访华的气候特使克里负责。
从中国角度看，中方更希望就宏观经济、金融稳定、贸易战关税和美国技术出口管制等问题进行磋商。但技术出口管制更多是美国商务部部长雷蒙多负责。贸易关税则由美国贸易代表办公室主导。虽然他们分工不同，但共识是国家安全凌驾于经济利益之上。只要耶伦强调美国安全利益在先，就不太可能满足中方的关切。
在债务问题上的合作，中国也不会毫无保留地附和美国。根据美国媒体的报道，耶伦希望中国加大对陷入困境的发展中国家的债务减免。但作为借助美联储加息收割全球财富的一方，美方是否有诚意和中国合作减免发展中国家的债务，还有待观察。因为即便没有美国，中国也会承担该有的全球经济责任。比如，6月底，中国和法国以及南非等国在巴黎“新全球融资契约峰会”上与赞比亚政府就其63亿美元债务的重组达成协议，同意将赞比亚双边债务的还款期限延长至超过20年，并给予3年的宽限期。美国在其中并没有扮演任何角色。
最后，耶伦和后续经贸官员的访华，都会优先保护美国产供链的利益，服务于拜登连任竞选利益，预计不会对中国做出让步。这几天，拜登团队开始集中宣传自己的“拜登经济学”，宣传自己在基建和产业政策、缓解通胀方面的取得的立法成就。它淡化了过去以消费者群体利益为导向的宣传策略，而是注重保障产业和工薪阶层的利益，而对华关税恰好就是特朗普时期以来美国保护产业工人利益的最直观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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