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外部环境迎来短暂“平缓期”?
美国总统拜登面临大选党内“换人”压力、英国工党14年后再次成为执政党、法国马克龙政府迎来“悬浮议会”,都体现了美西方阵营内部政治领导力的进一步弱化。正如基辛格博士生前最后一本书所指出的那样,西方现在缺乏有战略眼光的强势领导人。英国工党的胜利,更多是归因于选民对保守政府经济政策的失望,而非工党政客新的主张。此次选举周期下的欧洲政治版图的剧烈变化,会对欧洲国家内政外交带来影响,这对中国的国际环境而言似乎将获得一个短暂的“平缓期”。
近年来,逆全球化背景下全球产供链布局的调整与重组、俄乌战争的持续、美对中全面对抗以及中国经济增速放缓等因素,导致中国面临的地区及国际环境日益严峻且充满不确定性。虽然全球化进程的大趋势不变,但仍有新的逆流出现。中国引导国际社会在加沙战争和俄乌冲突的背景下艰难寻求合作,即便是气变和人工智能等亟需国际社会加大合作的领域,各国竞争仍然占主导地位。这就需要西方内部出现一些积极的变化,能够有助于中国营造一种和平稳定的外部环境。
当前最大的变化来自欧洲。从欧盟议会选举、法国国民议会选举和英国下院选举结果来看,欧洲选民们求变的意愿强烈。斯塔默领导的工党政府接手的是一个烂摊子,执政压力也很大;虽然勒庞领导的国民联盟在第二轮选举得票率排名第三,但悬浮议会的局面也增加了法国政治的不确定性。马克龙未来三年执政仍然面临一些束缚,包括如何和左翼阵营达成新协议,力阻极右势力在2027年掌权。
美国选民也有求变的心理,但在两党政治的框架下,现在仍然是在两个“糟糕”的候选人当中做选择。民主党围绕是否替换拜登的争论,以及民主党“无强有力人选可用”的尴尬处境,也加大了盟友们对特朗普再次回归的担忧。无论拜登是否退选,美国都已经展现了虚弱的一面,曾以捍卫民主、阻止特朗普当选的拜登,现在反而处于弱势地位。即便拜登成功连任,其执政能力和美国领导力也会持续受到质疑。
美欧再次转向保守主义势头无助于中国缓解对外经贸关系,这对中国推动在气变、人工智能和新能源汽车等领域的合作不利。美欧近来渲染的所谓“产能过剩”也有可能促使右翼势力以安全为由继续推进对华“去风险”。不过,欧洲战略自主仍将是主题。欧洲政治版图的调整为中国调整对欧关系带来了机遇,为中欧构建经贸合作的新范式提供了短暂的“平缓期”。
之所以称之为“平缓期”,是因为美西方对中国的全面打压从未松懈,也不会松懈。美欧内部现在的变化与调整不一定有助于中国改善对欧关系,但这些变化可以为欧洲对华政策带来一些反思,冲击当前美西方联盟较为固化的对华博弈思维。
比如在俄乌问题上,美国、欧盟和北约在地缘政治博弈和意识形态利益驱使下,将中俄关系同中欧关系捆绑,这不但无助于俄乌冲突的解决,而且也不利于欧洲一些国家调整对华经贸合作。法德右翼势力虽然也强调乌克兰的民主与领土完整,也不反对援乌,但他们对俄态度较为缓和,在对华政策方面注重一定的自主性,也不会刻意强调价值观层面的问题。英国工党上台仍会跟随美国挺乌援乌,但它也不得不考虑俄乌战争持续对英国能源供应和居民生活成本的影响。
当然,在大国地缘战略博弈的背景下,这种“平缓期”窗口可能非常短暂,也是策略性的。要想从根本上改善中国面临的国际环境,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中国遭遇的外部挑战主要源自全球权力格局变化和实力对比失衡。巴以、俄乌等地缘政治因素、美国在印太地区的战略围堵,使得中国外部环境越来越严峻。特朗普政府、拜登民主党政府认识到了美国霸权的局限性,在应对中俄挑战方面,分别展现了各自的策略。特朗普选择孤立主义,让盟邦承担更多职责,促使日本借机推动自卫队“军队化”;拜登注重和盟邦分享技术,强化美国的主导地位,也激化了中国的周边矛盾,比如当前的中菲仁爱礁争端。
在最重要的核问题和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方面,美国为了维护自己的权力地位,在印太打造了美英澳“奥库斯”联盟。朝鲜也在不断发展核能力,并且借俄乌冲突强化了和俄罗斯的军事技术合作。这些都是中国面临的外部风险。在中美竞争的关键技术领域,美国推动脱钩,同日韩、印度及东盟国家合作,对中国产供链安全与稳定都带来的新的挑战。中国能否通过自主创新实现关键技术领域的自力更生?
中国的发展需要安全、稳定、和平和“友善”的外部环境。美欧政治版图变化带来的“平缓期”很短暂,但也很重要。中国不该放过改善外部环境的任何机会。当前中国可以通过调整签证政策、促进对外人文交流,增进民间互信、加深国际理解和交往至关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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