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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王思聪和中产孩子、民工孩子相遇

2016-08-11 石勇 心理分析



我的叙述并不意在讲一个道理,

而是想揭破某个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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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某人给我讲了一个故事。

她坐动车去了一座城市,然后对我说:「现在动车基本已变成民工专列了」。

这句话并没有鄙视的意思,而是发现了这样的现象:在动车上,一些看上去像是民工或和民工差不太多的人充斥车厢;他们随意大声喧哗,乱扔垃圾,纵容小孩闹腾,脱了鞋子乱七八糟地靠在座位上……这使得动车从当初看上去很中产,不断地「下层化」,跟当年的绿皮火车比,好像也就速度快些而已。

科技提升速度,但好像没有提升阶层。

在动车上,发生了一件事情。


有一位像是农民工的妇女,带着三四岁的小孩一起坐车,买了一些劣质的零食在车上吃。小孩吵个不停,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间或嚷嚷着要吃零食。这位妇女摆出了要管的脸部表情和手势,但眼睛没有配合,颇有虚张声势和纵容的嫌疑。小孩似乎看穿了她并不真的管,受到激励,闹得更厉害。

她开始安抚小孩——她安抚小孩的方式,就是给他吃零食,用零食来哄他。

撕开零食包装袋的时候,她看都不看一眼,随手就丢在地上,看表情很享受、自在,并没有觉得这样做有什么不妥。

真巧,坐在这位民工妇女过道隔壁座位的,是一位从衣着、气质,以及一张戴眼镜的白皙的脸上看,显然属于中产阶层的妇女,她也有一个大概是两三岁的小孩。

如果要进行阶层-职业识别的话,这么一个女人带着小孩坐从一线城市到二线城市的动车,肯定不属于「富人」的范畴,但当然也不是社会底层;她很可能是这些人:公务员、高校教师、企业白领,受过高等教育,有一定文化资本。

其阶层地位大致是中产阶层的中层。

在我的印象和经验中,自我认同为「中产阶层」或「受过高等教育」的人,都有一种自觉地把自己和没受过高等教育、阶层地位比自己低的人区别开来的意识。他们显然不希望自己,以及自己的子女亲密接触社会底层。

中产小孩本来看上去很乖,安静地看着他妈妈拿给他的漫画书,间或稚气地问一些问题,而他妈妈总是很温柔耐心地回答。看得出,她尽力保持着不打扰他人的意识,或许还有保持自身形象的克制。




但她的小孩看到民工小孩放肆地吵闹,非常开心的样子,也受到了感染,便挣脱他的妈妈,去跟着民工小孩一起玩。

两三岁孩子的内心世界里,是没有成年人的阶层、社会价值排序等概念的,他们会觉得对方是自己的小伙伴,而不像大人那样仅仅从阶层差异就直观到大家不是一路人。


2


我曾经观察过一些两三岁的小孩子,他们分别是农民工的子女、企业高管的子女、官员的子女,从皮肤、表情、神态、姿态等看,区别并不是太大。美国《独立宣言》说:人生而平等。这些小孩在一开始,还算是平等的。

到这里,我要暂时打断一下,进入心理分析的原理时间,插播一条原理,也是头脑-心理-人格心理分析学的第一个重要公式。

这个公式是:人的存在=头脑+心理+人格+身体。换句话说,你=头脑+心理+人格+身体。


在婴幼儿阶段,我们看到的只是一个婴儿的身体,一般不会考察头脑、心理、人格的指标,因为才刚刚发育呢。他们当然在身体上看不出有太多的区别。

可是,我们很清楚,当他们5、6岁之后,经历社会化之后,区别就大了,头脑、心理、人格的指标就很重要了。他们变成了两类不同的社会和心理物种。

农民工的子女,很可能会「习得」他们父母的那些生活习惯、思维方式、说话方式、气质。官员和企业高管的子女呢?同样会「继承」他们父母的一切。

这位中产妇女显然很懂这些。所以,当她的小孩去和民工小孩玩时,脸部表情有了明显的变化。

她带着自己的心理背景,自己的故事行走。

她的小孩,还有民工妇女和她的小孩,也是这样。

我们每一个人其实都是这样。


3


在一开始,她并没有表现出关注民工妇女和其孩子的存在的样子。他们在那儿吵闹、说话,似乎和她,以及她的小孩无关。这两个家庭的世界是隔离的,虽然大家在动车上相遇了,只有一个过道之隔。


当然,在民工妇女及其孩子的存在影响到中产妇女的时候,她的表情,还有目光,分明有着一种隐隐可以察觉的鄙视。也许,从一开始,鄙视其实就已经存在于内心,只是从礼貌、修养的角度上来说,受到了最大限度的约束,没有在表情上显示出来。

不管怎样,这一切,随着她的孩子去和民工孩子玩,这两个相互隔离的世界被打破了。中产妇女换上了一副表情,目光主要看住自己的孩子,间或也礼貌性看一下民工妇女和她的小孩,露出了谨慎的友好的微笑。


她当然并不愿意这个世界被打破。然而,她并没有呵斥小孩,不准去和民工小孩玩。这一POSE,说明了她和市侩、土豪的分野——后者是不具备这样的教养的,他们说话做事并不会去考虑他人的感受。

但民工妇女看见中产小孩和自己的小孩玩,中产妇女也向自己这边投来友好的目光,似乎受到了某种激励——这一激励可以解释为终于被比自己阶层地位高的人看得起了,充分地释放出了她的友好,大大咧咧地撕开几个零食袋,一边拿给自己的小孩,一边堆着笑脸拿给中产小孩,同时嘴巴里还对中产小孩说「吃」。

中产妇女明显并不愿意自己的小孩伸手去拿这些零食。但「不愿意」表情在脸上的显示只有一两秒,她应该很清楚直接拒绝并不礼貌,容易在民工妇女那儿引起「你看不起我」的心理后果。于是,她犹豫了,看着自己的小孩接受了零食。但作为补救,她很快就把自己小孩手上拿的零食收了起来,并快速侧过头微笑地对民工妇女说「不用了,太感谢了」。

民工妇女有点悻悻然。她不一定有头脑上足够的判断能力去解读中产妇女语言、行为的含义,但心理背景上的自卑,以及平时可能受到的一些鄙视,应该让她感受到了中产妇女对自己礼貌性的拒绝——后者并不愿意和自己显得亲近一些。

于是,她低头玩了手机,盯着屏幕,像是在玩游戏,间或呵呵笑着,任由自己的小孩在一边吃零食,打闹。而中产妇女,则把自己的小孩抱着,拿出童书,教他认字、给他讲故事。




一切,回复到相对隔离的两个世界。

从这个世界走到那个世界,并不容易。某一个世界的门,对有些人来说是关闭的,打开这扇门,并不容易。


4


不知道你听到这个故事有什么感觉,你心里发生了些什么——或者,什么感觉也没有,什么也没有发生?


如果我的判断没有错,有些人已经不敢再看下去了。

在几年前,我曾经有一个判断:社会上层最能记住他们是谁,中产阶层困扰自己到底是谁,而社会下层已经害怕知道自己是谁。

现在,这个判断已经变成残酷的现实。

我很清楚,讲这个故事是相当冒险的。大众已经不想关注阶层地位低的人,因为看到这些人,就会看到自己——而他们已经害怕看到自己。

所以,如果你并没有厌烦以上的故事,还敢看下去,请接受我对你的敬意。你一定是如下三种人中的一种或几种的结合:

●敢于直面自我的人;

●一直在坚守自我,哪怕很痛苦也并没有卖掉的人;


●精英或潜在的精英。

这些人,正是在心智上可以听得懂我在说什么的人。面对大家,我有义务去揭开一个一直隐藏的世界。

那样的一个世界,你从未见过。

而且,你会震憾。


5


如果你是在一些鸡汤类的公众号上看到这个故事,那只是「故事+道理」的套路。成功的鸡汤大师们都懂得通过文艺、煽情的手法,去编一个故事,然后告诉你一个道理。


你「知道」了这个道理,但永远不可能明白它。因为鸡汤的本质只是温情、煽情或绝情地给你描述,把你罩在某种气氛里,不是给你分析和解释。

当然,那些道理,其实也只是一堆正确的废话。

所以,这些道理在你的头脑、心理中,最多是一种记忆,不可能变成一种能力。

于是,你喝多了这类鸡汤,好像懂得了很多道理,但仍然过不好这一生。




我是不会这样做的。我说过,如果一个人深刻到一定程度,他就不可能变得浅薄,去迎合一群白痴。

所有的煽情大师、鸡汤高手都不能真诚。他们明白自己只是在抚慰大众的某些焦虑,而不是要去让他们长什么能力。所以他们必须把大众假定为白痴。事实上,这个社会的残酷性地于,你越把一些人当白痴,骨子里自我感觉良好、从来不敢真诚地面对自我的他们反而越喜欢你、崇拜你,而你如果对他们真诚,他们反而会对你释放出心理上的攻击性。

尽管如此,我仍然愿意真诚。因为我预设的读者,不是这类气质的心灵。我对这个社会的某些物种有一种天然的厌恶。

所以我的叙述并不意在讲一个道理,而是想揭破某个真相。

为了测试反应,我在过去曾经以另一种方式发了这故事。

有一些人可能都没看完就开喷了,说我鄙视穷人。就他们的智力-心理-人格而言,这个故事好像只有这样的功能,就是刺激他们,让他们有一个做喷子的机会。

这些人,百分之百是屌丝、社会中的失意者。他们的家庭出身不会比故事中的民工小孩好到哪儿去。

他们一直害怕那个感觉已一败涂地的自我——但我残忍地让他们认出了它。

有些人没有骂我。他们对此感同身受,感慨万千。这些人出身于中下层,但或者已经变成了精英,或者具备精英的潜质。对于过去,他们已经能够正确地反思——正在反思自己在头脑-心理-人格上,还有哪些东西可能会对自己的人生下绊。


值得注意的还有另外的一些人。他们既不是喷子,也不会发表感慨,而是默默地点赞、打赏。他们基本上都出身于中产阶层,大致都是在比故事中中产小孩更为优越的环境中长大,而现在,他们至少还在保持这样的阶层地位。

或许还有社会上层的人参与。但已经不重要了。已经一目了然。

所以,我突然产生了一种想法,在给大家揭开动车故事的深意之前,想先讲一个26岁青年的故事。他和很多出身于社会中下层的人构成了强烈的对比,不断地冲撞着我,让我无法忘记,也无法沉默。

我给他安的名字叫Kohen。有点德国风味。不错,他现在正在德国留学。

Kohen比动车故事中的民工小孩高了四个阶层,比中产小孩高出两个,按一个人对父母阶层地位的继承看,属于上层社会的下层(NO.3)(具体划分参见我的《中国社会各阶层心理分析》一书)。一般来说,高出两个阶层,除非大家是同事、同学、亲人等(这些关系都不可选择),否则大家很难在对方的朋友圈出现。所以,在成长的时候,Kohen和民工小孩、中产小孩,都不可能是同一个圈子的。

我不知道该把Kohen称之为官二代还是富二代,或许,都不合适,或兼而有之。无论怎样,比起很多人,他已经算是人生赢家。用金融大鳄巴菲特的话说,他已属于「幸运精子」。

Kohen的父亲是一家大型国企的董事长(正厅级),母亲则是医院院长。这种家庭,权力、资本、知识都沾点边。很自然地,从小开始,他就在父母的严格管束,以及各种精英教育中长大。他也很优秀——至少会被这个社会的价值观念认为是优秀——,先是在国内名校读本科,后又去德国留学。

如果说人生就是一场赛跑,如果人生的「跑道」就是一个横坐标的话,那么,前面那个故事中的民工小孩,肯定不是在起跑线上的零点出发,而是起跑线后面的负数出发的。他在跟别人赛跑之前,身上已经背负了社会下层很不利于竞争的各种素质,甚至还有一些心理上的自卑。

Kohen呢?很直观地我们就可以想到,他肯定不是在零点出发,而是在零点的前面,是从正数出发的。

如何界定我们是从哪里出发呢?我把中产下层的孩子,即城市非常普通的家庭的孩子所在的那个起跑线划为零点,然后,按照一个社会可以划分为10个阶层的社会分层方法,中产中层以上阶层的孩子,起跑线就是正数,阶层越高,数字越大。像王思聪这种典型的「幸运精子」,父亲属于中国社会的第二个阶层等级,上层社会的中层,明显起跑线就是大部分人一生永远都跑不到的终点。

按照这条起跑线的划定,出身于社会下层的人,起跑线就是负数,阶层越低,负值越大。


所以大家其实可以看一下,你是从哪里出发的?现在跑到了哪里?预计可以跑到哪儿?如果你已经有了孩子,你为自己的孩子所打造的起跑线在哪?




(待续)


出品 | IMP心理(ID:xinli-fenxi)

作者 | 石勇    

整理 | 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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