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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小荣:为什么说“非典”与“新冠”对旅游业的影响不能等量齐观?| 典型观察

孙小荣 小荣说 2024-04-14

2003年春节期间,当人们得知,广东因不明原因肺炎传染,引发白醋、板蓝根抢购时,外省人把这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觉得离自己很遥远。后来,这个让我们记忆深刻的传染性肺炎,被命名并简称为“非典”。


17年后的2020年,同样是春节,一种被命名为“新冠肺炎”(以下简称“新冠”)病毒再次席卷中国,随着病毒发源地武汉在除夕前一天宣布“封城”,全国人民甚至来不及围观,已经置身其中。随即,将口罩、消毒液,以及据说能够抑制病毒的双黄连一抢而空。


两次疫情在发病的时间和传播的途径层面,出现了高度的相似性和重合度,都对社会正常的生产和生活产生了深刻的影响。


我们大部分都属于经验主义者,当同样的危机出现时,总是习惯往回看去寻找解决问题的答案,也常常陷入老生常谈的自我重复,以“亲历者的自信”做出研判,而往往忽略“时间的变量”——


一是疫情自身的特征、持续周期、传播途径不同,影响力自然不可同日而语;二是两次间隔17年的疫情,其发生的社会环境,造成的“冲击”与“回应”亦大有不同,对旅游业的影响也不可等量齐观。


如果“非典”的经验真管用,就不会在面对“新冠”时,再度失控。不是吗? 


疫情自身的变量不同

 

如果我们把“非典”和“新冠”两次疫情发病的时间、传播的空间,以及疫情高峰及防范强度做一下复盘,就会发现,仅在疫情爆发期,就存在诸多不同。


时间变量:都是在春节前后,但传播的速度及途径大不相同。

2003年的除夕夜是1月31日,“非典”首例患者发病时间大概在2002的12月5日或6日;2020年的除夕夜是1月24日,“新冠”的首例患者发病时间是2019年的12月8日,都是临近春运——赶着回家过年或异地度假的中国人,形成数十亿人口的双向流动,是世界仅有的人口大迁徙奇观。

“非典”在起始的传播速度较慢,集中发病是在春节后的3、4、5月份,这让大部分中国人度过了一个万家团圆的春节。“非典”在广州发现,由于前期没有重视,也没有研究定论,外地人离开城市回老家过年了;春节结束后,大多数人只是听说在广州有感染性肺炎,但都没当回事,春节法定假日结束后,大部分人都返岗复工、上班,这期间没影响正常的生产、生活。

而“新冠”随着春运人口流动的传播是双向度的交叉传播——

以除夕前一天武汉“封城”为标志,在此之前的返乡、商旅流动人口,没有意识到疫情的严重性,也没有得到有效控制,基本都已离开湖北,仅武汉市就有500万人流向世界各地;紧接着又迎来了春节后的返程潮,虽然各地都出台的“围追堵截”的举措,但还是有一部分人返回工作的城市。这让病毒的传播,出现了几何倍增式的传播。

中国人正常的生产、生活在春节期间,就戛然而止了,紧接着迎来的是全国“隔离”和假期延长。

消费变量:“非典”对春节长假及踏春游没有影响,“新冠肺炎”完全中断了旅游消费。

2003年春节长假结束后的一个星期的2月14日,是“情人节”,媒体报道“非典”疫情对广州的旅游市场影响不大,甚至出现“淡季不淡”。在之前的2月12日,中国足球队和世界冠军巴西足球队的友谊赛,在广州举办,现场球迷超过5万人;在之后的2月18日,广州天河体育场还举办了“2003罗大佑广州演唱会”,现场约有1万名歌迷。

即便是在“非典”疫情已逼近高峰期的4月6日上午,广州市仍在举办广州市春季健身万人长跑活动,有2万多名群众参加,市委、市政府领导出席开幕式。(这些活动,跟武汉“百步亭”社区的“万人宴”何其相似。

据此,可以得出结论——“非典”对春节长假期间,以及情人节、清明节的踏春旅游市场消费影响是局部的,最起码不是全国性、全局性影响。但“新冠”肺炎时期的旅游消费,从春节开始就已经节节败退,血本无归。

我们可以从相关新闻报道中,找到“非典”时期的“典型证据”——

4月4日,原国家旅游局相关负责人表示:中国各地的旅游安全和健康是完全有保证的,中国仍是“最理想的投资沃土和最安全的旅游胜地”。国家旅游局发出通告:中国一切旅游活动正常进行!

直到4月22日,国家旅游局才发布新通告:各地旅游部门近期不得组织到中西部地区和农村旅游,防止疫情通过旅游向农村和边远地区扩散。在此之前,全国假日办紧急叫停即将到来的五一“黄金周”。

范围变量:“非典”时全国有七个省区是“零感染”,“新冠”导致全国各省区无一幸免。

“非典”波及全国26个省区市,庆幸的是,黑龙江、海南、贵州、云南、西藏、新疆七省区并未出现“非典”患者。

也就是说,在2003年,中国至少还存在七个“纯净省区”,是可以在“非典”结束后马上恢复旅游市场正常运转的,最起码能够“内部流动”开展“本省人游本省”,来弥补一些损失。疫区健康的人民,也可以在过渡期后,心安理得地去这个七个省旅游。

然而,“新冠”截止目前为止,已经波及全国32个各省市区,无一幸免。

“非典”的重灾区后来发生了转移,从发源地广州,转移到了首都北京;而“新冠”的重灾区没有离开发源地——武汉及湖北。

也就是说,“非典”存在局部性特征,而“新冠”是全局性。从中国版图来看,不管是“非典”的发源地广州,还是重灾区北京,都处于中国版图几何中心的“边缘”,而“新冠肺炎”的发源地和重灾区,都在中国的几何中心——武汉和湖北。

从扩散原理来讲,“新冠肺炎”远比“非典”具有“核心辐射力”,这也是为什么“新冠肺炎”传播的如此之快的原因之一 ——“九省通衢”的湖北是南来北往的交通枢纽,也是病毒向四面八方扩散的发散源。

2003年尚无高铁,大交通小交通的便捷度都需要耗费时间成本,人们能不流动,则尽量不流动。如今,“朝发夕至”、舒适便捷的高铁,极大地加速了人口流动的频率,更加完善的大小交通换乘网络,降低了人们的出行成本,使得人们更愿意出行。但这也加速了病毒随着人口的大规模、大范围的流动而传播。 


█ 舆论变量:移动通信的普及,让信息的传播透明化,也让每个人都置身疫情之下。


这或许是一个最大的变量。17年来,不断升级的移动通信技术,让每个人都成为信息的分享者和创造者,也成为社会公共事件的参与者和见证者。

根据2019年发布的数据,中国移动电话用户数已经达到15.86亿,智能手机用户数量已达3.54亿,成为世界上智能手机用户量最多的国家,中国人每天花在手机通讯和信息浏览的时间,高达五六个小时。

在疫情发生和传播的过程中,如果抛开信息的真假不论,至少已经不存在“信息的盲区”,即便是不出户,也能知天下。在4G技术的应用中,信息的传播实现了多样化传播,微博、微信、公众号,抖音、快手、短视频,主流媒体、垂直媒体、自媒体齐上阵,图文影音立体化,关注疫情发展,讨论应对举措,信息的狂潮让每个人都置身其中,不再是旁观者,都是亲历者。

而在还处于2G时代的2003年,互联网普及刚刚开始,大部分中国家庭没有电脑,手机对于很多中国人而言还是个奢侈品。手机这个东西,在那个时候只能打电话和发短信,发条图片彩信还计量收费。人们接受信息的渠道主要是经过信息处理的电视、广播、报刊新闻,通过电脑浏览新闻,大部分人得去网吧,使用频率最高的社交工具只有QQ。

这就意味着,真正能时刻关注和讨论“非典”疫情发展的,只是一小部分生活在都市,能够便捷地使用电脑的社会知识精英阶层。他们通过论坛、社区、QQ等平台获取、讨论信息,并把相关信息传播给身边的人。中国绝大部分乡村没有互联网,没有手机,相对而言,信息是闭塞的,信息的传播滞后,且存在高度的一致性。

之所以将“舆论传播”作为重要的一个重要的变量来说,正是因为信息的传播与疫情的传播同等主要。一方面,便捷化、广覆盖的信息传播,让每个人都掌握疫情的发展,做好充分的卫生防护,降低疫情传播率,并实现全民的卫生安全普及教育;另一方面,公众最大限度地参与舆论传播、讨论,以及线上线下的援助,能够在疫情的防控过程中发挥监督和援助作用,有利于最大限度地调动社会全体的参与度。

试想,如果没有当下如此便捷的信息传播环境,“新冠”疫情就不会率先由8名“造谣者”传播,被训诫的其中之一——医生李文亮,万不会在违背上级意愿,背负处罚的情况下,被公众奉为“英雄”,即便是在他因公殉职之后。如果信息传播不及时,公众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就不会,也没有通畅的渠道发声。

对于疫情的危害关注度越高,对防护知识了解的越多,对危险的防范意识就越强,就越会加强自我保护。民众不再像以前那样“无知者无畏”,而是“有知者有恐”,进而克制出游的意愿,哪怕是在“后疫情时期”。

 

旅游业发展的变量不同

 

2003年,杭州西湖开始逐步推行景区免门票政策“还湖与民”,在此后的数年间,杭州探索出了以核心景区为吸引,以多业态经营,以“白加黑”时段优化组合为赢利方式的“主客共享”模式。

12年后,原国家旅游局提出“全域旅游”的发展理念,杭州经验成为被广泛探讨和借鉴的典范。国家层面也在积极推动鼓励国有景区减免门票的政策,满足人民旅游休闲的需求,最大限度地拉动内需,刺激消费。

2003年,创立于1999年的在线票务服务公司携程,正在想方设法地与传统旅行社展开业务竞争,争取市场份额。在线预订,对于当时的中国游客而言,是个新鲜事物。如何在广大游客心目中建立起一种“虚拟的信任”,让游客更愿意通过网络订机票、订酒店、订门票,是携程面临的头等社会公关。

跟当下的很多旅游企业,尤其是旅游创业公司一样,“非典”的爆发对于尚处于“爬坡期”的携程而言,是一场关乎生死存亡的危机。

17年后,由携程、去哪儿、飞猪、艺龙、同程、途牛、驴妈妈、美团等企业,构建起了庞大的在线旅行商业运营体系及竞争格局,人们越来越习惯于通过手机完成预订,安排出行,在线预订已占中国旅游市场份额的半壁江山,倒逼着对传统旅行社创新转型。

17年,中国旅游逐渐地摆脱传统,走向创新,不管从发展的宏观背景、市场规模、运营主体,还是赢利模式来看,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经由“新冠”带来的冲击,亦不可与“非典”时期等量齐观。
 
█ 一是宏观背景。文旅融合后,家业更庞杂,关乎社会经济发展全局和国民福祉。

旅游业是一个“吃饱了撑出来”的产业,但并不意味着它可有可无。实际上,随着“全域旅游”理念的推行,以及“文旅融合”的发展,旅游业已经成为融入社会经济发展全局,激活资源存量,创造消费增量,优化城乡环境,满足人民对美好生活向往的有力抓手。在某些文化和旅游资源富集区,文旅产业已经成为战略性支柱性产业。

实际上,文化旅游业发展已经成为新一轮城市竞争的有力抓手,也正因为如此,各地都在积极推动“全域旅游”和“文旅融合”发展。尤其是面临经济下滑、土地财政吃紧的当下,以发展旅游激活土地存量,刺激消费、拉动内需,成为促进经济增长的重要途径,这从年前国家层面推动“夜经济”发展的各项举措,即可见端倪。

而在2003年,受限于经济基础和消费能力,各地方对于发展旅游的重视程度以及投入,大部分中国人对于旅游的需求及能够承受的支付能力,都远没有达到当下的水平。

在2003年,搞不搞旅游,去不去旅游,对于中国大部分地区,大部分老百姓而言,当真是一件可有可无的事情。甚至于,在都市生活的青年,买不买房都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更何况旅游。中国房价也是从2003年以后才开始飞升的。
 
█ 二是市场规模。部分省年旅游收入过万亿,超过2003年前后的全国旅游年总收入。

2002年,中国旅游总收入6000亿元,2003年受“非典”影响,全国旅游总收入降到4800亿元;2004年,旅游市场恢复正常,并出现“报复性增长”后,全国旅游总收入6840亿元。

2019年,国内旅游人数60.4亿人次,旅游总收入6.5万亿元。受“新冠”影响,目前暂无各省区市旅游总收入的排行,但我们从2018年各省市区的数据可以看出,广东、江苏、四川、浙江等省份的年总收入均已过万亿。也就是说,一个省的年总收入超过了2003年前后全国旅游的年总收入。2018年,全国旅游业对GDP的综合贡献为9.94万亿元,占GDP总量的11.04%,以此推断,2019年两个指标都会超10。

“新冠”爆发后,文化和旅游部叫停全国旅游业务的开展,中宣部也要求严禁通过文化和旅游活动传播病毒,上海、北京、浙江、广东等全国31个省区市全部宣布启动重大突发公共卫生事件一级应急响应,全国人民都处于“居家隔离”状态,足不出户,就是对抗击疫情最大的贡献。

按照2019年春节期间全国旅游接待总人数4.15亿人次,实现旅游收入5139亿元推断,仅春节期间中国旅游业就损失6000亿元。随着疫情的持续,即便下半年恢复,对中国旅游也将造成至少三四万亿元的损失。
 
█ 三是消费模式。100块钱换来的踏实,与1000钱换来的鄙视。

2003年,中国人均GDP超1000美元;2019年,中国人均GDP超10000美元,17年间翻了10倍。经济学观点认为,当一个国家人均GDP超过3000美元时,休闲消费就进人大众化阶段,超过5000美元时,休闲消费将进入快速增长期。

按照这个逻辑,2008年中国人均GDP超过3000美元,也就是说,中国已经在休闲消费的轨道上突飞猛进了10余年。这个规律也应证了为什么近十年来,不管经济状况如何顺逆,中国旅游都表现出了“一枝独秀”的高增长。

而在近几年来的国民消费研究报告中,随着全球经济普遍下滑,我们也发现,房地产、汽车、家居等曾经的热门产业出现消费降级,而旅游、休闲、教育、健康等产业出现稳步增长,尤其是旅游出现了高速增长。

这也证明,中国人正从物质消费走向精神消费,文化旅游体验式消费,已经成为国民的普遍生活方式。

但是,作为“过来人”,可能都有一个直观的感受。在2003年,100百块钱,真是个钱。如果一个工薪阶层能得到100块钱的加薪,除了工作能力非凡,还需要长期的熬,才能获得这个机会。那个时候,钱是来之不易的,也是顶用的,幸福感也是实实在在的。

2003年,中国尚处在电商的起步阶段,还不能接受网上购物,网上支付,也没有多少网络渠道和平台供大众花钱消费,都是使用现金,每一次从银行取钱,从钱包里掏钱,那都是可见的,实实在在的血汗钱,花一张,就少一张,“省着点花”是大家的共识。现在,网上消费、移动支付已是主流,人们对于收入与支出的概念,只是手机中的一组组数字,缺少沉甸甸的质感,陷入了一种纵欲的虚幻,“过度消费”成为社会普遍常态。

在2008年以后,中国经济发展突飞猛进,迈向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人均GDP飞升,房价高涨,工资高涨,物价也高涨。如果一个老板给一个辛辛苦工作了一年的员工加薪1000块钱,或许不仅不能获得员工的开心,而且有可能员工笑眯眯地,就把老板给辞了。大家看似都有钱,但大家的钱都经不起花了,陷入了越有钱,越焦虑的“中产阶级陷阱”。

当疫情再度袭来,工作受阻,收入递减,物价上涨时,高收入的泡沫就会无声爆裂,中国人“居安思危”的意识会被再度唤醒,回归物质消费,暂缓精神支出,加大储蓄,减少消费,是应对荒年的传统经验。对于旅游的消费意愿,自然会降低,或多或少。
 
█ 四是运营主体。从“门票经济”到“体验经济”,旅游企业的不可承受之“重”。

看似有钱的中国人,也敢于花钱,于是不停地买买买成了常态,跟其他商品不一样的是,旅游不存在“囤积”,是一次性的综合消费,体验结束,除了照片和记忆,没有其他存货。而世界那么大,每个地方都想去看看。

消费的多元化和个性化,进一步促进了旅游业态的“百花齐放”。随着中国旅游市场规模的水涨船高,以及中国经济进入转型期,传统产业低迷,创意产业崛起,民企、外资大举进入旅游业,投资从数十亿到数百亿,甚至数千亿的项目,占地百亩、千亩,甚至以平方公里计的大项目,雇员在数百人、数千人、数万人的企业,在短短是10年间遍布中国,都想打造旅游休闲度假商业的“巨无霸”,拼资本、拼规模、拼面积、拼创新成为发展常态。

民营旅游企业投资已占中国旅游投资规模的60%强,从2012年到2018年,全国A级旅游景区的数量从七千多家激增到三万多家,有研究指出,这三万多家景区只有5%的在盈利,95%的景区都面临着经营困难,或者开业时火爆,随后就被喜新厌旧的游客冷落的尴尬,后续运营陷入僵局,真正盈利的不多,假装盈利的勉强活着,存在巨大的旅游投资泡沫。

2003年,中国旅游景区的经营主体,大部分是靠老祖宗给的文化遗产和老天爷给的自然资源打造的景区,别说投资上亿闻所未闻,就是投资数千万的旅游项目,都是凤毛麟角。

中国广大的乡村农民还在种地,城市周边的农家乐刚刚兴起,偏远地区的乡村过着靠天吃饭,自给自足的传统生活,中国大多数农民与农村,离体验旅游和消费旅游都很遥远。这正是中国乡村旅游崛起的前夜,2006年,国家旅游将该年度的主题确定为“中国乡村游”。

此后,乡村旅游得到了快速发展,从住农家院、吃农家饭、摘农家菜,到住精品民宿、赏风情民俗、过田园生活,至2018年,乡村旅游接待人次已经占据中国旅游总数人的半壁江山。乡村旅游也成为打破城乡二元结构,改善农村社会生态及经济发展,推动偏远农村脱贫致富,实现“乡村振兴”的重要领域。很多农村的村民,吃上了“旅游饭”。

在市场消费需求和新业态、乡村旅游崛起的冲击下,传统景区也被迫或者主动求变,不再仅仅满足于坐收“门票”的经营模式,而是努力开拓多业态经营的局面,进行兼并重组,投资新项目,打造新体验,开展“二次创业”。

在文化消费和文旅融合的共同加持下,城镇都在构建更多满足人们精神消费的文化生活空间,开发富有创意的文创产品,以在新消费、新场景、新审美的浪潮中,以创意构建空间,以美学创造价值。

当下,中国旅游直接从业人数超过300多万,如果将服务于旅游发展的广告创意、公关策划等企业,以及遍布全国的“吃旅游饭”的乡村旅游村村民纳入其中,相信远不止这个数。

“新冠”疫情的持续,导致旅游景区、项目闭门谢客,企业停工,员工停产,乡村旅游的村民失业,但日常的运营成本照常支出,企业和个体的生存,都撑不了多久。一家大中型旅游企业,如果熬不过“新冠”,就有可能导致数千名,甚至数万名员工失业。这是2003年的中国旅游不会出现的现象。

应对这些挑战,要比2003年以传统景区、旅行社、酒店为旅游供给“三驾马车”的供给模式,在“非典”时遭遇的挑战要复杂的多、艰巨的多,当然,应对的举措要复杂的多,遭受的损失也惨烈的多。
 
综上所述,不管从“新冠”本身造成的影响,还是从当下旅游业庞杂的产业体系来考量,都不可以17年的“非典”经验来推导研判,在疫情尚未出现大转机之前,谁也无法预测这场危机会持续多久,造成的损失有多重。急于想当然地谈“应对举措”,是虚妄的,至少对于当下的中国旅游而言,遭遇的是釜底抽薪,要让锅里的水烧开,不能拿嘴吹一圈波纹,就以为能沸腾。

更何况,旅游不存在库存,四季各有不同,时间过去了就过去了,“三天没睡,一睡三天”的补偿逻辑,在旅游消费中不存在——你不可能在夏天欣赏武汉的樱花,也不可能在秋天拍摄故宫的雪景。

最好的应对举措,莫过于疫情尽快结束,秩序自然恢复,因为,旅游因秩序而火热。这是我们共同事业,也是共同的期盼!

然而,任何危机的消除,都需要时间,或长或短,而损失的多寡,就存在于危机持续的周期。我们能做的,就是顽强地活着,挺过“疫情”,熬过严冬,等待下一个春天!


—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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