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一回家，就被绿茶演戏叫走了
原创插画|喵喵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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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袭月记》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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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袭月记（20）
23.袭月记（23）
01
午后，天气变得阴冷沉郁，一阵秋风吹来，庭院里的一棵银杏树，扇形的落叶随风纷飞，蹁跹如蝶。
韩荣抱着小子瑜站在窗前，祖孙俩咿咿呀呀地对着话。
含饴弄孙的场面，看起来很是温馨和谐。
田芙蓉凑过来，笑嘻嘻地说：“太太，小少爷多喜欢你啊，你看你一逗他，他就咯咯笑……少奶奶还说子瑜黏她，从早上送过来到现在，也没见他哭一声啊！”
韩荣骄矜一笑：“那可不？说起来啊，整个冯家，数我生养最多，伺弄孩子，我最在行的！”
田芙蓉夸赞道：“太太说得极是……小少爷白白胖胖的，长得可真俊！”
说着，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让我抱抱小少爷吧，太喜人了！”
韩荣心无城府地笑着，欲将小子瑜递给田芙蓉。
旁边，小子瑜的乳母一个箭步跨过来，抢先接住。
直到把孩子紧紧抱在怀里，她才毕恭毕敬地说：“太太，小少爷该喂奶了！”
田芙蓉手都已经伸出来了，见状不得不讪讪地收回来。
她冷笑着说：“小少爷不是刚喂过奶吗？”
乳母看都不看她，一边掀衣服，一边面目表情地回应：“你一个姑娘家家的，懂什么？这是少奶奶定好的时辰，饿着小少爷，谁能担得起？”
田芙蓉气结，却又无言以对。
02
乳母喂过奶，韩荣又接过小子瑜，抱着他在屋里慢慢地踱着步。
田芙蓉留意观察着，过了会儿，看韩荣步履有些沉重，便凑过去，满脸关切道：“太太，您累了吧？让我替您抱会儿！”
和上次一样，田芙蓉正要伸手接孩子，一边的嬷嬷冲过来把她挤到一边，声音洪亮地说：“太太，小少爷的蛋羹蒸好了，我来喂他吃吧！”
说话间，另一个嬷嬷端着碗，拿着调羹匆匆走进来。
碗里盛着的，正是刚蒸好的，软硬适中、黄橙橙热乎乎的蛋羹。
她们俩配合得极好，一个抱着子瑜，另一个拿着调羹喂，小子瑜大口大口地吃着，一脸满足。
韩荣看得欢喜极了：“谁说孩子非得跟着娘，在祖母这儿也极好啊！”
一边的田芙蓉，顾不上回应，她脸色铁青，银牙暗咬，恶狠狠地想：“哼，来日方长，我就不信你们能须臾不离，一直盯着！”
03
秋日昼短夜长，再加上是阴天，很快就擦黑了。
小子瑜是在掌灯时分闹起来的。
他哇哇大哭，嗓音嘹亮，两只手挥舞着，胖胖的小腿一个劲儿蹬。
韩荣抱着、哄着，拿各种物件逗他，都不见效。就连乳母赶过来喂奶，他都视而不见，只是个哭。
两个嬷嬷首先急了：“太太，要不把小少爷送回去吧，他正认人呢。平时，晚上也只让少奶奶抱……”
田芙蓉在一边阴阳怪气地说：“哎呦，嬷嬷这话是什么意思？小少爷来了不到一天就送回去，怎么？太太照顾不周？”
韩荣听闻，面露不豫之色：“小孩子哭两声，有什么大不了的？送什么送！”
嬷嬷不敢再争辩，眼瞅着小子瑜越哭越凶。最后，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小脸憋得通红。
04
冯家掌柜冯光耀，天黑透后，才从外面回来。
最近天气转凉，绸缎庄和布铺的生意进入旺季。
冯光耀这段时间，先是和儿子冯天宇出门采购新品。回来后，也一直在周边几个地方的铺子里巡视安排，并不知道家里发生的事。
此刻，他从花园的侧门进来。前面不远处，两个丫鬟挑着灯笼，一边走，一边低声议论着什么。
“听说少奶奶今儿一天都没吃饭了……”
“太太也是，怎么会听从田姑娘的挑唆……”
“那个田姑娘可不是什么好人……前段时间，居然敢跑到少奶奶的院儿里撒泼……”
从去年冬天，二姨太杨云熙把家里搅得天翻地覆后，冯光耀就生怕冯家再生什么事端。
他平时最烦下人们嚼舌根，这会儿却顾不上许多，直觉告诉他，出什么事了。
冯光耀表面上不动声色，却不由自主加快步子，从花园的小路绕过去，径直往韩荣的院子走。
刚走到院门口，一个丫鬟急急地从院儿里冲出来，差点儿和冯光耀撞个满怀。
05
看到是冯光耀，丫鬟吃了一惊，行礼如仪：“老爷！”
冯光耀拦住她，威严地问：“怎么了？院子里乱糟糟的！”
丫鬟讷讷地说：“小少爷……小少爷一直哭，谁都哄不住……刚才把吃的奶都吐了，太太让我去请郎中，看是不是病了！”
冯光耀吃惊地问：“小少爷？他这会儿怎么在太太这儿？”
丫鬟低下头，小声说：“太太……太太让少奶奶把小少爷送过来，说是以后放她这儿养！”
什么？！
冯光耀满脸怒容，几步就跨进内院。
果然，婴儿的啼哭声清晰地传出来，正厅里人影幢幢，一片喧闹，夹杂着韩荣的烦躁不安的骂声：“都是死人吗？过来哄哄啊！”
冯光耀咬着牙，一脚把门踹开。
一屋子的人，看到是当家掌柜，顿时鸦雀无声。
连小子瑜，被似乎被祖父的突然而至吓着了，一时止住了哭声。
但是很快，他就又哭起来，由于哭得时间长，喉咙已经哑了。
隔代亲，冯光耀最宝贝他唯一的孙子了，听到小子瑜沙哑的哭声，心疼不已。
06
冯光耀眼里的怒火一触即发，他低声咆哮着问韩荣：“谁让你把子瑜抱过来的？孩子哭成这样，为什么不送回去？”
韩荣对夫君冯光耀，一直是又敬又怕的。看他生气，她便紧张起来，张口结舌，不知道怎么解释。
田芙蓉见状凑上前来：“老爷，没什么大碍，小少爷只是刚来太太这儿，不适应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冯光耀顿时明白刚才丫鬟们话里的意思，敢情，韩荣是被田芙蓉蛊惑的。
他怒不可遏，喊道：“来人，把这个田姑娘，从太太这儿轰出去，让她搬到花园那边的院子里，闭门思过……冯家真是给你脸了，摆起主人的谱，敢在这儿撺掇太太，搬弄是非！”
田芙蓉没想到，她精心设计，好不容易把江袭月和冯天宇的儿子弄到眼皮底下，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就被扫地出门了。
她大喊大叫：“太太，我不走，我要跟着你……”
07
几个家丁很快走进来，不由分说要把田芙蓉往外拉。
韩荣哆哆嗦嗦地求情：“芙蓉也是好心，子瑜在我这儿，袭月正好养身子啊……”
“蠢货！”冯光耀指着韩荣骂：“才八个月大的孩子，你让他们母子分离，亏你想得出来……想想当年，母亲让天宇去她院里住两天你都不愿意，推己及人，天宇和袭月现在就这一个孩子，凭什么要放你这儿养？身为冯家的当家女主人，亲疏不分，良莠不辨，竟然听从一个外人的挑唆，我看你真是老糊涂了！”
冯光耀这番话可谓相当严厉了，韩荣踉跄着退后两步，差点儿跌倒，一个丫鬟赶忙上前扶住她。
冯光耀大声命令：“快去把少奶奶请过来！”
08
袭月和冯天宇，很快就一起赶过来了。
一进门，袭月听到小子瑜的哭声，就跌跌撞撞地扑过来，一把把儿子拥进怀里。
肉乎乎软糯糯的小婴儿，正不管不顾地哭着呢，突然看到最熟悉的面孔，闻到娘亲身上的味道，哭声戛然而止。
脸上还挂着泪珠，下一秒，居然咧开嘴，对着袭月笑了。
孩子的举动，让袭月的眼眶瞬间泛红，她把小子瑜紧紧拥在怀里，温柔地哄着：“宝贝儿不哭，娘来了，娘再也不离开你了！”
举座皆动容，冯光耀的脸色也缓和了些，他直视着韩荣：“看到了吧？这就叫母子连心，胡闹！”
冯天宇看到妻儿宛如久别重逢，也抱怨道：“娘，你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让子瑜来你这儿……我们家，连天佑青盈几个姨娘生的孩子，也都是跟着亲娘长大的，我记得祖母说过，冯家断不能骨肉分离……你把子瑜要走，别说袭月了，连我都受不了！”
韩荣听到儿子的抱怨，面带羞惭，一言不发。
冯光耀看着袭月和冯天宇，温和地说：“把孩子抱走吧，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情况了……袭月，你婆母……年纪大了，以后内宅的事，你也多操心！”
在座的人又是一惊，冯光耀的这句话，分明是要让袭月协理管家了。
袭月不卑不亢，诺诺地点头，谢过公爹，偕同冯天宇一起，抱着小子瑜离开了。
09
冰冷的秋夜里，一家三口又走在一起，袭月抱着小子瑜，冯天宇揽着她的肩膀：“月儿，委屈你了……昨天你干嘛不让我去找父亲，我就知道他不会同意的！”
袭月叹口气，依偎在冯天宇身边：“当时的情况，婆母受田芙蓉挑拨，如果我不答应下来，她肯定心生不快，一家人，我不想闹得太僵！”
冯天宇狠狠地说：“田芙蓉真是的，田伯那么好的人，怎么养出这样的女儿……还好父亲今天把她赶出母亲的院子，我当初真不该答应收留她！”
袭月幽幽地说：“娇子如杀子，你之前跟我说过，田伯对女儿极为溺爱！”
小子瑜似乎是哭累了，这会儿倒在在袭月的怀里睡着了，冯天宇怕袭月累，把孩子接过来自己抱着。
他端详着小子瑜熟睡中的面孔，伤感地说：“天佑也是……杨芸熙从小任由他胡作非为，不知道流放西北后，现在怎么样了……当时，如果祖母像母亲这般，把天佑养在她身边，估计不至于落到今天这步田地……想来，祖母真是最和善的老人！”
10
袭月缓步向前走着，微笑不语。
她早就知道冯家祖母和公爹冯光耀的故事，不然，即使和韩荣闹翻，也断然不会把小子瑜送过去。
刚跟冯家订婚时，干娘萧雨棠有一次无意中告诉袭月，说冯家掌柜冯光耀和干爹纪廷云一起喝酒时，曾提到一些陈年旧事。
冯光耀幼时祖母极为强势，六岁那年，祖母看他乖巧伶俐，便硬生生把他从生母身边抢过来自己养。
冯母思儿心切，偷偷去看冯光耀，被祖母发现后，让冯母禁足了整整五年。
冯光耀长大当家后，对母亲极为孝顺，而冯母，因为吃过婆婆的苦头，对几房儿媳也非常仁慈。
因此，当田芙蓉恶意挑唆，韩荣满心欢喜要把子瑜要走时，袭月一口应承下来。
她知道，公爹定然不会答应，他幼时饱尝母子分离之苦，又怎么会让孙子重蹈覆辙？
11
袭月做了充分的准备，她先是兴师动众，让府里所有的人都知道太太要养小子瑜，弄得下人一整天都议论纷纷。
接着，事无巨细地交代嬷嬷和乳母，让她们须臾不离小子瑜，严防田芙蓉。
果然不出所料，子瑜仅仅去了一天，公爹就大发雷霆，命令田芙蓉从婆母的院子搬走，省得她再搬弄是非。
这段时间以来，袭月对婆婆也颇有微词。
她嫁进冯家来，始终和婆婆一条心，恭敬孝顺，处处为她着想。
她缠绵病榻时，自己怀着身孕，还守在她身边伺候她。最后，帮她除掉心头大患——恶毒的二姨娘。
可婆母可倒好，刚过了几天太平日子，便胳膊肘向外拐，处处向着一个外人。
倒不如让公爹狠狠训斥她一顿，也让她知道利害，消停些日子。
至于得到协助管家的权力，也算是意外之喜。
公爹和夫君为了冯家，整天东奔西走，劳心劳力，袭月自然希望她能尽到绵薄之力，让内宅安宁，免了他们的后顾之忧。
12
正这么盘算着，前面一个家丁匆匆跑过来，冯天宇拦住他，急忙问：“发生什么事了？”
家丁为难地说：“少爷，那个田姑娘，搬到花园那边的院子里，嫌地方破，发了好一通脾气，把房间里的东西都砸了……这会儿，闹着要上吊，我正准备去回老爷呢!”
冯光耀让田芙蓉搬去的院子，在花园一角，是一处废弃的院落。
前年，戏班子来唱戏的时候，简单布置了一下，让戏班成员在里面休息。
这一晃，又一年多没人住了，田芙蓉从大太太韩荣的舒适奢华的院子搬过去，自然是不适应。
冯天宇一听到又是田芙蓉闹事，便气不打一处来：“别去叨扰老爷，他这段时间太累了，我去看看吧！”
说完，他温柔地对袭月说：“你抱着子瑜先回，我去去就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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