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带你时间旅行的艺术 | CVSZ第1期期刊+第28期专题
在经过27期专题/沙龙之后
CVSZ终于要做自己的期刊了!
一直采取的对话形式之中有对抗、有困惑、有生活体悟;而期刊可以增加讨论的系统性和深度,欢迎更多的表现形式(文字评论、视觉作品等)。
同时我也不想遵循传统的期刊发布形式(电子PDF文档或者纸质书),呈现形式应当不仅仅只是一个载体,同时也是我们“认识问题”、“储存资料”的方法,这个方法应当帮助我们“重新解读”、“关联想象”、并且“引起下一个问题”。这个方法尚在讨论中,它或许会成为一个Mind Palace,将知识空间化并且储存,或许是一个可交互的界面,或许是一系列的信息列表、或许是一个展览、也可能是一个artist book……具体请详见文末。
第一期期刊主题定为:时间。下文抛砖引玉,开启第一期期刊、也是第二十八期专题。
时间
文/提引人:蔡艺璇,RISD建筑、艺术史专业
时间:美国东岸时间3月18日(周六)晚21:30;
北京时间3月19日(周日)早9:30
On Kawara画下数百幅日期画,数十年记录自己每日的生活,形成一系列对流逝时间和生命的记录;Christian Marclay用电影影响剪辑成24小时的视频,做成循环往复的“时钟”……谈及时间,方知语言的匮乏。许多艺术作品中所表现的时间莫不是过去某个时刻的凝结、一段时间积累的印记,然而我们物化、凝固或者留有印记的并非“时间”。我们的语言是静止的、有结构的,而时间则是流动的、不断前行的,她存在于每一句话中、每一个事件当中,每一个物体都有着时间的属性,然而当我们企图抓住它的时候,它却已经不在那里了,时间有着“逝者如斯、不舍昼夜”的绝对性。
同时,时间也有着“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相对性。我们通常认识的时间都是被科学划分的、精确测量的,钟表总是让我们向“科学的基准时间”校对,然后意识中、经验中的时间却并非刻意科学的丈量的。据统计,三藩市的一家广播电台每周要报时932次,人们总有一种“时间紧迫”的感觉,所以才需要校对和丈量,印度心理学家Shashi K.Pande将西方的时间描绘成:“unique opportunity, to be utilzed and be filled to the utmost with engagements, events, and endeavors in order to capture the richest share of life.” 人生如同一个舞台,在幕布升起和幕布降下之间,人们着急得往里面塞满戏剧。倘若可以轮回,我们所拥有的时间是无限的,那是不是就有了另一种活法?生命的丰富性是不是就会因此改变?
我们可以通过摄影、绘画、雕塑、录音、或者报纸等各种形式将时间定格在某一个点;抓住了这一个时刻,想象力就可以让我们在另一个时空下重现那个时刻。然而我想讨论的并非此种。时间存于“空间与运动”当中,我们意识中的时间也会因为“环境”的改变而改变,Robert Sommer在Design Awareness中写道:
Time is seen as a medium, a fluid, a great void. It infiltrates the language and is the backdrop for all action.
这篇文章,我想通过“环境与运动”来探讨时间。
时间与意识
关于“时间观念如何存在于我们的经验意识当中”的研究,最早出现在催眠术研究当中。通过催眠,一个人可以进入未来或者回到过去,时间的流逝可以加快或者放慢,过去的某个时间段内发生的事物可以被暂时抹去或者放大。Aaronson曾经做过一系列研究,关于如何放大或者弱化过去、现在与未来,或者改变对深度、大小和距离的认知。他发现去除深度会产生“后退”和“烦躁”,以及被卷入与其他人分开的感觉中。走路步调的混乱也显而易见。增加深度则会产生物体和场景非常美丽的感觉,所有实验者都感到非常愉悦,甚至可以与迷幻体验(psychedelic experience)相提并论。
Aaronson发现通过催眠术消除一个物体的过去会带来困惑、并使人迷失方向。放大过去会产生快乐的回忆、并沉浸在过去之中。消除“现在”会带来戒断、甚至心理疾病层面上的停滞。放大现在可以强化感官和参与。物体和声音会变得更加明亮、清晰且迷人。(梵高看到阿尔勒的太阳的时候,说这是他见过的最亮最美的太阳,或许就是这种感受吧)消除“未来”会减少焦虑,因为再没有什么担忧,人可以将自己的全部关注力和兴趣投向“现在”。
这些发现提出了“如何最有效的在艺术/设计作品中设置时间观念”的问题。倘若艺术家/设计师希望参与者能够完全沉浸在“现在”,则要减小对未来的想象,扩大对现在的感知。若是要人焦躁不安,则是要强调“未来”的紧迫性和“现在”的轻如鸿毛;说起先锋艺术,我就总有这种焦躁的感觉。还有一些装置/建筑的目的就是让参与者从现实世界的时间轴中抽身出来,并给予他们一个新的时间坐标。比如说教堂的设计中,(许多基督教教堂中)从大门进入,可以看到一条通向圣坛的路,这条路作为朝圣(pilgramage)的缩影,在走过这段旅程之后,身后的时间(外界及过去)得以弱化,现在得以彰显和凝固,到达圣坛之后仰头,看到神圣之光,暗示着神圣与永恒。
时间与运动
Marina Abrmovic在其行为艺术表演“艺术家在场”中,保持端坐、凝望,曾有1500余位陌生人坐在她对面,或出神、或微笑、或哭泣、或“抢镜表演”。无论对面情状如何,玛莲娜的目光始终宽容而深情。一定有人困惑过,为何与她对视,就能够让一些人痛苦得哭泣?
Bogart在对这个行为艺术作品的解读中,引用了一个瑞士地质学家做过的实验,他在阿尔卑斯上记录并研究了多个经历Near-Death Fall的人们的精神状态,并发现他们心理活动变得异常频繁,升至寻常的百倍速度,时间被极大的扩张了。一般情况下,人们并不能以这样的速度思考,但是在濒临死亡的情况下,或者说在“时间流逝速度和生命消逝速度”不成比例的时候(也就是极短的时间内生命就要消逝),我们所意识到的时间被扩张了。反过来看,Abramovic的行为艺术表演中也存在着“时间和运动”不成比例的情况——极长的时间内,做出极少的动作。导演Robert Wilson曾经在采访中举过这个例子:在我的作品里,一切都被放慢了,如果说我要用五分钟来捡起一柄勺子,首先,我会为了控制自己的动作而感到身体劳累酸痛,但是我对我动作的意识则会变得异常清晰。我们的身体通常会以“自然的时间”来理解“运动”,但当我们在一个更长的时间范围内放慢寻常的动作,你就会获得更多的时间去思考每一分运动,包括思考本身。同样的,参与Abramovic行为艺术表演的人们,获得了并平常多出许多倍的时间来对艺术家的行为、自己的行为和环境做出反应(或者思考),由此改变了对“行为”原本的认识。Abramovic对观众的影响,即是形成了“长时间段”和“少行为”的对比。
一位参与者曾说:“she slows everybody’s brain down, she asks us to stay there for quite a length of time … she transforms us as a result.” 艺术家放慢了参与者对时间的体验。一个十一岁的男孩儿曾经这样描述自己坐在Abramovic对面时体会到的怀旧感:“it is like some other world … and time flies quicker.” 这里的“另一个世界”一定是通过这种长时间的表演所造成的。
这样的时间观为情感提供了一个不同的出口。在Magnetism当中,Bogart曾说:“the human heartbeat serves as the red thread through any theatrical labyrinth and will lead to the vulnerability at center of the event.” 换句话说,即使是最为复杂的表演都会展现人性。因此,脆弱性成了这个行为艺术的中心,参与者在和艺术家共情之后便开始展现自我反思的一面。一个参与者曾经描述这样的注视非常奇怪:“因为我们总是害怕长时间的无言的注视,但是Abramovic却提供了甚至无止境的无言注视。人们逃避注视,但是这个行为艺术却是基于此。”在人们接受“脆弱与共情”为前提后,无言的注视便提供了一个感情的出口。所以Abramovic才会说:他们坐在我对面,我只是他们的一面镜子。当观众一方面下意识的反复思索着自己的想法和情感,另一方面又必须要保持着可以带来共情的注视,结果是很多人别痛苦的情绪所淹没,“some of them are really open to feel incredible pain. Some of them have so much paint.” 这个行为艺术表演中,每个人都与众不同。
空间与运动
设计时间,就是设计“注意力”和“空间运动”。在”艺术家在场“的作品中,艺术家设计的是”注意力“,通过放大对现在的感知、加强对动作与思考的意识、创造出共情且脆弱的状态。社会心理学家Kurt Lewin曾写道:The life-space of an individual includes his future, his present, and his past. Actions, emotions, and certainly his morale at any instant depend upon his total time perspective. (个人的生活空间包括他的未来,他的现在和他的过去。 每个时刻的行动,情绪,和他的价值观取决于他看待时间的视角。)而空间中时间的表现,很多和运动相关。Robert Sommer总结了以下在环境中,影响我们体验的时间因素:
持续时间(duration)- 在建筑物或城市中停留的时间长度
节奏(tempo) - 人们穿过空间或者事件发生的速度
次序(sequence) - 某些行进路线会提供对比和惊喜,使得场景看起来更让人兴奋
长期(chronicity) - 几次短暂访问将产生不同于一次长期访问的不同的环境经验
熟悉(familiarity) - 访客和长期居住者可以共享空间,但他们的体验是不同的
空间对时间的塑造在许多纪念性建筑中尤为突出。与华盛顿纪念碑、林肯纪念堂等纪念性建筑不同的是,越战纪念碑并不高耸,没有古典元素和宏伟外观,而是走入地平线之中。设计师林璎的概念是“伤口”,从俯瞰图上看非常简洁克制,就是用一条折线在大地上撕开了一个口子。黑色大理石的墙面上刻满了越战参战将士的名字。纪念墙以两端——纪念墙与地平线吻合出——为起点,参观者行进的路径紧挨着墙面,脚下的路逐渐下沉,大理石墙面也逐渐增高,墙上死者的名字越来越多,这是一个“进入”伤口的过程,但在中间的转折处,一切指向新的端点,黑色纪念碑逐渐没入大地,归于平静。一端为起点,是进入伤口,一段为终点,是走出阴影,只有接受苦难,才能够超越苦难。
在这个设计中,“持续时间“、”节奏“、”次序“、以及“熟悉感”都是设计体验的关键。从起点到终点,中间没有其他路径,必须要走完这一路旅程;行走过程中,通过高度、坡度、视线和景物的变化完成了节奏的转换;每一个可在纪念碑上的名字都是平等又肃穆的,大理石碑面也如同一面镜子,可以映射参观者,就如同Abromovic艺术家在场中,艺术家的注视一般,漫长又无声,因而可以创造共情、并接受每一个人脆弱的一面。
艺术家冯峰设计的西安大明宫遗址的宣政殿、紫宸殿和林璎的越战纪念碑在设计”时间体验”上不同的一点,就是需要长期关注,多次的短暂访问将产生不同的环境体验。
由于大明宫已经完全成为废墟,考古发掘出来的只有两座土堆,如何在原址上进行建筑复原设计是个有争议的问题。冯峰在博客中写道:
大明宫消亡了一千多年,没有人知道它准确的形象,可以说,任何一种百分之一百的复原都必定是错误的。它只存在于人们的想象和模糊的历史记忆之中。这个方案正是把人们的这种想象很好地保护了起来。任何一种虚假的复制都是对人们的想象和历史记忆的粗暴的破坏。
这个名为“时间的宫殿“的设计是在在原址上用钢搭建起根据推测复原的建筑框架的四角,中间种树,树的轮廓修剪成大明宫建筑外形。四季变换使得大明宫成为一个生命体。
春天来临时,树枝的嫩芽就会融化整座宫殿的轮廓。就像是一层刚刚张起的茸毛。到了夏天,茂盛的枝叶把宫殿的轮廓冲淡,建筑的形象被淹没在阳光和树林中,就像是隐去的历史。秋天,在西北是色彩的季节,混杂的树种开始呈现出丰富的层次,然后是令人迷醉的落叶,满林枯枝,鸟巢显现。当枯叶落尽,冬天再次来临前,是修剪树枝的节日。建筑形象再次凸显,从有变无,又从无到有,每年的变化周而复始。
在之前对条件性艺术的讨论中,抒文引用了景观设计师/艺术家Robert Irwin的话:“变化是整个宇宙中最基本的(物理)状态。在这动态过程中,变化(与时间和空间一同)建构起万事万物并成为它们本身,实际上,变化即是我们所说的可感知的现象。严格来说,变化是使我们能够感知的物理和生理的根本因素。我们的感知过程可以说是一种“永久性运动”——没有变化,就没有感知意识。”
艺术史发展图式中的不同时间观
在之前CVSZ的专题讨论中,我们提及的丹托、克莱尔和波德莱尔都对艺术精神中的”时间观”做出了不同解释。
丹托的艺术史发展图式中,14世纪文艺复兴前为“前艺术史”阶段,此时的艺术自我意识被哲学压制,尚未觉醒,有图像而没有艺术,在艺术的自我意识觉醒之后,也就进入了古典主义和现代主义艺术时期,此时的艺术尚有宏大叙事,宏大叙事的第一阶段是瓦萨里叙事——西方艺术家把摹拟自然(mimesis)当作艺术的目标(通俗点说,画得越像越好),第二阶段是宣言时代——表面上看,这段时间中各种流派百家争鸣,艺术好像已经完全摆脱了直线的发展模式,但许多现代主义艺术家仍然认为艺术有一种绝对的本质和规律,他们便试图在自己的流派中靠近这种本质并掌控艺术发展的途径,同时排斥其他的流派 (可以说,他们在试图创造一种直线叙事)。而之后的后现代艺术,艺术向哲学不断靠近,宏大叙事消失,进入“后历史艺术”。丹托的艺术观受到黑格尔极大的影响,他的理论将艺术史发展看做线性时间的推进,以艺术自我意识的苏醒与消失为划分阶段的标志。
点击查看过往专题:【第22期专题】在丹托宣布艺术终结之后;艺术自律与艺术终结(一);艺术自律与艺术终结(二)
法国评论家让·克莱尔引用席勒的话说:“艺术不可能现代,艺术永远的回归起源。”则否定了线性的艺术史观,强调文化和地域性使得艺术永恒。他为“反动”正名,认为真正推进艺术发展的并非求新求奇的艺术家,而是那些将目光投向历史的人,现代性与古代性并不对立。传统和文化并非枷锁,而是“原动力和资源,是扩大自由的可能性”,我们在不断回归“本源”。在《论美术的现状——现代性之批判中》他写道:本源(Fons et origo)是不动、不变和永恒的。各种现象、变化和表象产生于本源,而本源是不变的。本源类同于心里的最深层,即无意识,是时间触不到的静止水池。人们是后重建的无名美术史,那些构成艺术史的形式波澜,类同于一个人生平所发生的事件,是一个”古史“、一种始终同样的”原始场景“周期而表面的复活,成为”新史“。
点击查看:【第23期专题】艺术不可能现代,艺术永远的回归起源
克莱尔引用波德莱尔的话称”现在性的一半是不变和永恒“,否定先锋派对未来和实验的一味追求。而波德莱尔对现代艺术的阐释则重在“瞬间性”上:现代性就是过渡、短暂、偶然,这是艺术的一半,另一半是永恒和不变。”在每个时期的艺术都要抓住每个时期的过渡中的短暂、偶然,才能让这个艺术在以后具有历史性而其价值得到永恒和不变。
点击查看:介入社会与艺术自主:波德莱尔的思想遗产
期刊:记录和重释的方式
以上对时间的解读只是抛砖引玉,从“环境和运动”上讨论了艺术和设计中时间的表达,还有诸多关于“时间”的侧面,例如书法中笔触的轻重缓急与书写者内在性的联系,电影艺术中的时空塑造,网络环境中的时间特性以及网络艺术,时间的社会文化属性,时空压缩的理论,呈循环往复的时间表达,smooth and straited space……等等等等。
CVSZ以“时间”为题,做一期期刊,欢迎大家投稿。内容以艺术设计为主,不设边界,欢迎从任何角度、学科领域切入话题。形式不限,可以是论文、随笔、艺术作品、采访、翻译、散文等。
呈现方式上我们希望能够探索一种新的记录”对话“、整理“文本”的方式。呈现形式应当不仅仅只是一个载体,同时也是我们“认识问题”、“储存资料”的方法,这个方法应当帮助我们“重新解读”、“关联想象”、并且“引起下一个问题”。这个方法尚在讨论中,它或许会成为一个Mind Palace,将知识空间化并且储存,或许是一个可交互的界面,或许是一系列的信息列表、或许是一个展览、也可能是一个artist book……
第一期期刊主题定为:时间。一方面是由于这个话题广博深刻,可以从各个角度切入;另一方面也是因为CVSZ之前的数次讨论都和艺术设计中的“时间观”相关,所以这次也是对过去诸多专题的一个总结和发展。
投稿邮箱:ycai01@risd.edu
群主微信:15201082606 (加微信请注明)
我也希望对期刊主题的分析和探讨能够更加系统和深入,能够将“研究”和“讨论”以及其他“呈现形式”相结合。点击查看CVSZ当代艺术讨论计划。
第28期专题讨论
问题
1. 如何理解Paul Klee所说的“A drawing is taking lines for a walk”中所表达的绘画的时间性,他们在雕塑中如何呈现,例如Gabo的Spheric Theme。
2. 在Richard Neutra所设计的Drive in Church中,那些不同的时间观在同一空间内表达?汽车和电视对建筑空间的侵入是如何体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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