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参加高考,这位小学生的作文能得多少分?太好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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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分享一位小学生的作文《宁波小学生作文炸出韩寒工作室,让你知道什么叫“后生可畏”!》,被六年级小学生的文笔和才华震惊之余,也看到了这样一条留言:“一个孩子写这样的文章,我们会说找到了一个天才儿童,一群孩子写这样的文章,我们会发现失去了很多儿童。”
是啊,小孩子写这样充满哲思的文字,究竟是不是失去了他原本应该有的天真?思索之际,看到了王悦微老师昨天晒出的那段文字的全文。读罢,又该换一种想法了吧!
我们原本看到的,只是这一段文字:
“对人而言,沙粒不断坠落的过程就象征着光阴的流逝,但也不能单单认为这是自己的失去。
如果将我出生的那一刻定义为拥有全部时间的话,时光确实从我手中流逝了;但如果将我死去的那一刻定义为我拥有了自己全部的话,那么,我一直都未曾失去过时间,而是一直在获取时间。”
现在,全文来了!
《看沙漏》
邵梓淇
沙漏是一种很神秘的东西。它看起来很普通,但仔细去看会发现它的梦幻。它可以催眠人们,看着一粒粒沙的下落,我不禁想要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但我止住了这个念想。这不是因为我蔑视时间,而是因为我觉得在这种超脱的物体前,自己连叹息都不配。
一端是空虚的,另一端是充实的。也不知在多久时间前,哪一位先哲发明了这个东西的原型,是亚历山大三世吗?不论他究竟是帝王将相,还是布衣百姓,他都值得人们一直瞻仰下去。一空一实,这不就是人生吗?
它还可以反过来看,一端是充实的,另一端却是空虚的,这不就是时间吗?沙漏跌落一颗沙子,可是说是沙漏上层失去了一粒沙子,但反观上层,那粒沙子对于下层而言就不再是失去了,而是获得。科学的角度来说,这有点类似热力学第一定律:能量不会消失,只是化成另一种形态。那粒沙子对于上层沙漏或许消失了,但对于整个沙漏而言,它只是换了个地方。
对人而言,沙粒不断坠落的过程,就象征着光阴的流逝,但也不能单单认为这是自己的失去。如果将我出生的那一刻定义为拥有全部时间的话,时光确实从我手中流逝了;但如果将我死去的那一刻定义为我拥有了自己全部时间的话,那么,我一直都未曾失去过时间,而是一直在获取时间。
我还记得在语文课上我们老师曾经对我们说的一句话: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这一句话让我想起了故人成圣的方法:格物致知。每一物都包含了天道,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参透了沙漏,是,我已成圣;否,我亦混沌。
看看网友的评价,我也想说:现在的小学生真的了不起!
而另一位幼儿园孩子的妈妈,感受更为直接,她说:
“其实不用惊讶,耐心去和小孩子对话,会发现TA们的视角是非常独特的,因为TA们尚未被世俗的观点所污染,也没有被成人世界的条框所拘束。T们有的是天使的视野。只要教育的过程没有格式化TA们的大脑。”
我想还要加上一条,阅读,博而杂的阅读,这可以使得小学生的视野,大大超出成人的想像。毕竟,他们如今可以掌握的知识,与我们这些屡屡发出惊叹甚至表示不解的成人的当年,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自从王悦微老师因为“惩罚告密者”走红网络以来,我一直在翻看她的文章、她的演讲,我想知道,她在教学上究竟有何不同。因为我发现,她晒出来的学生作文中,优秀者并不止一个邵梓淇。
几篇作文,领略下宁波华天小学六年级学生那细腻的笔触,以及充分的表达能力。
《芦花飘》
付昀洋
今天,在前去摘桔子的石子路上,我发现了一些芦花。
以前只是在书上看到过这个名字,但从不知它长什么样。现在见到了,它很美,像林风眠先生画中的仙鹤翅膀。它是由几根到几十根的杆子组成,上面长出了许许多多的细小的棉絮,很长,随风而向左向右转动方向。我看的时候叶子已有点泛黄,花也有一点乱,感觉欲断而又没断,像极了一位病弱的小姑娘。
只可惜,我看的并不是时候,它早已变成了一只老鹤的翅膀,风一吹,就微微颤颤地要起飞。它上面长的棉絮却非常牢固,无论我怎么吹也吹不掉,原来它虽老犹有味啊。
它们只有小小的一片,在很小的角落里飘荡,从来没有注意过它们,任它们生老病死,但幸好这小角落里不只它一株,在这个寒夜还有一个温暖的依靠。
突然,它们停止了摇摆,一切都停了,唯有阳光发出耀眼的光芒。橙色的阳光下,它们的美从一个纯洁的美变为旧时光的暖心美。
我看着芦花静静地飘,竟也随着它摇摆起来。可终是手痒,在一朵芦花上摘了几根,摘完后我向它道了一个谦,并鞠了三鞠躬。
世界上不知有几个像芦花一样的女孩子,年轻美丽时没有一个真心喜欢自己的,老了也只能孤身一人,我不禁想到。
芦花依然在风中飘,时有停止,它摇摇欲坠,不知还能存在几日。我看向芦花,下次再见就是明年了,多多保重。
《天真冷啊》
黄文轩
又换季了,这是多么多么多么的冷,但,每当这时,我定会想起我那熟悉而温暖的家啊!
经常会听到有人戏言道:北方的冷是物理攻击,伤害略低;南方的冷,是法术攻击,伤害极高。有人说:“哈哈哈!有趣!转发!”也有人说:“这是一个真理。转发。”那个人是心酸的。
在北方,孩子们在家中穿背心;在南方,孩子们家中穿棉袄,甚至要加一个马甲。那个人,是多么的冷。
在北方,人们在冬天踩着雪,不用担心鞋湿;在南方,人们就算看见了雪,也不敢踩上去,因为那是含有水份,不纯真的雪。那个人,是多么的冷,多么的辛酸!
在北方,人们豪情壮志,大大方方。在南方,人们温尔文雅,乖巧驯良,但是,都太过份了,文雅得过份。
在北方,大人们打麻将,聊天,好不热闹。在南方,人们打牌赌钱,为了金钱。
在北方,人们说话用普通话,不时穿插着一些东北口音,那个人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亲切感。在南方,人们的普通话不大标准,时不时就讲起了内地语言,那个人听不懂一句,他失望了,他觉得他在南方是孤独的。
那个人在北方,有一种神秘的归属感,他像在自己母亲的怀抱里一样。他适应这里的一切。在南方,他不适应这里的饮食,不适应这里的气候,不适应这里的语言…….
那个人冷,他的心冷。那个人辛酸,他的心酸。那个人孤独,他的心孤独。那个人想念东北,他的心想念东北。那个人,就是我。
天,真冷啊…….
《宇宙起源》
黄文轩
有人认为,宇宙无边无际,又有人认为,宇宙有尽头。当然,万物都有结束点,我觉得,宇宙也必然如此。一条直线,无限长吧,因为它没有阻止它行走的点。
如果把直线圈成圈,画一条线,还是会和起笔碰到。宇宙也是如此。虽然对这个问题,人类至今没有一个断论,但是,我相信在将来,人类一定会发现宇宙尽头。
但是,我这几天孜孜所想的,宇宙又是从何而来呢?“是从一个点爆炸而形成的!”有人会这么说。但是,问题又来了,这一个点,是怎么来的呢?基督教徒会说是上帝创造了那个点。可是上帝又从何而来?
那么,这个点,到底从何而来?
我认为,应该是这样:
宇宙,就是一个类似于人的生物,他有生命。有一天,他一不小心刮破了皮——这个破皮就是点。后来伤口恶化变大,留了疤。这个疤,便是宇宙。一个个行星,星系,便是伤口的细菌。最后,细菌会变干净。为什么呢?生者心灭嘛!
这一个相像,只能称之为相像。他没有科学依据。那么,那块掉下的皮是从哪里来呢?
小黑点,一开始创造了宇宙,可是黑点从哪儿来?也许,这个“小黑点”根本不存在,所以我又有了这种想法:
宇宙,一开始,就已经形成了。但其中有许多细小的颗粒,颗粒在宇宙中聚集,成为一块块石头。不过要花好长的时间。后来,灰尘形成了黑洞,形成了行星。灰尘遇冷,成为水:遇热,成为岩浆。水和岩浆又依在星系上,我想,水不一定消除和他想同体积的岩浆,就是因为他们的起源一样,只是岩浆的添加多了一点。
但是我的几种想法,也不一定是真正的,没啥科学依据。但许多事,不还是从“想法”出发吗?宇宙,神奇的宇宙,你深不可测,你神秘无比。所以,宇宙起源还是个未解之谜啊!我很有兴趣研究下去。
(注:此文全部为本人猜想,毫无科学依据,切莫当真!)
《怀念猫》
陈丽宇
又是一个清明节,别人都忙着祭奠死去的亲人,而我们家的家人大部分都健在,但是少了这一个小身影,则让我们觉得空虚万分。如果今年猫还在,说不准家里还会添几分欢乐,一晃时间过去六个月了,也许猫早已在宠物公用的火化场化为灰烬了,我们也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对于它的死,半个字我们都不敢提。
我感到失落,因为我连它死后的样子都没看见,在我的记忆中,乱蓬蓬而滑稽的毛发和深褐色而无神的眼睛,就是它最后的样子。如果再将时间推到更久远时,它还是一只活蹦乱跳且富有生气的猫,而且是一只猫生命中的黄金时期,那时我也不晓得是我在逗猫玩,还是猫在逗我玩。
冬天,猫很喜欢窝在被窝里,似乎有猫窝还不够,一睡就能睡上一个下午,睡够了居然还赖着不走,只是伸几个懒腰,换个姿势继续躺着。奇怪的是,猫竟然能整个身体钻进被窝睡上好几个小时也不窒息。
但它的懒惰却给我造成了大麻烦,我在晚上躺进被窝睡觉,也没注意到猫在哪儿,躺了许久也没睡着,倒着碰着了一个毛茸茸的东西,掀开被子一看,猫瞪着如弹珠般大的眼睛看着我,眼中的瞳仁足有大半个眼珠那么大。只见它纵身一跃,下了地走开了。
猫有时也不知为什么,发了疯似的狂奔,雪白的墙壁上有好几十个灰色的猫爪印,这就是它的“杰作”。它惊人的跳跃力估计全用在这时了,它从桌子上直接跳到大衣橱的顶端,再从大衣橱上“自由落体”,跳到地上。
它的尾巴膨胀到松鼠尾巴那么大,像蜡烛一样笔直地挺着,从地上到大壁橱上,从墙壁到灶台上,都有它的足迹。
虽然猫早已不在了,但能认识它我很高兴,我了解了别人不知道的东西,这就是猫的生活。如果它能在天上看见我的话,我希望它能有一个更好的生活,有一个真正不被缚束、自由自在的新生活。
一篇篇练笔习作,无不反映着作者的悲欢喜乐,每一篇都是完全不同的感受。而细节描写,又都是这么具体。
相信有很多学生还在为写作文发愁吧,生活就是这么简单,没啥可写,更写不出600个字或者800个字。
那么,王悦微老师是怎么教学生写作的呢?
王悦微老师在接受采访
她说,是王小波的作品,对他产生了很大影响。她曾经这样描绘初读王小波的感受:“怎么会有这样赤诚的人!怎么会有这样打动人的文章!”
王悦微老师很重视尊重学生,她喜欢和学生真诚谈话,真诚相对。于是,她把自己“视有趣为最珍贵品质,最讨厌肉麻虚假的文化审美价值观,带进了自己的语文课,尤其是作文教学中。
她说,
相比于积累并运用好词好句,我更喜欢学生在写作时用词准确、真实。
有些学生很早就被送进各种作文培训班,他们的文章里带着明显的套路化痕迹,春天,必然是“柳绿花红、燕子飞回”,秋天呢,是“秋高气爽、瓜果飘香”,你说说,这是写文章呢,还是背文章然后默写下来?还有属于自己的个体感受吗?而这种胡编乱造、堆砌辞藻,充斥着各种好词好句的文章,有什么意义呢?
学校组织去春游,博物馆里又拥挤又嘈杂,学生出来对我说:“老师,我能写一篇《痛苦的春游》吗?”我说:“当然可以!”写景必要写美景吗?写人必要写好人吗?写事就必须写深刻的、有意义的事吗?发牢骚就不行吗?当然可以!
每个人的灵魂都应该是自由的,每个孩子的笔都应该是自由的,应该写自己真正的生活,写自己心里的话,不要揣摩老师的心思,不要讨好老师,不要为了得高分而撒谎。我们老师也应该有面对真话、欣赏真话的胸襟。
在王悦微看来,学生作文中的率真,是一种天然妙趣,是上天的恩宠,是难以在写作培训班里学来的。
她在语文课上也教学生一些写作技法。但“现在的语文课,已经不必归纳中心思想了,因为每个人对文本的解读都不一样,有属于自己的理解”。
现在的语文课,老师会引导学生去发现一些文本写作上的特点,让学生加以模仿写作。“但教技法归教技法,我是断然不愿学生写那些辞藻华丽、立意高大的文章的”。
"我所教的是小学生,以他们的年纪,还无法完全地读懂王小波。不过我希望,从我课堂里走出去的学生,都是赤诚的;他们所受到的教育,都是不虚假的;他们受到的鼓励,都是引导他们向真诚、光明而去的。”王悦微说。
王悦微一直鼓励学生大量阅读,在她看来,一个孩子如果在小学四年级还没有养成阅读长篇的耐心,那么对将来阅读习惯的养成,就会产生很大的影响。
而我们引用了很多次作文的邵梓淇,很显然是这个班公认的写作好手。他的同伴曾经在作文中这样写道:我们班里的同学各有千秋,不过让我最佩服的,便数邵梓淇了。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简直是我的偶像。
王悦微点评说:
“邵梓淇的语言,有着一种和年纪不相符的老成,我想这种语言的形成,和他阅读的书籍有很大关系。你所看过的书,看过的电影,听过的音乐,就像你吃过的食物,一定会融进你的身体里,变成你的一部分。
我不反对同学们看时下流行的书籍或电视剧,但如果你只看这类作品,那我就不赞成了。
有一些书,你乍一看,可能是会觉得很艰深,不好懂,边读边想也比较累,但如果你能坚持一下,慢慢地,你从中体会到了这种深刻带来的回味,享受到了这种思维的乐趣,我想,你就会喜欢上它们。
那个时候,你再也不用去什么补习班,更不用去上什么作文课,因为那些书就是你最好的老师。”
这段话,或许对更多人都有用。
再来看一篇邵梓淇的作文吧,你会佩服他的写作视角——
《凝视光的时候》
邵梓淇
光,是一种神奇的物质。它可望而又不可及,我们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光照射到物体表面,再折射到我们视网膜中的影像。
光是我们生活中最常见的东西,但是否有人凝视过光呢?
戴着一副眼镜,凝视台灯,会发现镜面上有一个个圆。它们很梦幻,似乎是飞舞的尘埃的影像。仔细观察这些圆,发现其中有一丛丛的黑毛,那是头发。光穿透镜片时所产生的折射使得它们都聚集在焦点上,而眼睛也在焦点上,这就使我看清头发的末梢。
将视线移开,却看到原来的光源所处的位置上会有七彩的光斑。光斑并不是呆滞在原地,而是富有变化的。每一次的眨眼都会使它的位置发生细微的变化,但变化却并不长久。又一眨眼,光圈似乎又回到了原位。
渐渐的,七彩的光斑消失了,只留下了邪魅的绿色。绿色斑点妖艳、迷幻,若有若无,它们像夜间猫的目光,但没有惊悚。
眨眨眼又发现绿色消失了,蓝色却出现了。眼前的蓝并不像被雨水冲刷过的天穹,更像一潭深邃的湖水,蓝得发黑。
可蓝色也不持久,紧接着它的是红。红色像一滩血渍,血色里带着炭黑,这是殷红。眼前的殷红在不断向我前进,它们颤抖着,像是毒蛇的信子。
恐惧并不只藏身于黑暗之中,它们像蛇一样缠住了我,几乎令我窒息。我闭上了双眼,让自己沉浸在黑暗中。我像一块烧红了的铁,在黑这缸冰水中冷静了下来。
睁开双眼,刚才的一幕消失了,台灯发出的依然是无色的光芒。
光明是一直伴随人们一生的东西,但又有多少人认真凝视过它呢?建议你也不妨来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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