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市值346亿虎牙斗鱼合并被叫停，释放了什么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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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谭力文
体育大生意记者
从宣布签订“合并协议与计划”起，经历271天，“虎牙斗鱼合并案”的最终结果于今日正式出炉。
7月10日，市场监管总局正式发文禁止依法禁止虎牙公司与斗鱼国际控股有限公司合并。
“如虎牙与斗鱼合并，将使腾讯单独控制合并后实体，进一步强化腾讯在游戏直播市场的支配地位，同时使腾讯有能力和动机在上下游市场实施闭环管理和双向纵向封锁，具有或者可能具有排除、限制竞争效果，不利于市场公平竞争、可能减损消费者利益，也不利于网络游戏和游戏直播市场规范健康持续发展。”市场监管总局发文写道。
腾讯回应
在市场监管总局发文后不久，腾讯方面迅速回应称，公司将认真遵守审查决定，积极配合监管要求，依法合规经营，切实履行社会责任。
至此，中国互联网领域第一起被禁止的经营者集中案，暂告一段落。
游戏直播作为电竞产业的重要赛道，是各大平台抢夺流量，增强用户粘性的关键入口。经过多年时间的发展，国内游戏直播已经成为了一个不可忽视的巨大市场。根据艾媒咨询在2021年5月发布的报告显示，中国游戏直播市场规模预计2020年增长22.8%将接近250亿规模，到2022年增速将放缓至18.6%。
虎牙直播在2012年开创游戏直播，到2014年斗鱼TV正式面世，再到2015年，王思聪创立熊猫TV。（延伸阅读：王思聪入局电竞直播业！出任熊猫TV CEO）
在外部资本的高举高打之下，游戏直播行业迎来了前所未有的发展机遇。从2015年游戏直播兴起，到2016年迎来行业巅峰的“千播大战”，再到2017、2018年逐步进入寒冬。迫于政策监管、流量变现以及风口红利消失等各种条件制约，这场“千播大战”最终只剩下虎牙和斗鱼两家巨头。（延伸阅读：论熊猫直播倒下：残缺的理想主义者）
在腾讯的加持下，虎牙和斗鱼先后于2018年5月和2019年7月赴美上市，腾讯分别持有二者36.9%和38%的股权。（延伸阅读：斗鱼重新上线熊猫直播筹备上市，虎牙之后谁能抢先IPO？）
在“千播大战”结束后，游戏直播平台争夺趋于缓和，但虎牙和斗鱼之间争夺大主播的动作不断，对于大股东腾讯而言，更是无异于“内耗”。加之游戏直播行业正面临着短视频平台越激烈的竞争，快手、字节跳动、B站纷纷凭借自己的努力，已经打入游戏直播赛道，这都对虎牙和斗鱼造成不少的冲击。
由于虎牙和斗鱼市场份额合计已超过80%，与其他强强联合的案例一样，二者此番合并也面临着反垄断调查、团队融合等层面的诸多挑战。
业内认为合并的有利之处将进一步促进游戏直播领域的资源整合。目前游戏直播领域的头部主播绝大部分都被虎牙和斗鱼收在囊中。若合并之后，也就没了天价挖角恶意竞争的必要。此外，斗鱼虎牙也有机会共享赛事等内容版权，进一步促进合作缩减成本。
行业消息透露，虎牙和斗鱼的合并谈判早在2019年下半年就已启动。2020年10月12日晚间，国内游戏直播平台虎牙和斗鱼宣布，正式接受腾讯提出的合并邀约，进行战略合并。
根据协议和计划，虎牙将通过以股换股合并收购斗鱼所有已发行股份，每一股斗鱼ADS换0.73股虎牙ADS，合并后，斗鱼将成为虎牙私有全资子公司，并从纳斯达克退市。此外，腾讯旗下的直播平台企鹅电竞则将以5亿美元转让给斗鱼后，再与虎牙合并。
按照此前的合并计划，腾讯成为合并后新公司的第一大股东，将拥有67.5%的投票权。斗鱼CEO陈少杰和虎牙CEO董荣杰，将共同出任联席CEO，陈少杰加入虎牙董事会。
互联网券商老虎证券在虎牙斗鱼合并计划公布后认为，对于公司层面而言，斗鱼、虎牙合并是符合各方利益的，一方面通过打通游戏产业上游和中游，整合游戏分发渠道，利于游戏推广；另一方面降低内耗，腾出资源与头条系、B站在非游戏直播领域竞争。
“从主播资源看，双方市场份额均超过 30%，合计超过 60%。虎牙和斗鱼是市场上前两大游戏直播平台， 市场力量远超其他竞争者。”市场监管总局公告明确了虎牙和斗鱼两家平台在游戏直播领域的巨头地位。
尽管腾讯在合并前已经向市场监管总局提交了“本案经营者集中反垄断申报”资料，但由于本案涉及范围，市场监管总局分别三次要求腾讯进一步补充申报文件与资料 。“2021年6月24 日，进一步审查延长阶段届满前，申报方申请撤回案件并得到市场监管总局同意。”市场监管总局公告写道。
最终，市场监管总局还是在7月10日正式叫停了“虎牙斗鱼合并”。“审查表明，本案相关市场为中国境内网络游戏运营服务市场和游戏直播市场。腾讯在上游网络游戏运营服务市场份额超过40%，排名第一；虎牙和斗鱼在下游游戏直播市场份额分别超过40%和30%，排名第一、第二，合计超过70%。”
市场监管总局认为此项集中对中国境内游戏直播市场和网络游戏运营服务市场具有或者可能具有排除、限制竞争效果。
不论过程如何，虎牙斗鱼合并案已经“盖棺定论”。尽管没能成功合并，但这对斗鱼和虎牙在公司运营层面的影响并不会太大。据悉，两个公司的团队也并未进行整合，仍旧是独立发展与运营。
体育大生意从两家公司最新的财报中获悉，2021年Q1，斗鱼的总净营收为21.527亿元，而2020年同期为22.780亿元，同比减少5.50%。虎牙的总收入为26.05亿元，较2020年同期的24.12亿元增长8.0%。
据《21世纪经济报道》报道，禁止虎牙与斗鱼合并交易带来的损失共计23.62亿美元，折合人民币约152.83亿元。这些损失包括虎牙和斗鱼的市值减损和企鹅电竞停止运营的损失。
从目前双方的市值情况来看，虎牙市值为35.74亿美元，斗鱼市值约为17.68亿美元，换算成人民币两家市值约共346.4亿元。从双方的竞争关系来看，虎牙明显在营收以及盈利上较斗鱼占有充足的领先优势。
至于游戏直播层面的行业影响，有业内人士向体育大生意表示，虎牙斗鱼合并被叫停或是促进游戏直播行业竞争的重要措施，鼓励提升游戏直播市场竞争力。B站、快手、字节跳动系平台乃至中小游戏平台可以获得相应的竞争机会，从而达到繁荣整个游戏直播市场的设想。
“虎牙斗鱼合并案”被叫停，或许标志着国内游戏直播领域进入了一个拐点。未来游戏直播平台将专注于精细化运营，平台砸重金去争夺游戏头部主播的案例将不再频繁发生。“用户逐渐被培养出使用自家平台的习惯了，接下来平台要做的事就是思考如何去增加与用户的互动，提高粘性。”一位业内人士向体育大生意记者说道。
尽管虎牙、斗鱼仍然占有游戏直播平台大部分市场份额，但他们的竞争对手也正在不断发力。快手、B站、微信视频号都在大力孵化游戏直播内容，更不用说腾讯的直接竞争对手字节跳动系了。
颇有些“意外”的是，许久未在微博更新动态的龙珠直播，也来“整活”了，并一举登上了热搜。上一条微博更新停留在2020年6月12日的龙珠直播连发了17条微博。微博内容包括有“龙珠今天改版升级，欢迎周一下载体验”、“我们是新团队刚接手龙珠”、“我们接手龙珠就准备把龙珠做成展现生活体育平台”等。
龙珠直播是否真的如其所言成功“复活”，暂时不得而知。但至少，市场监管总局今天敲下的这枚“重锤”，释放了肃清游戏直播平台的竞争环境，让各大平台能够“名正言顺”地从事公平的商业竞争，防止“资本无序扩张”强烈的信号。游戏行业，电竞行业才能更加健康地、可持续地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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