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者,水边或河流入海的地区也。看来,浦头镇之地名与江河有关。如果你也这么想,恭喜你,你想对了!
据说,古时长江下游入海口,除了长江干道外,尚有两条支流,一是现在上海的黄浦江,一是我们江都浦头镇的白浦江。白浦江当时是长江北岸江流归海的一条大河。当地老人说,他们爷爷小时候就听过前辈老人讲过白浦江的故事,还在前辈老人的带领下,去辩认过那古老依稀的白浦江的河床走向,当时尚有一鳞半爪的残迹,在以后的时代,特别是土方整化后就荡然无存了。现在仅存下白浦江边的一个小小码头,一直保留至今,这就是今天的浦头。浦头者白浦江之码头也。
浦头至今还有一个叫麻布桥的地方,位于现承仪村万庄界内。据传这是以桥命名的,而这座桥就是当年架在白浦江上一座桥梁,为两岸人民的生产、作息、不定期信提供便利条件。它像一个历尽风霜的老人一样,在完成了光荣的历史使命后,早退居林下安度晚年了。提起麻布桥还有一段美好动人的故事。当时白浦江两岸人为江所隔,交通很不方便,大家早想造桥,无奈经费无着。这事被北岸村子里一位姓范的寡妇知道。范氏丧夫后专靠绩麻纺纱织布为生。她纺的麻纱又细又匀,织出来的夏布光洁漂亮。村里人看她为人心善,手艺又好,都愿意请她纺纱只布,所以生意兴隆,一年下来自给有余。当她听说造桥经费有困难,就主动将家里积余的六丈二尺夏布献出来造桥。此举大大感动了乡邻。在她的影响下,家家户户纷纷出钱出力,聚沙成塔,很快将这座桥造好了。人们为了表示对这位勤劳善良寡妇的感激,就把这座桥称为麻布桥,并把村子改名为麻布桥。但今天这座桥名字已经改了,叫万庄桥了;2009年重修了下。
浦头镇还有一条河,龙儿河。龙儿河九曲十八弯,绵延 27公里,浦头的百姓皆称之为浦头的母亲河。它旧名龙儿港,或名龙耳河。其北起泰州界,入江都境,环塘头,出口入运盐河……经佴家巷、于家坟、潘家桥、吉家庄,曲折潆洄,环浦头萧家桥四面,南入泰兴界……它也有一个美丽的故事。相传很久以前附近有一座比丘尼庵。有一天,一个小尼姑来到庵旁的水塘边洗衣服,拾到了一只白生生的鸡蛋,回去偷吃了。不想,春去秋来,小尼姑居然因此而怀孕了,后来产下了一条蛇。老尼姑慌忙端起盆,把蛇倒进了水塘里。小尼姑则坚信自己产下的是一条龙,于是追到水塘边呼唤:“龙儿,龙儿……”顿时,天空乌云翻滚,雷声大作,倾盆大雨随之而下,一条青龙猛地浮出水面,向着小尼姑频频叩首,随即掉转身子向着长江的方向游去,小龙所到之处立即水到河成,这就是今天的龙儿河。小尼姑在风雨中仍声声呼唤,于是青龙不住地回头望,这就是龙儿河九曲十八弯的缘由。
白浦江、麻布桥、龙儿河的传说都已久远,久远得不可考。但我们还是可以溯流而上,瞧一瞧浦头镇历史的片段辉煌。
浦头已有1500多年的历史。1912年建浦头乡,1958年改公社,1983年改乡,1995年建镇。2000年,撤销高汉乡并入浦头镇。
原高汉,1956年建乡,1958年并入昌松公社,1962年析置高汉公社,1983年改乡。高登龙撰文讲过高汉地名的来历。汉朝时,扬子江下游一带,从镇江焦山向东就是大海。当时高汉庄还是海滩,港汊交错,杂草丛生,远远看去是一片芦苇茂盛的大草荡。王莽年间有一姓李的游民到此砍柴开荒,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终于在此定居下来,繁衍后代,逐渐形成村落。后来又来了姓徐的、姓蒋的、姓常的,李、徐、蒋、常四姓在高汉庄占多数。有了庄子,就要有个名字,叫什么庄名好呢?一时决定不下。有一年,李氏门中有一位族人在京城做大官,此人就是东汉桓帝朝代有名的司隶校尉李膺。他为人忠直,施政有方,不畏权势,威信很高,敢与宦官作斗争。读书人称他是“天下模范”。当时凡是被李膺看中收为门下的叫“登龙门”,好像中了状元一样,声誉立即提高。而西汉时有个李广,善骑射,武帝时镇守边关,人称“飞将军”,曾把石头当成老虎,竟把箭射入石中。于是李氏族人便想借李膺和李广来抬高身份,写了一付对联贴在门上:“登龙身价高东汉;射虎人才继北平”,就用联中的“高汉”两字作为庄名。
(江都政区图)
清康雍乾时期,浦头是四海之内习武者的“埠头”。长江支流北固江流经此地,江湖人扯帆南行,习惯在此打尖,不单单为了这里商贾云集,物丰色炫,而是因为此间有着良好的习武氛围。彼时,曾出过“一府三侍卫”、“三代七进士(武进士)”,集镇老街至今保留着雍容华贵的侍卫府和古韵古香的进士街,历史文化源远流长。
这就跟我的本家张家有关了,而张家最有名的当属张联桂了。
浦头的《张氏族谱》(始修于康熙五十四年即1715年)一书以张永六为浦头始祖,张永六的11世孙即张联桂。再向前推,则可翻到张家的老祖宗为:黄帝时代的少昊青阳氏第五子的儿子挥。算起来张联桂可为张挥的第160世孙矣。据《张氏族谱》记载,浦头张姓一支是在元末明初避兵之乱,从镇江果子巷迁徙到扬州东乡浦头的。
张联桂的高祖父张发生(1703-1779年)、曾祖父张珽(1750-1814年)都曾做过清廷御前侍卫(即可在皇帝面前带刀的侍卫),其浦头故居“侍卫府”名称即由此而来。张联桂的祖父叫张攀旭(1776-1839年),担任过营千总;在江苏广陵古籍刻印社于1998年出版的、今人顾一平编作的《扬州名医录》一书中记载有“张攀旭”的条目。父亲叫张薰(1807-1873年),光绪十年(1884)《江都县续志·列传》有“张薰”条目;《张氏族谱》记载:“张薰,字伯亭,例授儒林郎,候选布政使司理问。”
张联桂本人呢,字丹叔,一字弢叔,1838年出生。其5岁时即道光二十二年(1842),随其父张薰迁至江都县城即扬州城厢的南河下街西首定居。(今扬州还有张联桂故居,原在木香巷,后迁至左卫街,皮市街头的老屋是他晚年起居之所)19岁时即咸丰六年(1856)考入县学,为庠生,即秀才。后在广西六任县官、州官,在广东二任知府和粮道,深得清迁大臣彭玉麟和张之洞的器生,逐步升迁按察使、布政使到广西巡抚。张联桂的一生,把清朝的地方主官(正印)除了总督外一级不拉地做了个遍。最后能做到清廷的封疆大吏,其经历也算得上传奇了。
广西地处边疆,当时为外国殖民主义者所觊觎。中法战争后,两国会勘的广西与越南边界图经过御览,由总理各国事务大臣派员与法使议立界牌。时任广西封疆大吏的张联桂,仔细查阅法制图约后,发现图约条款中“仅具大略、兼有舛错。”遂派员驰赴瘴疠之地,披立荆棘之中,实地勘察后,掌握了丹桂山金龙洞等地第一手资料,在与法国代表谈判时,据理力争,终使《中法桂越条约》在广西龙州签订,为祖国挽回了大片国土。从此,金龙洞投入祖国怀抱,丹桂山挺起坚实的胸膛,维护了中华民族的尊严,谱写了一曲保疆卫土的正气歌,着实了不起!
(龙川广场石碑浮雕张联桂像底稿)
(江都文化馆周伐耕设计于2000年)
中日战争爆发后,李鸿章等人和日本签订不平等的《马关条约》,张联桂至少两次上书光绪帝和慈禧太后,力主与日本作持久之战。但不为清廷采纳,遂忧心忡忡,触发肝疾,辞职返归故里。皇帝鉴其诚,允准了他的请求。虽在家养病,仍关心国事,在以诗书自娱中还不时流露出爱国之情。从当时他所作的“闻道蛮天烽火红,有人血战耻和戎”;“书生自愧奋空拳,感事忧时夜不眠”的诗句中可见一斑。据《孟河费氏医案》记载:“广西巡抚张丹叔胸腹作痛,饮食不进,将成噎膈。”延请费绳甫先生医治,“大约收功在指顾间耳,乃偶因动怒,腹痛又作,饮食顿减,从此变端百出,以致不起,甚可惜也”。张联桂自知不起,具遗疏:“惓惓以育才、练兵、制币、兴商为言。”光绪二十三年(1897年)四月丁亥卒于里第,享年60岁。
浦头镇生态文化广场,矗立着一尊伟岸的人物雕塑。只见他着长袍马褂,手拿书卷,目光炯炯,正气凛然,风度翩翩:赫赫有名的清代爱国名臣、浦头人氏张联桂是也!这真是:一代名臣张巡抚,百世流芳美名扬!
(广场上张联桂塑像)
(广场浮雕)
让张联桂九泉之下稍许安慰的是,他的学生张人骏任两广总督兼南洋大臣时,做了一件大好事。光绪三十四年(1908)日本侵占东沙群岛,张人骏与日人谈判收回此岛。同时派兵登西沙群岛,勘明岛屿15座,命名勒石,于永兴岛升旗鸣炮,公告中外,宣示南海诸岛屿为中国领土。
张联桂才识过人,为人忠贤,因而深得太后与皇上的恩宠与眷顾。光绪甲午二十年(1894)十月十日,是慈禧太后60大寿之日,时张联桂在广西巡抚任上,各地官员纷纷贡奉贺寿礼品,张联桂也不例外。为了使贺礼不落俗套,他别出心裁,独辟蹊径,除送给她很多寿礼外,特意在独秀峰南壁上将“寿”字刻了下来,还在“寿”字旁写了跋语和颂词。慈禧异常开心,便亲笔手书一“寿”字赐予张联桂。张联桂收到太后这件墨宝后,便于光绪二十一年(1895)三月让工匠将此“寿”字放大,明刻于独秀峰太平岩与天师岩之间一块坐北朝南的高台石壁之上,字高一丈以上,涂以红色,“寿”字的上方还刻有一方“慈禧皇太后御笔之宝”的玺印,取太后寿比南山之意。现此“寿”字仍存在石壁之上。而慈禧御笔“寿”字的木质牌匾,则悬挂在张联桂扬州家中大厅内。此牌匾解放后由张联桂弟弟的后人捐给政府,现存扬州市博物馆。
(桂林独秀峰慈禧手书“寿”字)
进士街因侍卫府而得名。在清代,张家三代出了七个武进士,上两代人中又有三人官至御前侍卫(除了张联桂的高祖张发生、曾祖张珽,另有张发生的弟弟张发青)。据《江都县志》载:“浦头张氏以武显,自康熙甲子、乙丑张誉连捷始,至乾隆辛卯张攀桂八十年中,凡四世,得武举十人,武进士七人,官参将二人,总兵二人。”张家“以武显”,有专门的习武场,在浦头原广益池浴室西向南至袁滩,是骑马练武的场所。
如今坐落在镇上进士街的古文物建筑侍卫府,是国家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府门前是一广场,广场上有扣马桩和停轿场。府门两侧有12根高大的旗杆,旗杆下面有石鼓石座。府门两旁有两只圆形雕有龙凤的石鼓,墙上写有“文官下轿,武官下马”,府门内上方两旁竖写着“侍卫府”三个大字,屋脊上两边有兽头翘起。进入府门,由仪门向西入侍卫府大厅,两旁立有“肃静”、“回避”的大牌子。上方有两个圣旨柜。府邸有门厅、大厅、堂屋、藏书阁、厢房等。但今天,门厅、藏书阁等全都不见,仅有客厅、堂屋两进。仅此两进,亦可想见当年习武人家之胸襟:客厅面阔三间11.2米,进深七檩6.68米,脊檩高4.5米。梁架不用中柱,梁檩用料粗大,用彩绘和包铜装饰……据住在此间的张家后人、退休老教师张炳林介绍,“文革”时有人锯照厅梁檩时,每锯均是异香扑鼻,断知木是好木,只恨自己不能上前阻之。
(侍卫府)
然而,浦头张家并不仅以孔武有力而传世。正如清扬州一代硕儒阮元所说:“江都浦村张家,甘泉黄珏桥之焦家,即公道桥吾家之阮氏,皆以武世其家,而无不熟悉经史,善诗歌,博学能文。”以张联桂的高祖父张发生而言,张发生“虽以武显,而善属文”。他善书。乡试时,主考大人见其场内所书之卷,楷书字内间架明称,行间带有逸气,工妙绝伦,大惊异人,遂定为榜首。在直隶时,制府李敏达爱其楷法,特为延请其缮写上奏之折,以武进士而代行师爷之事,一时在府内传为美谈。他工诗。阮元在《广陵诗事》一书中介绍:“张发生善歌诗,下笔倏千百言”。张发生还著有《归田集》、《湛露书堂集》若干卷。归籍后,常与一班名儒学士相唱和。张联桂亦能文,有著作《向心斋治学杂录》、《延秋吟馆诗抄》等传世。
侍卫府东侧的府门内上方,悬挂着一块“进士第”金字大匾(大匾毁于十年浩劫破“四旧”时),此府门是张坦长子的后裔住处。侍卫府西侧也有一府门,是张书嗣子后裔的住处。张坦、张书同为兄弟,也是同科进士。现仅存三间两进一院落为张家后人居住区。
一个张家,撑起了一条街,撑起了一个镇!
(进士街)
浦头古建筑,除了张家的侍卫府,还有很多,包括寺庙。
五显庙,位于浦头镇颜塔庄北端,距泰州西8公里。建于明洪武二十七年(1394),清道光年重修,已有600多年历史,是泰州西古寺庙之一。
现庙两进,坐北朝南。前一进东西6间平房,西侧3间为山门,山门高出屋檐1.5米,门楣上方有“五显庙”三字,庙额两侧为砖雕立体人物,高约30厘米,长约40厘米,工艺精湛,很有文物价值。东侧3间为天王殿,殿内东西侧供四大天王,中供弥陀佛,弥陀佛背面供韦驮菩萨。两进间有一院落,内置9层宝鼎和长方型香炉各一座。后一进六开间,七架梁。西侧3间为五显殿,内供五显菩萨一尊,即张荣;东西两侧分置大钟、大鼓。两侧殿柱上有楹联:“敕封五显,奇勋垂宇宙;泽及万民,正气贯长虹。”“菩堤树长,影遮百万人家;优钵花开,香满三千世界。”东侧3间为三佛殿,内供释迦牟尼佛、地藏王、观音菩萨。
民国三十五年(1946),改五显庙为“五圣庙”。改革开放后,又恢复原名“五显庙”,并修葺一新。
浦头镇西元村(原称高汉乡刘元村),有石塔寺。它始建于清道光年间,距今约200年,时与开元寺、圣容寺、万寿寺通称扬州东乡四大寺。清道光廿四年(1844),当地一位龚姓地方官员职务荣升之际,出资拓地对石塔寺进行扩建修葺。是年十二月扬州府立了一块石碑,详细记载石塔寺的田亩和产业以及宅基地2亩2分5厘,并警示任何人不得侵占和变卖。石碑至今仍立在旧殿前,已有160多年。同治七年(1868)石塔寺又修缮一次。据耄耋老者回忆:从前石塔寺方圆有100多亩,主体建筑为三进。前进为天王殿,供奉弥勒佛和韦驮菩萨,两侧分别是哼哈二将和四大金刚。中进为大雄宝殿,安奉佛祖释迦牟尼和两大弟子阿难、迦叶。两殿之间院内一侧安挂铁铸大钟一具,天王殿北檐下还挂有铜钟一具。后进为后殿,硬山厅堂建筑,脊檩坊下有“大清同治七年春月建”题记。主殿东侧自南向北有廊式寮房、客堂、斋堂。西侧有座汉白玉石塔,石塔高2.5米,二层六面,塔基为须弥座,周围石栏板上雕有动物花卉图案,栩栩如生。塔顶六角攒尖式,塔刹葫芦型,端庄凝重。此塔为舍利塔,供大德高僧圆寂后存放灵骨所用。抗日战争期间曾遭毁,后恢复重修。“文革”期间,石塔寺被洗劫一空。曾改为学校,大殿等建筑被拆毁,仅存山门殿三间和后殿六间,寺内佛座、法器无一幸存。
经宗教政策逐步落实,佛界共同努力,投入巨资,于2004年重建石塔寺。建成高大雄伟的圆通宝殿,大殿前上方悬挂着赵朴初的题词大匾,殿内供奉着观世音菩萨,气派庄严。药师殿、地藏殿等也修缮一新,所有佛座全部修整装金,寮房、客堂亦相继竣工。
(石塔寺)
广福庵在浦头镇汉东村,本是清代国学生宗惟豹的故居。此处还完整保留着一块珍贵的清代石碑。石碑记载:“康熙国子生宗惟豹捐宅为寺。”宗惟豹生于康熙十四年,系宗氏第十代孙。其自幼天资聪颖、勤奋好学,曾就读于当时的最高学府国子监。饱学归来,广结善缘,祈愿造福乡里,不料英年早逝。遵其遗愿,雍正六年,朱徐两位夫人捐宗惟豹私宅两排十间为寺,并在寺中颐养天年,施斋田若干亩留为饭僧之用。在2015年修葺一新的广福庵墙壁上,镶嵌着一块原江都县政府1986年所立的县级文物保护碑。在全区第三次全国文物普查不可移动文物名录中,浦头镇汉东村的《建广福兰若小记》石碑已公布在册。这里生长着一棵20多米高、枝繁叶茂的银杏树,粗壮的树干需三四人合抱。经园林部门确认,这株银杏的树龄达400年,被列入江都区重点保护的古树名木之一。
(广福庵石碑)
另有莲花庵、普贤庵等。莲花庵为比丘尼诵读经文的佛教圣地,此庵建于清初,以勤俭建庵著称乡里。
(莲花庵)
(普贤庵)
由此看来,浦头英武才俊,屡出风流;历史文化,源远流长。但是,沧海桑田,而今已经物是人非。
侍卫府,三百年前的繁华受不得岁月一击,原有的门厅、照厅、后楼、藏书阁全都不见,仅存客厅、堂屋两进,而且都是岌岌危立。
坐落在今东花园浴室一带的半冶园,曾是一座颇具规模的花园,惜乎毁于战火。较之名园,它显得简陋了一些,但那些典型的明清风格建筑,尤其是水磨砖和砖雕、石雕,也足以让你流连往返。
侍卫府附近的张家大院,只剩下两处,一处做了敬老院,一处做了镇文化站。在这两处院子里,我们至今还可看到砖雕的腰门,斜铺的方罗底砖,刻着花卉的和合窗,甚至,还有屋檐下伸出的只只铁钩——那是吊水槽的排水装置。这些建筑都是当年张氏进士及其族人们的宅居,如今所留无几。
坐落在浦头镇高汉庄东头的李家垛的常氏宗祠,是明朝开国元勋常遇春第十四代裔孙常延令,于清康熙年间花去大批人力、财力,从湖南长沙搬迁过来复建的。据常氏族谱记载,常氏宗祠原建在湖南省长沙市,是经皇帝朱元璋恩赐特许,与先皇祖庙造型一模一样,九架三间,檐口1丈8尺,于洪武元年(1368)落成。典祀时,洪武帝与马娘娘专程去长沙参加,并挥毫写下“常氏宗祠”四个大字。常延令在康熙年间任扬州府官时非常清廉,常下乡巡查。一次去泰州、兴化一带巡视时路过高汉庄,发观这里地势很好,是一个风水宝地。他想,常姓大部家族已随他移居扬州、泰州一带,这里距安徽怀远老家不远;而每年去长沙祭祖耗资很大,且祖祠已年久失修,与其花巨资重修,不如移迁高汉才是恒久之计。于是,在康熙二十七年(1688)三月开始拆迁,雇佣了5只大木船、80多名民工,从长沙沿长江而下,经二个多月航期,抵达江都嘶马江边口,又用百部独轮车,将所有的砖石、木料和祠堂内各种摆设物件,全部运往高汉庄,并招请扬州城的有名工匠百十多人,进行了3个多月的施工。在高汉庄建成的“常氏宗祠”比原来长沙的矮了3尺,但装修得十分华丽,前后三进,后堂中央悬挂名将常遇春的画像,两旁楹联为:“上联:支分怀远系出长沙忠武振家声百代馨香光史册;下联:绩著金陵名垂采石开平绵世泽千秋俎豆绍墓裘。”这副对联高度概括了常遇春的丰功伟绩,并在大堂东首墙上镌有他的生平业绩,其内容在常氏族谱中均有记载。常延令任扬州府官时曾三次来高汉祭谱。抗战期间,祠堂内所有挂像和摆设物件全被破坏,只剩下一进大堂,空旷无物,后被拆除,有些石鼓、柱基、石墩被村民用来砌猪舍鸡棚。现在,常氏宗祠的一点痕迹也看不到了。
原建在浦头南桥组的张氏宗祠,前后三进,后移建至现镇中桥南,解放初期为并排九间,高大雄伟。曾作浦头小乡乡镇府、浦头农药厂,后被拆迁。
呜呼,曾有的锦绣与光彩“俱往矣”,的确是“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
(破旧的侍卫府)
在今天大力发展经济的时候,我们是不是也将目光投向它们呢?我很欣赏邵伯等地对古迹的保护与开发。张联桂在扬州的故居也得到了很好的保护。
今天到浦头,应该用心地看一看老街,看一看侍卫府,追忆数百年的荣光与辉煌。也许有几多感慨……
(扬州张联桂的故居)
当然,今天的浦头经济社会快速发展。来这里,还可以坐在老字号饭店呷一口龙井茶,尝一尝浦头的蟹黄包子,要想大快朵颐,就啃一啃农家烧猪手、弄一桌烧全羊;可以直达千亩梨园、百亩采摘园,那里的香梨、甜柿、桑果、石榴、山楂、拐枣等多种水果,可让你一边采摘,一边品尝;可以到“银杏之乡”袁滩村,摸一摸布田间村舍的成片银杏林,那里300岁以上的老者有20多棵,其中最古的老寿星已过了600岁生日;再去高汉村张学风烈士墓前瞻仰,“一门忠烈张家四杰”的英雄故事,至今仍在村民中广为传颂……江都诗人张增荣颂浦头曰:“美哉浦头,白浦兴庄;壮哉浦头,依傍大江。既荣既富,亦强亦昌;圆梦神州,永葆无疆。”
(浦头银杏)
(集镇道路)
(今日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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