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中小黑Ⅱ：丁中再无小黑影

【往期回读】

丁中再无小黑影

张广祥

1

昨晚10点多钟，有学生对我反映：小黑死了。我很吃惊，不信这消息是真的，但这名学生语气十分肯定。于是，我不禁悲从心头起。

今天上午7点多钟，我到办公室，黄跃仁过来说：小黑死了。我问他可曾看到小黑的尸体。——我还是有所不信小黑死了。

但果真是事实了。10点多钟，我从老家回头到了办公室，杨伯军等几名同事确认了这事。崔红还说，她班上一名女生已经将小黑埋了。冢在西南角男厕所那儿。

2

小黑怎么死的？我想，可能甚或一定是难产而死。

周三（19日）下午课前，我到办公室，欲从教学楼东楼梯而上，见一群学生围聚在一起，正往楼梯口内侧看什么。我好奇起来，路过探首而观，原来是小黑生产了！

这应该是一件喜事。

开学第一天，我上课，小黑卧在教室后面。阔别已久矣，别来无恙否？我走近探看，竟发觉它的肚子鼓鼓的，即刻意识到它怀孕了，而且似乎没多日便将生产。我试着用脚做出驱赶它的模样，它只是看了看我两眼，不抬头，更不起身，懒洋洋的样子，或者疲惫的样子。后来，也多次看到它，但它都是这种样子，走路毫无精神，更加肯定它即将生产，而且有所期待，甚至想：如果它生了四五个宝宝，我们该怎么办？校园还会容留吗？

（开学第一天躺在我课堂上的小黑）

而今它生产了，自然吸引了一大批人的关注。

我眼前所见，小黑躺着，屁股后边一只幼崽蠕动着，似乎要钻进妈妈的怀里。刚来到世间的幼崽，小小的。一学生说：“怎么这么小啊？”幼崽也没长毛，不黑，米黄色；看上去软软的，真想上去摸一摸。

然而，只有这么一只幼崽。

应该还会再生几只吧，小黑的肚子不小呢，我想。

但，接下来，据多人说，小黑再也没生过幼崽。

这就奇怪了。

而且，这恐怕不是好事了。正常的情况，狗一胎都会有三五个宝宝的。小黑的肚子那么大，肚子里必定还有宝宝。如果生不下来，宝宝会死，小黑也会死的。我有了一丝隐忧。

昨天（21日）上午，小雨绵绵。田广庆从室外进来跟我说，他在男厕所那儿看到小黑了。小黑拖着鼓鼓的肚子游走着，浑身湿漉漉的，似乎在找寻它的幼崽。田广庆一边说，一边咂嘴，流露着对小黑的怜悯。

昨天晚上第二节课的光景，杨伯军来到办公室说，他路上听到小黑的叫声了，估计小黑又生产了。大家听了，十分兴奋。杨伯军发动大家实地看一看。当时我正在编辑公众号，拒绝了杨伯军的提议。

然而，我没料到小黑偏偏就在昨晚离世了。尽管我对它的生命有过担忧的，但还是颇感意外。

如果知道它即将走到生命的尽头，我一定会放下手中的活去看看它的。昨晚小黑发出叫声，或许正是因难产而发出痛苦的号角。我为什么没想到这一层呢？

杨伯军说他昨晚看到小黑生出了半个幼崽。看来，小黑死因必是难产了。

3

小黑死了。虽然它只是一只狗，但它俨然成了丁中的一员，是大家的一个伙伴，它死了，大家都不舒服。

沈志琴说：怎么会这样？没它在学校都不适应了。

滕玉凤说：不适应模样小黑的日子。

王鹏：一声叹息。

何丽丹：畜生有时候真的比人可伶多了。

然而，又能够怎样呢？不幸何其多，可伶何其众。人如此，狗如此。田广庆说：芸芸众狗中的不幸，芸芸众狗中还有比小黑还可伶的！

小黑死了。死于2018年9月22日。

我们再也看不到跟随学生进出校门的小黑，再也看不到学生跑操时跟着学生方队亦步亦趋的小黑，再也看不到考场里老师模样巡视的小黑，再也看不到教室里学生模样静静听课的小黑……

丁中再无小黑影。

参阅：丁中小黑

9月2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