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恒金 | “铁哥”买书

【往期回读】

“铁哥”买书

江都   杨恒金

作者杨恒金先生，曾任江都检察委员会委员，扬州市作协会员，著有散文集《浪花》。

自从到上海为女儿带孩子，我便与“铁”沾上了边：每月要乘高铁一到两趟，回家探母、会友和处理家务杂事，每天要坐地铁去幼儿园接外孙女，可谓“月月高铁，日日地铁”，朋友戏称我为“铁哥”。

“铁哥”有买书的习惯。在家时，每月要去书店逛上两三次。到上海后，一因书店距住处较远，二因带小孩琐事多，时间不宽裕，逛书店的机会甚少。

不过，经常乘坐高铁列车往来于上海至镇江之间，候车时可以在两地车站内的“旅友书屋”里瞅瞅，使我买书的兴致有增无减。

高铁车站，寸土寸金。书屋的面积都不大，书架上大致有商海论道、人物传记、大众文学等几类图书和报刊杂志，也不乏经典之书和名家之作。几乎每次乘车，我都要光顾一下书屋，且均能觅得一两本心仪的好书。

“铁哥”买书，老伴从不反对。当然，她也喜爱读书。有时从镇江返回上海，不凑巧，只买到晚一点的车票，到了吃饭时间，老伴说车站餐厅的饭菜太贵，在这里吃一顿够在街上吃几顿，还是先吃一只苹果嚼几块饼干垫垫饥，到了小区门口的餐厅，再把肚子填饱。可我买上几本书，花上百儿八十的，她从不心疼。对“铁哥”买书，老伴唯一不满意的就是频率太高。上次买的书还未看完，甚至还未看，这次又买，她就有看法。她要我一本一本地看，看完了再买，不要穷吼。

没办法，买书可能是我的怪癖，见了好书就心里痒痒的要买。几年来，我从“旅友书屋”购得《朱自清精选集》《汪曾祺精选集》《余光中精选集》《杨绛传》《南怀瑾的十二堂国学课》、余秋雨著《山河之书》、龙应台著《天长地久》等几十本好书。有的已经读过几遍，有的读了一半，有的选读了其中几篇，也确有连塑封都未动过的，实在有点对不住含辛茹苦的作家们。不过，我既然把宝淘回来，肯定是要欣赏的，时间远近而已。我很羡慕杭州的老同学森儿，厚厚几百页的一本书，他一两天即可读完。我实在做不到，只因目前“保姆”义务缠身，时间很难由我支配。只等两个外孙女都进了幼儿园，方可获得每天四五个钟头的金贵读书时间。

书买多了，须有存放之地。我家中的藏书，虽没有获得全国“书香人家”称号的一级作家李景文那样多，但也有千册之余。三组书橱，外加一个方便阅读的流动小书柜，里面均装满了书。还有不少书刊委屈地放在书桌上，堆在楼梯下，躺在床肚里。因为女儿家家什和孩子们的玩具繁多，空间有限，我所购之书只能堆放在书桌和床头柜上。书越买越多，实在无法存放，我只好将已阅之书陆续带回家中。每每此时，我便想起复旦大学教授周振鹤《藏书不乐》一文，感同身受。受住房条件所限，书籍没有落脚地盘，并非乐事。但某时某刻从书中发现了“黄金屋”，找到了“金钥匙”，肯定会喜出望外，快乐无比。正如周教授所言：“这藏书诚是苦事，但有时有这一乐也就抵得千般的苦了。”

买书是一种快乐，也是一种示范。“铁哥”在车站“旅友书屋”买书，不仅仅为了自己，还想到了两个可爱的外孙女。我为她们买了儿童版的《唐诗》《三字经》《千字文》《孟子故事》……还有连环画《中国成语故事》《科学家故事》《西游记》等等。外孙女现在尚小，我为她们所做的一切，个中因由，她们不一定理解。再过几年，等她们渐渐懂事了，便会知道，外公的脸上爬满了皱纹，腰背驼成了弯弓，头发都掉光了，还不停地买书读书，究竟为了什么。一定会以外公为榜样，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铁哥”买书，兴趣使然，乐此不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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